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忽然被强行塞了一瓶矿泉水，呆在门口的沈安视线一直在阮棠身上，足足过了十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视线有些太炽热了，好在被注视的人并不知情。
面对临时造访的上司，阮棠有些手足无措，心想着该不会临睡前也要加班吧。还真让她给猜对了，找不到借口的沈安只好拿着电脑过来找阮棠。
"沈总，您这么晚找我是...?"
"明天开会用的ppt我们过一遍。"
好吧，果然是加班，阮棠轻轻又悄悄叹了一口气，一直观察着沈总，发现沈安不自觉地吞咽了几下。
沈安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进房间，在书桌前坐下。她打开电脑的动作略显僵硬，目光始终不敢在阮棠身上停留太久。浴袍的领口有些松散，露出的一小片肌肤让她心跳失序。
“这个数据需要更新。”沈安指着屏幕，声音比平时低沉。
“好的，我记一下。”阮棠俯身去看，发梢的水珠滴落在沈安的手背上。
那一小片皮肤像被灼伤般发烫。沈安猛地缩回手，又意识到反应过度，强作镇定地推了推眼镜。
“抱歉，头发没擦干...”阮棠慌忙直起身，浴袍腰带不经意间松了几分。
沈安倏地站起来：“我突然想起还有个重要邮件要回。PPT你自己先看，有问题明天再说。”
这个借口拙劣得让她自己都尴尬。但阮棠只是乖巧点头：“好的沈总，您早点休息。”
走到门口时，沈安的脚步顿住。她背对着阮棠，声音很轻：“头发...记得吹干，别感冒。”
说完这句，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房间，沈安靠在门板上平复呼吸。电脑还留在阮棠那里，这个认知让她既懊恼又隐秘地欢喜——明天又有了去找她的理由。
深夜十一点，沈安第无数次点开阮棠的微信对话框。输入框里的“睡了吗”删了又写，最终还是没有发送。
她点开阮棠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三天前分享的歌曲链接。沈安戴上耳机，把这首歌循环播放到凌晨。
第二天清晨，沈安提前来到餐厅。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两份早餐——一份是酒店标配，另一份是她特意让厨师现做的芒果松饼，因为记得阮棠在办公室吃过芒果干。
当阮棠睡眼惺忪地走进餐厅时，看见的就是沈安正襟危坐的场景。
“沈总早...”阮棠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来晚了？”
“刚好。”沈安示意她坐下，把芒果松饼推过去，“多吃点，今天会议时间长。”
阮棠受宠若惊地道谢，完全没注意到沈安面前那份丝毫未动的早餐。
会议期间，沈安坐在阮棠斜前方。她能清晰地描述出阮棠今天扎头发的皮筋是淡黄色的，上面有个小草莓装饰——就像她能在瞬间说出上个季度的所有关键数据一样自然。
茶歇时，阮棠被其他公司的同行围住交流。沈安端着咖啡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在人群中谈笑风生，既骄傲又酸涩。
“你的下属很优秀。”主办方的负责人走过来寒暄。
“是啊。”沈安轻声应道，目光依然追随着那个身影。
优秀到让她连靠近都需要借口。
中午聚餐，沈安特意坐在阮棠对面。当阮棠夹起辣椒时，她下意识开口：“你今早不是说喉咙痛吗？”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个关心太过明显。
好在阮棠只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沈总记性真好。我都忘了这回事了。”
沈安低头吃饭，耳根微微发烫。她不是记性好，只是关于阮棠的一切，她都记得太清楚。
下午的会议内容很重要，但沈安发现自己很难集中注意力。阮棠就坐在她右手边，偶尔转笔时碰到她的手臂，每次轻微的接触都让她心跳加速。
“沈总觉得这个方案可行吗？”阮棠突然转头问她。
沈安猝不及防地撞进那双带着询问的眼睛里，大脑一片空白。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回答：“可以，你决定就好。”
她甚至没听清阮棠问的是什么。
会议结束后，阮棠把电脑还回来：“谢谢沈总，昨晚麻烦您特意跑一趟。”
“应该的。”沈安接过电脑，不经意间碰到阮棠的手指。
回程的高铁上，沈安假装小憩，实则透过车窗反射偷偷看着阮棠的侧影。夕阳给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连发丝都在发光。
那一刻，沈安突然希望这条路再长一些。
哪怕永远到不了终点也没关系。只要能在她身边，多一刻也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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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只要能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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