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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工厂里,夏劫已经潜入厂房内部。此时正是白天,里面的工人正在休息,只有几个人醒着,正在对接刚才的送货人。

**的恶臭味道更浓了,就连司机都忍不住掩鼻作呕。可里面的工人见怪不怪,他们在等搬运工点完货后回去睡觉。

夏劫藏在垃圾桶旁边的工具架背面,扫了眼桶里被剔下来尸肉,软塌塌的,红黄白相间的粘腻颜色却透着股极为刺鼻的腐臭,他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好巧不巧,夏劫的视线移到了工厂的天花板上,那里挂着数百具残尸和加工好的雪白骨架。眼前的惊骇场景,再配上耳边印度咖喱味的吹牛逼英语:“我们的货很好卖,每8分钟就会卖出一副骨骼。关键是——”

管事工人朝司机伸手,捻了捻拇指和中指,笑说道:“原材料得好。要不我们怎么能做到世界第一呢?”

夏劫看着那张猥琐且脏的笑脸,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还真不知道,这个人嘴里好的原材料具体指什么,不过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他谨慎地环视周围,偌大的工厂里,人骨加工运作流程完整。工厂采用传统方式处理尸体,包括剔肉、煮骨、漂白等步骤。

夏劫曾听说过,印度的人骨加工技术曾闻名于世,能够将骨骼清洗至洁白光亮,并装配高质量连接零件。可听说与看到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眼前的血腥,无处不在的腐臭,还有白花花的尸肉和苍蝇,真的是太恶心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惊悚的,最惊悚的是,肮脏的地面上,除了被剔除的软组织,一口巨大的锅,只比地面高三四厘米,里面装着黑乎乎的水,冒着刺鼻的化学剂味道,此刻正煮着带着血肉的骨骼。

沸水和药剂让骨肉分离,使骨头更加“干净”和易于处理。

阳光艰难地从高高的小窗透进来,照在那几口巨大的锅里,将里面的肌肉、脂肪等软组织照地泛出油腻的光泽。

夏劫眉头紧皱。再看下去,他就要吐了。事实上,那个司机早就吐的死去活来了,好在,货搬完了,也清点好了,司机完成任务走人,工人则转头去了里屋休息。

至于结账,那都是老板的事。不归他们操心。

等最后一个人离开,夏劫等了几分钟才从工具架后面走出来。与那些挖坟掘墓偷来的尸体完全不同,周不渡交的货都在南边的货区用橘色大编织袋包着,可以轻易认出来。夏劫没浪费时间翻找,径直去了南边的货区,将橘色编织袋一一打开。

里面都是孩子的尸体,夏劫大致扫了一眼,基本是亚洲黄皮肤长相,也有几个是白皮肤。最大看着也就十五六,七八岁的居多。有的孩子,身上**,带着伤痕,生前肯定是受了虐待。

毫无疑问,这些孩子都是人贩子骗走的,甚至很可能直接被抢走。如果不是提前死了,估计是要被卖到缅甸那边去,不是做小“毒骡”,出卖年轻的身体,就是**割器官,当然这个年岁的玻璃娃娃也不少见。

总之就是,没有好下场。

儿童是需要保护的花朵,可堕入黑暗的花,注定被不可估量的歹毒人性所摧残。

手上的尸体泛着冷气,夏劫翻找许久,发现并没有那个女孩的尸体。他心间一喜,这说明那个孩子没死,而是被卖到了妙瓦底。

如此一来,倒是省得夏劫背尸逃跑了。他擦了擦手,正准备转身悄然离开,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夏劫立时倒在地上,后脑勺朝天,躺在了死人堆里。

院子外,门卫开了大门,有人送了好货过来。没出几分钟,院子里的人就走了进来。又是一张黑黝黝的脸,是一个卖货的当地人。

因为是零散户,又是当地人,要钱少又值得信赖,所以工厂里的管事工人有充足的现金来当场支付。

管事工人看了眼还在动的袋子,问了句:“还没死?”

“新鲜着呢,”卖骨人说:“还是活得。”

“打开看看。”

袋子被打开,一个年轻的印度女人脑袋上冒出大片的血,嘴里塞了破布,眼睛倒是睁着,不过瞳孔无力地涣散着,明显快不行了。

管事工人当场给价:“40美金。”

“太少了。这可是活得,新鲜着呢,还是个女人,40美金也太少了吧?健康活人加工的骨架更白,更有光泽,这个女人可是上等货,你就给我40美金?不行,得加钱。”

管事工人摇摇头:“死人就600卢布,7.61美金,给你40美金不少了。”

“这样,50。”卖骨人说:“你给我50美金,我下次有好货还给你送过来。”

管事工人想了想,最终掏钱,成功拿下这个上等货。

等人走后,工厂再次只剩下醒着的管事工人。此时,已经临近傍晚,离开工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阳光已经照不进工厂里,偌大的房子,光线昏暗。

管事工人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地女人,走到工具架前,端起煮尸的盐酸,毫不犹豫地朝女人泼了过去。

隔着一道门,夏劫听到了一声凄厉至极,震颤耳膜的悲惨叫声。那声音绝望极了,与死亡无异。当然,这也的确是那个女人死前的最后一声嘶喊。

紧接着,夏劫就听到了清水冲洗和剔肉的声音。

这种活尸要尽可能早点下锅,这样才能保证骨骼的洁白程度。管事工人像往常一样,剔除着活尸的软组织。女人皮肉比男人柔软,成品的骨骼也比男人高800美元,他作为按件计费的工人,自然很乐意处理这样的好货。

况且女人死了没多久,肢体柔软,还没有呈现尸僵状态,剔骨刀很容易就剔除了她的皮肉。

就在工人即将掏出多余器官时,不知怎的,身后忽然传来一股莫名寒气。他下意识回头,目光倏地一颤,手上的骨刀还没来得及举起,一双大手就摸上了他的脖子。

下一秒,只听“咔咔”一声,颈骨断裂,工人睁着眼睛,脑袋软软地垂了下去。

“哗啦——”

夏劫一脚将人踹进煮尸大锅里。

他身手敏捷地避开喷溅的液体,然后单腿屈膝蹲在地上,看着锅里的人,挑眉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比我还狠的人。”

然后狠人在身上摸了摸,还好,炸弹没丢。

他环视了眼周围的构造,抬腿往厂房的西区走去。

而不巧的是,五分钟后之后,一个睡到半截起来撒尿的中年男人从里屋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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