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理会在下面急的东窜西窜想要挣脱病变的林安,用肥肿的粗手挑起白夏脖子上的蝴蝶项链,镊着银蝴蝶本体对着月光看了看
嘴里啧啧称赞道“呵哟……这条项链成色还挺不错,我勉强收下了”转头又去吆喝手下
“小弟”
跑来一个侏儒对着肥胖大叔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大哥,我在”
“把我的刀给我拿来”男人朝林安恐惧的眼睛中露出一口大黄牙
“好!”紧接着两人听到一阵跑步的声音
白夏被打的几乎晕厥失去知觉只能本能的拼命的抱住怀里的人不放,林安甚至能在怀里清晰的听见白夏的心跳声。
他皱着眉声线颤抖的看向对方,几乎是求着说
“别挡了……别挡了……你快跑吧!我身上有定位他们会找到我的……你别再挡了!你受不了的……快悄悄跑走啊!”
白夏没说话,他其实也说不出什么长话了,他仔细听完身下人赶他走的话倔强的摇了摇头,气息全都吐在对方惊恐的脸上
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不出话,林安知道现在的他连吐气也变得非常艰难
察觉到这一情况他的瞳孔瞬间放大,眼眶里的热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像一串串崩了线的珠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人有毛病吗非要给自己抗这些本该让他承受的伤害?明明……明明只要他狠心点不跟自己走完完全全都不会有这些事啊……
男人看到两人居然在这个时候了都还紧紧挨在一起,想到自己悲催的一生从没有人这样对他因此他的心里极其不爽,指着趴在林安身上的白夏恶狠狠的骂道
“你还挺护着他,把他两给我分开!”
周围冲上来几个人把本来死死贴在一起的两人分开,两人夹着一个让他们站好
白夏彻底昏过去双手还紧紧扣在他身上像是一道没有钥匙自然形成的铁锁,除非他自己分开不然两人本该是一体的一样
林安被拽走的时候还紧紧拉住白夏的手腕嘴里恐惧的喊着“不要……”
来了四个人把他们两个架在一旁,对方已然没了最后的意识,双目紧闭垂着头任人摆布
“别动他……求你别打他了”林安全身无力还要在两人的强迫下站好,他只能恳求对方不要再打白夏
两人现在都只是个学生,说简单点连身体都没发育完全,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抗下这么多次打伤
男人不理会他的恳求低着头啐了口痰把烟熄灭紧接着拍拍手掌赞叹道“你们两个感情挺深啊……是吗?你放心”
凑在林安耳边说“我不打他”
林安听完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不伤害对方什么都好说,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病情愈发严重
他现在单单是借着力气站在原地都止不住的发抖,抖的越厉害两个大汉手臂夹住他夹的越紧
林安双腿都快站不住了那个拿刀的侏儒终于回来了,毕恭毕敬的给男人递上一把生锈的菜单“刀来了哥”
肥胖大叔拿起刀看了看,转过身忍不住用刀背边砍手下边骂“你他妈智障啊?我要的是军刀你他妈给我拿菜刀干什么?啊?切菜啊?”
骂完后转身朝着林安露出得意的笑,撸动恶心肥厚的嘴说“我就送他两道疤,你放心我不打他”
林安听完后瞬间全身冰凉,这意思真是明确的不能再明确了
这人是想让白夏毁容!
林安想都不敢想连忙出声制止“别动他!”
可还是晚了一步,透过月光还是能看到白夏脸上立马多了一道清晰可见的血痕,伤口不深不浅随着刀的划落,一条血条也跟着刀刃显现在他脸上
林安在一边奋力的哭着求对方不要继续再继续下去“不……不要,你到底要什么!只要你不碰他……我什么都给你……我全部的东西都给你!”
