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歌震惊地看向她,页慈溪眸中也透有不解。
凌霜将外面的齐锦唤了进来,“齐锦,你先将她带去外门小山峰寻处空舍暂且住着。”
“是。”齐锦走近,对褚明歌说,“这位姑娘,请跟我走吧。”
褚明歌目光在凌霜和页慈溪身上流连了下,最终还是转身跟着齐锦走了出去。
人一走,生尘阁内就只剩下了她二人。凌霜就拂袍坐了下来,页慈溪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
直到凌霜悠悠开口,“你还要看多久?”
页慈溪凑近,去看她垂下来的眼帘掩着的那一丝不明情绪。凌霜偏头,不想让她一直盯着自己,这倒是显出几分心虚来了。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是什么人?”页慈溪眉毛轻拧,显得有几分咄咄逼人道。
凌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还不确定,不过她身上的确有神骨的气息。”
“你也觉得她像那个人吧?阿霜,这样的天才的确少见,但天才叛道折损半途也不是你的过错,你莫要自责了。”页慈溪见她脸色晦暗,又说道:“我与她在生尘阁待过这样多年,你要是想真正确定是不是那个人回来了,可以将她安排在生尘阁,我帮你考察。”
凌霜依旧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启唇道:“齐锦不是心系褚明歌么?将她安排在她身边,看看她是何反应。”
——
在去往小山峰的路上。
齐锦在前面走着,褚明歌在后面跟着。
“这位姑娘,不知你在剑陵光宗中身居何派?”褚明歌见齐锦一脸冷漠,丝毫没有要搭理她的迹象,于是秉着不冷场的心思主动向她问道。
齐锦瞥了她一眼,“内宗丹派齐锦,你又叫作什么名字?和掌门有什么关系?”
“原来是齐锦姑娘,我叫褚明歌,这次只是随你们掌门一起办了个民间的案子。”
褚明歌话说完,谁知前方的齐锦脚步倏地停下,转过头来看着她。
“你说你叫什么?”齐锦目光倏地阴冷下来,如同一道利剑刺向她。
褚明歌脚步一顿,差点儿踩到她脚后跟,稳了稳身形才又对上她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褚、明、歌?”
褚明歌脑海中将前世地记忆回忆了一遍,也没想起来她和这个叫做齐锦的姑娘有何牵连过,不过她的名字的确让她有一丝熟悉之感。
不过这一丝熟悉之感不强烈,任由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但是看这位齐锦姑娘的反应,她便知道,她可能也认识从前的自己。
齐锦看向她道目光愈加犀利深邃,似乎要将她内里藏的所有一切全都洞悉出来。
褚明歌朝她眨巴眨巴眼,“您有什么事吗?”
齐锦收回眼,不再看她,但是走在路上时又问了她好多遍,“你真的叫褚明歌?”
每次褚明歌都是敷衍的回应,“是的,我就是叫褚明歌。”
在走到了外门弟子住宿处的小山峰时,齐锦将她领到一处偏僻角落,角落中就只有一处孤零零的木屋。
她道:“你身份不比其他弟子,你就住在这儿吧。”
褚明歌双手环胸,挑了挑眉,倒是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
她前世压制自己的实力,不然自己进阶,所以一直都是住在的外门的这一处小木屋中,清闲自在。
齐锦见她若有所思地样子心中的不确定便愈发不安起来,她连忙唤了她一声。
“喂。”
褚明歌这才回过神来,“多谢。”
褚明歌颔首道谢完,就准备推门走进去。
齐锦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褚明歌目光轻轻扫向她攥着自己手腕的那一只手上,然后又移到她的脸上。
“齐锦姑娘,这是何意?”
齐锦撒开她的手腕,一把长剑倏地出现在她的手中。
“既然要进剑陵光宗,那就先让我领会领会你的实力!”
