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看台。
高知看着旁边吸烟的男人唉声叹气:“你也太拼了,一人扛着谢氏这么大的家业,累死累活,刚出差回来觉都没得睡,又要赶过来给外甥女撑腰,外甥女都要订婚了,你这个舅舅还是孤家寡人,真惨啊!”
他感慨完见身旁男人毫无在意,又嘟囔道:“你看看那一大家子有人感谢你吗,都是些吸血的蝗虫!”
高知越说越气,看着谢景年疲倦的脸色,心中难受,谢景年不爱惜他的身体他心疼。
想了想,又吓唬道:“小心英年早逝!”
谢景年薄唇微启,吐出一口烟,烟雾朦胧中辨不出眼中的神色,轻飘飘回了一句:“小心你自己吧。”
“我怎么了,好吃好睡,你别岔开话题。”高知又道:“我给你说的事你怎么想的。”
谢景年将燃烧的烟蒂压进烟灰缸,淡淡道:“不考虑,你和阿乐他们干吧。”
高知气愤,抬高声音阴阳怪气:“我们都走,留下你一个人面对这群豺狼虎豹,谢景年你可真厉害!”
说完愤愤甩袖而去。
谢景年垂眸,定定的望着远处明亮的灯光,那是宴会厅的地方。
高知黑着脸,一口气下楼,高乐看见快步迎上来。看见他的脸色,高乐嬉皮笑脸的神态一收,小心觑了他一眼:“知哥,你又跟年哥吵架了。”
高知没好气:“什么都瞒不过你。”
“嘻嘻,我是你们的小棉袄吗。”高乐调皮了一下,正经道:“知哥,年哥不走反正我是不会离开集团的,你和其他人干吧。”
又一根利剑刺来,两次还是同一个地方,高知感觉呼吸不畅,无声喘了口粗气。
这一个个的,气死他算了。
“合着你们都知恩图报,就我忘恩负义,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高乐忙上前,为他抚了抚上下浮动的胸口,哄道:“哥,消消气,消消气。我们都知道你考虑的深远,实话跟你说。”
高乐神神秘秘贴近他的耳朵小声说“年哥给我发的工资奖金我都留着呐,一分没花,等年哥被赶出家门,好---哎哟。”
他还没说完,一个巴掌兜头呼上来,力气之大,他脑瓜子懵懵的。
高乐捂着脑袋茫然呢,怒喝就在耳边响起。
“你这个臭嘴,整天胡咧咧啥。”
高乐委屈,抽出一只手揉揉耳朵,大家不是都这样想的嘛。瘪瘪嘴,又被高知怒瞪了一眼。
高知气得脸色发红,能让一项冷静自持的知哥有如此大的情绪反应,也就是有关年哥的事情了,也是他多嘴,什么都乱说。
他抿抿唇,劝慰道:
“知哥,你别想那么多了,年哥自有章程。”
“你还是少操点心,看着都老了,还没个媳妇,哎~”
高知刚用这个话题怼完谢景年,回来就被高乐这个弟弟怼,不知是不是报应。
“滚。”不会说话就别说。
“好嘞知哥,有事叫我。”高乐识趣的溜走了。
高知在原地摸着脸,默默叹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景年的顾虑。
谢景年他背负的太多了,不止他自己还有大家的恩情,他都想扛在一人的肩上,也不想想会不会累弯了腰。他让他们走,是想放他们自由。
他和高乐都是民州市一个偏僻孤儿院的孤儿,一起的还有高足和高常。高足和高常一个智力发育障碍一个一条腿先天残疾。孤儿院没有什么人资助,穷困潦倒,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后来周景年来了,这是他以前的姓,他带着大家捡废品,做手工、零时工等等赚钱。
情况是好了点,但是孤儿院孩子不少,每天都要吃饭。这些钱远远不够,他的肚子经常饿的咕咕叫,小周景年就会省下自己的饭给他吃,骗自己说吃饱了。
当时,大家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每天吃饱饭。
后来,周景年被收养,改名谢景年。他那时有12岁,个子大约一米六,整个人瘦条条的。
他并不想被收养,是谢昌鸿说会一直资质他们孤儿院,供他们这些孤儿上到大学,谢景年才选择跟他们走。
谢家是谢景年的恩人,同样也是他们的恩人。只是报恩也有到头的时候,谢家生了三个女儿,一直没有儿子,偌大家业后继无人,后来谢昌鸿就想领一个孤儿当儿子。
谢老太爷闻言想到了曾经战友的孙子,听消息说是父母意外身亡,小小年纪成了孤儿很是可怜,起了照拂的心。
谢昌鸿想领养的是年纪小、不知事的,好培养感情,开始并不同意。后来经过打听得知周景年智商很高,是学校里出名的神童,连跳几级,12岁读初三,人也很有礼。
经过多方考虑,他动了心思,特地跑去民州躲在暗处观察几天,回来就决定收养他。
事实证明,他做对了。谢家原先是煤炭起家,后来转战房地产,但是谢昌鸿不如他老子,吃过时代红利后,公司效益越来越差,最后投资了一个烂尾的项目,公司濒临破产边缘。
谢昌鸿承受不住压力当了撂手掌柜,是谢景年跑东跑西,拉投资向银行抵押贷款。那时家里人不仅不理解还处处谩骂,说他借的钱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出问题他们不会偿还一分一毫。
丑陋嘴脸尽现,什么难听话都说得出来。
后来没想到谢景年年纪小能力强,很快力挽狂澜,公司业务转型更上一层楼,他姐姐、姐夫们又纷纷来巴结。
他们用的钱,谢景年已经百倍、千倍的还给他们了。谢家人还是不知足,防谢景年像防狼一样,没个好脸色。
高知放下手,重重叹了一口气。
......