白夏因为迷药加上背上的打伤这会儿昏昏沉沉的,在梦里迷迷糊糊的居然听到林安的哭声
他抬起头眼睛缓缓撑开一条缝,瞳孔聚焦后才发现面前多了一张恶心又狰狞的脸正对着他笑
对方手里冰凉的刀还贴着自己的脸,试着去感受才发觉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他才明白这原来不是梦,一旁负责架住他的人看到他啊醒后立马把他的双手往后拉了拉,让他受疼后就更加清醒了
林安还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全身被一左一右两人架的死死的拷在那里
白夏耳边听着林安的哭声心里揪心的疼,他冷静下来仔细的听着远处越来越近且细小的鸣笛声,确定无误后转过头盯着油光满面的丑脸
他缓缓张开嘴皮干的不成样的嘴低声低语“你们还不跑”他的声音简直沙哑的可怕
男人看到白夏醒过来他内心更加兴奋,没有什么比清醒着划伤对方的脸最好玩的了
听到这句无厘头的话男人配合的放下手下新送来的匕首,因为肥胖赘肉重叠成千层的双眼凑近,睁大眼死死盯着面前已经虚脱的人问“跑?跑什么?”
刚说完,废弃大楼外一阵阵鸣笛声尖破夜空,像是要把这黑暗给彻底翻白
男人伸出手捏着白夏的脸狠狠往一旁甩开,就这股力让白夏整个人脱甩到布满灰尘的地上,扬起的灰太多让他蜷着身体在地上痛苦的咳嗽出来“呕……咳咳……”
“你妈的!谁报的警?”男人指着周围的人破口大骂
除了两人其余的人神色慌张,连忙摇头否认“不是我啊大哥!”
“不是我!我从来没有出去过!”
男人听着楼外越来越大的跑步声狠狠瞪了眼地上蜷缩着的白夏,他终于收手大喊一声“退!”
一群人跟着为首的人纷纷往地下跑
“快走!警察来了”
“快跑啊”
“妈的别踩到我脚了!”
林安被人被推倒在地上,白夏弯着身体看了眼还在逃命的人中往他这儿爬的林安,本来想用尽最后的力气让他别乱动可最后还是没能从嘴里吐出那口气
听着外面的鸣笛声他和对方对视上后就缓缓闭上眼,林安趁乱颤抖着拿起一旁掉落的菜刀狠狠割断绳子,因为抖的太厉害期间还多次割到手腕,但是比起眼前倒在地上被人踩到好几脚面部失去血色的白夏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好不容易把绳子割开后立马爬过去趴在对方身上
好不容易扶起来对方林安用手袖擦了擦他的脸,借着月亮施舍的光他才看到怀里人痛苦的样子,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白夏现在的样子
斜躺在他腿上的白夏手臂上全是清晰可见的淤青和即将渗出的鲜血,头发凌乱随意的散落在他的腿上,在他家做的发型现在更是荡然无存
他最喜欢的眼睛此刻也紧闭着仿佛一道被上天永远关上的铁门,整个人毫无生机
面前的种种现象气的林安直接坐在原地放声大哭,他抱着白夏头埋在对方胸口上放声大哭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拼命保护他,关心他,偏偏这个人出现了,偏偏这个人还是白夏
等到他眼泪再次哭干,两个病人终于等到了救援,林安哭到全身无力抽泣着趴在对方身上,医护人员来到两人这层楼的时候林安死活不让她们把自己和白夏分开,心急如焚的众人看着林安怀里明显伤势更严重的病人只好同意,让两人都躺在同一个担架上然后再慢慢拉出去
担架上,林安嗓子里似乎有千万根刺贯穿一般,他整个身体麻木的厉害,那种感觉正真发生在身上是永远不想重来一次的痛
李叔在国外配的新药只能让他暂时保持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代价是持续时间短并且需要一直吃药维持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情绪波动过大就会引发副作用,轻则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重则全身麻木失去说话系统
