虽然决定不去上学，但必要的知识是不可或缺的。
凛又搜集了一箩筐的书，内容涵盖天文物理、化学生物、人文风情和音乐美术，沉重地压在书房桌子上，摞起来比兄妹加在一起还要高。
但是凛忽略了一个问题——镭体街的孩子和识字这项能力并不能画上等号。
【“笨蛋。”】千色好笑地看着她耷拉下耳朵，【“去买识字书吧，这些以后再看。”】
就这样，银和龙之介每天早上的时间被规定用来学习，下午则允许他们自行安排时间，尽管大多数时候都是下班的监护人开始奇思妙想就是了。
凛最近迷上了手工，给每个人的卧室做了挂牌，又给阳台的盆栽做了毛衣。她编很多千纸鹤，把它们挂在玄关进门处，依然觉得不够，托着下巴认真思考到底缺了什么。
“我知道了，我们来做风铃吧！”凛头顶的灯泡“ber”一下亮起，说做就做，银一个转身就已经看不见她的身影。
芥川龙之介最近在凛的建议下尝试开发着罗生门的新功能，拿取东西已经是日常，他正在练习如何用罗生门穿针。
“破环很简单，守护却很困难。真正的强大，是能守护住在意的东西。”凛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龙之介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吧？”
在下当然可以！
银无奈地看着眼里燃烧着两团火的哥哥，低头欣赏起各种闪闪发光的武器。
按常理来说，银的爱好应该是比较令人惊讶的。但她的姐姐和哥哥显然不是普通人。前者淡定点头，第二天就丢给她一堆能轻易杀人的东西，简单嘱咐了一句“小心一点玩”就不管了。后者则在得知她的想法后挥舞着罗生门，“谁不认同？在下去杀了他。”
凛很快带着材料回来，抬手招呼她们：“来，我们一起做风铃。”
做好的风铃被罗生门挂在玄关，确保进门就能听到清脆的“叮咚”声，凛才满意点头。
三只风铃摇曳着，紧紧相连，每一只下面都有一个名牌，写着她们各自的名字。
淡金色的凛，浅蓝色的银，以及淡紫色的龙之介。
-
自从那个雨夜捡到芥川兄妹，凛便养成了在家附近四处乱逛的习惯。
吃过晚饭，凛和千色溜溜达达地沿着河边散步。
夕阳平等地照过每一个自她身边经过的行人，凛伸了个懒腰，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这里似乎是黑手党的地盘。”】千色目光扫过不远处隐隐可见的五座大楼，【“说不定你能遇见故人。”】
中也和太宰吗……凛随意的路径在千色提醒后变得具有指向性，她像只训练有素的警犬，朝着黑手党特有的色彩去，不知不觉来到一处清冷的地方。
凛好奇地往里看了看，木制的旋转楼梯通往地下，尽头并不起眼的牌子上写着“lupin”看起来像是一座酒吧。
里面的色彩惬意又放松，带着工作结束后的疲惫与愉悦，似乎在酒精影响下有些飘飘然。
凛双眼放光地看向千色。
【“想去！”】
凛着实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孩子。没有开门新世界的大门还好，一打开就收不住了。千色笑看着她，竖起一根手指约法三章【“不可以喝酒。”】
凛点头，兴冲冲下了楼，伴随着门口铃铛的清脆声音，推开了那扇代表新奇的门。
lupin里的人不算多，三三两两聚在各处，手里都拿着一个玻璃杯，酒液在灯光下闪烁着。他们或是笑着说些什么，或是安静聆听。也有人自饮自酌，忧郁而颓废。
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垂着眼眸站在吧台内测，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杯子。注意到凛的打量，他平淡地对着凛点了点头。
按理来说正规酒吧是不对未成年开放的，但要黑手党旗下的酒吧合法经营，似乎又过于荒谬。凛新奇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lupin内部的装饰，走到吧台随便挑了根椅子坐下。
“一杯饮料，谢谢。”
听着她直白的话，男人没忍住笑了一下。
“姜汁汽水，可以吗？”
凛自无不可，点了点头。
【“姜味的汽水吗……感觉会很有趣。”】
千色猜到她的反应，毫不意外。她让凛帮助挪了挪另一个椅子的位置，坐到凛旁边，懒懒撑着下巴。
刚刚离开的男人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杯金色液体，放在凛面前。
液体里上浮着气泡，一片青柠点缀在杯口。凛端起杯子，冰块碰撞杯壁发出闷闷的“哐当”声，还有气泡破裂的声音。她迫不及待喝了一口，感受着气泡在嘴里炸裂麻麻的感觉，眨了眨眼睛。
【“辣辣的，一点点甜。果然很有趣。”】
凛抱着她的饮料，安静地坐在吧台发着呆，时不时跟千色聊两句。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的铃铛再次响起。
来人的气息带着晚风的凉意，走过凛旁边时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在隔着两个座位的地方坐下，熟稔地对酒保说道：“老样子。”
虚无，珍惜，平静。凛偏头看向男人，发现男人也正好在看她。
是鸡蛋先生。
织田作之助对着凛点了点头：“巧遇。”
没加冰的威士忌推到他面前，凛也点了点头：“巧遇。”她对这个男人感到好奇，“我的名字叫凛。”
“……织田作之助。”红发男人这么说。
织田作之助看上去也在发呆，时不时低头喝一口琥珀色的酒。
两人都没有寻找话题聊天的意识，反而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对上这两个人，千色连吐槽的**都升不起来。
最后一口汽水压在舌尖，凛结账时突然有一个点子，悄悄把织田作之助那杯也买单了。
凛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lupin。
她有一种预感，他们还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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