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郑恩摸遍了裤腰,也没找着那包银子,急得把车上的雨伞卸下来翻来覆去地查,连个银角子的影子都没有,嘴里不住地“唔哇”直骂。一旁的柴荣见他这模样,皱着眉问道:“你这是找啥呢?愁眉苦脸的跟丢了魂似的。”
郑恩猛地直起身,嗓门也高了三分:“大哥!你见着我裤腰里那包银子没?就是二哥留给咱做本钱的那笔!”
柴荣一听也慌了,赶紧回想:“那银子在木铃关的客栈出发时,你连装银子的布套子一起塞车上了,当时我还劝你放稳当点,怎么现在说没就没了?”
郑恩又蹲下身,把车上的雨伞一包一包搬下来,铺在客栈的青石板地上仔细扒拉,指缝里都透着急。可翻了半天还是啥都没有,他顿时火冒三丈,一脚踹在车轱辘上,骂道:“他娘的!准是哪个驴球入的偷了去!这银子是二哥一分不留给咱的,要是没了,咱这伞生意还做个屁!”
柴荣也跟着跳起来,又气又急:“黑贼!我早跟你说把银子压在车底,用伞包盖严实,你偏不听,非要放上面,还说自己能看好!现在丢了,你倒怪起别人来了?你的‘看好’就是让银子长腿跑了?”
郑恩本就窝着火,听柴荣这么说,顿时瞪圆了眼,嘴唇噘得能挂油瓶,眉毛拧成个疙瘩:“老柴!你这话讲得没良心!一路上我在前头拉车,你在后头推,我又没长后眼,怎么看得住?你在后头倒清闲,连个动静都没察觉,要说照看,该是你没尽到责才对!自己不当心,倒来怨我,这屈气我可受不了!”
柴荣气得脸都白了:“你这黑厮!明明是你拗着性子来,不听劝才丢了银子,反倒跟我吵!这银子丢了,你倒有理了?”
郑恩啐了一口,声音也沉了些,带着点委屈:“你是真不明事理!这银子来得容易吗?二哥在木铃关跟那些兵卒周旋,又把自己的盘缠都给了咱,他一分没要,就盼着咱能靠这生意混口饭吃。可你呢?福薄命浅,连这点造化都没有,银子丢了不怨自己运气差,倒怪我没照看!跟你这种人,我没话好说!”说完,他铁青着脸走到客栈门口的台阶上坐下,双手抱胸,一口接一口地叹气,心里又悔又急——悔自己没听柴荣的话,急这银子没了,没法跟二哥赵匡胤交代。
柴荣听郑恩提起赵匡胤,心里也软了半截。他琢磨着:“三弟这话也没说错,当时我要是多提醒两句,或者自己多盯着点,说不定银子就不会丢了。我刚才确实不该只怪他。”于是放缓了语气,走过去拍了拍郑恩的肩膀:“三弟,这事也别吵了,算我运气差,没福气拿这笔外财。现在银子丢了也找不回来了,咱先把雨伞收拾干净,明天赶紧把货卖了,凑够盘缠去找二哥,别在这儿耽误功夫。你也别气了,来搭把手。”
郑恩见柴荣服了软,脸色才缓和些,站起身说:“大哥这话在理。”两人一起把装银子的空布套叠好放进随身的包袱,又把卸下来的雨伞一把把拿起来,用袖子擦去上面的灰尘——那雨伞是新做的,竹骨透着青亮,油布上还印着简单的花纹,擦干净后看着格外鲜亮。两人又数了数,一共五十把,没少一把,这才重新搬上车,推到客栈后院的空屋里放好。
眼看天快黑了,忙活了大半天,两人肚子都饿了。柴荣叫店小二:“小二,煮两碗粥来就行,简单垫垫肚子。”
郑恩一听就不乐意了:“大哥!粥水稀得能照见人影,喝了不到半个时辰就饿,顶个屁用!小二哥,你赶紧打十斤面饼,再擀一锅面汤,得多放辣子,这样才够咱兄弟俩吃饱!”
