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队，这是给您带的咖啡。”顾嘉言把办公室的门推开的时候，沈意蕴正在睡觉。
沈意蕴理了理因为睡觉压塌的头发，开口道“谢谢，有些关于信息素的问题要询问一下你。”
顾嘉言点了点头，将咖啡放在了办公桌靠近沈意蕴的一边，“温副队好像带了几个支队的人员去了文寻雪所在的小区。”
沈意蕴猜测温和硕去找文寻雪应该是想知道云温瑜残缺的日记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
“嗯，之前听说过信息素的浓淡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特殊异能的强弱，这种强弱在alpha和omega之间更为明显。”
“任何的教材和资料类的书目中并没有准确的说明有类似的结论，物种之间也不是完全靠信息素的味道来判断物种的强弱。有研究表明生物在进化的过程中会舍弃一部分的基因，由于alpha，beta， omega性别的出现，使得一部分远古的基因开始表达。基因具有多样性，同时基因也伴随优劣之分，导致了特殊分化能强弱的变化。”
“就像很多人会觉得abo血型与abo性别的分化具有一定的关联性，ab血型会因为abo性别的出现而消失。但实际上具有ab血型的人数并不占少数，4种决定血型的等位基因和abo性别的等位基因并没有太多的关联。”
“顾教授觉得拥有六倍利信息素的alpha会具有什么类型的异能？”沈意蕴的话一时让顾嘉言语塞，他虽然是信息素前景方向的专家，熟读不少的文献和资料。但基本上任何一项研究都不会单一的数据为参考。
顾嘉言顿了顿开口道，“六倍利是桔梗科的一种草本植物，一般情况下草本植物的体型不会很大，生存能力比较强，我猜测分化的特殊异能不会很强。”顾嘉言继续补充道“特殊分化异能的强弱是来自食物链的强弱，异能之间也存在克制关系。”
“文小姐，我们需要调查一下您的房间，请您配合。”白承运开口，这是他第一次承担相关的行动。之前，他大四实习的时候，只负责摘录一些犯罪证人的口供。
“好的，白警官。”
文寻雪被一部分的警员扣在了沙发上，她的表情并没有焦虑，有一种淡淡的解脱。
她很清楚房间的保险柜里放着什么。但她不想再保存这个秘密了，日记里保留的那段往事足够的畸形也足够的美好。
“能不能把温警官叫过来，我想我应该告诉他一些事情。”文寻雪的话让警员一头雾水，但他们还是给温和硕打去了电话。
等待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对于文寻雪却足够的煎熬。
“温副队，好久不见。”温寻雪率先开口，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好久不见，文小姐是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温副队恐怕已经找到了日记的一部分，全部的日记就藏在房间的保险柜里。密码是5331963。”文寻雪的话还没说完，白承运就已经带着保险柜和一个相框出现了。
“密码是5331963。”温和硕开口，复述了文寻雪的话。
尘封已久的保险柜终于被打开，写满日记的纸张因为长久不接触空气微微发黄。
“相框里的照片不见了，但这个相框依旧被保护的很好，没有损坏的痕迹。我觉得蹊跷，便拿了出来。”
“这是云温瑜的学长陆星泽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等到温和硕回到警局的时候，截获的电磁波已经完全被破译了出来，进行了颜色填充。
视频的时长比之前多了30秒，这次他终于听到了alpha腺体主人的名字---陆星泽。
“沈队，温副队已经带回了文寻雪，让我叫您一起去审讯。”
沈意蕴已经拼凑出了一个不大完整的真相，他需要得到验证。
文寻雪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很衬她的身材。
“文小姐，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谢谢。”文寻雪真挚的道谢，“沈队，温副队，想听一个故事吗？一个关于禁忌之恋的故事。”
“那是一个冬天，从小生活在福利院的女孩子被领养回了一个普通的家庭，恰好她是这个福利院里仅留的一个alpha。就算不被领养她也会被福利院的院长和社会爱心人士抚养长大，可是她太渴望父母的爱了，所以她劝说福利院的院长让她去了这个家庭。”
