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荷仰头看向陈荆柏,秀眉皱巴巴的,眼里有恼意,“你捏我干嘛。”
陈荆柏唇角渐渐弯起,毫不客气道:“你也摸我的脸,你以前不是想摸吗?还记得有天晚上你摸我嘴巴吗?好摸吗?”
说完,他还低下头,一副任何荷摸的样子。
何荷无言以对,以前怎么就没看出陈荆柏说话也这么厉害,她撇过脑袋不去看陈荆柏。
“不想摸。”说完何荷还加快脚步,试图甩开陈荆柏。
她接受不了陈荆柏那么快就变成她对象了,有种说不上的紧张,同时又有一种隐秘的兴奋。
何荷没走两步,腿很长的陈荆柏就追了上来。
陈荆柏知道何荷害羞了,也没再说什么,给了她足够的适应空间。
他还以为她有多大胆,原来也只是嘴上厉害,实际一行动就缩回去了。
他又侧头看了眼何荷,她的眉头还微微皱着,看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难题,陷入沉思。
陈荆柏有些无奈:“有这么紧张吗,嗯?”
何荷摇摇头:“没有啊,就是有些不适应。”
有些难以相信,陈荆柏就这么被她拿下了,开心是开心。
可她拼命争取的时候,他不应,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又主动了。
有种挫败感,好像老天都和她作对,非要和她反着来。
陈荆柏缓声道:“那我们慢慢适应,要是你觉得太快了,我们可以再缓缓。”
何荷抬头看着陈荆柏,看到他是认真的,有些不可置信。
也正是因为这份认真,她觉得和陈荆柏在一起是真好,他愿意尊重她的选择,把选择权交到她手上。
掌控权握在手里的实感,让她很安心。
何荷心情瞬间好起来,眼里也有了笑意,“不用缓,这样可以的。”
开心了,胆子又大起来,盯着陈荆柏清峻的脸,何荷又开始为自己谋福利,“那我以后想怎么碰你,就可以怎么碰你对不对。”
说是疑问,但她说得比肯定还绝对。
陈荆柏从胸腔涌上笑意,“当然。”
她开心就好,怎么样都行。
“好!那我现在想挽你的手。”何荷刚说完,下一刻手就挽在了陈荆柏的臂弯。
感受到手臂传来的温热,他低头看了眼两人手交叠的地方,嘴角微弯的笑就没下去过。
两人挽着手,路上走得很慢,磨蹭着才到知青点,离知青点还有一段距离,何荷就松开了手,生怕被其他人发现。
何荷看着他,“那我先进去了,明天见。”
陈荆柏:“明天见,晚安,早点睡。”
何荷心情很好,声音轻快:“你也是,晚安。”
何荷先一步,步伐悠扬,推开女生宿舍的门。
郑心心听见推门声音,知道是何荷回来,就盯着门处。
何荷脸上很开心,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跟了,郑心心也笑着调侃:“上个厕所也这么开心?”
“当然,上完厕所,就如同解决了人生大事瞬间舒服了。”何荷说得跟真的似的。
郑心心不疑有他,“也是,就你没洗澡了,快去吧,水已经烧好了。”
何荷心里跟上了蜜一样甜,但她努力压着笑意,“刚回来我坐会先,等会儿再去。”
她没坐很久就去洗澡了,今天跑了一趟公社,身上有些汗腻着,早洗完早舒服,还能早点上床休息。
大家都上床后,为了不浪费煤油,就把煤油灯熄灭了。
何荷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她看见自己将陈荆柏压在身下,解开他平时扣得严严实实的扣子,又伸出手往他身上摸,可怎么摸都感觉摸不到。
一声鸡鸣响起,何荷被吵醒,才发觉自己是在做梦。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周,怪不得摸不着人,也看不清陈荆柏的胸膛,原来是梦。
她缓了缓,坐起身来,其他人还没醒。
看了眼枕头旁边的手表,清晨五点半。
夏天天亮得早,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布,将屋里照亮。
何荷也没了睡意,肚子还有点饿,干脆起身。
她趿着拖鞋,拿上牙刷杯,挤好牙膏,闲散地推开门出去刷牙。
门前房檐下有一条长长的排水沟,知青们平时刷牙就蹲在排水沟前刷牙。
何荷灌好水后,蹲在地上,困意又来袭,半眯着眼,将牙刷放进嘴里刷刷刷。
迷蒙间,她感觉到有脚步过来,不过她没理,继续刷着自己的牙齿。
直到那人蹲在她旁边,漱口的声音,水砸向排水沟。
刚睡醒还略带磁性的声音喊她:“昨晚睡得好吗?”