柴荣皱了皱眉:“也行,小二,粥和饼都做吧,各吃各的。”
店小二苦着脸摆手:“柴客官,您在咱这‘悦来客栈’住了快半个月了,还不知道咱店就一个灶台吗?没法同时煮两样吃食。要不就听这位黑爷的,做面饼面汤,管饱,还抗饿。”
郑恩一听乐了,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还是你小子机灵,懂乐子的心思!赶紧去做,越快越好,咱都快饿扁了!”常言说“卖饭的不怕大肚汉”,店小二巴不得客人多点吃食,赶紧应了声“好嘞”,转身就往后厨跑。
没一会儿,店小二就端着两盘热腾腾的面饼和一大锅面汤进来,放在桌上。那面饼有巴掌大,金黄酥脆,面汤里飘着葱花和辣子,香气直往鼻子里钻。郑恩眼睛都亮了,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也不管烫不烫,也不管柴荣吃没吃,跟饿狼扑食似的,一口饼一口汤,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好吃”。
柴荣看着他这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郑恩饭量本就大,之前在二哥那里就一顿能吃五六个馒头,现在见了面饼更是没了节制。不到半个时辰,两盘饼和一锅汤就被郑恩吃了个精光,连碗底的汤都舔干净了。他放下筷子,抹了抹嘴,才想起柴荣,问道:“大哥,这么好吃的东西,你咋不吃?”
柴荣叹了口气:“等你吃够了,我再吃。”
郑恩还以为柴荣跟他抢,笑道:“大哥,你咋还跟乐子争嘴呢?小二哥,再添两盘饼、一锅汤,给我大哥吃!”
店小二在门口听见,吓得脖子一缩,舌头伸出来半天没收回——他从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人,两盘饼一锅汤够三个壮汉吃的,这黑厮居然一个人吃了还不够。心里嘀咕归嘀咕,他还是赶紧去后厨又做了一份,端进来的时候,手都有点抖。
郑恩把新端来的饼推到柴荣面前:“大哥,快吃!”
柴荣拿起一个饼,慢慢咬了一口,又盛了碗汤,小口喝着。他本就饭量小,加上之前丢了银子心烦,吃了两个饼、两碗汤就饱了,放下了筷子。
郑恩见他不吃了,又拿起一个饼塞到他手里:“大哥,再吃点!这饼香得很,不吃可惜了!”
柴荣拗不过他,只好硬着头皮又吃了一个,肚子顿时胀得难受,像揣了个石头。剩下的饼和汤,自然又被郑恩扫了个干净。店小二来收碗的时候,看着空盘子空锅,嘴都合不拢。
天黑透了,客栈里点起了油灯,昏昏暗暗的。两人各自收拾了床炕——客栈的房间小,就一张土炕,两人挤着睡。郑恩吃得饱饱的,心里没别的事,躺到炕上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睡得跟死猪似的,还时不时说两句梦话,一会儿喊“面饼”,一会儿喊“二哥”。
柴荣却睡不着。他本来就吃多了,肚子胀得发疼,翻个身都觉得难受。又想起丢了银子,明天卖伞的本钱本就少了,现在郑恩一顿吃这么多,以后开销肯定更大,越想越愁。正烦着,窗外突然下起了雨,雨点打在房顶上“噼里啪啦”响,他又琢磨着:“下雨了,明天伞肯定不好卖,这可咋整?”
愁绪一堆,他更睡不着了。耳边郑恩的呼噜声震天响,还夹杂着梦话,他心里越发烦躁:“跟这黑厮结伴,真是倒霉!遇事只会蛮干,除了吃就是睡,一点正经事都帮不上,还净添乱!”越想越气,肚子也越疼,慢慢的,头也开始发沉,眼睛也花了,心口像揣了个炭火盆,烧得慌。他一夜都没合眼,时不时哼唧两声,疼得浑身是汗。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雨还没停,只是小了点,飘着毛毛雨。郑恩一骨碌爬起来,推了推柴荣:“大哥,天亮了!雨不大,咱赶紧把伞拉出去卖,卖完了好去找二哥!”
