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也给我按按呗,承砚哥。”
“好。”
原本还有些紧张和不好意思,但宋之初也是没想到林承砚按摩按的这么舒服,感受到林承砚的指腹拂过她的脖子,将头发从中间分开拂向两边,按摩后腰时是隔着衣服的,而揉捏肩颈则是掌心贴着肉按的。
视线落在她白皙柔软的后颈,林承砚呼吸骤然便重,灯光落在她的侧脸,未施粉黛的侧脸绒毛清晰可见,他顿感喉间发紧,别过脸去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响,手上动作不停。
宋之初能感觉到林承砚那温热的掌心贴着她肩颈的肌肉,他的力道极其轻柔,顺着绷紧的肌肉纹理方向缓慢进行,慢慢的她感觉不到疼痛了,只觉得肌肉得到了舒缓和放松。
“承砚哥,你怎么什么都会。”宋之初闭着眼问。
很快林承砚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我不会做印糕。”
“我教你啊。”宋之初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出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林承砚哪有时间学印糕?学来干嘛。
林承砚顿了顿:“什么时候。”
宋之初怔然:“你真要学啊?其实也没什么好学的,你想吃我就做给你吃呗。”
林承砚:“好。”
宋之初继续开口:“你明天到底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啊,先说出来让我知道知道呗,承砚哥,你现在怎么学会钓人胃口了,你这样我今晚睡不着怎么办?”
“你睡眠不好?”
“有时候吧...主要还是因为......”
还没等宋之初说完,林承砚就打断了她。
“头也按一按吧,刺激穴位有助睡眠,等一会再给你配一个药包放在床头。”
“我...”
“转过来。”林承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宋之初哦了一声从俯卧翻身正面躺着,看着林承砚从她身侧走到了她头后方,宋之初呆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睛,就这么一直看着他,很快林承砚又移开了目光不再对视。
宋之初为了不那么尴尬,闭上了眼睛享受。
这一闭,宋之初就这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宋之初眯了眯眼看着诊所内只开了一盏昏暗的暖光灯,使她睁开眼的时候不会觉得刺眼。
她低眼看了看身上,还盖着一张薄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她猛然坐起身来扫了一眼周围,看见林承砚坐在不远处静静地不知道在看什么书。换了别人宋之初这会估计吓晕过去了。
但这是林承砚,宋之初觉得他光是安安静静地往那一坐,什么都不用做她都觉得安心。
林承砚看着她:“醒了?”
宋之初缓过神来点了点头:“对不起啊承砚哥,耽误你到这么晚还没回家,你可以叫醒我的。”宋之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刚刚肯定睡得跟死猪似得,所以没敢说为什么不叫醒她。
林承砚:“不晚。”
宋之初:“几点了?”
林承砚:“刚过十二点。”
看来医生也是会熬夜的哈,宋之初心里念叨。
“那我先回家了。”
“我送你。”林承砚合上书。
宋之初没拒绝,林承砚既说了就肯定会这样做,一直走到了家门口停下来,林承砚抬手给她递了个鼓鼓囊囊粗麻布做的药材包,
“明天见。”
宋之初接过面前的药包后回答:“明天见,承砚哥晚安。”
林承砚莞尔:“晚安。”
宋之初像昨晚一样透过门缝看着林承砚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回去上楼睡觉。
躺在床上的时候,宋之初在想林承砚似乎也没那么冷漠,好像还比以前爱笑了,对自己也好了很多,虽然以前也不差,但总感觉哪里变了,总之整个人都和宋之初印象里完全不一样,不过想想也能想的通,是个人都会变的,包括她自己。
又是一觉睡到大中午,宋之初起床洗漱完下楼吃饭,面对老宋说着那些话,她也不顶嘴了,只说今天就去店里看看。
从过年到现在,有大半年时间没来店里了,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一丝变化,店里也没什么客人,但接近国庆了会有人预订,所以她忙了一下午才得空休息,宋之初抬头看着那深檀木屋檐下的燕子鸟窝有些发愣。
直到面前多了一双手将她唤回神,宋之初转眼便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是她的高中同学许月,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与她长得有三分相似。
“还真是你啊,之初,好多年没见了。”
“许月,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高中之后就没读了,前年结的婚,这不孩子都一岁了。”许月看着怀里的孩子笑道。
宋之初惊呼道:“这么快,跟谁啊?”
