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的气温就跟点了火一样,明明太阳都落了山,依旧热的要死。距离工厂一公里以外,林蓬就闻到了难闻的腐臭味。
到了工厂里,热与冲天恶臭交织,周不渡嫌弃的目光已经遮掩不住。出人意料的是,西塔拉曼居然忍着恶臭与穆尔穆进了厂房。
周不渡伸手盖住口鼻,下了车,慢悠悠地走进工厂内部。工厂混进了外人,工人正在排查,院子外面乱糟糟的,方圆二三里都是查找的手下。工厂里倒是没什么人了。
他们断定,那个人已经逃出厂房。
周不渡穿过血腥油腻的地板,最终停在了那口大锅前,西塔拉曼就站在旁边,看着里面被煮的管事工人。
此时,穆尔穆正带人去西区清点货物,进来人虽然不是小事,可把顾客的货物给弄丢了,那就是大事了。而周不渡的人多数都在与西塔拉曼的手下在院子里警戒,只派了个短发女人进存尸区清点货物。
“部长大人,这么差的守备,你们还好意思开这厂子?”周不渡环视周围,冷哼道:“这里也就一炮的事,迟早被人端了。不过,那跑掉的人万一是记者,不用炮,几张纸就能让你这里完蛋。”
“周先生。”西塔拉曼语气不悦,侧目看过来:“你的货,清点完现在就可以带走,而你,可以滚了。”
“还没清点完呢。”周不渡歪头扫了他一眼:“再说,咱们还没谈完呢,我可没这么好打发。”
西塔拉曼知道周不渡是周颂堪的儿子,周颂堪是下任陆军总司令的有力候选人,虽然卖死孩子的事情被按下去了,可军人血性又善斗,肯定不想吃这个亏。而他一旦松口为此事负责,货的成本提高是显而易见的,保不齐还要拿出一笔天价道歉款来维系双方之间的良好交易关系。
如果不负责,那就只是失去一条供货渠道而已。从利益上来说,西塔拉曼完全没必要给周不渡面子。而且这个年轻人胆敢威胁他,那就更没必要再合作。
西塔拉曼瞧周不渡一眼,“我不会负责,回去跟你爸交差吧。”
周不渡逆着光,那双浅眸藏在阴影里,看不出情绪。
“你说什么?”男人的声音低沉,透着股莫名的冷意。虽是反问,言语间却能听出,他其实已经听清楚了对方的话。
西塔拉曼侧头看过来,对向那双冷眸,声音平静:“我不会负责,你再问,货就不用拿了,直接滚蛋。”
这意思,不仅不负责,还要要吞了周不渡的货。
“滚蛋?”
周不渡右手摸进西装裤里,单手插兜。眼前的大锅还在沸腾,冒出咕嘟嘟的黑色小泡,将工头的尸体沸腾着带出水面。
那具尸体已经被酸性物质溶的皮肉分离,看上去血肉模糊,骇人至极。
他忽然一笑,走近一步:“有话好好说嘛,或许还有另一种解决方式呢。”
西塔拉曼轻嗤一声,从周不渡身上收回视线。不屑的表情让那个大腹便便的身体,看上去油腻又猥琐。
周不渡毫不在意,“我呢,正好有个解决办法,那就是——”
一把精巧的匕首从口袋里掏出,扣开弹簧的瞬间,周不渡伸手捂住西塔拉曼的嘴,另只手干净利落地持刀划开了他的脖子。
“噗呲!”
鲜血立时飙溅,西塔拉曼眼睛睁地很大,慌张地伸手去扯脖子上的匕首,握刀的大手却立时一转,血肉就被匕首锋利地转出一个血窟窿。
他张大嘴想要呼救,可嘴里除了汩汩往外流的血,就是被周不渡捂到近乎窒息的稀薄空气,他说不出话来了。
周不渡随手将人推进了那口大锅里。
液体猛地溅出,周不渡利落躲开。到底是合作伙伴,周不渡也没让西塔拉曼死得太冤枉,“你的手下呢,比你还贪。是他告诉我,你来这里从不带近身保镖。”
“哦,对了。你猜,你的骨骼是谁预定的?”
在印度,一个人的人骨是可以私人定制的。与那些无名尸体不同,被点名预定的骨骼要比市面价格贵3-5倍,甚至更多。只要能给出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高价,总有人会千方百计地达到要求。
金钱,就是这么管用。
西塔拉曼就被政敌点名定制,而这个消息被西塔拉曼的手下传给了周不渡。
他站在大锅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里面逐渐溶解的人,“是阿米特·苏杰生,他会代替你成为下一任西孟加拉的部长。”
与死人交谈是件很没有意义的事。周不渡懒得再说,顾自站在锅边,穆尔穆还在嘈杂的货区清点货物,外面的林蓬依旧在警戒。
此时没有一个人看到一个部长的消失。
周不渡嫌弃地扫向周围,昏暗的光线,血腻的垃圾桶,被掏了一半脏器的女人,大堆大堆的毛发,以及——
忽然对上视线的印度老大爷。
周不渡蹙眉,这人什么时候出现在工具架旁边的?怎么没跟其他工人出去找人?
隔着闻腥而来的嗡鸣苍蝇群,男人朝那老大爷缓缓勾唇,笑容危险至极。
他朝存放尸体的房间喊了声:“乔拉。”
下一秒,一个小麦肤色,穿着黑色紧身背心和同色工装裤的冷面女人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周不渡指了指工具架方向:“弄死他。”
乔拉走了过去,可没走两步,脚步就顿在了原地。周不渡看见,那个印度老头,用手模拟了一个爆炸的手势,然后举起了手里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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