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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第三章

第二天太阳爬得老高,温屿才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身上的黑色丝绸睡衣皱巴巴的,头发也翘着几缕呆毛,他打了个哈欠,趿拉着拖鞋走到卫生间,一边挤牙膏刷牙,一边举着手机刷消息,泡沫沾在嘴角也没在意,活像个没睡醒的猫。

洗漱完,餐厅里已经飘来了早餐的香气。

阿姨做的瘦肉馄饨冒着热气,搭配着一小碟脆爽的腌黄瓜,温屿坐在餐桌前,拿起勺子舀了一个馄饨塞进嘴里,鲜美的汤汁在舌尖散开,他舒服地眯起眼睛,忍不住感慨:“一觉睡到大天亮就是好,浑身都松快……就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话音落下,他下意识地抬头,透过餐厅的落地窗看向外面。

院子里的草坪被修剪得整整齐齐,阳光洒在上面,泛着柔和的绿光。

温屿的目光扫过草坪旁的跑道,心里默默想:“这个点,陆昀之应该已经在学校上课了吧?”

他想起自己给陆昀之定的规矩,每天必须绕着别墅跑十千米才能去上学。

其实一开始,温屿还想过更“狠”的办法,比如在镇上买套房子,让陆昀之从镇上跑到市区上学,既能加重惩罚,又能让他离这个充满回忆的家远一点。

可陆昀之死活不肯,最后温屿没辙,只能退而求其次,并询问医生之后,定了十千米的跑步任务。

“唉。”温屿轻轻叹了口气,又舀了个馄饨塞进嘴里。

他继承陆家财产这事,说起来也荒唐,要不是系统用某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力量操作,凭他一个猝死的打工人,怎么可能突然变成坐拥亿万家产的董事长?

而他住的这套别墅,本是陆父陆母早就为陆昀之准备好的,距离小学、初中、高中都近,方便得很。可现在,却成了他“囚禁”陆昀之、完成系统任务的地方。

三颗馄饨下肚,温屿正美滋滋地喝着汤,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随手拿起手机,看清屏幕上的名字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连嘴里的汤都觉得不香了——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陆昀之大伯”。

一提起陆崇严,温屿就一肚子火。陆昀之父母的车祸根本不是意外,都是这个大伯在暗中搞鬼,目的就是为了吞掉陆家的财产。要不是系统早就把真相告诉他,他怕是早就被陆崇严那副慈眉善目的假面具骗了,说不定还会把对方当成值得信赖的长辈。

“小屿啊,”电话接通,陆崇严带着虚伪笑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现在是公司的董事长,虽说职位最高,但也不能总不来公司啊。今晚公司有个重要的晚会,你可得来露个面。”

温屿拿着手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嘴上客客气气地说:“不行啊陆叔叔,我前两天不小心弄伤了腿,走路都费劲,恐怕去不了了。”

说着,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系统派来的职业经理人靠谱,又一丝不苟又刚正不阿,效率高得能以一敌十,公司早就被陆崇严这老家伙架空,变成他的囊中之物了,哪里还轮得到自己在这里装病推脱?

“小屿啊,这可不行。”陆崇严的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今晚的晚会特别重要,你必须得来。你这都好多天没去公司了,底下的人已经有意见了,再不来,怕是要人心涣散了。”

温屿听着他的话,心里冷笑,什么人心涣散,明明是陆崇严想借着晚会,在众人面前削弱他的威望,好为自己上位铺路。这些年,陆崇严在事业上搞不定系统派来的“牛马”经理人,就总想着从“人言可畏”上做文章,逼他就范。

他舀起最后一个馄饨,塞进嘴里嚼了嚼,才慢悠悠地说:“我知道了陆叔,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吧,我尽量过去。”

挂了电话,温屿看着碗里剩下的汤,彻底没了食欲。

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这种被迫应付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他只想安安稳稳完成任务,长命百岁,可怎么就这么难呢?

手机屏幕很快亮起,陆崇严发来的消息里,晚会地点写得格外清晰 ——【晚上五点,西郊雾隐庄园主宴会厅】。

那地方温屿有印象,是本地有名的私人庄园,建在西郊半山腰上,四周绕着茂密的水杉林,一到傍晚就容易起雾,连导航信号都时好时坏。庄园里的主宴会厅是复古欧式风格,水晶吊灯足有三层高,墙面嵌着鎏金浮雕,看着气派,可角落多、走廊绕,稍不留意就容易迷路,偏偏陆崇严选了这么个地方办晚会。

傍晚五点,司机的车刚驶进雾隐庄园的盘山公路,窗外的雾气就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

