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迪车主，蒋思勤，钥匙往人手里一扔，小布已然沦为‘旧人。’
他站在下头，美滋滋地畅想自己拍着荆昭的肩膀，喜迎‘新欢’的未来。
林凡从停机坪摸了架没起飞的飞机，往他身上砸。
刚起飞两架的A某：......
算了，左右摇不到六，用不到。
飞行棋主人：？
蒋思勤猛地转身，刚举起来准备指着人的手，看见林凡，又变了个动作，虚空抓了一把。
“有事儿？”
林凡勾勾手指，“上来呗，荆昭的钱在上头，来认一下。”
你眉心一抽，没上去认这糟心名头。
还整现金这出啊？
蒋思勤一头雾水地往上走，飞行棋在手里上上下下地抛。
A某时来运转摇了个六，正操心下一个六怎么办呢，忙不迭扯他的裤脚，“还我，把我的飞机还我。”
蒋思勤无语，“有飞机吗你就叫。”
行动倒是很配合，蹲下来把它放回机场，“看好你的飞机，回头给你压扁了。”
“嘘，小机乖，这种话我们不听。”
A神经兮兮地拍拍失而复得的飞机。
“钱呢，没看着啊。”蒋思勤直起身子，扫了一圈，他还寻思这会子去哪里能取一大笔现金。
你双手环在身前，偏头看他，蒋思勤有所察觉，冲你挑眉。
林凡一掌拍上他的后背，“来，思思，叫哥。”
你神经病吧，蒋思勤被叫小名立刻想翻脸，小腿被踹了下，又憋回去，“哥。”
林凡竖起大拇指，朝你说：“蒋思勤，可爱吧。”
你哑然失笑，蒋思勤还在琢磨你是哪个。
林凡家派头没大到压着所有人，主要是后头有荆昭撑腰。
他们这伙人不怎么参与更往上的社交，和荆家名头并在一块的、更上头的，都不太熟。
林凡让他低头，蒋思勤就一家一家盘算过去，但脑子里转了半天，还是在想：钱呢。
可恶，布加迪二号——
“恒星曲家，曲池，荆昭是他的人。”
“？”
蒋思勤快速看了林凡一眼，说的啥，主谓好怪。
脑子转了下。
好耳熟。
于是你就看见他恍然大悟似地鞠躬，“老大。”
这下轮到你：“？”
林凡原先搂着他的脖子，蒋思勤一弯腰，他就踉跄了。
你听见他骂脏话了，刚还夸人可爱呢。
你没忍住，笑了起来，“客气客气，车开挺好，练过？”
“一般一般，学了点皮毛。”
蒋思勤很谦虚地说，他报了个赛车手的名字，你听过。
“有天赋。”你说：“材料和流程你都清楚，和荆昭约个时间，到时候让他带你去提车。”
林凡：“联系方式给你了，自己和他商量哈。”
蒋思勤：“谢谢哥谢谢哥，哥晚上吃饭不，我庆祝下。”
迈凯轮已经冲顶，你看着它刹停，屁股后头，小法紧跟着并排停下。
你说：“不了，我们马上走了，下次约。”
林凡笑眯眯地说：“荆昭刚破费了一大笔，等着曲少哄呢。你还是请我吃吧。”
“好啊。”蒋思勤猛点头。
你下去的时候，荆昭站在观景台底下，正仰着头往上看。
你伸手，擦着他的腰过，把他手里的钥匙勾住，“高兴了？”
林凡和蒋思勤站在旁边，隔开了樊荫。
荆昭原先下意识向后肘去，控制得很快，僵在半路，“吓死了。”
他转过身，你拎着钥匙在他面前示意，“迈凯轮我答应借林凡了，手机在身上吗？”
他哦了声，不太在意车的去处，只伸手摸工装裤的口袋，“应该在车上，我去拿。”
“不急。”你把钥匙拢在手心，搭上他的腰，体温很高，心跳也快，“休息会儿，等会我开车带你。”
荆昭脸贴过来，呼吸交缠在一块，“好。好高兴，我晚上可以约小鱼大人吃饭吗？”
你说：“批准，奖励你，小鱼大人请客。”
林凡举着蒋思勤的手和你们打招呼，蒋思勤像个木头人，嘴皮子上下碰，只有林凡听见他在念‘布加迪’。
荆昭扫了眼蒋思勤，林凡指指你，他重新看向蒋思勤，抬抬下巴，算是打招呼。
你没管这些小动作，把钥匙抛给林凡。
樊荫站在人群里，其实并不醒目，但在场的都算人精，你挪两步我挪两步，就把他露了出来。
系统确实很安静，容易被遗忘。
你在角落里叫了它两次，它没应声，多半没在看。
它似乎并不在意“主角”以外的人，即使某种意义上，同样算得上朋友。
“从南到北，花了二十多年，从北到南，倒是只要几天。”
你看着他，“你不聪明，做事多问问家里。”
人群静了下来。
你说了话，表明了态度，事情自然有人去做，再多停留也是没意义的。
荆昭拿手机回来，看着你走远，没跟，皮笑肉不笑地打量樊荫，语气难辨，“你倒比我惹他注意，有手段啊。”
他问：“听得懂话吗？”
樊荫僵着身体，点点头。
荆昭又扫了一圈鹌鹑们，有的条件反射，跟着点头。
荆昭手机握在手里，冲林凡和蒋思勤的方向晃晃，随口说：“走了，回头约。”
“拜拜~”林凡倒是笑得出来，语调轻松地告别。
//
你原计划不该这么仗势欺人的。
但荆昭带着花到你面前的时候实在是很高兴。
你就想，干嘛要让他吃亏呢。
总会长大的。
关于樊荫，你知道的不多，除了“荆昭追求者”的身份，你对他毫无印象。
和荆昭大吵之后，才正眼看过他一次。
林凡和樊荫宫斗，小失败，荆昭不再处处带着他，你提醒了几次。
那天你们在吃饭，窗外是音乐喷泉。
荆昭问你，为什么所有的事都要管，一定要按着他去做事吗，能不能尊重他。
你原先在用刀叉切食物，没什么食欲，动作也慢吞吞的，没太注意他说了什么。
反应过来后，停了手头的动作。