沈意蕴和温和硕都知道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谁，但谁都没有开口打断。
“这对夫妻对她极好，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哪怕后来这个家里面多了一位男性omega，他们的爱也没有丝毫的改变。这是她最幸福的时光。后来，这个omega因为意外逐渐开始精神恍惚，这对父母恳求养女去使用异能去救她名义上的弟弟。”文寻雪顿了顿，继续开口，“谁也没有想到，预知织梦的异能对omega造成了危害。它让这位omega不可自拔的爱上了自己的姐姐，忘记了自己原本喜欢的人。”
“而自己的姐姐却沉浸在这份喜欢里不可自拔，后来，预知织梦”在他去了绛三县之后失效了。他恢复了全部的记忆，而他最喜欢的学长也在他恢复记忆的前一年去世了。而因为异能失效造成的反噬，姐姐陷入了噩梦之中，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改变弟弟只剩骸骨的画面。大量信息素的释放，让姐姐陷入了沉睡。”
“等到姐姐醒来后，弟弟依旧假装爱她，利用姐姐的愧疚把他业务水平拉到了顶配。为了调查学长死亡的真相，他利用自己在电视台的人脉和假装爱他的姐姐来预知他未来得到的结果。可是他买小的迷迭香戒指和越来越敷衍的态度让他的姐姐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幻梦，最终不过是昙花一梦终成空。”
“后来的他的每一次行动你都没有帮他预知，他的结局你清楚。你知道一旦预知成功怎么挣扎都没办法云温瑜只剩骸骨的画面。所以你报了警希望我们能够找到他的遗骸，对吗?”温和硕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要做的是证实。
文寻雪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她只是安静的坐在审讯椅上，“我编织了一场美梦将自己困住里面，直到沈警官说出纯白迷迭香的花语是永恒守望的白色-情书的那天，我明白了其实我只是在追求一些不能得到的事情，放弃我真正想要的事业。但因为腺体能量的大量损耗让我到现在勉强能够打起精神来处理这件事情。”
“这是我和云温瑜的故事，我只能知道他的结局，但不能从预知的事情中得到真相。”文寻雪的语气里带着歉意，“谢谢你沈警官。”
“季劭移植的腺体是陆星泽的，我刚刚让韦缙去查了一下他的资料。他的人际关系简单为人和善，六倍利信息素虽然没有让陆星泽获得很强分化异能，但他的生活也算幸福。后来他车祸，不幸因为车祸身亡，第二天遗体被火化，腺体则不翼而飞。”沈意蕴继续开口，“一般火化，腺体因为蕴含能量会被医院上交到政府，由政府统一将腺体中的能量去除，再将腺体火化。可偏偏在运输的过程中腺体不翼而飞，最后到了季劭的身上。”
“所以你怀疑云温瑜是为了给陆星泽报仇才最后故意激怒季劭，想让他说出陆星泽去世的真相。”温和硕接上话，但依照目前得到的信息依旧无法确定案件的真相，他能做的也只是猜测。
“这是技术部破译出的视频，里面有云温瑜和季劭的一段对话。”沈意蕴将视频发在小组的群里后开口道，“季劭不在江市，我们调查了他近3个月的行踪，发现他经常去一家咖啡店而这家咖啡店正好是云温瑜的好友虞傲菱名下的。”
“我猜测云温瑜应该和季劭闹掰了，他们起初一起合作或许是因为都想为陆星泽报仇，因为他的alpha腺体是被人恶意走私倒卖的。”沈意蕴继续补充“之前运送腺体销毁的车因为总是停在一家饭馆，但每次从饭馆出来后本该销毁的腺体数量都会减少1~2个腺体。”
“因为火化后腺体焚烧后留存的汇集会和之前的骨灰一起被送给家属，本该火化的腺体遗失，骨灰的重量比该有的重量轻。经过调查，腺体是在司机吃饭的时候遗失的，但因为无法确认腺体就是司机故意遗失的，警告之后便让他离开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腺体数量确实没有减少，这件事情也就这样翻篇了。这个案件是我来江市办的第一个案子，因为我的疏忽并没有继续跟踪，导致腺体的损失比想象中的多一些。”沈意蕴知道这件事情其实跟他的关系不大，他做了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可依旧没有改变腺体减少的事实。
季劭会是凶手吗？一切的证据都在指向他，一切的顺理成章似乎在引导向一个错误的结论。
“沈队，今天下午有人去给他母亲扫墓的时候，在附近的荒山上被绊了一跤发现了骸骨。据报案者描述，这些骨头被埋的很深。今天雨下的比较小，恰巧今天也是他母亲的生日，他就上山给母亲送了她生前喜欢的玫瑰花。”