尽管这样,他还是用尽全身力气 从侧面抱住对方,他的双手甚至不敢太用力因为他知道白夏后背全是刚刚被木棍打出来的伤痕,他就躺在救援担架上轻轻抱着他,犹如在抱一块冰冷的石头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两人又受伤程度不一样被迫分开治疗,白夏被推去了重急诊室林安则在特殊急救室等待安排治疗
由于这次事情的原因,林安的病已经恶化到已经不能再靠普通药物抑制,主治医生建议林安后面的时间里尽量不要再做出大的情绪波动,不然后面病情再恶化的话身体全身麻木连同大脑发育和植物人没有区别
林安嘴里咬着注射剂闷闷的点点头,李叔也在两人进院的第一时间后来到医院看望并向两人道歉
因为考虑到姑姑还在国外代表主创人进行香水研发发布会的宣发,林安特意嘱咐李叔先不要和她讲自己的事
过了好几周,林安的病情才终于控制下来,这两天李叔一直在他面前重复是自己的过失,让他听的心烦
“李叔,不用道歉”
看到李叔还要继续道歉林安打住他
“李叔,您是看着我长大的,事不怪你不用再说了”说完头偏向一旁的病床,病床上躺着的是因为保护他到现在也没醒的白夏
医生告诉他白夏之所以昏迷那么久,是因为当时在楼里保护他时体内吸进了大量的迷药,迷药伴随着后背伤势让他当时就昏晕过去,不过值得幸运的是打伤并没有伤到骨头,等他迷药药效过后静养一段时间背上的伤口或许就可以恢复,不过医生最后强调
如果恢复不好,背上的伤口可能会再次撕裂开并且伴随他一生,到那时再治就非常困难了
林安一直偏头看着白夏好久李叔才注意到
跟着林安的目光他也看向了一旁的白夏“少爷,白同学他……”
林安听到这回过头闭上双眼,忍住内心的暴躁一字一句的问“人查到了吗?”
李叔赶紧上前汇报“查到了,但是这个……”林安见他有些犹豫让他挑明了说
“直接说吧”
李叔“这个人说起来跟少爷您还有点关系 ”
林安诧异的转过头“什么?”
李叔继续解释道“这个人姓慕,好巧不巧的是他工作的地方,也就是上头领导人他……正好是您的表哥”
林安听到这睁开眼疑惑的重复“表哥?”
李叔站在一旁点头“是啊,您有一个在外留学的表哥好像叫什么……”此时他有些糊涂记不起名儿来
“顾怀璟”林安想起来立马接上话
李叔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他”
林安记不起这位表哥长什么样,但是不妨碍现在他对这个人的恶心
林安蹙了蹙眉,立马发觉这件事不简单“把他给我带过来”
“好的”李叔答应着
林安靠在床头继续吩咐“带到那个废弃工厂,叫好医院的人来”
“是”
林安过了两天终于把特效药输完,差不多恢复到能下床的样子,他摸下床扶着墙缓缓走到窗边的病床旁坐下,轻轻牵起病床上的手,手指纤细和脸一样好看可是掌心里却是茧和干活的痕迹,脸上也还是毫无血色,这样一看倒像个被永远冰冻的洋娃娃
林安拿起一只细弱的手双目憔悴的看了一眼病床上苍白的小人儿,最终还是咬咬牙轻轻放下,走前给病人捏了捏被角看着心跳指标正常后留下一张纸条和手机随后就跟着李叔出门了
李叔早早就在门口等着吩咐,见林安出来还是穿着全身病服鞠躬询问道
“少爷不换身衣服吗,这衣服穿着去……似乎有些不太好”穿病服出去确实有点引人注目
林安拿起手机用衣袖擦了擦表面的灰尘“不用,这身衣服我要送人”
“送谁?”
“野猪”
管家一下就明白他说的是谁在一旁点点头表示认可
林安坐电梯下到医院1楼 走出电梯后停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医院里忙碌的身影才转头对李叔说“走吧”
林安坐上车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飞奔而过的人,热风吹过他的耳边唰唰作响
他有时会想:到底人活下来的意义是什么
如果一个人生来就要就要经历百种磨难最后还是要死去,那么生存的意义还有什么必要?