路上,温屿已经看了一万遍,系统给出来可能会出现的突发状况以及应对方法,记了个七七八八还没完全记完,系统就以休眠恢复能量值的理由消失不见。

到了庄园,温屿扶着车门下车,装作不适的模样,一瘸一拐的走,他抬头望了眼隐在雾里的庄园主楼。

复古的欧式建筑爬满藤蔓,三层高的水晶灯在窗内亮着,明明是最气派的景象,此刻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

侍者引着他走进主宴会厅,水晶灯的光芒瞬间晃得人睁不开眼。

衣香鬓影的人群里,陆崇严早就端着红酒等在那里,脸上堆着热情的笑,眼底却藏着算计:“小屿,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快,我给你介绍几位公司元老,都是看着陆家长大的长辈。”

温屿接过红酒,指尖抵着冰凉的杯壁,没接他的话茬。

他扫了眼四周,长桌上摆满精致的餐点,香槟塔泛着气泡,可在场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微妙,有好奇,有探究,还有几分藏不住的轻视。

果然,没聊两句,就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凑过来,假惺惺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温董啊,听说你腿伤没好?怎么不多养几天?公司有陆总撑着,你不用这么急着上班。”

陆总两个字咬得格外重,明着是关心,暗着是捧陆崇严、踩他。

温屿还没开口,陆崇严就抢先叹了口气,语气无奈:“是啊小屿,我早说让你别来了,你偏不听。要是待会儿腿疼得厉害,可别硬撑,我让人送你回去。”

这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温屿扯了扯嘴角,刚想找话反驳,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骚动打断。

宴会厅的水晶灯突然闪了闪,接着啪地一声,整栋楼瞬间陷入黑暗。

尖叫声此起彼伏,温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人绊住,一下摔在地上,手上的红酒杯也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玻璃溅了一地。

他暗骂;这些真成瘸子了。

“怎么回事?”陆崇严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带着刻意的慌乱,“快,让人去看看是不是电路故障,还有人受伤吗?小屿,你没事吧?”

温屿揉了揉被撞疼的小腿,心里冷笑,哪有这么巧的电路故障?分明是陆崇严安排好的,这个老东西就是想借着混乱,让自己出丑,最好再‘不小心’受伤,好名正言顺地说他‘身体不行,不适合掌管公司’。

他摸索着扶住身边的立柱,刚想稳住身形,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温董,陆总让我送您去休息室,这里太乱了,不安全。”

温屿心里一紧,陆崇严这是想把他单独带走?谁知道休息室里等着他的是什么。

他刚想拒绝,就感觉对方双手如铁钳般钳制住他。

温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咬着牙没出声,反而故意提高声音:“不用麻烦了,我就在这里等电路修好。这么黑,万一走散了反而危险,大家还是待在原地比较好。”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出去,黑暗里的骚动渐渐平息下来。刚才想拉他走的人顿了顿,没再坚持,悄悄退了回去。

温屿靠在立柱上,指尖摸着口袋里的手机,心里盘算着,陆崇严的第一招没成,肯定还会有后招。

这雾隐庄园地形复杂,又起了大雾,他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

他记得进入会场的时候,系统给他的应对方法里,宴会厅西侧走廊有备用电源开关。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人喊着:“找到备用电源了”。

温屿没有任何办法,攥紧手机,借着微弱的应急灯光,悄悄往西侧走廊挪去。

他知道,这场“鸿门宴”,才刚刚开始,而他必须撑到最后。

应急灯的光线微弱,勉强照亮脚下的路。

温屿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西侧走廊挪,受伤的腿每走一步都传来隐隐的痛感,他却不敢放慢速度,他不知道陆崇严的人什么时候会追上来。

走廊里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

两侧的房间门都紧闭着,鎏金的门把手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像一双双窥视的眼睛。

温屿走了大概几十米,终于看到前方墙壁上有一个不起眼的铁盒,上面贴着“备用电源”的标签。

他心里一喜,刚想走过去,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温屿瞬间屏住呼吸,猛地转过身,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可转过身却发现,走廊尽头空无一人,只有雾气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在地面上形成薄薄的一层白霜。

此时此刻,死机许久的系统的声音终于响起,“宿主,有人来了,那人不会伤害你,但你千万别动……”

系统的话,温屿还没听完,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他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刚想喊出声,就被人捂住了嘴。

“别出声,这里不安全。”

温屿猛地睁大眼睛,借着应急灯的光线看过去,“你是谁?为什么不让我用备用电源?”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面容清隽,眼神藏着积分戏谑,他松开捂住温屿嘴的手,小声说:“温董,我都不认识,还怎么管理陆家?嗯?”

