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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冤家路窄

长街尽头,是长安城最有名的八大街。

穿过长街左转,一排高高的彩楼明亮如白昼,姑娘们穿着斑斓的透明薄纱挥袖,一片片白花花的高耸云峰很是壮观,老远的,见安素晚这样一个俊俏小公子往这边瞧,一群姑娘扭着身子甜腻腻的招手唤她,香气飘出几丈远。

长街右手边就是另外一番气象了,一排高楼比左街的斑斓气象沉稳了许多,临街站着招手的是一排各色小倌,梳花髻,身披彩纱,状似美娇娥。

大梁好男风,自大梁国君起,下至文武百官,学者士人,家家除妻妾成群外,更有许多貌美书童,是为娈童或男宠。

当然,大梁民风开放,亦有许多贵女隐名前来。

安素晚站在长街尽头,左看看右瞧瞧,最终拍拍手,哼着小调,脚步轻快的朝右手边走过去,当下便有几名小倌将她团团围住,试图往自家店里引。

安素晚挑眉安抚:“来来,美人们,别急啊,小爷不喜欢闹闹哄哄的,都站好,让小爷我瞧瞧。”

长袖一挥,当真像个浪荡子一般。

勾栏瓦舍的行当,做的都是伺候人的生意,察言观色是基本功,尤其男风馆这种皮肉生意,不同的欢客对待方式也是不同的。

眼下这位小公子,眉眼虽笑的风流,眼神却澄澈,年岁又小,定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心中好奇,跑来这风月作坊玩耍了。

人群中,有一白衣小倌淡笑道:“八大胡同象姑馆,当属秋水馆规模最大,相公最多,小公子可愿随我去看看?”

“秋水馆,好名字。”安素晚啧啧称奇,从腰间取出一把折扇打开,唰唰扇两下,好不风流。

四下里看了看,合上折扇指向最高的楼宇问:“可是琉璃灯火最辉煌的那家?”

“公子好眼力。”白衣小倌笑回。

“行,就那儿吧。”安素晚唰唰摇着折扇,语调轻快的对白衣小倌说:“爷看你不错,今儿就由你来伺候爷吧。”

白衣小倌比手让安素晚先行,自我介绍说:“我叫清风。”

安素晚眸光微闪,一边安抚其他被抢了生意跳脚的小倌,一边赞道:“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清风,好名字,甚合小爷心意。”

一路闲话,转眼已到了清水馆大门外,安素晚仰面看过去。

入目的鲛绡宝罗轻纱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清风拂过,绡帘随风轻摇,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鲛绡宝罗轻纱正中央是紫金薄纱垂翼灯,洒下一大片暖黄色灯光。

安素晚‘啧’了一声,转头对清风赞叹说:“秋水馆好大的手笔,竟用千金一匹的鲛绡宝罗轻纱做装饰。”

清风含笑不语,比手请安素晚进门。

靡靡之音在宽敞的大厅回荡,高而缓的楼梯上,许多身披彩纱的小倌依偎着欢客,见清风带回来一位俊俏的小郎君,纷纷对她暗送秋波。

安素晚瞧着有趣,轻快的吹了声口哨,手中折扇摇的更欢乐了,口中直念:“万国笙歌醉太平,倚天楼殿月分明,真是个醉生梦死的好地方。”

清风含笑点头。

早有老鸨迎面快步走来,绽开笑脸迎了上去。

安素晚抛给老鸨一枚金锭子,朗声道:“给小爷来一间临水的素雅上房,视野要好,再烫两壶酒,来几个精致的小菜,如此好的月光,正好和清风月下交心。”

老鸨手忙脚乱的接住金锭子,摊开手掌一看,金灿灿的,顿时眉开眼笑起来:“都听爷的,别的不敢说,咱们秋水馆可是整个大梁最雅致的所在。”

说完,自扭着腰肢在前面引路。

几人在一间天地号客房外停了下来,老鸨推开门,比手请安素晚进去。

随即关了门,靡靡之音顿时被挡在门外,徐徐清风从窗口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有清新的味道。

安素晚点点头,秋水馆却也当得雅致一说。

她坐在临窗的位置往外瞧了瞧,视野很好,能瞧见素水河上来往的客船和货船,还有人来人往灯火绚烂的勾栏瓦市。

“极好。”安素晚很满意,转头问清风:“会抚琴吗?”

一旁有龟奴送茶饮进来,悄声对老鸨说些什么,老鸨点点头。

听安素晚问清风,忙抢着说:“哎呦,公子,这你可问对人了,我们清风的琴技啊,可是范太子称赞过的,‘琴中一曲天籁动,玉指轻拨动心怀。’”

老鸨忙对龟奴道:“快去将范太子赠予的清风松月琴取来,给公子抚一曲。”

龟奴面露难色,叉手回禀:“原是隔壁那位公子先点了清风先生的牌子,奴想着不好叫客人久等,已经将琴送到隔壁了。”

“怎么办事的。”老鸨怒斥。

“都是奴的错,”龟奴左右开弓,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又辩解道:“只是奴想着,咱们也不好失信于客官,秋水馆善乐者众,只听一家琴音也是乏味,不如先叫清风先到隔壁抚琴一曲,奴唤咱们秋水馆乐师都来伺候公子,随后再换清风先生过来,公子您看?”