不过他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还在这里有在意的人和事,那他就不会让他们觉得生活没有意义,至少不会让他们无缘无故的死去,所以他要保护他
他就这样睁着眼心里想着,不知不觉车已经开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废弃大楼
这里跟那天一样,外面依旧破破烂烂杂草丛生,一眼望去像栋没人要的破楼,可没人知道现在这里面圈着一群跪地求饶的街头混混,每个人后面都有一把枪抵在他们的脖子上
李叔打开后座门把穿着病服的林安扶下车“少爷小心点”
林安摇摇头回应“我没事,给我一件外套吧”
李叔拿出外套“我明白,都准备好了少爷”
林安深呼吸一口气“走吧”他从来不想管这些破事的,浪费时间不说还对他一点意义都没有
可是这次又不一样了,如果只是他被绑架他最多也就甩甩手找到人后丢在野狗笼里关个半天,最后再拖出来交给警察让他们处理,这次可是有他喜欢的人,白夏连同他一起被绑架,这个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就不一样了
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处理好,如果是关系到重要人的安危他更不会放过对方
随着铁锈的大门从里面被缓缓推开,被绑架多日的小混混们才终于见到了亮光,以为是自己的大哥回来救他们了,众人挣脱着束缚往门口呼救,可没想到走进来扬言要他们不得好死的人居然是前两天还在抱着另一个男生痛哭的林安
林安踩着他们的伸出的渴望得到光亮的手经过,在他们一圈人磕头的方向停下来转过身目中无人地扫视着面前屁股堆在一起的各种各样的恶货,淡定坐在男人之前坐的位置上
他接过李叔的新外套,李叔点点头立马让特警把那个曾经羞辱过两人的寸头带到他面前,特警从一旁刚烧红的铁狗笼里拎出满脸通红惊慌失措的寸头男人
男人光着身子刚开始唯唯诺诺缩在铁笼最里面不肯出来,特警恐惧林安会再次发火,立马安排两个人钻进去把寸头揪出来,寸头被逮出来一见到林安慌忙的用残废的四肢爬过去,姿势怪异的趴在他面前猛的磕头
“少爷!林少爷……我真不知道是您”
林安见到后只拿出一只手托着脸眼神厌恶的扭过头
“我错了……对不起少爷我不知道是您……对不起少爷”林安慷慨的摆摆手让对方不要再说
过了好久林安几乎是大发慈悲额的开口“你肯说出他的下落我答应过不怪你,但是你今天没有机会了,除非让医院里的人忘记那天的事不然,你们都活不了……给他吧”
李叔点点头从林安手里接过外套,让特警按住寸头把外套狠狠套在他头上用粗麻绳捆住,整个人像个晴天娃娃一样倒在地上摩擦,嘴里呜呜咽咽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周围的人看清这景象全都在原地不敢轻易乱动,全都趴在地上听候王座上的人发落一群大男人现在连呼吸都不敢大口大口的吸,生怕一个不留神座位上的人就会阎王大点兵一般点到自己,下场就跟还在地上因为窒息扭动的人一样惨
林安看着在地上扭动的人两眼望着地面下令“头喂狗,把他的器官卖给医院”
后面跑出来一个人问“少爷,现在处理吗?”
林安肯定的点点头“要活的,器官就是要新鲜才能卖个好价钱”
地上的晴天娃娃还在原地摩擦挣扎了好几圈才找准声音方向,摇着头不停的朝着林安磕头求情,寸头□□的地面明显都湿了一团,看来是被吓尿了
林安看着地上一团液体心里觉得厌恶心挥挥手轻喊了声“滚”,后面就干脆偏头不再看了
渐渐的地上求情的人不再有想动的想法眼看就要直直倒下去特警连忙给他拆开麻绳往他脖子上注入试剂,本来还处于昏死状态的男人立马睁开眼
只一针就足以让他感觉到全身火辣辣的疼,这种疼还不是一点半点
药体射入身体后针口的痛感像蜘蛛网一样立马联络到身体各处,每一条蛛丝和落点都让他痛不欲生,这时他才发哭觉到现在的自己只有听别人说话的能力
他连基本的发声说话都做不到!
林安见状就知道药剂起效了连忙摆摆手让寸头和手下快走“去吧”
他实在是不喜欢处理这些事情,恶心至极
我感觉先对话再描述观感不是很好改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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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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