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繁华的很,酒家、布庄、古董店、兵器店、青楼、摆摊的小贩,无一不全。繁华的街市上,各色的店铺,酒楼。来往的车、人。叫卖声、杂耍声、戏子声,人声熙熙嚷嚷,好不热闹。
她来北安快一月有余,却不曾见过北安子民,原来他们都在此。
“北安的子民都在这,这里气候温暖,景色甚美,地方又大。适宜百姓们居住。”奉隐拉着花翎,边走边淡淡的说着。
又走了片刻,走出繁华的街市,转到僻静的小路。穿过一片竹林后,入眼的便是素雅的竹楼。楼前的栅栏门上,写着三个漂亮潇洒的大字‘翠竹斋’。
轻轻推门而入,花翎不禁眼前一亮。此处很是雅致,景色宜人,竹树环合。院内几处石桌石椅,凉亭,小桥,鱼池,别致的很,远处还有翠玉击石的流水声。
花翎随着奉隐一路向前,走到竹楼前,楼门上用竹子做的牌匾上写同样的笔迹‘竹雅居’。
进入竹楼中,屋内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乱’。
屋内,简单的一个床榻,一张小桌。并不是屋内的多脏。其实这大屋子里被收拾的很干净,只不过是‘书多’。
书多的,好几排大书架都放不下,所以摆的哪里都是。床上、桌上、椅子上、地上。没有一处无书的。就床上书少点罢,不然花翎真怀疑他是怎么睡觉的。
奉隐看着满脸吃惊的女子 ,笑道:“嗯,有些乱了,我有时会在此住下,因为这是我外面的处所,并没有侍女,所以都是我平常一个人来打扫的,只是这里书多,你想看就寻些来看吧。”
花翎走上前去,看着一排排书架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简单的逛了一遍,花翎不禁赞叹:这里简直就是藏书阁啊。
直到一张卷轴吸引住了花翎的注意,伸手拿起,打开来看,花翎眼前一亮。
看了小会儿,刚想把卷轴放下,却不知奉隐何时走到她身后,说道:“这是你们南平一直想得到的东西,北安的地形图。北安通路向来迷离,若是没有此图,即使找到通往北安的路,也是只能通过数十人罢了,想要攻城的千军万马可行不过来。”
花翎看着手中的图,淡然的将它合起放好,转身笑道:“公子,缃灵是南平人,为何公子告诉我这些?不怕缃灵偷了去吗?”
奉隐笑了:“要是怕姑娘拿去,又何必告诉姑娘呢?”
“难道是假的?”
“自然是真的,只是在下信任姑娘罢了。”
“是么?那缃灵多谢公子信任了。”说罢,花翎拿着自己刚刚挑选好的几本书卷欲要出去。
“姑娘,边关太寒,我已安排妥当,姑娘就在别苑住下吧。”奉隐伸出手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别苑?”
“就在隔壁。”奉隐笑吟吟道。
“好,那么劳烦公子带路了。”
【四】
跟随奉隐来到新住处,已是酉时两刻,奉隐又坐了片刻。待他走后,花翎便叫来安乐为自己准备套春装换上。
吃过晚饭,因为闲来无事,花翎洗漱过后,便早已躺下。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花翎觉得北安的君主很是奇怪。
自从奉隐将她俘来,他便从未将她当成人质,而是以礼相待。这是为何呢?难道只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情报么?或者想要试探她?可是没必要戏做的如此全面啊!
太多的为什么,想不透。
花翎的头有开始隐隐做痛了。
正当花翎抛下一切思绪,准备入睡的时。一声阵悠扬的笛声从窗外传来,笛声悠扬动听,好如高山流水般悦耳。
花翎疑惑,这是谁在吹笛?于是随手拿起斗篷披上,走出门外。
寻着笛声,花翎来到翠竹斋,轻轻的推门而入。此时,天色已暗,依稀的可见前方的景象。
吹笛的男子,坐倚在不远处凉亭内的栏杆上。他身着白衣,手持玉笛,薄唇微抿,轻轻吹奏。
花翎不想打扰他,便绕到他的后向凉亭走去。
刚踏入凉亭,悠扬的笛声突然停下,白衣男子轻轻的从亭栏上跳下,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人。
“抱歉,打扰到公子了,不过公子的笛声,很是动听。”花翎笑道。
“嗯,这是当年父皇吹给母后的曲子,母后曾经对我说过,此曲是要我吹给心爱的女子的。”
“是么?那真是抱歉,缃灵不小心听到了。”看着眼前的不入凡尘的男子,花翎自顾的笑道。
奉隐手持玉笛,微笑:“不必道歉,此曲就是要吹给姑娘听的。”
花翎愣住,好如遭到了晴天霹雳。
“公子莫要拿湘灵取笑。”
奉隐蹙眉:“我是认真的。”
花翎惊的连连后退:“公子,天色已晚,缃灵要回去了。”
“翎儿,莫走,你听我说…”奉隐欲要拦住跑开的花翎,不料身子突然一软,竟让花翎跑了去。
现在花翎的心很乱,不知如何是好。离开翠竹斋时,忍不住回头却见奉隐坐在地上,身子倚靠着栏杆动也不动。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花翎突然想起刚才奉隐的脸色不太好,便又跑了回去。
当花翎再次进入凉亭中时,见奉隐坐在地上面白如纸,薄唇毫无血色。便急忙跪坐在他身边,摇晃着奉隐:“奉隐,你怎么了?怎么了啊?”
