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晨光与键盘声
星洲的清晨总是从五点四十分开始。
吴凡的生物钟准得像瑞士手表，总是在这个时间准时唤醒他。他会轻轻松开环抱着禹洋的手臂，蹑手蹑脚地下床，尽量不惊醒还在熟睡的人。
但禹洋其实总是醒着的。他闭着眼，听着吴凡在浴室洗漱的细微水声，听着他换上运动鞋的轻响，听着门被轻轻带上的咔嗒声。然后他会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吴凡的身影出现在楼下，开始晨跑。
这是他们同居第三个月的某个早晨。禹洋站在窗前，手里捧着温水，看着吴凡沿着街道慢跑的背影。朝阳刚刚升起，给那个身影镀上一层金边。
等吴凡跑步回来时，禹洋通常已经坐在书桌前开始写作了。键盘的敲击声和厨房里准备早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成了他们早晨特有的交响乐。
"今天写什么？"吴凡擦着汗走过来，递给禹洋一杯刚榨的果汁。
禹洋接过杯子，眼睛还盯着屏幕："新小说的开头。总是最难的部分。"
吴凡俯身看了一眼屏幕："'他总是在清晨五点四十分醒来'...这是在写我？"
禹洋耳根微热："只是借鉴一点生活素材。"
吴凡轻笑，吻了吻他的发顶："随便写。我去冲个澡。"
早餐通常是吴凡负责。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简单的食材也能做得很好吃。禹洋常说，如果吴凡不当教练，开家早餐店肯定也很成功。
"今天要去训练营吗？"禹洋吃着煎蛋问。
"嗯。下午有个选拔赛，要挑几个好苗子。"吴凡给自己盛了碗粥，"你要不要一起来？孩子们都很想你。"
禹洋想起上次去训练营，被孩子们围着要签名的场景，忍不住笑了："好。我下午写完这个章节就去。"
饭后，吴凡收拾碗筷，禹洋继续写作。他们有个默契的约定：一个人做饭，另一个人就洗碗。但大多数时候，吴凡会把洗碗的活也揽过去，说禹洋的手是用来写作的，不能泡在洗碗水里。
下午的训练营阳光正好。禹洋到的时候，选拔赛已经开始。吴凡在场边指挥，神情专注。他看到禹洋，远远地做了个手势。
孩子们看到禹洋，都兴奋地围过来。有个叫小明的小男孩最黏他，总是说长大了要像禹洋一样当作家。
"禹老师！"小明跑过来，"我在写故事，你能帮我看看吗？"
禹洋接过孩子递来的作业本，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关于足球的故事。他仔细地看着，不时提出建议。
吴凡结束训练走过来，看着这一幕，眼神温柔："看来我不仅教孩子踢球，还给自己找了个助教。"
回去的路上，夕阳西下。吴凡开着车，忽然说："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不是踢球。"
禹洋惊讶："那是什么？"
"想当作家。"吴凡微笑，"但文笔太差，只好去踢球了。"
禹洋从未听过这个故事："从来没听你说过。"
"因为遇到你之后，觉得看你写就够了。"吴凡伸手握住他的手，"你的文字里，有我想说却说不出来的东西。"
车在红灯前停下。禹洋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轻声说："那下次一起写个故事吧。你来说，我来写。"
吴凡眼睛亮起来："关于什么？"
"关于一个踢球的少年，和一个看球的作家。"
绿灯亮起，车继续前行。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要一直延伸到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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