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废弃的工业区内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气味。
弈樊星是被一桶冰水泼醒的。刺骨的寒冷让他猛地一颤,意识迅速回笼,随之而来的是全身各处传来的、几乎要碾碎骨头的剧痛。他尝试动弹,却发现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剪在身后,牢牢捆在一根生锈的钢柱上。
“醒了?”一个沙哑难听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弈樊星抬起头,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前,水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他看清了面前的人,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男人,周围还站着几个面色凶狠的打手。他的心猛地一沉——这些人,是江栀多年前捣毁的一个跨国犯罪集团的残党,他曾在组织的绝密档案里见过他们的照片。他们竟然找上门了。
刀疤男蹲下身,粗糙的手指用力掐住弈樊星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啧啧,看看这张小脸,长得可真像江栀那个贱人养出来的小玩意儿。听说她把你当亲儿子?”
弈樊星咬紧牙关,温顺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冷的警惕和倔强,他一声不吭。
“不说话?”刀疤男冷笑一声,猛地一拳砸在弈樊星的腹部。
“呃!”弈樊星闷哼一声,胃里翻江倒海,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痛得他瞬间蜷缩起来,却被绳索死死固定住。
“江栀毁了我们的生意,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她倒是死得早,便宜她了!”刀疤男语气越发狠毒,“找不到她,找到她养的小崽子也一样!父债子偿,母仇,自然也得由你来还!”
他站起身,对手下使了个眼色。
接下来的时间,对弈樊星而言仿佛坠入了无间地狱。
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每一击都精准地避开要害,却最大限度地放大痛苦。冰冷的钢管砸在他的小腿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锐利的匕首划破他的校服,在他单薄的胸膛、手臂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不深,但足够疼痛和羞辱。
“叫啊!怎么不叫?求饶啊!说不定老子心情好,给你个痛快!”打手们狞笑着。
弈樊星咬破了嘴唇,腥甜的铁锈味在口中蔓延。他死死忍着,除了压抑不住的痛哼,没有发出一句求饶。他是夜枭,是江栀和沈云帆培养出来的特工,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在这些渣滓面前低头。
然而,身体的承受能力终究有极限。
意识在一次重过一次的击打中逐渐模糊,耳边充斥着嗡嗡的鸣响和那些人猖狂的笑声。温热的血液从额角的伤口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具体的痛楚,整个人仿佛漂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痛海之上,正在一点点沉没。
他们不仅要他痛苦,更要摧毁他的一切。一个打手粗暴地抢过他从不离身的背包,倒出里面的东西——课本、文具、还有隐藏极好的特工装备。
“哟,还是个带刺的小兔子?”刀疤男捡起那枚微型数据芯片,掂量了一下,眼神更加阴鸷,“看来江栀教了你不少东西。可惜,以后没用了。”
他抬脚,狠狠碾碎芯片,接着,又将弈樊星精心伪装的学生证踩在脚下,用力蹍搓。
□□上的折磨,精神上的羞辱,装备被毁……弈樊星的意志力在一点点被剥离。
最后,刀疤男似乎玩腻了单方面的殴打,他捡起地上那根沾染了血迹和锈迹的钢管。
“江栀欠的债,今天,就先收点利息。”
他用尽全力,猛地挥下!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在空旷的厂房内格外刺耳。
弈樊星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一直强忍着的惨叫声终于冲破喉咙,又迅速低弱下去。左臂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剧痛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意识。
在他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刀疤男扭曲的笑容和再次扬起的钢管……
他像是一个被玩坏后丢弃的破布娃娃,被绳索吊着,浑身浴血,体肤之上,几乎找不到一寸完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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