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雪急死了,怎么什么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啊,他焦急的想着办法。
恍惚间,纪清雪察觉到不对。
青年唇是闭合的,根本没开口说话,那他听到同样音色的声音从何而来?
青年根本不给纪清雪反应机会,像是真动了杀心。毫不犹豫挑起剑,目标明确朝纪清雪心脏刺去。
锋利的剑刃,越来越近,如针般细,眼看即将刺进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纪清雪感到领子一紧,呼吸一窒。上吊般扼制着呼吸。他拼命将手指挤近领子中,却是徒劳。
有人在拽他后领。
那人力气实在太大,纪清雪只能任由那股力自行停止。
他就这样憋着气被硬生生拖了两三米远,才躲掉青年的行刺。
双手和臀部与地面的摩擦造成了不小疼痛。他开始怀疑,自己刚躲掉青年暗杀,会不会被这救命恩人给活生生勒死……
纪清雪感觉自己和这个新世界犯冲。
他来到这里之后,不是在受伤,就是在没命的路上。
拿剑青年眼看纪清雪脱离剑能刺到范围,神情瞬间阴霾起来。不带一丝犹豫,转换策略,把剑甩了出去。
‘铮。’青年的剑在纪清雪眼前被不知名物体弹开,又再次回到青年掌中。
“谁?”青年警惕起来。
“淮俞珩,住手。”身后人传来呵斥,“你要杀了你师尊吗?”
纪清雪感到领子一松,重获新生的他从未感到空气是如此清甜。
他边咳嗽,边大口呼吸。
身后人像是察觉到什么,在纪清雪背后用力锤击,帮他顺气,就是太过用力,让纪清雪更加难受。他转过头,伸手示意他不要拍了。
“师弟,你没事吧?怎么弄成这幅模样,发生什么事了。”
纪清雪顺着声音抬头望去。一高大身影遮住强光,正朝纪清雪伸出手。
那人叫他师弟,难不成是自己师兄?吼,这次穿书还有关系链啊。
纪清雪用手揉了揉脖子上勒出的痕迹,大口呼吸着。缓和下来后,才摇头回应那救命恩人师兄。
他把手搭在师兄手上,顺着他的力道起身,道:“无事。”
可他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他是很感谢这位仁兄。
但麻烦你下次能不能轻点,你这是想要我命啊!
“师弟……”
“嗯?”纪清雪朝他那位师兄抬看过去,正好瞧见了他泛红的脸颊。
可纪清雪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他发现一个关乎尊严的重要问题,他这位师兄比他高出个几公分。
快有十厘米啊!
纪清雪不服气的朝青年看去。好家伙,这一看更给他打击住了,那青年还比他这位师兄还高。
合着就他是这三人中最矮的呗。他默默挣脱了师兄紧握他的手掌,悄无声息后退两步。
他可不要离他们太近,这只会显得他更矮。
“无事就好。”师兄道。
话落,他又转向淮俞珩。态度一下子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原本温和的关心变成了斥责和谩骂。
“淮俞珩,我是让你去请你师尊来主殿议事。不是叫你杀了他。你这是要谋害师长吗?”
淮俞珩听到身后人训斥,停下手,不可置信朝纪清雪看去。他尝试开口:“师尊?”
师尊?看我干吗?等等,我不会是他师尊吧?
纪清雪抬眼瞧瞧青年,又用余光瞅瞅师兄,两人目光炯炯尽落在他身上。
只是从眼中表达的不同,一人得意,一人等待。而师兄正望着纪清雪等着他下决定。
一种不好的感觉笼罩纪清雪。这状况,我不会真是他师尊吧?
他说我要行刺他师尊,我行刺我自己?
这明显贼喊做贼啊!
不对!
他师尊不是被烧死了嘛?
与此同时,救命恩人师兄也意识到是这一身的问题。他挥手用法力给纪清雪换了件干净得体衣裳,顺便清理了身上的灰尘。
这才终于让纪清雪看上去有个‘人样’。
“这难道不是你师尊?”
淮俞珩忙收回才刚嚣张的气势,跪下认错道:“请师尊恕罪!弟子实在不知是您,您没受伤吧?”