许月说才知道,是家里给她安排的相亲,都是一个地方的,许月说的人宋之初几乎都认识,她从小就胆子大喜欢到处晃悠跟不认识的人瞎打招呼,只是没想到的是和她一样大年纪的同学现在孩子都快能走路了。
“帮我装五包印糕,我婆婆说你前几天回兴安了,我还不信呢,没想到真让我给碰上了,我公公婆婆都念着要吃你蒸的印糕念了好几年了。”许月笑着说。
“味道都差不多。”宋之初说。
“这可不一样,之初,你这是打算回来发展了?”许月忍不住八卦。
宋之初可是宋氏印糕最后一代传承人,这个在兴安县都是有记载入册的,自从宋之初出去上大学之后,除了寒暑假会在店里帮忙,其余时间都不在兴安,毕业后更是一年没来店里了,她对传承这个事儿十分抗拒,这个在兴安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但抗拒归抗拒,配方也还是那个配方,宋之初学的非常快,宋之初刚开始学会经常待在店里的那段时间卖出去的印糕没人吃出来区别,但时不时就有人说味道不一样了。
有时又说好吃,有时又说是不是换人做了,渐渐地就没什么人关顾了,可到了寒暑假,宋氏印糕人又多了起来,街坊邻里这才发现原因,吃了半辈子印糕的老人说就到了宋之初这,蒸出来的印糕口感软糯很多,没有那么的干。
往年宋氏印糕蒸出来的吃着都会有一些哽脖子,但宋之初蒸出来的印糕就不会,不仅比老宋的要软糯,还没那么甜。但配方没变,就是找不出原因,不但味道没差,还更受街坊邻居喜爱。
“还不知道呢。”宋之初敷衍应答。要是直接否认,估计晚上又得跟老宋吵起来,兴安的几条村子情报穿的特别快,这个没人比宋之初更清楚。
兴安说小不小,但也不大,虽然是在这长大的,但宋之初不是个会去考虑以后的人,若是让她在从小接受到的教育来考虑,那就是继续当一个盲目传承的工具。
不知道又会和谁生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孩子然后自己跟老宋一样去逼着她传承。
想着想着,宋之初就走到了承恩堂,她兑现承诺来给林承砚送她今天做的印糕了,顺道来拿药。
见林承砚这会正忙着看诊,她便坐在一旁刷着手机,坐了一个多小时累了又站起来走来走去,没一会就站在林承砚旁边看着他给人把脉。
宋之初觉得蛮感慨的,从前都是看着林叔坐在这个位置上给人看病,现在坐在这给人看病的人变成了林承砚。
这便是老宋想看到的传承了吧,安安稳稳的将上一辈人的生活复制给下一辈,这样世代传承下去,才会安心。
可不是什么东西都是一成不变的,一年又一年,她又没有林承砚那么聪明,学什么都快,又那么听话,她哪里会是那种能乖乖听话去按部就班的人。
看着林承砚像没那么忙了,宋之初便抬手指着自己拿过来的印糕,跟林承砚说:“承砚哥,印糕我放那了。”
林承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又转头看向宋之初道:“你做的?”
“对啊,我今天去店里了。”
“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的。”宋之初想昨晚他还免费给自己按摩了,在诊所睡到半夜才醒,这么想着她都觉得愧疚到不行:“不够吃再跟我说啊。”
她刚说完,林承砚便停下手中的笔看向她的眼睛,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宋之初移开目光后便开始转移话题。
“承砚哥,我和老宋的药配好没?”
听见林承砚应了一声便拉开抽屉,宋之初才重新看着他,接过他手里的药,宋之初又说:“多少钱?”
林承砚微微摇头道:“不用给了。”
“啊?这怎么行。”
“行的。”林承砚去将宋之初带过来的印糕不缓不慢地拆开拿了一块出来咬了一口道:“给过了,不够吃我会跟你说的。”看着他拿着那块咬了一口印糕在她面前晃了晃,就又重新坐下不知道又写着什么,总之宋之初看不懂就对了。
不光是字看不懂,她连林承砚的举动也没看懂,但她能听到自己的心在突突的跳个不停,宋之初想林承砚唯一没变的也许就是长得帅了。
小的时候觉得他高冷,现在看来好像变温柔了不少,难道是她以前年纪太小了看不出来?
“承砚哥,那你忙,我先回家吃饭了。”
还没走两步宋之初想起自己忘了什么,又转身准备开口,没想到林承砚正站在她身后,转身正巧撞上他的胸膛,这一下给她整懵了。
宋之初连忙退开:“那个...我是想起来你昨天是不是说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来着?”
林承砚轻声笑道:“不用紧张,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不过我现在有点忙,吃完饭再说好吗?”
“......啊?”宋之初抬头看着他,没懂什么意思。
“你先坐着等会,我去做饭。”林承砚朝着里间的沙发抬了抬下巴,示意让她过去好好坐着等着吃就行。
宋之初怔愣过后点了点头,连忙掏出手机给杜娟发了个消息一会不回去吃饭了,看着林承砚在厨房里忙活的背影,这一幕似曾相识,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她拿着印糕来诊所换一顿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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