说完,一柄长剑如抖动的灵蛇就朝她刺来。
褚明歌目光一沉,灵敏偏身躲过,她双指夹住那青亮剑身,神骨中的灵力贯通经脉将那剑身直接弹开了。
齐锦冷哼一声,将剑负于身后,“算你有几分眼力见。”
说完,就背过身去朝外走去了。
褚明歌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便嗤笑一声。
她知道齐锦只是在试探她,所以二人都没有互相动真格,小试牛刀之后就收手。
褚明歌推开了那两扇熟悉的大门。
其中陈设依旧未变,就是床榻上的物品全都换成了新的。褚明歌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地看向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间,她就睡着了。
梦中依旧是前世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走马灯一般的拼凑起来飞快浮跃眼前。
等她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齐锦来敲她的门了。
齐锦敲了敲门,见没人应,便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褚明歌正好睁眼,发丝凌乱,双眼朦胧地看向她。
齐锦一怔愣,脚下步子不禁停住。
“齐锦姑娘?”褚明歌见到她,撑起身来。
齐锦立马就敛起神色,扔给了她一枚灵戒,“里面有你的弟子服饰,掌门让我给你带话,说让你好好准备一番,五日后在朝云阙测试灵根。”
褚明歌对她轻笑,“多谢齐锦姑娘告知。”
齐锦“嗯”声过后,又多看了她几眼,这才离开。
齐锦一离开,褚明歌就立马翻身下床,拿出了宁千山给她传递讯息的小木鸢。
“我已进入剑陵光宗,勿扰。”
褚明歌用灵力写在纸条上,然后双手一掷,那木鸢就展开双翅飞入空中,消失在她的眼前。
等到回屋时,褚明歌绕过床上静静躺着的一枚灵戒,她垂目望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灵气覆之其上,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抖落了出来。
一套纯白衣袍,面料和花纹都比百年前的改良了不少,但总体款式未变。
一枚白玉令牌,上面会刻有姓名和自身所在的宗派。不过她现在未分派系,那枚白玉令牌上便还是一片光滑无暇的。
以及一根白蓝渐变的剑穗。
褚明歌不禁啧了声,怎么百年过去,宗门还越来越穷了。
以往都是会佩一把弟子剑,用来上剑道课时用的。
但能进入剑陵光宗的弟子一般都是有自己的佩剑,且形式各异,各有千秋。她前世可是都是从一把剑陵光宗的弟子剑所练起的,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取消了这一条例。
褚明歌出了屋子,她现在重新回到了宗门还有诸多新的规定不知道,所以她决定先到内外门的交界处的那一道戒碑上看看戒律。
她一路向前,身上未穿有弟子服饰,一路上都有不少人在看她。
戒碑表面金字纹路泛着隐隐流光,华丽至极。褚明歌站在这戒碑之下,仰着头将所有的规则戒律全都看了一遍。
原来早从她死去的两年后,新入选的弟子就不颁发弟子剑了啊。想要在剑陵光宗获取灵器传承,得需要自行进入剑冢获取。
剑冢开放的时间百年一次,且就在十月十。
褚明歌掰了掰手指头,十月十!不就在下个月吗?!这也太为她量身定做了吧,褚明歌忍不住挑眉。
“嘿,你是新来的弟子吗?!”
褚明歌循声望去,少女笑脸映入眼帘。
“剑陵光宗五十年招一次新生,你觉得我是么?”褚明歌神色冷淡。
“说的也对,不过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内门的师姐吗?”那少女继续凑上前,仔细地去看这个陌生面孔的外貌。
褚明歌步子默不作声的后退了一步,她瞥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什么人?”
那少女却是向她伸出手来,“元鲤丹宗雪烬荣。”
“元鲤丹宗?你不在你们宗门炼丹,跑剑陵光宗修剑来了?”褚明歌这才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果然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愚蠢的清澈。
“只是我父亲是元鲤丹宗的掌门,我并不是元鲤的弟子,我也不喜炼丹。”
“哦。”
“你不惊讶吗?”
“也没很惊讶。”褚明歌撂下一句,脑海中将那些法则重新记了一遍,就准备转身回屋了。
雪烬荣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满,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的身份视若无睹,狂妄。
雪烬荣伸手挡在了她的面前,她们周围有诸多弟子停下来向她们这边看来。感受到这些多出来的视线,褚明歌皱了皱眉头。
本来想低调行事的,但就是有人不随她的愿。
“你想做什么?”褚明歌这才正视这个元鲤出来的小辈。
刚刚听雪烬荣打探自己是不是内门的师姐,那就说明她现在还尚在外门。
况且百年前她还在的时候确实没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怕是刚出生的,这么算来褚明歌的确是她的前辈了。
“我问你是哪派弟子,叫什么名字?”雪烬荣下巴轻抬,眼中尽是嚣张。
褚明歌不语,雪烬荣面上闪过一丝不喜之色,她手指汇聚灵气,如丝如缕的灵气瞬间就朝褚明歌腰间探去。
褚明歌知道她想要看她的白玉令牌,却未对她这番行为进行阻拦。
“你身上为何不带令牌?”雪烬荣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从容冷淡的陌生面孔,质问道。
“你是什么人?掌门还是长老,还是执事?我不佩戴令牌与你何干?”褚明歌睨了她一眼,懒得与她计较,直接无视她拦在自己身前的手,飞身瞬移了过去。
留在众人眼中的就只剩下道泛散着灵气光波的残影。
“你!”雪烬荣看那一道走远了的身影,不禁恍惚,她居然无法探测到她的实力……
难道真的是内门的师姐?可内门的师姐为何又会站在这座戒碑之前仔细观看戒律法则。
雪烬荣攥紧了拳头,她倒要看看,这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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