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我看着对面榻上闭眼打坐的人,
试探,“弟子已到出宗历练的年纪。”
“合该下山去了。”
“还早。”
凛无不动如山,
白色衣角随着灵流轻扬。
“可……与我一载的贺揽月、巩倧、南宫徵、亦麟他们都已出宗历练。”
“弟子也该随去的。”
“你是我的徒弟,没人能越过你去。”
“……”
我忍不了了,冷声呛他。
“难道师尊要将我关在望峰上一辈子不成?!”
是的望峰,凛无自己的峰,
他还不让我回自己峰上去。
殿内一时安静到只有山上的风声走过。
凛无缓缓平息灵力,
睁眼看着对面明显被关烦了的人。
“有何不可。”
凛无平静望着我。
“你修为已入臻,就算不去。”
“这一载也没人打的过你。”
“可我若...”
我固执的看着他。
“就是想去呢?”
凛无叹息,
“阿榛,你为何总想走呢?”
他起身,衣摆徐徐拂过地面,向我走来。
“留在师尊身边不好吗,山外的世界总是危机四伏、险象环生。”
他一步步靠近。
“我总有来不及、分身乏术的时候。”
“你师兄这次已经折在里面了……”
他站定,温和的看着我。
“我只有你一个徒弟了”
“你想飞升,就算不下山经历那些,我也能助你上去。”
我冷笑,并不相信他。
“是吗,那师尊修为已至大乘,百年来为何迟迟不肯飞升……”
“是不想还是……”
我逼视他,“不、能。”
凛无看着眼前的人,好几息没说话。
“师尊……放不下你。”
“放不下?”
我冷笑,“可师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为何轮到我,不过是去了一次秘境,师尊就要将我关起来。”
“不予我通信、不予我外出,甚至还不让我回屿峰!”
我悄悄掐了自己一把,逼出泪花,倔强又固执看他。
“是真的忧徒心切。”
“还是觉得我修为不够,连去一次秘境都能出事。”
“配不上您的身份,所以不想让我出去丢人现眼!”
“住口!”
凛无显然被气着了,
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道传音玉符给打断。
那玉符上符文独特,应是凛无在天衍宗那位至交好友。
随同而来的还有一封喜帖。
凛无抬手接过,看过后唤我,
“阿榛。”
“你不是想出去吗,天衍宗的浮生仙尊大喜,你可想去?”
天衍宗的浮生仙尊,我知道。
上一世他的婚事在修界闹的人尽皆知,
算一桩丑闻。
只因他要结契的道侣,不是常人。
而是他门下唯一的关门弟子。
他要跟自己的弟子结道侣契。
在修界师徒成道侣,
是一段□□的禁忌关系。
旁的师徒就算互生情愫,也不敢太张扬。
而这位浮生仙尊就不是一般人,
他不仅张扬,还广发喜帖,
邀修界诸位同胞前往观礼。
“浮生仙尊大喜?与谁大喜?”
我故意问他
凛无盯着我,说。
“石钧。”
他眸子又黑又沉,狭长敏锐,
紧盯着人时,
仿若野兽窥伺。
我沉思片刻,脸色怪异,
皱眉看着他问。
“石钧?我记得浮生仙尊的徒弟是不是也叫这个名?”
他颔首,“就是他徒弟。”
我脸色当即就冷下来,坚决道。
“我不去。”
凛无盯着人,试探人反应。
“为何?你不是想出去吗。”
“为何不去?”
我反问,“为何要去?”
“这种禁忌□□之喜,不去也罢!”
凛无垂下眼睫,过了须臾,才道。
“不去也好。”
“好生修炼罢……”
殿门开合,
凛无走了。
我内心一片烦躁,
他不给我出去就算了,
还给我通讯给断了。
而贺揽月又是个不着宗的,
年年天上地下找秘境、进秘境,
这次好不容易他自己主动撞上来,
结果我却被凛无给关家里了!
真是倒霉透顶!!!
我仰倒在床上,暴躁的抓着枕头泄愤。
此时,西侧殿内。
这殿空旷极了,没有一点生气,
只一张桌子,文房四宝其上,
就再没任何东西了。
凛无背着手站在殿中。
斑驳的光影罩在他身上,
寂静、无声。
灵光晦暗。
他面前是挂了满墙的画
满满当当,无一空隙!
寥寥几笔,却把画中人的神韵展示的淋漓殆尽!
情思沉沉,却被锁在殿中不见天日。
凛无目光隐在黑暗里,贪婪的凝着面前的“人”,疯质初显。
像是把白日不敢停留、放出的妄念一并寄托在画上了。
凛无脑中混乱,魔念缠身。
一时,想不顾一切的虞灵榛关起来,
任他予取予求。
一时,想起虞灵榛愤怒时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
他的阿榛那么耀眼,他怎么能因为一己之私毁去。
一时,又记起虞灵榛的那句充满厌恶的言语。
“这种禁忌□□之喜,不去也罢!”
他踉跄的跌坐在地,
狼狈的喷出口血。
冰凉的发丝滑落脸侧,他看着那些画。
不管怎样我都是你师尊的,
你既不愿……
那便让这段本就不该有的情思永不见天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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