温屿接手陆家没多久,且谈生意这些都不是他亲自出面,他哪知道这么多。

“傅衡,我的名字。”傅衡依旧是那副笑容,“别开备用电源,里面被装了东西,一打开就会触发警报,到时候所有人都会以为是你搞的鬼。”

温屿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董记忆里不好啊,这庄园乃是我们傅家的,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傅衡笑着,拉着温屿走进旁边一间空房间,轻轻关上门。

“陆崇严那老家伙,来我这包下庄园那天,我就一直宅观察他。”傅衡靠在房间阳台的的雕花栏杆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声音轻飘飘的,像山间的雾气,风一吹就散,“刚好我们之前见过,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是被他暗算了,可就不好。”

温屿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傅衡。他刚想追问“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就听见傅衡继续说道:“见过你的那天,是陆昀之父母下葬的日子。”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温屿记忆的闸门。

他想起那天的天气,阴沉沉的,飘着细密的雨丝,连空气都是冷的。

墓园里挤满了人,黑色的伞一把挨着一把,遮住了天空,也遮住了阳光。他作为远房表哥,站在人群的边缘,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马蹄莲,花瓣上沾着雨珠,像在无声地落泪。

“那天你穿了件黑色的针织开衫,领口有点松,被风吹得轻轻晃。”傅衡的声音带着几分回忆的柔软,“你没撑伞,雨丝落在你头发上,沾成小小的水珠,看着像碎钻。你走到墓碑前,蹲下来放花的时候,动作很轻。”

温屿的心跳慢了半拍,他没想到,自己当时的模样,会被人记得这么清楚。

他想起那天的自己,心里满是对任务的迷茫,对陆昀之的同情,还有对这个陌生世界的不安。

他蹲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陆父陆母温和的笑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他赶紧别过脸,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却没注意到,自己微微泛红的眼眶,颤抖的指尖,还有那副强忍着悲伤、却难掩脆弱的模样,都被不远处的傅衡看在了眼里。

“你当时盯着墓碑看了很久,嘴唇抿成一条线,没说话,可我能看出来,你在难过。”傅衡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几分欣赏,“就像书里写的黛玉葬花,明明是满心的悲戚,却透着一股清冷又柔美的劲儿。不是那种哭天抢地的狼狈,是那种连哀伤都带着风骨的美,让人看了,心里就揪得慌。”

温屿的脸颊微微发烫,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用‘黛玉葬花’来形容。他一直觉得自己扮演的是‘恶毒男配’,是凶狠的、冷漠的。

傅衡将雪茄轻轻放进烟盒,金属盒盖合上时发出一声轻响,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他抬眼看向温屿,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慵懒,多了几分沉稳:“没想到还真让我观察出点门道。”

温屿心里一紧,往前凑了半步:“您发现了什么?”

“那老家伙没安好心。” 傅衡语气冷了几分,指尖轻轻敲了敲栏杆,“他在备用电源盒里装了烟雾弹,还让几个人守在宴会厅门口,就等着有人触发警报。到时候烟雾一散,他就会站出来说,是你为了掩盖自己管理公司的无能,故意破坏晚会,想趁机栽赃给别人,好稳固自己的董事长位置。”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温屿浑身发凉。他没想到陆崇严的算计这么深,连栽赃夺权的戏码都准备好了。

要是真被他得逞,自己不仅会在公司元老面前彻底失去威信,说不定还会被冠上‘品行不端’的罪名,到时候别说完成系统任务,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

“多谢傅先生提醒。”温屿赶紧道谢,语气里满是感激,“要是没有您,我今天恐怕真要栽在这里了。”

傅衡摆了摆手,脸上又恢复了几分笑意:“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看不惯陆崇严那种背地里搞小动作的人。再说,我对这雾隐庄园的路熟得很,带你出去不是难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待会儿出去后,就对外说你腿伤突然加重,刚好遇到我,我好心送你去医院检查。这样一来,既不用跟陆崇严撕破脸,也能顺理成章地离开这里,省得他再找别的由头刁难你。”

温屿眼前一亮,这办法确实周全。他点了点头,刚想跟着傅衡走,突然想起什么,犹豫着开口:“傅先生,那…… 陆崇严那边要是追问起来,您怎么办?”

