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军官,我们可是守法良民。”在军警动手前,方片A不动声色地站出来阻拦:“我们是这个会所的合法会员,您跑这来抓人,怎么也得给个理由吧?”
“理由?”周不渡笑着说:“你们抢了我的包厢,算理由吗?”
这话就属于鬼扯。方片A报名字的时候,这个包厢根本就没人,更没有人预定,现在忽然说他们抢包厢,纯属没事找事。
谢冠延当即转头看向会所老板。
而周不渡也挑眉睨了老板一眼。
对上二人视线,老板心里一阵胆寒。一个是陆军上校,还是上将的儿子,另一个则是司法部副部长的儿子。都是他惹不起的主。
然而,虽然这两位都是军政要员,可很明显,在泰国这个军政分离的国家,军永远高于政。
且今晚上将之子周不渡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而是带军前来,虽然最好是两方都不得罪,但眼前的局势明显,两边讨好其实就意味着两边得罪,最好的办法就是明确站队,只得罪一方。
会所老板垂眸,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谢公子,这间包厢的确是周上校预定好的。是我们的人没有把预定信息输入电脑,我已经把那服务员给开了。希望您不要消气。”
果然是军政商等级制度最分明的地方。林显文一听就知道会所老板拿自家员工顶罪,摆明就是不敢得罪周不渡。他看了眼一旁的夏劫。
夏劫正好也转头看向林显文,眼神对上的瞬间,夏劫摇了摇头。周不渡明显就是来找茬的,无论硬着来还是软着对付,周不渡都不会放弃报复这个念头。
看见周不渡那副戏谑的表情,夏劫一手揽住要上前抽死老板的谢冠延肩膀,似是开玩笑地说:“谢少爷,放心,我死不了的。你的车,我肯定送给你。至于这位老板,你抽死他的下一秒,你老子就来找你了。”所以,账都结完了,赶紧跑路吧。
张牙舞爪的谢冠延瞬间安静。黑桃A的意思他明白。到底是亲兄弟,私人会所又是交际复杂的地方。周不渡带这么多军警过来,高调又显眼,消息迟早会传到周颂堪那里。即便没有他老子帮忙,顶级杀手黑桃A也不会有事。
想完了别人老子,谢冠延很快就想到了他老子谢素,顿时生无可恋。
周不渡唇角微微勾起,慢条斯理地整理完衣袖便缓缓地走过来。“叮铃”几声响起金属碰撞的脆响,修长的手指挑进夏劫衣兜里,将布加迪车钥匙掏出。
他闲情逸致地将钥匙在夏劫眼前晃了晃,“抓吧。他就是偷车贼。”
刚才说抢包厢,不过是胡扯。这个原因,才是周不渡带军警过来抓人的正当理由。
夏劫一听,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对,我就是。”
——我就是,而不是我们。
此时此刻,夏劫确定,周不渡不会对方片A和红桃A下手,很有可能,他并不知道眼前的两位就是他的杀手伙伴,而误以为林显文和谢冠延是他请来做戏掩饰的无辜倒霉蛋。
方片A和红桃A也在黑桃A的暗示下,该干嘛干嘛。
夏劫伸出手腕,任由军警拷上手铐。周不渡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就朝门外走,军警推着夏劫跟在后面。正要走出房门时,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了一声。
“房卡。”
此话一出,数道目光齐齐朝后看去。就见谢冠延一脸可怜相地摊开手心,对着夏劫说:“哥们儿,求房卡。”
他要在被他爹弄死之前,拿到夏劫家酒店套房的房卡,等他爹气消了,再回家!
然而,在泰国这个性解放的国家,当众朝一个无敌大帅哥要房卡,简直与求睡没什么分别。
林显文扶额遮住眼睛,一副不认识方片A的模样。
周不渡微微顿住脚步,却并未转身。
夏劫懒懒地回头丢了句:“滚。”
*
曼谷,第三军区。
禁闭室旁的训练场里。周不渡屏息瞄准,对准远处的靶心,砰砰砰地就是三枪。弹壳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林蓬站在身后,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刚过来的士兵。
“上校。”林蓬见周不渡打完一弹夹的子弹,这才走上前来。
周不渡放下枪,“没见血?”
