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的伦敦，傍晚的风带着点凉意，乔治刚送艾薇和月光回到马术俱乐部，就忍不住拿出手机翻照片。
相册里存着下午在海德公园拍的图：他和艾薇并肩走在林间小道上，月光温顺地跟在旁边，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风掀起艾薇浅灰色骑马服的衣角，她侧脸的线条在光里软乎乎的。
乔治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划，选了张两人离得稍远、只拍了侧脸和月光的照片，配文“伦敦的风很舒服”，没@任何人，却特意调了公开可见。
按下发送键时，他嘴角还扬着笑——他知道粉丝们眼尖，肯定能认出照片里的艾薇，也想让某些人恰好看到。
没过十分钟，手机就震个不停。乔治点开社交软件，评论区已经炸开了：
“照片里的是艾薇吧？我认得出月光的鬃毛！”
“乔治你可以啊，这是和艾薇一起散步了？”
“原来之前海德公园的偶遇不是巧合，你俩最近走得好近！”
他笑着翻评论，手指刚停在一条“马克斯看到会不会气死”的留言上，就瞥见最新评论里跳出个熟悉的头像——马克斯发了个孤零零的“？”，没有多余的字，却像块石头砸进热闹的评论区，瞬间让原本嘻嘻哈哈的粉丝们安静了两秒。
下一秒，评论区直接疯了：
“哈哈哈哈马克斯你这个‘？’是什么意思！质问吗？”
“救命，这个问号充满了占有欲，我已经脑补出马克斯皱眉的样子了！”
“谁懂啊！这比说‘你怎么和她一起’还狠，马克斯你别太明显！”
“乔治故意的吧？发照片就是给马克斯看的，现在人家来问了，你倒是说啊！”
乔治看着那个问号，没回复，反而截图保存了评论区里粉丝调侃马克斯的留言，私发给了诺里斯。
没过两秒，诺里斯的消息就弹了回来：“笑吐了，马克斯这个‘？’太经典了，他是不是现在正对着手机生气呢？”
“谁知道，”乔治回复，“他愿意猜就猜呗。”
“你可以啊，敢这么撩马克斯，”诺里斯又发来一条，“不过说真的，你对艾薇是认真的吧？以前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过。”
乔治盯着屏幕，手指顿了顿，回复：“嗯，想试试。”
而在意大利的训练基地里，马克斯刚结束和工程师的视频会议，拿着备用机随手点开社交软件想看看新闻，就被推送了乔治的动态。
看到那张照片时，他手里的水杯差点没拿稳——照片里的林间小道他认得，是上次他陪艾薇去海德公园时走过的路；风掀起的衣角弧度，和他记忆里她穿那件骑马服的样子分毫不差。
他盯着照片看了半分钟，脑子里全是上次摔手机的画面，还有乔治说“我记得你爱喝无乳糖拿铁”的传闻——这些天他刻意没联系艾薇，怕自己逼得太紧让她反感，结果转头就看到乔治在社交软件上宣示主权。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上来，手指不受控制地敲了个“？”发出去，发完又觉得幼稚，想删，却发现评论已经被粉丝们顶到了最前面。
“马克斯，你在看什么？脸这么臭。”队友拿着瓶运动饮料走过来，瞥见他手机屏幕上的评论区，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个问号也太明显了吧，谁都能看出来你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马克斯把手机扔在桌上，语气硬邦邦的，却没敢看队友的眼睛——他确实不高兴，像自己偷偷藏着的东西被人拿出来显摆，又气又急，却没立场说什么。
“得了吧，”队友在他旁边坐下，“整个车队都知道你对艾薇有意思，上次你摔手机还不是因为看到她和乔治的合照？现在乔治直接发合照挑衅你，你能高兴才怪。”
他又说，“不过说真的，你要是喜欢，就去追啊，总在这里生气有什么用？乔治都已经主动出击了。”
“我怎么没追？”马克斯提高了声音，“上次在我送她去机场，她训练我也发消息关心，可她总说‘现在想专注奥运’，我总不能逼她吧？”
他想起艾薇说这话时的语气，心里又堵又闷——他知道奥运对她重要，不想用感情的事打扰她，可乔治却不管这些，明目张胆地靠近，甚至在社交软件上故意刺激他。
“那你也别太被动啊，”队友说，“乔治现在天天在伦敦，能陪她散步、给她送咖啡，你在意大利训练，连见面都难，再这么下去，你就真没机会了。”
马克斯没说话，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开和艾薇的聊天框。
上次聊天还停留在三天前，他问“瑞士集训累不累”，她回复“还好，月光状态不错”，之后就没再聊过。