柴荣想坐起来,可头一晕,眼前发黑,身子软得像没骨头,试了好几次都没起来。他喘着气说:“三弟,我……我昨天吃多了,肚子胀得疼,头也晕,起不来……”
郑恩还以为他是懒得动,满不在乎地说:“嗨,这点小事!小二哥,擀碗软和点的面汤来,大哥喝了准好!”
柴荣赶紧摆手:“别……别吃面汤了,我现在看见吃的就难受,你让小二烧壶热水来,我喝点就行。”
郑恩只好叫店小二烧了壶热水,倒了碗给柴荣。柴荣喝了两口,稍微舒服点,又躺回炕上,哼唧声没停过。
郑恩见他这样,也没放在心上——在他眼里,肚子疼不算啥病,挺挺就过去了。他把柴荣放在枕头下的银包揣进自己腰里,就出门闲逛去了。路过一家酒馆,闻着酒香,脚就挪不动了,进去买了半斤酒、一盘酱牛肉,坐在酒馆里慢悠悠地吃,喝到八成醉才晃悠悠地回客栈。
刚进房间,就听见柴荣有气无力地喊:“三弟……有冷水吗?我渴得厉害……”
郑恩带着酒劲,舌头有点打卷:“冷……冷水有啥好喝的?喝……喝酒才痛快!”嘴上这么说,还是叫店小二端了瓢冷水来。
柴荣喝了几口,稍微缓解了点口干,又躺了下去。郑恩则一头栽倒在炕上,没一会儿就鼾声再起,醉得人事不知。
就这么过了三四天,柴荣的病不仅没好,反而更重了。他躺在炕上,浑身发冷,可胸口却烧得厉害,嘴唇干得裂了口子,说话都没力气了。他知道再拖下去不行,只好拉着郑恩的衣角,虚弱地说:“三弟……你去跟店家说,让他请个大夫来……看看我的病……”
郑恩这才意识到柴荣病得不轻,赶紧跑到前堂,跟客栈老板王掌柜说:“王掌柜,我大哥病得厉害,你赶紧找个好大夫来!钱不是问题!”
王掌柜也怕客人在店里出事,赶紧叫店小二去请镇上有名的刘一帖。这刘一帖可不是一般的大夫,祖传的医术,望闻问切都精通,不管啥疑难杂症,只要他开一帖药,大多能好,镇上的人都叫他“刘神医”。有人还写了首《西江月》夸他:
祖传医术传几代,望闻问切不掺假。《难经》《脉诀》悟透精华,生死关头断得准。药按君臣佐使配,分两毫厘都不差。治病从不瞎糊弄,刘一帖名传天下。
没一会儿,店小二就把刘一帖请来了。刘一帖背着个药箱,头发花白,眼神却很亮,身后还跟着个小徒弟,帮他拿东西。两人走进房间,刘一帖坐在炕边的凳子上,让柴荣伸出手,三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仔细诊了半天脉,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吃多了油腻,又生了气?夜里是不是没睡好?”
