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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为我沾衣

第二天的天气应和赵观一的心情。下雨,下雨,从一早下到黄昏,点点滴滴。

他的车从下午时起就停在江暨白家附近的街口,徘徊不去,又不敢向前。

他太情怯。

如果怀里还抱着一套江暨白穿过又洗净的旧衣,手机里那一条“我在你家楼下,来拿钥匙”的消息还没有发出去,他就可以假装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赵观一不应该是这么脆弱感性的人。

可是赵观一就是这样满怀无望爱恋的人。

他紧紧地抱着江暨白的衣服,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一条被主人第二次抛弃掉的小狗,淋在雨里,饥肠辘辘,哀鸣不止。

不得怜惜。

“咚咚咚”,有人在敲他的车窗。赵观一几乎瞬间浑身都紧绷了,抬起眼时,满脑子都是:如果是江暨白,他就——

他阴沉沉地想,就咬他一块肉下来。要他痛彻心扉,记一辈子的那种。

黑色制服的交警在玻璃外面冲他微微皱眉,举起手里白花花的纸条。

赵观一面无表情地摇下了车窗,他没戴口罩,不过无所谓了,他不在乎了。

“嗐,这不有人吗?”交警扭头冲旁边另一个交警说了一句,又转过头:“先生,车不能停这里,您挪一挪吧,前面有停车位。”

“你贴罚单吧。”赵观一淡淡地说。

那个交警吓了一跳,皱着眉:“就在前面,你挪一挪不行吗?”

“我失恋了。”赵观一一句话堵回去。他不该说这么多话的,但是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低下头,声音像冰,带着几乎瘆人的笑意:

“他又,不要我了。”

摇摇欲坠的绝望和恨意喷涌而出。

江暨白,你没有心吗?

如果你没有心,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受伤呢?

他摇上车窗,伏在方向盘上,笑出了声。笑却像哭。

.

雨渐渐大起来,珠尾缀着连绵不绝的雨幕,潲雨打湿了江暨白的裤腿,湿黏地贴伏在小腿上。

道旁树绿阴阴、稠乎乎地往下掉着雨水,耸进树冠间的路灯忽地一下,齐刷刷地亮起来。

这样的天气,没人出门,也就江暨白一个人站在外面而已。

但他就是笃定,赵观一会来。

雨又慢慢地小下去,江暨白收了伞。

闲极无聊,他就开始叠伞褶,一瓣一瓣地耐心拢好,“咔哒”一声扣好。他满手湿漉漉,但伞就像刚从商场的柜台里出货。

嗡嗡嗡——

裤兜里的手机迟来地开始震动。江暨白指尖抽出纸巾,擦干了手。

手机还在固执地响。江暨白拿出手机,果不其然,是“赵观一”。

江暨白翘了一个淡淡的弧度,然后挂断。

手机震动,赵观一发来了文字消息:

“你在哪里?我给你送钥匙和衣服。”

夜色深处,一道长而雪白的远光灯一闪扫过。车轮碾过雨水,唰唰啦啦的声音里,一辆身形漂亮的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停在路边。

准确来说,是江暨白身边。

四周太安静了,只有遥远的雨声和朦胧的灯光。江暨白拎着伞,走近了,弯下腰,敲一敲车窗。

车窗摇下,露出赵观一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轮廓分明,肃穆冷淡。

在湿漉漉的灯光底下,又有种凝重如石的哀伤感。

江暨白没看他,抱着伞,懒懒散散的:“东西呢。”

车门微微一掀,赵观一要打开门下来。江暨白就把手抵在车门上,发了力,“砰”地一声,车门又关上了。

赵观一攥着衣服的手控制不住力道,青筋毕露,近乎狰狞,甚至在发抖。

“拿个东西而已,这样就够了。”江暨白扶着车门,凑近些,低下头看了一会儿赵观一,然后把手摊开给他,轻声又礼貌:“给我吧。”

他的手心白净,手指修长,捧着暖黄的灯光,等待着故事的句号。

“如果我不给呢。”赵观一声音也很轻:“江暨白,”

霍然,赵观一的手圈握住了江暨白的手腕,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扯。

江暨白站不稳,失手扶住车窗沿,半个身子探进来,下巴已经被赵观一擒在了手心,摁下去,迫使他低头。

江暨白弯着腰,居然还笑了:“这么凶?”

他甚至还懒洋洋的,毫不在意的样子,眼波如水,粼粼淌笑,如同挑衅:

“玩不起吗,赵观一?”

“……”赵观一的眼神这时候简直像一头狼,锋锐而饱含杀气,坦荡直率地承认了:

“对,我就是玩不起。”

他盯着江暨白的眼睛,一句一句地告诉他:

“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离了你不行……我想要你,我想要你,我想把你关起来,我疯了,行不行?”