他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打了“你和乔治一起散步了？”，觉得太直白；
打了“乔治发的照片是怎么回事”，又觉得像质问。
最后，只发了句“你在伦敦还好吗？月光最近听话吗？”，发送成功后，他盯着屏幕看了十分钟，也没等到回复。
而在伦敦的马术俱乐部里，艾薇刚给月光喂完胡萝卜，就接到了露西的电话：“你快看社交软件！”
艾薇愣了一下，赶紧点开手机。
看到乔治的照片和那个孤零零的“？”时，她皱起了眉——她知道乔治对自己有意思，也猜得到他发照片的心思，可没想到马克斯会这么直接地发评论，更没想到粉丝们会闹得这么大。
她犹豫了一下，没给乔治回复，也没给马克斯发消息，反而给露西回电话：“他们俩闹他们的，跟我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啊，”露西说，“现在大家都在猜你和乔治是不是在一起了，还有人说马克斯在追你，你夹在中间多尴尬。你到底对他们俩是什么想法啊？”
“没什么想法，”艾薇靠在马厩的栏杆上，看着月光低头吃草，“乔治是朋友，马克斯也是朋友。我现在只想好好准备奥运，不想想这些事。”
“可他们不想当你朋友，”露西叹了口气，“乔治最近天天找你，马克斯虽然不常联系，但每次你发动态他都秒赞，上次你说集训累，他还托人给你送了箱营养品，你以为是巧合吗？”
艾薇的心里沉了沉——她知道那箱营养品是马克斯送的，当时收件人写的是俱乐部地址，寄件人是匿名，可她从包装上印的意大利当地超市logo，还有里面全是她爱吃的无乳糖零食，就猜到是他。
只是她假装不知道，没提也没谢，怕捅破那层窗户纸，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知道他们的心思，”艾薇的声音有点低，“可我现在真的没精力想这些。等奥运结束再说吧。”
挂了电话，她刚想把手机放进包里，就看到马克斯发来的消息：“你在伦敦还好吗？月光最近听话吗？”
她盯着消息看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又删，最后只回复：“挺好的，月光最近很乖，训练很顺利。”
发送成功后，她把手机调成静音，转身去给月光刷毛——她知道这样很敷衍，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用这种方式逃避。
而马克斯看到回复时，刚坐进模拟器准备训练。屏幕上的赛车已经启动，引擎轰鸣声在耳边响，他却没心思看赛道，脑子里全是艾薇的回复。
他知道她在逃避，也知道自己不该逼她，可心里的嫉妒像野草一样疯长，让他根本没法专注训练。
“马克斯，准备好了吗？可以开始了。”工程师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等一下。”马克斯摘下头盔，拿起手机，给乔治发了条私信：“你发那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乔治回复得很快：“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照片好看，发出来分享一下。怎么，你有意见？”
“我没意见，”马克斯的手指攥得发白，“但你别用这种方式打扰她，她现在在准备奥运，不想被这些事影响。”
“我没有打扰她，”乔治回复，“我们只是朋友，一起散步、发张照片很正常，是你想多了吧？”
他故意加了句，“再说了，作为朋友，我陪她散步、关心她，总比某些人只会在评论区发问号强。”
马克斯看着那条消息，气得想把手机摔了，可最后只是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扔在旁边的椅子上，重新戴上头盔：“开始吧。”
模拟器启动，赛车在赛道上飞驰，马克斯却频频失误——过弯道时忘了刹车，直线加速时又走神错过了最佳时机。
工程师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马克斯，你今天状态不对，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先休息半小时？”
“不用，继续。”马克斯咬着牙，握紧方向盘，可脑子里还是乔治的话，还有艾薇敷衍的回复。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法训练，却不想停下来——只有让自己累到没力气想这些事，心里的烦躁才会少一点。