柴荣点点头,声音微弱:“大夫说得对……前几天吃多了面饼,又丢了银子,心里烦,一夜没睡……”
刘一帖叹了口气:“你这是‘夹气伤寒’,可不是小毛病。吃多了积食,又生了气,气裹着食,食堵着气,两样凑在一起,才烧成这样。得先舒气消食,再退烧,最要紧的是不能再生气,要是再气着,就算不丢命,这病也得拖好久才能好。”
说完,他让小徒弟拿出纸笔,开了两帖“柴胡散”,又写了用法:加灯心、竹叶、生姜当药引,用两盏水煎到剩八成,温着喝。写好后,把药方和药一起递给王掌柜,叮嘱道:“药一天一帖,煎的时候别糊了,病人要多喝热水,别吃油腻生冷的东西。”
柴荣连忙道谢,让郑恩从腰里掏出银包,王掌柜拿来戥子,称了三钱银子,用红纸包好,递给刘一帖当诊金。刘一帖接过,又叮嘱了两句“保重身体”,才带着小徒弟走了。
王掌柜把药、药罐、火炉、柴炭都递给郑恩:“郑客人,这药可得用心煎,煎到八成,赶紧给柴客人喝。我前堂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郑恩拍着胸脯说:“放心!乐子知道!”他把药倒进药罐,加了药引,又倒了两盏水,把火炉生起来,把药罐放上去。可他昨天喝的酒劲还没全过,加上早上没吃东西,站在火炉边没一会儿就犯困,眼睛直打架。他心里想:“就眯一会儿,反正药还没开呢。”可一眯眼就睡着了,头靠在灶台上,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他突然被一阵焦糊味呛醒,睁眼一看,药罐里的药已经煎干了,锅底都发黑了,冒着烟。郑恩吓得一激灵,赶紧把药罐端下来,心里直骂自己:“该死!怎么睡过去了!这药糊了,大哥喝了肯定不管用,要是他知道了,又得骂我!”
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个主意:赶紧舀了一盏水倒进药罐,又把药罐放回火炉上,随便煎了一会儿,也不管是不是八成,就端下来放凉了点,送到柴荣面前,笑道:“大哥,快起来喝药!这是刘大夫开的‘灵丹妙药’,喝了准好!”
柴荣挣扎着坐起来,接过药碗,刚喝了一口就皱起眉:“三弟,这药怎么有股荷包灰的味儿?”
郑恩赶紧撒谎:“大哥,你没听刘大夫说吗?这药叫‘柴胡散’,本来就有这味儿!你别管味儿,只要能治病就行!”
柴荣半信半疑,可实在太难受了,还是一口气喝了下去。郑恩赶紧把碗收走,又去煎第二帖——这次他不敢再睡了,睁大眼睛盯着药罐,时不时用勺子搅一搅,总算煎到了八成,端给柴荣喝了。
可就算这样,柴荣的病还是没好。郑恩也没心思管那么多,每天还是照样出去闲逛,看见酒馆就进去喝两杯,看见好吃的就买,腰里的银子一天天少。柴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心里的气越积越多,病自然好不了。
这天,郑恩又躺在炕上琢磨:“自从二哥那里得了这根枣木棍,一路上打跑了不少小贼,可这棍子又粗又弯,拿着不方便。现在大哥病着,乐子也没事干,不如找个木作店,把棍子打磨得光溜点,这样拿着也威风!”
说干就干,他扛着枣木棍走出客栈,在镇上转了一圈,找到一家“李记木作”。店主李木匠看了看棍子,说:“这枣木结实,我给你打磨得圆溜点,再上个漆,保准好看!”
郑恩乐了:“行!你赶紧弄,弄好乐子多给你钱!”
李木匠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把棍子打磨好了——又光又圆,拿在手里正好,还透着枣木的红亮。郑恩拿在手里掂了掂,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付了钱,又去酒馆喝了半斤酒,才慢悠悠地回客栈。进了房间,看见柴荣还昏昏沉沉地睡,他也没问一声,把棍子靠在墙边,自己躺到炕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就这么混了十几天,柴荣腰里的银子被郑恩花了个精光。这天早上,郑恩刚要出门,店小二就拦住了他:“郑客人,您等会儿,小人有句话跟您说。”
郑恩皱着眉:“有话快说,乐子还等着出去喝酒呢!”
店小二递过来一本帐簿:“您看,这是您和柴客人在店里的开销,柴客人病着没怎么吃,主要是您,每天吃饭喝酒,十八天下来,一共该付三两三钱银子。您看能不能先把帐结了?小人这店小本生意,实在垫不起了。”
郑恩摸了摸腰里的银包,空空的,心里咯噔一下:“银子都被乐子花光了,这可咋整?”他想了想,说道:“小二哥,帐肯定给你结,可我大哥还病着,等他好了再说行不行?”