与青年一样音色又冒出来:「被发现了吗?以我当下实力还不是这白老头对手。先装一下」
「等这畜生开口求助就把他杀了,虽然有白老头在杀不死,但能跑就足够了」
纪清雪看向同音色主人,青年脸上毫无惊讶之意,甚至挑衅的回望纪清雪。
「算你走运,就让你多活几日吧!」
纪清雪:额……
他已经可以确信,这声音确如猜料所想,是青年心声。由此可推断,这青年明明早已认出,不过在自演自导罢了。
淮俞珩蓄势待发,似乎纪清雪只要敢张嘴说话,他就敢提着剑冲上来。
纪清雪悄无声息退后两步,离那青年远远的。
保命第一条:远离他!
“师弟?可有受伤?你怎么回来之后神不守舍?”师兄关切的跟着凑近问道。
保命第二条:躲在这位师兄身后。
纪清雪为自己找了个无比安全的位置,他才敢心虚询问救命恩人师兄:“那个,我姓什么?”
两人身后青年已将手放在剑上,他刚要按照计划逃离,可听到这话时顿住了。
他心声无比杂乱,但大多数都是骂纪清雪的:「这畜生被烧傻了吧?竟然没说出真相,看来不急,我还能在伪装一会」
救命恩人师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他回道:“颜。”
纪清雪愣住:“颜?”
师兄:“对!颜稀廷。”
“师弟你怎么了?”
“失忆了?”
这样的话纪清雪就明白了,一切也都说得通。
这次穿书与上次不同,上次纪清雪是以原世界形象穿过去的,属于身穿,凭空多出一人。
此刻,他不是自己,是取代这具身体原本的灵魂。
是魂穿!
这两人,差点换了个方式弄死他的是原主师兄。跪在地上青年就是杀死原主的徒弟。
仔细想想,其实早有证明,只是他满脑子都是回家,并未在意。
原主是腿受伤所以他无法站起,纪清雪取代他后的身体也是腿伤。
以及被火烧后的那身狼狈衣裳,还有他醒来并没看到原主的尸身。
如此看来,原主真的死了。
他真的被眼前青年杀害了。
纪清雪探出个头,有这位仁兄在,他完全不用担惊受怕。
底气足了,行为也跟着大胆起来。他直视着淮俞珩,不禁感慨。
果然平白捡来的徒弟不能要,因为会要命!
淮俞珩察觉到探究的目光,他完全不在意以看智障眼神回应。
“师弟?”一旁师兄眉头紧锁,眼神锐利盯着纪清雪一举一动。
纪清雪嗯呀两声,装傻充愣可算糊弄过去。
这边应付完了,那边又惹事了。
“师尊,是弟子眼拙!弟子真的没认出来。弟子还以为是前来行刺的刺客。”青年也跟着装傻,他理直气壮完全看不出一丝异常的。
「***」
「我迟早弄死你」
纪清雪看着跪在地上装模作样的青年。这演技是如此精湛,比他强太多了,起码人家睁眼说瞎话不会咬舌头。
要不是自己莫名抱有读心术,知道他这副面孔下藏着是什么心思,他都信了。
这样一个人才,不去做演员真是这个行业的损失。话又说回来,纪清雪不明白为何能听到他心声。
算了,目前无数疑点也只能等系统回来质问它了。
纪清雪装作不知情陪他演下去:“无事,不知者无罪。”
“谢师尊,弟子也感到无比冤枉。”那青年也是个腹黑的,明明他只需要接着装下去便可安然无事。
奈何他偏不,非要挑事,竟当着两人面阴阳起来:“主要是师尊您树立的敌对太多,也不能怪他们。毕竟您人品太差,做人不行,虐待徒弟,伤害同门,恩将仇报……”
师兄:“淮俞珩,住嘴!”
他抢先呵斥警告道:“他是你师尊。”
恩人师兄没反驳青年的话,而是以高位者地位施压。
纪清雪看出来了。
这对师徒有仇,师傅虐待徒弟,徒弟杀害师傅。
这一对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名叫淮俞珩的青年越说越激动,他吼道:“我偏要说,你配当师父吗?有本事你弄死我,你不能!哈哈哈,你也只会关禁闭折磨我。”
【系统提示:涉及机密剧情您暂时无法听到心声】
“来呀!有本事一辈子给我关里面……”他越说越激动,眼白都被血丝覆盖。
无法听到他心声,纪清雪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
‘死系统快回来救场啊’
‘怎么什么人都能从精神病院被放出来了吗?当人投胎的门槛已经设的这么低了吗?我c’
纪清雪表面毫无波澜,内心疯狂骂人,这一点与淮俞珩有的一拼。
如果是原主面对这场面,一定会将淮俞珩打的半死。
淮俞珩:“你个畜生……”
他嗓音洪亮,骂的词就没带重复的。这吵闹的一幕招来不少弟子在远处围观。
纪清雪倒无所谓,可身旁的师兄抢先受不了,他说着就要去揍淮俞珩却被纪清雪阻拦。
纪清雪对虐待人可不感兴趣,更不想得罪这祖宗。
以后看到这要命的祖宗,得离远点,绕道而行。
纪清雪:“你骂吧!骂累了就回去歇一会!”