一直没有说话的温和硕打破了凝滞的气氛，“他们的关系应该是利用，季劭的alpha腺体是陆星泽的。我猜测云温瑜应该早就知道了季劭的腺体移植的秘密，如果说云温瑜一直利用季劭和文寻雪来帮他做事的话，他追求的不是复仇而是掌控。”
“我刚刚翻看云温瑜的日记，虽然日记里记录着他的每一次成长，但日记里的语言有一种轻狂。记录之眼可以录制25分钟的视频，自然也能抓住他人不少的把柄。他似乎很骄傲自己有记录之眼的异能，这样他就能够掌握一部分的‘证据’，抛出一枚烟雾弹让吃瓜的群众关注这件事情，而他从中获益。”
“他在日记中隐晦的提到了他有一个网盘，这个网盘里全是他用记录之眼记录的一些视频。我们之前调查的资料并没有这一方面内容，想必是文寻雪替他隐瞒了这一方面的事情。”
“韦缙你和周云云一起翻看一下日记，找一下有没有关于网盘的线索，协助温副队办理云温瑜的案件。”
沈意蕴将韦缙和周云云派给温和硕做事后，能利用的人才只剩下了新调来的顾嘉言和白承运。
“封锁现场，进行骸骨的DNA比对，确定死者的身份。”沈意蕴下达了命令就开始用铲子继续挖掘被挖开的泥土。泥土因为雨水的冲刷在地面上出现了不少坑坑洼洼的地方，甚至有不少的地方出现了塌陷。
随着越挖越深，被掩埋的东西渐渐显露了出来，顾嘉言率先开口“沈队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把这个东西交给检验科，或许与这副骸骨有关。”
顾嘉言将这个不明物体包裹起来，装到了在检验科的采样袋里，“这些骸骨貌似是两个人的，我之前学习绘画的时候提过如何简单的辨别是否为同一年的骨头，因为好奇，我下课偷偷学习了一下。”
“沈队，我刚刚去山上简单的扫视了一圈，发现这山上有一条被荆棘堵死的路。我试着绕那一片荆棘，发现山上根本没有通向另外一座山的路。”白承运将他的发现简单的汇报了一番。
考虑到回到局里的路比较长，雨虽然不大，但多多少少也会耽误一些时间，“今天先回局里，明天再来全面勘察。”
“好。”
等待检验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骸骨DNA的比对需要不少的时间。
“沈队，经过检验科的比对确认大部分的骸骨是失踪者云温瑜的，初步怀疑应该是使用了腐蚀类的异能加速了皮肤，黏膜和一些器官的分解。但由于骨头自然分解需要的时间较长，还未被分解。”白承运顿了顿继续补充，“山上发现的另外一小部分的骸骨因为年份久远目前没有核对出死者的身份。”
“沈队，您挖出的那个物体经过检验，初步判断是生锈铃铛中的铃舌。但在案发现场却没有找到铃铛的发声腔体和固定的金属环。”
“将检验科结果交给温副队，告诉他排查一下季劭和虞傲菱的人际关系。白承运，你和顾教授去走访一下虞傲菱的咖啡馆看看有什么新的发现。”
白承运和顾嘉言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沈队，我们就先去走访调查。”
虞傲菱的咖啡馆开在郊区，离市中心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我刚看了一下咖啡馆的销售额，低的可怜，根本不处于能够盈利的范畴。这个咖啡馆开的这么偏僻，贸然前去恐怕会引起她的怀疑。”白承运率先开口，“要是她产生怀疑的话，我们就在她的身上的不到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偏僻的咖啡馆，几乎没有的销售额，不用想这个咖啡馆肯定是有问题的。
如果白天他们去到咖啡馆的话还可以说是碰巧去游玩，但现在接近于7点，到了咖啡馆差不多是8点多。
顾嘉言思索一下开口道，“我们假扮情侣吧，如果虞傲菱有意盘问的话，也能给出一个不让她怀疑的理由。”
“行，要假扮情侣的话，自然是能说出对方信息素名称的。我的信息素是白玉兰。顾教授，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啊?”
“鸢尾花。”
“虞傲菱信息素是什么？”顾嘉言开口，他和白承运不算很熟，只是见过一面。
“香雪兰，鸢尾科植物。特殊分化异能是幻境迷雾，虽然这个特殊异能可以在短期内无敌，但顾教授要是遇到危险的话我会死保你的。”白承运玩笑般的开口。
“对了，顾教授，你对于饮品类的有什么过敏的吗?”白承运接上话，没给了冷场的机会。
“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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