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根本不想去别院,他只想留在府里,留在她身边。
可一想到她和温玉站在一起的画面,他就觉得自己像个外人,根本插不进去。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口传来极轻的脚步声,紧接着又恢复了寂静。
他皱了皱眉,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石阶上放着一个锦缎包裹的物件,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他弯腰捡起护膝和纸条,借着月光看清了纸条上的字迹,娟秀清丽,是苏韫宜的字。
他的心猛地一跳,连忙打开锦缎,看到里面的护膝时,眼眶瞬间热了。
这护膝绣得极为精致,针脚细密,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
里面的艾草香气淡淡的,正是驱寒的好东西。她竟然知道他膝盖受寒的事,还特意为他绣了护膝。
林煜辰拿着护膝的手微微颤抖,心里的委屈与酸涩瞬间被暖意取代。
他想起自己今日的冷淡,想起自己写的那封疏离的信,心里充满了懊悔。
他怎么能怀疑她?怎么能误会她?
他紧紧攥着护膝,仿佛握住了全世界的温暖。
他转身回房,将护膝小心翼翼地放在枕头边,心里暗暗发誓:明日绝不去什么别院,他要留在府里,留在她身边,亲自跟她道歉,还要告诉她,他有多在乎她。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林煜辰就醒了。
他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枕头边的护膝,确认它还在,嘴角才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起身洗漱完毕,换上一身月白色的常服,拿着护膝,径直往晚晴院走去。
他想早点见到苏韫宜,想跟她道歉,更想告诉她,他很喜欢这个护膝。
走到晚晴院门口时,正好碰到青禾端着水盆出来。
青禾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行礼:“将军。”
“夫人醒了吗?”林煜辰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夫人刚醒,正在梳妆呢。”青禾说道,偷偷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护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林煜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苏韫宜正坐在梳妆台前,让侍女为她梳头。
听到开门声,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铜镜,看到林煜辰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她昨晚放在他门口的护膝,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他看到了?他喜欢吗?他会不会原谅她了?
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脑海里盘旋,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林煜辰走到她身后,看着铜镜里的她,眼神温柔:“早。”
苏韫宜的脸颊微微泛红,连忙低下头,轻声道:“夫君早。”
“这个护膝,是你绣的?”林煜辰举起手里的护膝,声音里带着几分欣喜。
苏韫宜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嗯,听说你膝盖受寒,便绣了一个,不知道合不合用。”
“合用,很合用。”林煜辰连忙说道,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开心,“谢谢你,韫宜,我很喜欢。”
听到他说喜欢,苏韫宜的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她抬起头,透过铜镜看向他,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脸颊更红了,连忙又低下头。
林煜辰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里的懊悔更甚。
他昨天怎么能那样对她?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韫宜,昨天是我不好,不该误会你,更不该说要去别院,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苏韫宜没想到他会主动道歉,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没有生气,是我不好,没有跟你解释清楚,让你误会了。”
“不,是我的错,是我太小心眼了。”林煜辰说道,伸手想抚摸她的头发,却又怕唐突了她,只好又收了回来,
“我不该怀疑你,你待温公子,分明就是兄妹之情。”
苏韫宜看着他局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夫君能明白就好。”
看到她笑了,林煜辰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也笑了,两人之间的隔阂与误会,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侍女为苏韫宜梳好头,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有些微妙的甜蜜。
“夫君,你今日不去兵部述职吗?”苏韫宜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去了,我已经让人告假了。”林煜辰说道,“我想在家陪你。”
苏韫宜的心跳又快了些,轻声道:“可是军务要紧。”
“再要紧的军务,也没有你重要。”林煜辰看着她,眼神坚定,
“这些年我常年在外征战,陪你的时间太少了,往后我要多陪陪你,弥补你。”
听到这话,苏韫宜的心里暖暖的。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认真地说道:“夫君不必觉得亏欠我,
你征战沙场,是为了保家卫国,我能理解,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回来,就够了。”
林煜辰看着她清澈的眼眸,里面没有一丝抱怨,只有满满的理解与担忧。
他的心猛地一紧,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韫宜,有你这句话,我就算付出再多也值得。”
苏韫宜的手被他握着,温热的触感传来,让她脸颊发烫。
她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心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悸动。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光。
过了一会儿,林煜辰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温公子今日打算做什么?”
苏韫宜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温玉。
她想了想,说道:“堂哥说今日想去国子监看看,那里有很多藏书,他想去借阅几本。”
“国子监?”林煜辰皱了皱眉,“国子监离这里有些远,路上不太安全,不如让秦风陪他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苏韫宜没想到他会这么细心,心里有些感动:“那就麻烦夫君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林煜辰笑了笑,松开她的手,“我这就去吩咐秦风。”
说着,他便起身离开了。
苏韫宜坐在梳妆台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依旧带着笑意。
她能感觉到,林煜辰对她的心意,是真的。
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能像这清晨的阳光一样,越来越温暖。
林煜辰找到秦风,吩咐他陪温玉去国子监。
秦风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恭敬地应下了。
林煜辰回到晚晴院时,苏韫宜已经收拾好了,正坐在窗边看书。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秦风已经去安排了。对了,你今日想做什么?我陪你。”
苏韫宜抬起头,想了想:“我想去街上逛逛,买点东西。”
“好啊,我陪你去。”林煜辰立刻应道,“正好我也想看看京里的变化。”
两人简单吃过早膳,便带着几个侍卫和青禾,一起出了将军府。
街上很热闹,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
苏韫宜很少出门,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林煜辰跟在她身边,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生怕她走丢了。
“夫君,你看这个簪子好不好看?”苏韫宜指着一个首饰摊上的素银簪子,问道。
林煜辰看了一眼,那簪子样式简单,却很精致,很适合苏韫宜。他点点头:“好看,很适合你,老板,这个簪子我买了。”
说着,他便让侍卫付了钱,亲手将簪子插在苏韫宜的发髻上。
“真好看。”他赞道。
苏韫宜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心里甜甜的。
两人逛了一会儿,苏韫宜看到一个卖糖画的小摊,眼睛亮了亮。
她小时候在相府,很少能吃到糖画,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偷偷买一个。
林煜辰察觉到她的目光,笑着说道:“想吃?我给你买。”
他走到小摊前,对老板说道:“老板,给我做一个兔子形状的糖画。”
“好嘞!”老板应道,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糖浆,在石板上飞快地画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兔子糖画就做好了。
林煜辰接过糖画,递给苏韫宜:“拿着。”
苏韫宜接过糖画,开心地笑了。
她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快乐时光。
林煜辰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心里也暖暖的。
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没有战争,没有误会,只有他和她,平平淡淡,却温馨幸福。
逛了一上午,两人买了不少东西,大多是苏韫宜喜欢的小玩意儿。
中午,他们找了一家有名的酒楼吃饭。
刚坐下,就听到邻桌有人在议论温玉。
“你们听说了吗?镇国将军府的林夫人,最近和一个年轻的琴师走得很近,听说那个琴师还是林夫人的远房堂哥。”
“我也听说了,那个琴师长得可俊了,琴弹得也好,说不定啊,他们之间根本不是什么堂兄妹关系。”
“可不是嘛!林将军常年不在家,林夫人一个人守着空房,难免会寂寞,再说了,林将军是个武夫,哪懂什么风花雪月?林夫人怕是早就厌烦了。”
邻桌的议论声不算大,却字字清晰地钻进苏韫宜的耳朵里。
她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紧,指尖泛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这些流言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心里,让她呼吸都变得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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