是陈荆柏。
何荷一激灵,睁开眼,侧目看向他。
刚醒的缘故,陈荆柏的头发没了平时的整齐,有几撮头发飞散,头顶还有翘起的毛发,看起来就很不听话。
不过正因为这份乱,他看起来柔和不少。
何荷将嘴里的牙膏沫沫吐出,眯着笑,“睡得好呀。”
“我也睡得很好,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看着她嘴角边溢出的泡沫,陈荆柏也笑着,好可爱。
何荷吊了一下陈荆柏的胃口,“你猜猜。”
“梦到我了?害羞惊醒了?”陈荆柏挑眉。
何荷震惊,声音拔高几分:“你怎么知道。”
陈荆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嘛,她有这么好猜吗,还是刚刚她的表情泄露了什么。
陈荆柏没忍住笑,有笑声从喉管溢出,“很好猜啊,我也梦到了你,我们心有灵犀。”
何荷:“真的吗?那你梦到了什么。”
陈荆柏想起昨晚的梦,后颈发烫。
何荷坐在他腿上,两人紧紧贴着,他的手死死抓着她的后腰,嘴在疯狂掠取她口里的空气,一下又一下。
她呼吸不过来,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服。
等他离开她的嘴唇,给她喘气时,她整张脸绯红,脸上是被索取过度的呆滞,舌尖还吐出一点在唇外,很红很红。
他没忍住,又亲了上去。
陈荆柏盯着何荷纯真好奇的眼睛,努力平复汹涌的情意,嗓音沙哑:“梦见你在亲我。”
“真的?”陈荆柏的话不似假的,何荷圆润的眼微愣,在他梦里,她这么强抢民男吗?
她又想起自己的梦,也是她主动,陈荆柏定在那里一动不动,随她处置,只有他结实的手臂揽着她的腰。
何荷转移视线,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荆柏没再逗她,“假的,是我主动的,是我主动亲你的,说说你梦见我什么了?”
听到被骗,何荷拍了下陈荆柏的手臂,“啊,你骗我,那我不告诉你,我梦到什么了。”
陈荆柏:“下次不骗你了,你和我说说。”
何荷很坚定:“不说!”
陈荆柏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刚刚反应那么大,亲我了?”
何荷闪躲了一下,脸上有红,不是羞的,是被陈荆柏胡乱猜测气的。
“你别胡说八道,我才没有梦到亲你,我就解开你衣服而已,什么也没做。”
陈荆柏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很冷淡吗?这些话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嘛!
“噢~”陈荆柏拉长声音,“解我衣服做什么?”
何荷:“什么也没做好吧!我就醒了,我不要和你说了,我要刷牙,别打扰我,你快刷你的牙去。”
“好。”陈荆柏老老实实刷牙,没再闹。
等他刷完牙,何荷端着水回来,用毛巾刚洗好脸。
见何荷要走,陈荆柏问她:“你今天要做什么?”
何荷说:“在宿舍待着,什么也不干。”
陈荆柏交代道:“好好休息,我上山摘草药。”
知道他摘草药肯定是拿去黑市卖,想起陈荆柏回来后,身上总沾些红砖厂的红色粉末。
何荷提醒道:“你以后回来之前,把身上的红粉末拍干净些,尤其是你的后衣摆。”
陈荆柏都是她的人了,她也不想那么快就失去对象,提醒一下陈荆柏是很有必要的。
陈荆柏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慌乱,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问她:“我每次回来身上都还有红粉末?”
每次去黑市,都会经过红砖厂,他知道路过会沾上粉末,每次都会拍很久,以为拍干净。
谁知道现在何荷告诉他,他身上没拍干净,这怎么不让他慌。
去黑市是很隐秘的事,投机倒把被抓到更是要蹲监仓的,他是万万不能有一点出事的意外。
本来家里成分就不好了,要是被抓到,更是完了,他知道去投机倒把很危险,但他需要养活自己,也需要养活家里,不冒险根本活不下去。
何荷摇摇头:“不是每次都有,偶尔吧,你注意一些,我不希望你出事。”
虽然陈荆柏不会出事,但是都有她这个意外了,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其他意外。
因为何荷最后一句,陈荆柏心颤了下,她也会担心他。
陈荆柏目光如炬:“我会注意的,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何荷眼珠往上看,思考自己缺什么,想了想她也不缺什么,拒绝:“不用了,我没什么想要的,你早去早回吧。”
陈荆柏说了声:“好吧。”
脑子里却在思考,何荷会不会其他需要的,他知道她什么都不缺,但交往第一天,他想送她一些什么。
玩闹的时间很快,比下地劳作过得快多了。
何荷感觉自己没看一会儿小人书,天上就挂上晚霞了,去县城的陈荆柏也回来。
避着人,她被喊出来,两人走到屋背后。
陈荆柏手心朝上,一袋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何荷看不出来是什么,闻起来好香,好像是油炸物,脸上闪着雀跃,好奇问道:“什么来的?”
“煎堆,在黑市我看见有个阿婆在卖,我买了些,你尝尝。”陈荆柏掀开油纸包,米黄色的煎堆映入眼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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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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