“江暨白,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世界变成两个角落。

一个角落亮着灯,灯光柔和地亲吻着江暨白的脸颊。他的眼睛太得天独厚,眼尾微翘,含着笑看你时,会让你以为情深意蜜。

另一个角落沉没在黑暗里,赵观一拼了命勒住自己想要暴烈冲突、啖食血肉的缰绳,可是还是忍不住、忍不住……

“我不后悔。”江暨白看着他:“我不喜欢你,到此为止。松手。”

赵观一不要松手,哪怕他千疮百孔、应声倒地。

赵观一不要松手,哪怕他要咬着江暨白、撕烂江暨白,他不要松手。

江暨白把另一只手搭在赵观一的手背上,轻轻地往下一拽。

赵观一的手劲一下子就软了,再也握不住了。

江暨白直起身。

苍虬的老树还在往下一滴一滴地砸落雨水,清晰可闻。

江暨白命令道:“东西。”

赵观一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狼狈,于是他把眼神转过去,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江暨白,你知道吗。”

他的名字,他念得缠绵悱恻、阴沉莫名。

“嗯?”

江暨白低头看他。眼睛漂亮。脸蛋漂亮。

“你好欠□。”赵观一冷冷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江暨白明显愣了愣。赵观一一向是好学生,这么难以自控、情绪暴虐的话,他以前从来没有说过。

但他很快就认真地回答赵观一:“法治社会了,强制性/交罪已经包括男性了。”*

赵观一差点被气笑了,旋即沉沉地道:“是吗。你等着。”

车窗里的一袋衣服和钥匙被生硬地抛出来,江暨白伸手接住。

车窗一上,油门一踩,车霎时冲出去七八米。

江暨白仍旧抱着伞,静静地站在原地。

他没什么可后悔的。正如他敏锐所觉,赵观一完完全全就是他想的那样,看起温驯乖巧,实则危险难控。

他过于暴烈的爱意,江暨白又凭什么以身承受?

他和赵观一,第一次是交易关系,钱货两讫、干干净净;第二次,他说明了不过是他玩心暂起,赵观一也是自愿落网。

江暨白问心无愧。

有些关系就像毒瘤一样,若不斩去,只会伤人伤己。

.

第二天一早,江暨白就去取衣服。

家里静悄悄的,他原本以为陈献容不在,就干脆地打开衣柜,拖出行李箱,一件一件地整理。

等衣服打包得差不多了,江暨白也出了一身汗。他想打开电风扇,回过头时,却看见陈献容正倚着门框,静静地看着他。

她今天一身颜色斑斓的短裙,脸上不生气,不悲伤,像空白的扑克牌。

两个人一时无话。

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却一定要彼此伤害到遍体鳞伤呢?

“妈。”

这一次,是江暨白先服软了。他站起来,迎着陈献容的目光,大大方方地说:“我准备搬出去住了,来收拾一下东西。”

陈献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她的声音像在梦呓:“你长这么大啦。”

江暨白的心抽了一下,几乎立刻就有些后悔。

后悔火苗一样扑闪一下,被江暨白掐灭了。到底怎么样做才是好的,他很清楚,也已经决定好了。

“我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妈。”江暨白笑着说:“你忘了吗?”

“那我……”陈献容低下头,“也有五十多岁了?”

阴影里,她显得很茫然。江暨白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行李,走过去:“妈……”

他伸出胳膊,抱住了陈献容:“时间的确过得很快,我也想永远当小孩子。”

陈献容身上有种淡淡的温暖香气,像金色的阳光。

江暨白对这种气味很熟悉,是陈献容最喜欢的一款香水,他从小闻到大的。

也无一例外的,一嗅到这个味道,象征安全的同时,也意味着禁锢。

“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没有合过眼,”陈献容低声说:“我觉得我很失败。”

江暨白的喉结滚了一下,说:“……为什么?”

“我奋斗了半辈子的公司,被我自己亲手毁掉了。”陈献容说到这里,忽然哽咽了一下,然后又很慢、很哑地继续说:

“我喜欢了半辈子的男人,和别的男的睡了,遗书里还说我控制欲太强了。”

什么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

“我亲手养大的儿子,现在也不要我了。我还生着病,我要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五十多岁了,我忙了一辈子,我什么都没有了。”

江暨白没有说话,拿出纸巾,给她擦泪。

陈献容一把夺过纸巾,胡乱又狠狠地擦着脸。江暨白又拿出几张,陈献容一把拽过去。

她捂着脸,哭起来像倒抽凉气。

*现行刑法无此规定。此处架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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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为我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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