安素晚扫了一眼清风,见他仿佛没听见一般,不卑不亢,眼中没有媚态,清风明月般安静跪坐在一旁烹茶。

她抬眼,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龟奴,不说话。

老鸨忙抬脚踹过去:“放你娘的狗屁,老爷们的事儿轮到你一个龟儿子多嘴献浅,还不去取琴过来,备好酒菜。”

“行了,下去吧。”安素晚适时开口,面上始终是似笑非笑的神色,不辨喜怒。

老鸨见没有回寰的余地,忙弓着身子退出去,关门的瞬间觉得后背发凉,伸手一摸,汗津津的,原是冷汗已经顺着脖颈淌进后背,暮春彦水旁的冷风一吹,愈发寒凉起来。

“小小年纪竟有这般气势,此子绝非池中之物。”老鸨抬手拭去额间冷汗,喃喃自语。

“妈妈,隔壁客人怎么办?”龟奴躬身问。

老鸨头一想,隔壁那位客官更可怕,头更疼了,骂骂咧咧道:“怎么办,凉拌。龟儿子,平日里吃的比猪都多,正经事儿半点指望不上你们,一群废物,还不滚。”

说完,深深吸了几口气,做好心理建设,才扭着身子敲响隔壁房门。

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老鸨忙献出最灿烂的笑脸伸头往雅间里探过去,然后一张笑脸就这样僵硬的卡在半空中,不动了。

多年以后回忆起来,这一定是她一生中最波澜壮阔的一天。

临窗座位上隔桌坐着两位少年,一人端肃清贵,一身荼白暗花细丝如意云纹锦衣,慵懒闲适,白玉般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枚黑色棋子,淡淡凝着棋盘沉思,仅侧面便足以让人倾心不已,似是九天星辰倾泻而下,自有飘如游云,矫若惊龙之姿,白玉连环,冰魄雪魂之色,老鸨认出来,这是点名清风的那位客官。

而另一位少年身着一袭红衣艳丽如火,耀眼夺目,眉眼风流,身姿瑰丽,手中一柄玉骨扇轻摇,亦有惊天动地之美,听见开门声望过来,笑道:“李妈妈可叫本宫好等啊。”

这少年正是大梁太子爷,范居然。

老鸨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头磕的咚咚直响:“老奴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殿下恕罪。”

“罢了,本宫来见老友,不必声张,”范居然往老鸨身后瞧了瞧,没见到人,遂问道:“哎,清风呢,叫他过来抚琴一曲,本宫这老友可是行家,如今嘴都夸出去了,让他拿出看家本事来,别给本宫丢人啊。”

“这。。。清风在更衣,老奴去催催。”

老鸨匆匆退出来,再次吓出一身冷汗。

缓了缓,她才开口问龟奴:“殿下何时来的?”

“不知,没人瞧见殿下。”

“真是见鬼了。”老鸨低声念叨。

大梁太子范居然,虽年少,在天下却广有才名,常年一袭红衣翩跹,手持玉骨扇,风流倜傥。

只是不知被太子称作多年老友的少年是何身份,老鸨摇摇头,想着,能做太子老友,总归不是凡人。

一双脚紧赶慢赶的倒腾,停在门前缓了缓神,抱怨两句‘今儿真是诸事不宜,倒了大霉了。’做了半晌心理建设才敲响安素晚房门,赔笑说:“公子,老奴原不该打扰您,只是咱们大梁太子就在隔壁,点名要清风陪着,要不您看,今日咱们秋水馆小倌随您挑选,不收费,算作秋水馆的一点子心意如何?”

说着,她将安素晚来时随手抛给她的金锭子从怀里掏出来,眼睛使劲盯了盯,手紧紧握了几下,才恋恋不舍的放还到桌上。

“下次,下次您过来提前招呼一声,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老奴也将清风给您留下,今日您就当心疼心疼老奴,老奴一把年纪,经营这么一家馆子也不容易,这么多张嘴要吃饭,还招同行妒忌,要不是有太子时时庇护,老奴独自一人,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早被野狗分食了。”说着说着,竟真的挤出几滴眼泪来。

安素晚好笑的看着老鸨表演。

半晌,才转向清风淡笑说:“竟随手捡了个金饽饽。”

清风依旧在窗下烹茶,闻言笑道:“奴运气好,得太子殿下赏识,勉强混口饭吃。”

“本公子今日不放人会怎样?”安素晚笑问。

“来者皆是恩客,公子说了算,殿下大度,想来也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动怒。”清风当真如其名,语气轻缓,如一股清风一般。

老鸨听着,急的直淌冷汗,不住眼的对清风使眼色。

清风手下动作不停,半分没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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