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师,你的小纸条真是好幼稚哦。”
“那快还给我。”
“早就扔了,怎么还?”
“是么?我还以为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沈总会摆在办公桌上。”
“……”
沈书确实摆在了办公桌上,他还以为谢竞没有看到。
看着沈书气鼓鼓的脸,谢竞见好就收,转移了话题,“这里也是你的房产么?”
回忆着过往,两人很快走到了今晚的住处,早在他们过来前就已经有人来打扫过,空气中浮动着很淡的、清爽的香味儿,是谢竞很喜欢的那款香氛。
“看来我给你的东西你都没看过。”沈书拉着谢竞走到了别墅的露台上,“之前就想带你来,不过还有其他更有意思的地方没去,就耽搁了。”
暖黄的壁灯洒下柔和的光晕,照亮了木质地板和慵懒摆放的藤椅。夜幕垂落,海面被染成深邃的墨蓝色,浪花涌动的声音在夜晚格外清晰,起起落落,声音舒缓而永恒。
站在露台的围栏旁,海风拂过,夹杂着淡淡的咸味和花园里的幽香,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沉浸在这片宁静的夜色中。
“喜欢这里么?”
谢竞抬手拢住沈书的肩膀,将人带到了自己怀里,从背后拥着对方,轻柔的吻落在了耳畔,“喜欢。”
沈书很开心,放松地靠在了谢竞身上,享受着与爱人的亲密。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的父母对我们在一起没有意见么?”
怀里的人转过身,背靠着围栏,表情十分古怪的看着自己,就好像他问了一个多么奇怪的问题,谢竞继续问道,“这个问题,怎么了?”
“你这么好,他们为什么要有意见?”
“……认真回答。”
沈书笑了,“我父母常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们更看重当前。除非是原则性问题,否则不会插手,当然他们会给建议,但怎么做,还是由我来决定。”
“你的父母很开明。”
“他们身上也有传统和局限,但他们也是逐利的商人,将自己的利益放在了首位,因此很快就能自己想明白。”
“比如?”
“比如他们会认为应该由长子继承家业,也认为婚姻重要,多子多福。但是,如果他们阻止我哥,阻止我,最终只能将亲子关系破坏殆尽,必然走向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他们什么都得不到。远不如现在和和美美,我们兄弟俩好好孝敬他们来得好,不是么?”
谢竞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沈骁的性格他不了解,但是他足够了解沈书,如果他的父母压迫他按照传统去联姻生子,沈书确实有很大概率将这个家闹得鸡犬不宁。
“而且,他们俩就喜欢聪明的、漂亮的。看到你,他们俩都快惊呆了。”
谢竞捏了捏沈书的脸,“你惯会哄我开心,哪有这么夸张,就说你们每年招聘,优秀的人才可太多了。”
“真的!人才是多,但人品样貌兼备,博学多才的A大特聘学者可不多。”
“看来,读了这么多年书,还是有些用处的。”
沈书忍不住笑出声来,“当然有用,这不,帮助谢老师跻身豪门。”
“确实,我赚大了,可是沈书,我能帮助你的,带给你的,并不多。”
沈书拥有近乎顶级的家世背景,幸福和睦的家庭,关系要好的朋友,财富、地位、权势似乎都在手中,而他只有自己一个人,他能给沈书的,也只是他一个人。
“你这句话,很有问题,我听着也很不高兴。”
“你几乎陪我走过了最艰难的几年,甚至在我们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每天回教师公寓的路上,都是你在鼓励我,宽慰我。”
“我知道你在尽全力给我最好的,无论是外物,还是感情。”
沈书觉得他身上所有的尖锐和极端都被谢竞的温柔和冷静妥帖地包裹了起来,有时候来自谢竞的一句理解和宽慰,都能抚平沈书的急躁,让他平稳地成长起来,明白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
他与谢竞几乎是完美的互补关系。
“名门出身,事业有成,机遇和运气缺一不可,抛开外物,只看我这个人,他是由你塑造的,谢竞,在我的人生中,你非常重要。”
“你不能不要我。”
“更不能像上次那样,我受不了的。”
谢竞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对不起,不会了。”
*
结束了愉快的周末,谢竞回到工作岗位,继续繁忙的毕业季工作,将自己的学生顺利送走。
谢竞还专门抽了一天时间带沈书逛校园,校园里十分热闹,周围都是在拍毕业视频、毕业照的学生,偶尔还会遇到物理学院的学生,胆子大、爱热闹的还会主动来找谢竞合影,以及帮他和沈书拍照。
沈书和学生也聊得来,还和学生借了学位服,穿上之后与大学生无异,在谢竞身边玩足了角色扮演。谢竞虽然无奈,但耐不住沈书会撒娇,他完全招架不住。
等沈书玩够了,看着对方满头大汗,脸颊通红,谢竞拉着人去了湖边假山上的凉亭。与外面燥热的天气相比,凉亭仿佛自带结界,十分清凉舒适。