只见奉隐艰难地睁开双眼,微笑道:“没事,染上点风寒,小病罢了。”说着,他又猛咳了下。
“还说是小病,你的脸都没有血色了,我…我给你找大夫去。”
“别…”奉隐拉住欲要离开的花翎,轻声道:“没用的,这里不比寝宫,况且,都这么晚了,你去哪找大夫去。”
“那…那怎么办?”花翎用力的握住奉隐那双冰凉的手。
几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上滑落,滴在手上。花翎愣住,难以置信的盯着手上的泪水,她竟然哭了。
南平第一女杀手,竟然哭了,竟然流泪了?
花翎苦笑,她杀过很多人,吃过很多苦,也从未哭过。可如今,她竟会为眼前这个男人流泪。眼中还有泪水不断的溢出,想停也停不下。
奉隐惊诧,他没想到这个很坚强的女子竟然流为了他而流泪。
奉隐伸出冰凉的手,轻轻地为她擦掉眼泪。
“别哭,我真的没事,就是有些累了,翎儿,抱我一下好么?”
花翎错愕之时,奉隐已倒入她的怀中,昏睡了过去。
花翎注视着怀中男子,他睡相单纯无害,气息稳定,脸色已稍有恢复。轻轻地抱住他,看着他,嘴角突然露出了淡淡的笑。
她低下头,用自己的脸蛋去磨蹭他的面颊,那种感觉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很舒服,很美好。
她的心动了,或许他的心早已动了罢。花翎轻轻地抱住奉隐,望向远处的夜空。
她的心好痛,她体内‘情蛊’发作了。或许她该走了,拿着东西,回去复命了。
【五】
第二日,安乐发现花翎不在房中,过来寻她时,发现了他们二人,便急忙找了大夫来。
花翎睡了半日,一觉醒来,开口便问:“奉隐呢?他如何了?”
安乐过来笑道:“缃灵姑娘,公子己经没事了,大夫说只要睡上天一日便可。”
“嗯,那你出去吧。”花翎挥手让安乐下去。
“缃灵姑娘,饭菜在桌子上,姑娘请便。”
“好。”
吃过午饭,花翎简单的梳洗了下。便躺在床上,等待时机。
她该走了,的确该走了,自己出来一月有余,主上也该急了。奉隐,只能对不起你了,因为姐姐还在百里子都的手上,她没有别的办法。
夜幕渐渐地降临,此时的花翎已换上夜行衣,墨色长发用丝带高高的束在脑后,满眼戾气。现在的她早已没有往日的文静贤淑之气,反倒像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转身冲到窗口,纵身一跃。
再次进入竹雅居时,奉隐还睡着。
花翎轻轻的走到书架前,将北安的地形图藏入袖口之中。临要出门时,路过奉隐。花翎很是不舍的抚上奉隐脸颊,注视他片刻然后抽手,便要离去。
“姑娘这是要走了吗?”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花翎停下脚步。
奉隐从床上坐起,走到花翎的身后说道:“姑娘可否先听在下讲个故事在走?”
花翎目光望向门外,算是同意了。但还是背对着奉隐,因为她怕,她怕自己的信念不够坚定,会一时冲动而留下来。
奉隐气定神闲,淡淡开口道:“三年前,两国正陷入战乱之中。一次征战,他国的领兵男子,溃不成军。男子浴血奋战,最终倒在了战场上。当他再次醒来的时,他躺在小竹屋内,身上的所有伤口已被包扎完好。
救他的是位姑娘,在与这位姑娘相处时,虽然她的性子很冷淡,但还是照顾他到伤好。期间,那位姑娘还特意带书来给闲着的男子来看。后来男子伤好,决定要娶她过门,那个姑娘竟然答应了,当男子回国后又出来刻意寻找过她,但已不见女子的身影。或许三年已经过去了,女子早已忘记了她说的话,可男子一直都没有忘记要娶她的诺言,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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