惹不起你,还躲不起吗?
纪清雪让他骂了,淮俞珩竟闭了嘴,不骂了?
他不仅不骂反倒道起歉来:“对不起师尊!是弟子一时鬼迷心窍才说出那些话。”
淮俞珩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你要打要罚,弟子毫无怨言。”
纪清雪:???
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就差叮咣响了。
这葫芦里又卖的哪门子毒药啊?
纪清雪嘴唇都在颤抖:“无事,无事。我不会与你计较,快回去吧!”
淮俞珩垂下眼帘十分失落:“师尊是不肯原谅弟子吗?弟子是真的知错。”
他哽咽道:“若师尊不肯惩罚弟子,弟子就以自己的方式让师尊恕罪。”
话落,跪在地上的青年,双手握剑,毫不犹豫,径直将剑刺入自己腹中。
纪清雪:!!!
这操作,纪清雪傻了!
不是已经说过,不计较了,这又是闹哪一出啊。
“wc,大哥你这是闹哪出?我没想要你命。”纪清雪一着急脱口而出。
主要是这大哥真是大哥,每一步都出乎意料。
说出口后,纪清雪也意识到不对劲。
果不其然,打眼一看,他们俩正怪异的盯着纪清雪。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俩人目光全全疑惑聚集在纪清雪身上。
搞得纪清雪浑身不自在,都不知道该看哪里好了。
被人注视的不适感像起鸡皮疙瘩一般蔓延全身,尤其是这种窥探的目光。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避一避,也只能想想,纪清雪咳嗽两声缓解尴尬。
不知该看谁,索性谁也不看,躲着注视。他硬着头皮前去查看淮俞珩的伤势。
淮俞珩身穿玄色长衫,颜色过深,根本看不出来他流了多少血。
他神情淡然,似乎这把剑根本不存在。亦或者这是把断剑,从他身体前后粘黏上去的。
从淮俞珩一举一动看来,与常人无异。根本没有因剑贯穿腹部,有任何异常疼痛。
只有那洁白剑身上堆积的血珠,触目惊心,在告知着,这不是断剑。
是真真正正有一把剑捅进他身体。
而且还是淮俞珩亲自动手的。他见到纪清雪前来查看伤势,眸中不解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压制不住的兴奋。
纪清雪看着这个逻辑和思维他都跟不上的人,恐惧感油然而生。
他怕他连躲都躲不过。
他虽不知原主之前所作所为,但他现在成了接盘的。好事是一个没捞着,要命的事,他是一个也没落下。
纪清雪颤抖着手,这突发状况让他不知所措。他想帮忙止血又不能把剑拔出来。
若在持续下去也不是个事,淮俞珩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相对于纪清雪的绞尽脑汁,淮俞珩反倒轻松无比。他呼吸不稳,拦住纪清雪欲要帮忙的手道:“师尊!”
纪清雪没理他,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如何止血。猛地,他想起那颗药丸。
虽说掉地上,却不会影响它的药效。
纪清雪翻找起衣袖,从药罐中倒出那唯一一颗万能药,他不舍的盯了会,才收回贪恋目光。
他小声嘀咕:“不知系统下次大放血是什么时候。算了,能救人便好。”
虽这么想,可送药的动作迟缓,不舍之心溢于言表。
“这药能治疗你所有的伤。”纪清雪道,“包括我之前给你造成未愈合的伤口。”
回应纪清雪一片好心的是冷笑声。
淮俞珩哭笑不得,“这么好的药。”
他拉长音道:“师尊会舍得给我吗?”
四目相对,纪清雪能清晰看清淮俞珩双眼中悲凉的遐想。他愣住了,一时间没及时回答。
淮俞珩垂下眸,藏住奢望的期待,又将插在腹内的剑用力一捅。
纪清雪:“!!!”
约莫一米半长的剑身,如今已有三分之二尽数被眼前这个疯子捅近身体内。
而此刻那个‘疯子’却垂着头,呼吸沉重,仿佛在刻意压制着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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