沈书长长舒了口气,一边喝着谢竞给他带的柠檬水,一边在亭子里逛着,看远处的风景。
“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风景不错,也很清净。”
“A大的约会圣地之一。”
还好刚刚那口水已经咽了下去,要不然沈书可能会呛到,“你还真去问了呀,哈哈哈哈哈……”
“不过吧,我看那片大草坪才是约会圣地,这里这么偏,可不像做好事的地方。”沈书眼中带着调侃,“谢老师,你不怀好意啊。”
“那还不过来。”
谢竞的这个反应让沈书非常惊奇,狐疑地看向了端坐在石凳上的谢竞,走到了对方面前。
沈书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字母T恤,下面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清爽干净,纯得不得了,喝水时沾染的水渍让嘴唇润润的,看着非常好亲。
谢竞敛下了眼中的情绪,他当然不会在这里对沈书做什么。
见沈书听话地走了过来,他们之间还剩一点儿距离时,谢竞抬手,撩开了T恤的一小截下摆,精准地勾住了沈书腰上那条精致的腰带,稍微用力,就将对方拉到了自己面前,随后拿出湿巾,帮对方擦脸擦手。
腰是很敏感的部位,刚刚在T恤的掩盖下,谢竞的指节碰到皮肤,带来一阵痒意,当对方握着他的手,认真地、一点儿一点儿仔细帮他擦手指的时候,心猿意马的沈书很难不想到一些其他场景,不仅没凉快下来,反而更热了。
而始作俑者丝毫没有发觉,专心致志地做手上的事情,沈书的眼神中带了点儿哀怨。
谢竞帮沈书擦完脸,迎着沈书带着抱怨的小眼神,笑着拍了拍对方的头,“想什么呢?脸怎么这么红。”
“光说不做假把式。”
“我说什么了?”
“你故意的。”
谢竞还是没忍住,笑着亲了亲沈书的额头,“你这么可爱,我可不舍得在这里对你做什么。”
沈书的脸更烫更红了。
等到太阳落山,谢竞带着沈书吃了学校食堂,然后将人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今天晚上组会,我必须要到场,等我一会儿好么?”谢竞一边说,一边拿着杯子在饮水机接了一杯水放在了沈书旁边。
沈书点了点头,“我一会儿也要开个会。”
“嗯,记得把这杯水喝了。”
谢竞嘱咐完就离开了办公室,沈书坐在谢竞的位置上开始办公。
除了日常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外,谢竞的办公桌上还有一台台式电脑,沈书在摆放自己电脑的时候,意外碰到了旁边的鼠标,电脑自动唤醒,沈书一抬头就看到了锁屏桌面上自己的照片。
这张照片的背景是自己的办公室,应该是谢竞之前去公司找他的时候拍的,只是一张侧脸,不过那时候自己正在办公,神情严肃,沈书觉得不够好看。
后面得让谢竞换一张。
谢竞性格内敛,见到这张锁屏,沈书是有些意外的,没想到对方会做这样的事情,意外之余则是开心和甜蜜。沈书有些好奇,电脑桌面会是他么?笔记本的桌面也会是他么?那如果被别人看到,谢竞又会怎么介绍呢?
电脑密码沈书可以猜到,很想打开看看,又提醒自己按捺住,不能去窥探别人的**,即便那是自己的爱人。
一直纠结到开完会,纠结到谢竞回来,沈书如愿看到了桌面,确实都是他的照片。
“没想到呀,谢老师。”
“这有什么想不到?你的手机电脑桌面不是我么?”谢竞笑着说,“打开电脑能看见你,也是我工作的动力,而且,这么养眼。”
“你总是这样,我好想吻你。”
谢竞俯身在沈书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开始收拾两人的东西。
“不早了,我们先回家吧?”
“嗯。”
*
自从那天在学校的凉亭被谢竞撩了那么一小下,沈书一直有些不淡定。
他们分开的那段时间,由于他把身体消耗得太过,这几个月都只能休养生息,谢竞管得非常严,一日三餐,睡眠时间,每周称体重,关键指标的检查复查,都像是绩效考核,每次看结果的时候,沈书甚至都有点儿紧张。因此这段时间,亲亲抱抱点到为止,偶尔谢竞帮一帮他,更亲密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但最近,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沈书端详着镜子中自己的容貌,应该也脱离了丑的范畴,可谢竞还是没碰他,依旧小心照顾,把他当成了瓷娃娃,这样不太合适,他需要找个机会。
沈书没想到,机会从天而降。
谢竞到达沈书平时玩儿车的俱乐部时已是晚上七点。
今天是萧致的生日,这个俱乐部是萧致的产业之一,他们就约着一起到这里庆祝,谢竞自然也收到了萧致的邀请,前来赴约。
因为今天学院有会议,谢竞没有和沈书同路,他到的时候,沈书他们正在外面赛车,谢竞报了自己的名字顺利进来,侍者应该已经被提前交代过,热情地招呼着他到了吧台处休息。
饮品清单上几乎都是酒,谢竞一直翻到最后才看到几款无酒精饮品,点了一杯果汁后,谢竞就拿出手机翻看着新闻等待沈书回来。
休息区放着舒缓的音乐,谢竞享受着清静,直到旁边来了两个人。
“你是新来的?”