林语微一进入大厅,就在脑中呼唤系统:“系统,北淮现在在哪里。”
【检测到厉北淮足迹,他出了洲际酒店,正往这边来,预计会经过花园凉亭。】
“知道了。”
厉北淮对她的好感度已经达到48,而对徐清遥的好感已经跌破20,她已经想到了主意。
厉北淮一直在外面招揽客人,西服沾上了点红酒,于是他返回酒店房间更换,匆匆出来路过凉亭时听见女声柔媚的哭声,声音断断续续,惹人怜爱,他不自觉脚步已经走进。
女生慌乱转过头,小巧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惊恐:“谁?”
厉北淮也看清了人,惊讶上前两步:“语微,你怎么在这里。”还哭得这么伤心。
林语微慌慌张张的抬手去擦眼泪,可是眼睛不停歇,越擦越多,一张雪玉的脸上湿津津,厉北淮心疼的靠上去,拿出手帕为其擦拭。
林语微抬着朦胧泪眼,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月色皎白,高挂当空,路灯影影绰绰照在亭中人的身上,为身前人添加了几分飘逸之美,好似月宫中的嫦娥。
厉北淮不由呆住,女子身上若有似无的幽香浮荡在他鼻尖。
厉北淮心内突兀涌出一股奇异的感觉,波涛汹涌般将他包围,又痒又热,无处发泄,只想将眼前的人狠狠抱在怀里。
这样想他也这样做了,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林语微低低惊呼一声,手象征性软绵推搡两下。
胸口的力道轻飘飘,一点都不疼,厉北淮道:“你打我吧,别哭了。”
林语微却不打了,转而靠在他胸口涕泣。
厉北淮只感觉一颗铁男心都要碎了,想着好话低声哄着,等她终于不流泪了,才问道:“是不是宴会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教训他。”
林语微脑袋乖顺的依偎在男人胸口,手指若有似无的摩擦,弱声:“不是。”
厉北淮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人,又问:“那是因为什么,你说,不管什么我都能做到。”
林语微微仰起小脸,满是爱慕,不敢置信的问道:“真的吗,什么都能答应。”
“当然是真的。”厉北淮触到她的眼神,答应的果断,现在她就算要星星他也会去摘。
“我刚刚听见有人说今天不止是你的生日会,还是你和徐清遥的订婚宴,这是真的吗北淮。”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邀请我来,难道--”林语微哽咽着:“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嘛?你怎么能这么伤害我!”
厉北淮因为过于惊愕,上头的脑子稍微冷静了一点:“什么订婚,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假的,还是-”林语微停顿一下,为难道:“北淮哥你不知道,伯父伯母商量好的。”
厉北淮下意识想说不是,又想起以前他母亲好似提过,父亲决定等他和徐清遥成年就订婚。
今天就是他成年的日子,一时间,他也摸不着这是不是真的了。
林语微瞅着他的脸色,使出撒手锏,抬起头吻了上去。
异常温软馥郁的唇瞬间掠去了厉北淮的心神,刹那他什么都不想,只想好好品尝热情的吻。
......
宴会即将开始,谢景年一出现不出意外引起了一阵骚动,俊美的容颜欣长的身姿,一瞬间就夺去了再场所有男性的光彩。
既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又有青年人的面孔,还英俊多金洁身自好。
比千金、女星们先围上去的是一群西装革履的老板。
谢景年点头微笑,时不时聊上几句,面对自如。
生意场上酒色财气,在一群大腹便便的老总之间他清新的像一朵花,其他是牛粪。
原本还在结交人脉的一个三线女星也不由停下话茬,转头望去,她脚踩10公分的恨天高,视线开阔,不用抬头就能清晰看见被围在中间男人露出的一双乌黑深邃的双眸。
这得益于男人得天独厚的身高。
她最近好运的巴结上了一个富二代,这个富二代有些人脉,出手大方。不止送她礼物包包还为她在电视剧中安插角色,虽然以她的名气当不了女一,但好歹刷了回脸。得知他要参加厉家少爷的成人礼她死磨硬磨,富二代才松口答应带她来。
不过,最近她明显感觉到富二代对她态度有所冷淡,男人,都是这样,得到了就不珍惜,因此这次来她也有意换个金主。
谢景年为人神秘,不近女色,她听说公司里的一姐一直有意巴结,苦于没有门路,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她眼前,她不利用是要天打雷劈的。
也许,很快她就是公司里的一姐了。女星按耐住内心浮想,往富二代男朋友那望了一眼,他和几个哥们正兴致勃勃围着一个身穿香槟色礼服裙的女生面前,根本不关注她的情况。
她放下心,走到角落一个侍者身上,耳语几句。
端着果汁的纪鱼本来在宴会漫无目的的溜达,时不时酌饮一口,试图找到林语微的人影。
林语微没想到,徐清遥也不见了。
她刚把空了的杯子放下,迎面走来几人挡住她的去路,她转个方向,为首的男人也跟着她挪动一步。
她抬起,发现是几个陌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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