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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天地初识

灵山的冬,从不离开。

我上山的第100日,雪仍未停。

有时我会怀疑,这山是不是被留在冬天里了。

山腰的风吹得松针轻轻颤,

不像海风那样野——海风有脾气,会扑在你身上,把咸味塞进衣领里。

而灵山上的风像被教过礼数,只围山势,只顺竹影,不敢乱来。

第一次爬上峰巅时,我忍不住想:

这风是不是被困住了?

那时我并不知道,风从来不会被困,只是在等人——

后来我遇见闻澜,才明白风天生自由。

我上山后一直住在心宗的止雪轩,和澄心斋不同,是大弟子的宅邸。

“止雪”这种名字,从一开始就让我觉得滑稽——

灵山的雪哪有停过?

抄经时我翻到一句:“心若止水,无念可静。”

霁无舟抬手让我静坐时,眼底像被雪光点亮:

“心越静,越能看清真实。”

可我越静,心里越乱。

心宗太安静,静得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夜里,我经常听到有人哭,有人压着喘息,有人在和看不见的东西争辩。

一个从火海里捡回来的怪物,不适合问太多,我没问。

但我好似看到了——

心宗不是静谧,是压抑;

霁无舟不是安静,是顺从。

山风也不是冷,是被“某种天意”冻结。

霁无舟很少碰我,但偶尔会替我拢衣。

那动作轻到像是在触摸一件易碎的瓷。

他的眉眼永远浅浅的温柔。

我常坐在止雪轩廊下听他磨墨。

他低着头,指节白得近乎透明,

握着研杵的动作极稳——

一点点、一圈圈,

像是在推开心底的湖。

墨香升起那一刻,他的侧脸被微光勾出冷淡的弧。

眉心落着一点极浅的阴影,

像雪压竹梢未落下的那寸沉默。

他眼睫很长,垂着时遮住了半分世事。

睫尖沾了光,看起来像带着一线未融的霜。

可若从侧面看,

他的分明是极温柔的眉眼——

却又温柔得疏离,

像是只借给这世界一瞬,下一息就会抽回去。

研杵在砚边发出极轻极低的摩挲声,

霁无舟的手腕随之缓缓转动,

那线条冷静、优雅,不带丝毫情绪。

但他掌心微微泛寒,

仿佛那里压着一条细不可见的冰脉。

只要他稍一失神,

那冰便会顺着经络冲起,把他整个人冻裂。

他却始终稳着呼吸,

像是习惯了与危险同坐。

像身上有一座湖,日日夜夜皆需他亲手按住。

霁无舟抬眼时,

那一瞬的光落在他瞳底,清得像雪被阳光穿透。

若有人看见——

大概都会以为他心如止水,是心宗最温润的师兄。

砍柴是我每天最喜欢的时间,

不是因为我喜欢砍柴,而是因为能顺路路过风宗,还能看到那个剑练的很美的少年。

风宗吵得不像话:

弟子们抢剑谱、比试、偷偷下山,时常搞得容宗主头疼不已,而闻澜——

这个风宗首剑 — 他不仅仅吵闹,他还是领头儿的。

在人群里带着一众师弟师妹,笑得意气风发,熠熠生光。

那样明媚的光,我只在海上看过。

天没全亮时的晨风吹破海面,

万物恍若被谁从黑暗里一把扯出来。

那就是闻澜的光。

但我第一次在山腰偷看他练剑时,

胸口那团火忽然跳了一下——

像是第一次意识到:

他的风,不太对劲。

风宗师兄们常说:

“剑修杂学,迟早走火入魔。”

我听多了,只当他们嫉妒闻澜的天资。

那时我还不知道“杂学顺得太自然”,

本身就是一种不祥的征兆。

闻澜的动作太顺、太快、太不按理出牌。

像风不是被他“练出来的”,

而是主动往他身上绕去。

灵宗比心宗和风宗都更靠山顶,云雾常年压得低。

那里不像凡界,万物都透着奇妙,像是“神的耳朵”。

我其实很少靠近——

因为灵宗的人,都太怪了。

偏偏我刚上山那会儿常迷路。

那次迷路,是雪最大的一天。

我踩着半尺雪,脚都冻麻了,山林白得没有边。

我分不清路,也分不清方向,

雪像把我往悬崖边推。

忽然,有人轻轻“咳”了一声。

我转头——

是个穿月白弟子服金边的少女,和杜师姐是同一制式,怀里抱着一盆快冻住的小花。

她眉眼温温的,像雾里第一束晨光。

风吹动她鬓边的花,像雪中生的光。

“你迷路了。”

她笑着说,声音轻得像落在水面。

我点头。

她托了托怀里的花:“这是灵湖边的冰茶花,我每天都会来看它。”

她踢开一块积雪,露出一条藏在松根下的小径。

“从这里能回到心宗。”

我跟着她走过积雪,

雪压松枝,发出轻微的“喀嗒”。

她走得特别慢,像怕踩碎什么。

走着走着,她忽然转头盯了我一下。

那目光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却比风还准地落在我胸口。

“……怪不得。”

她轻声说。

“怪不得什么?”