谢竞一开始都没意识到是在跟自己说话,直到来人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谢竞才抬起了头。
面前的两人穿着都十分精致,脸上带着得体的妆容,谢竞大概也可以猜到这两人的身份,但他之前确实未曾见过,也不知道两人的来意。
“不是,之前来过几次。”
“跟谁来的?怎么没有见过你?”
谢竞打量两人的同时,这两人也在打量着谢竞。
对方穿着深灰色的Polo衫,黑色休闲裤,五官俊美,抬眸望来,眼睛深邃如墨,让人沉溺其中,移不开视线,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唯一能体现其身价的,就是手腕上价值数百万的手表,他们一开始以为是哪家的少爷,但是周围来往多人,都没见与对方打招呼的,所以他们才试探着问了出来。
“沈书。”
话音一落,就见这两人先后露出了吃惊和一言难尽的微妙表情,谢竞来了点儿兴趣,放下手机,试探地问道,“你们认识他?”
“沈总谁不认识?不过他脾气很古怪的,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儿,他的钱可不好拿。”
“怎么个古怪法?”
其中一人小声说道,“沈总眼光很高,脾气也大,很难接近的。”
另一人补充道,“我们用了不少办法,上次终于让沈总看见我们了,带我们去酒店,结果进去之后,他什么也不说,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看,看得人汗毛倒竖,我当时就后悔了。”
原本谢竞脸上带着的礼貌微笑悄然敛去,声音也沉了下来,“然后呢?”
“然后就把我们赶出来了。”见谢竞不再说话,表情似是不悦,两人对视了一眼,继续说道,“总之,沈总很怪,你小心一点儿。”
“嗯,谢谢你们。”
与二人对话结束没多久,沈书一行人就回来了,谢竞陪着沈书他们一直待到了深夜,然后就近回了沈书的一处住所。
“听说沈总还带别人去酒店了?”
沈书刚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看着爱人,眉宇间带着笑意。
没想到谢竞会遇到那两个人,沈书早早就想好了解释,不过刚刚在外面谢竞一直没问,他也就没主动提起。
“那天是因为……”
湿热的触感落在了耳畔,随后流连在颈间,沈书微微扬起了头方便爱人的动作,正想要重新找回话头,就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沈书一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随后,沈书就被拦腰抱了起来。
“听说沈总的钱很不好赚,跟沈总开///房,可以拿到什么好处?”
沈书配合着谢竞的动作,对方刚刚在次卧洗了澡,浴袍松松垮垮,轻易就解开了,他忍不住凑过去贴贴,喉咙也越来越干涩,“你随便说。”
谢竞想到了之前沈书给他的单子,随便点了几个地方,“沈总,我想要这些。”
“可以。”
谢竞轻轻笑了一声,缓慢地吻过了对方的额头、眉眼、鼻尖、嘴唇,最后含住了耳垂。手指自上而下,一节一节地细数着脊柱的骨节,随着他的动作,沈书的身体紧绷,呈现了近乎完美的脊椎弧线。
然后,谢竞的手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沈总,我也想要你今天给我看的那两辆车。”
沈书呼吸一滞。
“好不好?”
“……好,都是你的……”
谢竞很小心,也很有耐心,平时会将准备工作做得十分充分,今天更是发挥到了极致。沈书一身汗,从里到外都**的,在他以为马上就能进入下一步时,谢竞却停下了动作。
“沈总,我还想要///你,以后能不能只养我一个呀?”
爱人刻意压着的声音,软绵绵地、委屈地撒娇,沈书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正要说好,却因为触碰倒吸了口气,头上青筋直跳。
“谢竞……”
“嗯?”
“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谢竞笑出声,给了一点点甜头,“沈总,你还没回答我,好不好呀?”
“好。”
沈书常常怂恿谢竞和他一起尝试新鲜内容,但最后说不出话来的也是他。
这一晚用的是他们从未涉猎过的剧本,谢竞认认真真地扮演着被包的“小情人”,一声一声地叫着“沈总”,如果不看他的动作,那一声声堪称“委委屈屈,缠绵悱恻”。
沈书前面被钓得厉害,还生起了些反抗之心,可当谢竞开始正常发挥之后,沈书舒服了,也就由着对方闹腾,他后来还想接招,但完全招架不住。
好在谢竞还算是恪守“小情人”的分寸感,比较克制,如果谢竞开口要的更多,可能多财多金的沈总这一晚就要把家底都败光了。
没过几天,谢竞就见到了沈书的律师,对方表明了来意,是来办理财产转让,有些资料请谢竞签字。
“……”
沈书的电话几乎同时到了,“谢老师,签字了么?”
听着对方憋不住的笑声,谢竞有点儿头疼,“那天只是,唉,我不是想要你的东西,你快让他们回去。”
“你那天委委屈屈地跟我要了,又给了那么好的服务,我哪儿能出尔反尔呢?”
“签字,谢竞。”
“……这笔买卖你可是亏大了,沈总。”
“我从未做过这么值的买卖。”笑意散去,沈书的声音低沉郑重,“谢竞,如果你愿意,我要买你的一辈子。”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谢竞飞快地在文件上签了自己的名字,“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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