林蓬在接周不渡的路上被夏劫等人劫了车,对方出手太快,饶是特战营出身,林蓬也没能成功抢回车。他看了眼一旁的士兵,然后点点头:“底下人用的是水刑,没见血。”
虽然不见血,但水刑却比见血的刑法还要残忍。通常将犯人绑成脚比头高的姿势,脸部被湿布盖住,然后向其面部浇水。
这种方式让人感觉快要窒息和淹死,同时因为湿布的阻挡,受刑之人无法将水有效吐出,只能呼一次气,即便屏住呼吸,还是会感觉空气在被吸走。在极端情况下,受刑之人会因窒息或脑损伤而死亡。
而夏劫刚刚就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水刑。周不渡抬抬下巴,浅眸疏离,语气慵懒:“他手机呢?”
“里面没东西,也没有删除痕迹,很干净。应该不是常用的手机。”
蓝调的暮光垂落,映在冷俊的眉眼里。周不渡轻嗤一声,手机里没东西,也就是说夏劫不知道他和本次任务雇主的关系。而故意打偏的那一枪,只是夏劫想冲他开枪而已!
“啧,原来是开玩笑啊。”周不渡随手将枪扔给林蓬,转身就走。
林蓬接过枪,跟在周不渡身后。
上校用了水刑,却跟了句不许弄死。眼下突然又说了句开玩笑,林蓬知道,以周不渡的手段就算是开玩笑,也不会放过对手。眼下突然改了规则,只能说明一点,夏劫这个人,有用。
禁闭室里,夏劫跪在坚硬的石灰地板上,垂着头,手被反绑在身后,像只低垂的柳,毫无生气。
“夏劫。”周不渡走到身边,居高临下垂眸看向夏劫,“布加迪好抢还是扳机好扣?”
夏劫动了动,没有回答。
头顶昏暗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浅色的衣服与幽暗浑成一体,周不渡扫了眼死气沉沉的某人,嫌弃地啧了一声。
“怎么,一场水刑就受不住了?”他缓缓地俯下身,身后的林蓬当即递过来一条手帕,周不渡接过来,隔着手帕捏住夏劫的下颌,漫不经心地左右转动了一下,仿佛是在观察他死没死一样,“不是还有气吗?怎么不说话。”
话音刚落,夏劫倏地睁开眼睛,然后在周不渡惊诧的目光里,张嘴吐了他一脸水。一旁的林蓬见了,眼神骤然一紧。
“布加迪和扳机都好。”虽然狼狈虚弱,夏劫却挑眉一笑,“周不渡,老子可是第一顶级杀手。”
他对向那双冷眸,一字一顿地说:“我有你把柄,你弄不死我,今天的事,老子一定会报复回来。”
周不渡面无表情地用手帕擦脸,举止绅士优雅,眼睛却始终看向夏劫。
此时此刻,夏劫一身白衬衫,扣子开到第三颗,濡湿地紧贴在身上,分腿跪地的动作让腰更显窄韧。而那湿漉漉的衬衫就收进那截腰里,被禁欲的西装裤包裹住。
周不渡伸手,一把扯住夏劫湿漉漉的头发,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另只手则毫不犹豫地朝他身后探去,攥住左手拇指,然后利落掰断。
咔吱!
骨折的声音倏地响起,剧痛袭来,夏劫立刻皱眉,大口喘气,却并未呼痛。
头顶冷暗的灯光照下来,将他头顶骤然生出的冷汗照地很亮。周不渡眯起眼睛打量着他的脸,啧,第一顶级杀手,哦不,应该是道德标兵,狼狈而性感。
他转头轻飘飘地睨了眼林蓬,林蓬当即转身离开,随手关上禁闭室的门。
“顶级杀手?”周不渡优雅地拍了拍夏劫的脸。
“道德标兵,我操的就是顶级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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