店小二苦着脸:“郑客人,不是小人催您,您看这米缸都快空了,菜也是赊的,要是再收不到钱,这店都开不下去了。您要是没银子,柴客人不是还有一车雨伞吗?不如先卖一半,把帐结了,剩下的还能当盘缠。”
郑恩眼睛一亮:“对啊!乐子怎么没想到!行,就按你说的办!”
两人一起推着车,先去了东边的“周记伞铺”。周老板看了看雨伞,又看了看郑恩,故意压价:“你这伞竹骨有点弯,油布也不算最好的,最多给五两银子,要卖就卖,不卖就算。”
郑恩一听就急了:“你这老板怎么回事?这伞是新做的,二哥特意让人做的好货,你怎么压价?”
店小二赶紧打圆场:“周老板,这是柴客人的货,他病在客栈里,急着用钱,您就行行好,多给点。”
周老板琢磨了一下,才松口:“行,给六两,不能再多了。”郑恩没办法,只好卖了一半,得了六两银子。
两人又推着剩下的雨伞,去了西边的“陈记杂货铺”。陈老板更精,拿起一把伞看了看,说:“这伞沾了雨,有点潮,最多给四两。”郑恩急着用钱,只好又卖了,得了四两银子。
回到客栈,郑恩付了店小二三两三钱,剩下的六两七钱都揣进了自己腰里,每天照样喝酒吃肉,不到十天就花光了。
又过了二十多天,柴荣的病总算好了点,能勉强坐起来了。他叫店小二进来:“小二,把这几十天的帐算一下,我今天就把雨伞卖了,一起结给你。”
店小二进来,支支吾吾地说:“柴客人……帐……帐其实不用算了,郑客人之前卖了两回伞,付了六两六钱,还欠您……哦不,还欠小人三两银子,剩下的……剩下的雨伞……”
柴荣心里一沉:“什么?卖了两回伞?我的雨伞呢?”
这时,隔壁住的张婆婆端着一碗粥进来——张婆婆是个孤老,在客栈住了很久,之前见柴荣病着,还送过几次粥。她看店小二吞吞吐吐的,叹了口气:“柴客人,您别问了,郑客人把您的雨伞都卖光了,银子也花光了。”
柴荣一听,像被雷劈了一样,身子一软,倒在炕上,双眼紧闭,晕了过去。张婆婆赶紧掐他的人中,郑恩也慌了,蹲在炕边喊:“大哥!大哥你醒醒!”
过了半个时辰,柴荣才慢慢醒过来,吐了一口浊痰,眼泪也流了下来:“我推这车伞,本来想赚点小钱糊口,没想到病了一场,伞也没了,钱也没了,这可怎么回去?怎么跟二哥交代啊……”
店小二也觉得过意不去,劝道:“柴客人,您别太伤心了,钱财没了还能再赚。郑客人也是不懂事,不是故意的。您要是还欠帐,以后再来还就行,这几天的房钱,小人也不收了,您安心养身体。”
张婆婆也帮着劝:“是啊,柴客人,年轻人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这里有二两碎银,你先拿着,凑够盘缠去找你二哥。”
柴荣摇了摇头,把银子推了回去:“婆婆,谢谢您的好意,银子我不能要。是我自己命苦,也不能全怪三弟。”他看着郑恩,见他低着头,搓着手,一脸愧疚,心里的气也消了些,说道:“三弟,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我有个主意,咱今天就离开这里,去找二哥,说不定二哥能帮咱想办法。”
郑恩赶紧点头:“好!都听大哥的!”
柴荣又对店小二和张婆婆道谢,收拾了简单的包袱——其实也没啥东西,就几件换洗衣物。两人走出客栈,望着远处的路,心里都没底,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正是:
英雄还没施展抱负,却先遭了这般困境。
不知柴荣和郑恩能不能顺利找到赵匡胤,接下来又会遇到啥麻烦,且看下回分解。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