而在伦敦的乔治，看到马克斯没再回复私信，笑着把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诺里斯。
诺里斯秒回：“马克斯肯定气疯了，你太损了！不过你真的不怕他下次比赛时故意撞你车？”
“他不会，”乔治回复，“他分得清比赛和私事，再说了，我又没做错什么。”
“行吧，你厉害，”诺里斯发来个佩服的表情包，“对了，明天车队有个线上会议，马克斯也会参加，你到时候可得好好刺激刺激他。”
“再说吧。”乔治回复，心里却已经有了主意。
第二天下午，车队线上会议准时开始。乔治故意迟到了两分钟，刚进会议界面，就看到马克斯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眉头皱着，脸色不太好。
领队正在说下一场比赛的安排，乔治一边听，一边故意对着镜头整理衣领，还“不小心”把手机屏幕对着镜头晃了晃——屏幕上是他和艾薇的聊天记录，艾薇刚发了张月光吃胡萝卜的照片，说“今天给它加了餐”。
马克斯的视线瞬间落在乔治的手机屏幕上，眉头皱得更紧了，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划着，连领队说的话都没听进去。
会议结束后，乔治刚退出界面，就收到了马克斯的私信：“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乔治假装不懂，“我就是整理下手机，不小心对着镜头了。”
“你别太过分。”马克斯的消息带着明显的怒气。
“我过分？”乔治笑了，回复，“马克斯，喜欢就去追，别总在背后生气，也别来刷存在感。你要是真在乎她，就别让她一个人在伦敦准备奥运，别让她连个一起散步的人都只能找我。”
发送成功后，乔治把手机扔在桌上，走到窗边——伦敦的风又吹了进来，带着雏菊的香味，和昨天和艾薇散步时的味道一样。
他知道自己的话有点狠，却也想点醒马克斯：感情里，被动的人永远赢不了。
而马克斯看着乔治的消息，手指停在屏幕上，久久没动。
乔治的话像根针，扎得他又疼又清醒——他确实只会在背后生气，只会用“？”来表达不满。
他在意大利训练，她在伦敦准备奥运，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距离，还有他的犹豫和胆怯。
他拿起手机，给艾薇发了条消息：“下周末我有两天假期，想去找你，看看月光，也想给你带点意大利的无乳糖饼干，你方便吗？”
发送成功后，他盯着屏幕，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而在伦敦的艾薇，刚结束训练，看到马克斯的消息时，手里的毛巾掉在了地上。
她蹲下身捡毛巾，心里乱得像团麻——她知道马克斯的心思，也知道乔治的心意。
可看着消息里“看看月光”“带无乳糖饼干”的字眼，她又有点不忍心拒绝——那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来找她，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表达关心。
她犹豫了很久，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最后回复：“好，下周末我在俱乐部等你。”
而在意大利的马克斯，看到“好”字的那一刻，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差点撞到旁边的桌子。
他握紧手机，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不管乔治怎么“抢先一步”，他终于有机会靠近她了。
他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下周末去伦敦”，又在旁边画了个星星，心里的烦躁和嫉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满的期待。
乔治很快就知道了马克斯要去伦敦的事——诺里斯在群里说漏了嘴，说马克斯已经开始查从意大利到伦敦的机票了。
乔治看着群里的消息，没生气，反而笑了——这样才有意思，公平竞争，总比一个人唱独角戏强。
他拿起手机，给艾薇发了条消息：“下周末有空吗？我知道一家超好吃的蛋糕店，想带你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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