“放心。”傅衡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我是这庄园的主人,他还得给我几分面子。再说,我就说我见你脸色不好,怕你出事才送你去医院,他总不能连这点人情都不讲。”

温屿放下心来,跟着傅衡往庄园后门走。

走廊里的应急灯还亮着,微弱的光线照亮脚下的路。

傅衡走在前面,脚步稳健,时不时回头叮嘱温屿:“这边的台阶有点滑,你慢点走,小心腿伤。”

两人穿过几条僻静的走廊,终于来到后门。

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早已等候在那里。

傅衡打开后座车门,示意温屿上车:“快进去吧,我让司机送你去最近的医院,到了医院你随便做个检查,应付一下就行。”

温屿弯腰上车,刚想再说声谢谢,就看见傅衡递过来一个小巧的录音笔:“这里面录了我跟陆崇严手下的对话,他手下不小心说漏了嘴,提到了烟雾弹的事。你拿着这个,要是以后陆崇严还敢找你麻烦,也能当个证据。”

温屿接过录音笔,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心里却暖暖的。他看着傅衡,认真地说:“傅先生,这份恩情我记下了,以后您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傅衡笑了笑,关上了车门:“快走吧,别让陆崇严的人发现了。”

轿车缓缓驶离雾隐庄园,温屿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庄园大门,心里感慨万千。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系统发来的提示:“检测到宿主成功规避陆崇严的陷阱,获得‘危机化解’积分 10 分,可用于兑换系统权限或道具。”

温屿挑了挑眉,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他攥紧手里的录音笔,心里暗暗想:陆崇严,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再敢算计我,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而此时的雾隐庄园宴会厅,电路已经恢复正常。

陆崇严站在人群中,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派去请温屿的人回来报告说,到处都找不到温屿的身影,连西侧走廊的备用电源盒都完好无损。

“人呢?”陆崇严压低声音,问身边的手下,“不是让你们看好他吗?怎么会不见了?”

手下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说:“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刚才电路恢复后,就再也没看到温董的身影了。傅先生说,温董腿伤加重,他送温董去医院了。”

“傅衡?”陆崇严皱紧眉头,心里暗骂一声。

他怎么忘了,傅衡是雾隐庄园的主人,要是有他帮忙,温屿想离开确实容易。

“算了。”陆崇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这次算他运气好,下次我看他还有谁能帮他!”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脸上重新挤出笑容,转身走向人群。就算温屿走了,他也要借着这场晚会,好好拉拢一下公司的元老,为以后夺权做准备。

=

医院的消毒水味还残留在袖口,温屿靠在车后座,闭着眼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不过是简单处理了腿上的乌青,却耗尽了他最后一点力气,一晚上应对陆崇严的算计,又欠了傅衡一份人情,此刻他只想赶紧回到别墅,倒头睡一觉。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让他一个头脑简单的,007打工人来做。

司机将车停在别墅门口,温屿撑着车门下车,受伤的腿落地时还是忍不住趔趄了一下。

他咬着牙,慢慢挪到玄关,指尖刚碰到灯开关,咔嗒一声,暖黄的灯光瞬间亮起,眼前突然撞进一道清瘦的身影。

陆昀之穿着一身白色背心,露出的胳膊线条流畅,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等了许久。

他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睫毛上像沾了层水汽,水汪汪的,一看到温屿,就立刻迎了上来,脚步都带着几分急切。

温屿心里莫名一软,可想起自己的恶毒人设,又赶紧把那点柔软压了下去。

他皱起眉,语气刻意放得刻薄:“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这里做什么?陆昀之,你忘了自己是高三生?时间有多紧迫,需要我提醒你?”

“我等你呢,哥哥。”陆昀之似乎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模样,语气没什么波澜,却带着显而易见的认真,眼神直直地落在温屿的腿上,“你的腿怎么样了?”

“我需要你等?”温屿拔高了声音,故意避开他的目光,一边往客厅走,一边努力挺直脊背,想让自己的走路姿势看起来正常些,“你先认清自己的身份,我是成年人,就算一夜不归也轮不到你管,关你屁事?”

嘴上说得硬气,心里却在暗骂:白天在庄园里绊他的那个混蛋,要是让他查出来是谁,非要让对方吃点苦头不可。

他想着,脚下没注意,踩到地毯边缘,身形猛地一晃,眼看就要摔下去。

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突然从身后伸过来,稳稳地搂住了他的腰。

温屿的后背贴上一片温热的皮肤,少年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点淡淡的皂角香。他的身体瞬间僵住,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脑子里一片空白。

陆昀之的手,竟然这么有力?

陆昀之扶着他站稳,才慢慢松开手,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哥哥,小心点,你的腿还没好。”

温屿猛地回过神,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脸上有些发烫,却还是强装镇定地瞪了他一眼:“谁要你扶?多管闲事!”

话虽这么说,他却没再刻意挺直脊背,反而悄悄放慢了脚步。

客厅的灯光暖融融的,落在陆昀之身上,少年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眼里的担忧也没来得及掩饰。

温屿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突然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别过脸,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慌乱:“赶紧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跑步,要是迟到了,就再加五千米。”

说完,他不等陆昀之回应,就一瘸一拐地往自己的卧室走。

身后传来陆昀之的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着,像在默默护送他。

温屿的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只是在心里暗暗想:等完成任务,一定要好好补偿他。如果那时候,他还愿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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