荆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你们俩的盘子调换了，继续切。
窗外的喷泉到了时间节点，开始随着音乐律动，灯光也跟着跳。
你当时已经过了和他闹脾气的阶段，没什么心力，没和他闹，依着他的意见放任。
查了樊家的经济情况，没到救不回来的地步，索性拉了两把，给他兜底。
私下补偿了项目给林凡，算是收尾。
亲自见到樊荫，是荆昭替他出头。
林凡接到消息，开车带你过去。
你到的时候，荆昭打人打累了，躺在地上。
你当时分不清，着急忙慌地扑过去，他睁开眼和你对视。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挨了你一巴掌，等你调整好心率，站起来，实在没忍住，又补了一脚。
等环顾了一圈挨打的，理清了局面，结果一转头看见樊荫跪坐在荆昭旁边，哽咽着和他聊天。
你不想听这些有的没的，让人把他带走。
他不肯走，拽着荆昭，那些人不敢硬扯。
你强调了一遍，这才有人强行把他拨到一边。
荆昭没理会这出闹剧，医护在给他处理伤口，你踢踢他的腿，他把头抬起来，和你对视，还是一副死人脸。
你问他，是不是要保樊荫。
他撇开头，没说话，但你明白了。
“行。”你点点头，“你面子大，当然可以。”
提前通知一声荆家算是仁至义尽，你报警后自己直接走了。
过了段时间，听到樊荫从荆昭那拿了一大笔钱，直飞欧洲。
林凡收到的消息，他和你聊完项目，正陪着你打游戏。
杀猪盘还是封口费，你没去探究，总归荆昭做决定了。
荆昭进来的时候，你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手柄。
林凡站起身和他打招呼，他应了声。
林凡拎着新敲定细节的合同离开。
荆昭捡起他的手柄，坐下。
你们俩顺势打了一局，没分出胜负。
中途你就扔了手柄，它掉在地毯上，没发出什么声音，但是屏幕里的人物很突兀地停下了动作。
你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问：“吃饭？”
荆昭说好。
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至少你认为翻篇了。
结果宁玉京的时候，樊荫又被翻了出来。
荆昭问你凭什么，凭什么管他。
他问你，是不是只把他当成你的所有物，有没有尊重过他的想法。
这次你没动手，你只是看着他，说：“荆昭，生气的时候说话不理智，我能理解。”
他抿着唇，眼睛气红了，不肯低头，不肯服输。
于是，你接着说：“但我不接受。”
“你其实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你喜欢用让人不高兴的话来试探，那我给你个明确的答案吧。”
“我不会再介入你的事情。”
“过家家的游戏，早该结束了。”
你生气了，没打算再给他机会。
他只会一直浪费。
荆昭一下子冷静了，你推开门的时候，他沉着声音，说你走出去就再也不和你说话。
小孩子把戏。
笑话，你人都站在门中间了，不往外走等着变成夹心吗？
“曲池。”
“你想清楚。”
荆昭在发抖。
可你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给他的他不要，已经在他手里的他扔地上。
你关上门，让他和他的朋友好好相处。
荆昭和应折为了宁玉京在宴会上针锋相对的时候，你叫人给左右为难的宁玉京送了杯酒。
敬同病相怜。
敬自由。
十四岁那年的绑架案，你一开始就只是他的附赠品。
汽车尾气很难闻，后备箱里的皮革味令人作呕。
那些人不知道你的身份，盘算着你的价值，皮肉上游移着评估的视线，荆昭手脚并用地扑过来把你堵在角落里，挡在自己后头。
瑟瑟发抖的小兽炸毛恐吓，你被他的气息所裹挟。
从后备箱滚落后，你朝着山下跑，身后的脚步声在某个时间掉头，你不敢停、不敢回头看。
在公路边拦到一辆车，车主看着你，像是见了鬼。
你猜得到，因为你身上都是黏糊糊和血液干涸的感觉。
但你没低头看过自己，因为你分不清身上的血是自己的，还是荆昭的，亦或者是绑匪被破窗锤砸出来的、飞溅在你身上的。
等待救援的时间里，你无数次祈祷荆昭的平安。
你趴在他床头想了很久，什么也想不清楚。
直到关上门后。
你意识到，你困在后备箱里太久，久到你忘记了荆昭已经长大。
你睁开眼，发现只有你沉浸在那个夜晚的梦里，迟迟未醒。
【不要害怕，月亮坠落之前，我们会被找到。】
下周末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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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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