她摇头:“没什么。火和花……是能互相看见的。”

那话像一句谜。

但我听见时,胸口那团火竟跳了一下,

像认出了她怀里那朵花。

到了心宗石阶,她指了指方向——

又给我一点柔软的笑意:“别怕,这山会指引你。”

后来我才知道她叫——

漪初。

灵宗最会养灵植的小师妹。

据说她的花,能听见“心声”。

那之后我在灵宗附近更加小心。

但灵宗似乎不打算放过我。

某个深夜,我在止雪轩后院练呼吸,

忽然有脚步声停在廊下。

我抬头,一个灵宗弟子站在月色中。

他衣摆宽松,手指修长,

眼睛像湖底倒影,深得不见底。

他盯着我胸口看了很久——

久到我几乎想逃。

然后他开口:

“……你体内那团火,是世界初始那一缕。”

我愣住。

他抬手,像想碰,却在距离我胸口一寸时收住。

我下意识退开。

他竟轻轻笑了:“别怕,我不是要你命,只是想确认。”

说完,他像风一样走远。

只留下胸口的火跳得几乎发烫。

那不是被吓——

是古老的力量在“回应同类”。

灵宗的人一定知道什么。

他们看、但不说,

像有某个巨大真相沉在水底,

随时可能被惊醒。

而那真相——应该就在泠水宫。

泠水宫在山脚。

我第一次睁开眼,就是在那片焦土上。

宫灯裂成两半,鸟纹碑被火燎黑,

玉阶在火里发出断裂声。

霁无舟抱我往外走时,

雪落在他肩头被热气蒸得一丝不剩。

他说:“这里……被毁了。”

可我知道——

火不会自己烧出那种“冰纹”。

那些裂开的冰线,像我梦里的线。

我晕过去了。

梦里,我看见两只鸟。

一左,一右。

一红,一蓝。

一脚踏火,一脚踏冰。

它们比翼飞翔,将一个蛋紧紧护在怀里。

那画面美得像要刺痛眼睛。

我梦醒时常常哭得喘不过气。

霁无舟替我擦汗时,指尖会轻微发抖。

那不是怜悯,也不是安慰,

而像是某段深埋的记忆被火光照出一瞬形状。

直到某个深夜——

泠水湖传来深处的震动,

像冰在敲石壁,又像火在翻身。

我被惊醒,奔到廊下。

霁无舟已经站在远处。

月光落在他肩头,他整个人像被拉在光与暗的边界。

他的手深深抵在掌心,指节发白,

像在压着某种即将复苏的力量。

我轻声问:“你……也听到了?”

他不回答,只按住我的肩。

那一瞬——

冰相与火相在我胸口猛烈撞击,

痛得我呼吸发紧。

霁无舟的手抖得更厉害。

他低声说:“睡吧。”

可他眼底藏着深到几乎能把人吞掉的恐惧。

那恐惧不是怕我失控,

而是怕泠水湖底的某个怪物——

醒来。

风在躁动,

火在呼吸,

冰在裂。

世界掩藏千年的缝隙,在雪中轻轻张开。

我隐约意识到,我们三人——

霁无舟、闻澜、我——

不知不觉站在了那条裂缝的中央。

像天道忽然伸手,把我们三人的命牵到一起。

像世界第一次哽住。

像命运正式开始。

卷尾诗·《山裂三相生》

风无心,火无主,冰无声。

山不语,湖不静,夜不明。

灵山:我只是想安静当个景点,结果被你们仨当成“世界缝隙中央”的合照背景。??

这一章算是——

心宗线:止雪轩=止雪≠止命,霁无舟天天打工按湖;

风宗线:闻澜那股“风天生自由”的味道已经出来了;

灵宗线:漪初小师妹和那位“眼神像湖底倒影”的神叨叨师兄,正式把【火相】三个字说死。

还有泠水宫废墟、泠水湖底怪物,以及岑焚梦里的一红一蓝两只鸟——

冰相、火相、风相,其实都已经在场了,只是大家现在都还在装傻。

接下来会慢慢揭开:

为什么霁无舟明明温柔,却像在“借身住人”;

为什么闻澜杂修得那么顺,却被说“迟早走火入魔”;

为什么岑焚胸口那团火,会被灵宗认成“世界初始那一缕”。

灵山的冬还会继续下,

但我们三相少年的命运,已经开始裂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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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每一条留言,都是往泠水湖里丢下一颗小石子——

说不定哪天,就把湖底那位给震醒了呢(*????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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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天地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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