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吧?这种事你会解不开?”
“我骗你图什么?” 帕埃翁指尖转着个空药瓶,语气漫不经心,还带着点惯有的狡黠,“东洋法术居然和我们区别这么大。等她醒来我可就要说要报酬了。”
“你果然是为了这个把我卖了!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父皇的?!” 纳修斯急得跳脚,额间的符纹都隐隐泛了红。
“是她和你……”
模糊的争吵像隔着一层水,飘进桂煦灵昏沉的意识里。不像二师兄的沉稳,也不是三师兄的急躁,那声音里的漫不经心,倒像是……
下一瞬,桂煦灵猛地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坐起身,耳鸣嗡嗡作响,心跳声 “咚咚” 撞着太阳穴。她喘着气扫过四周,视线还没聚焦,就听见两道声音争先恐后闯进来。
“你醒了?该给我报酬了吧?”
“快给本王解绑!”
两人的声音的声音争相闯入耳中,叫她不适得揉了揉耳朵。
她没说话,只是开始运转体内的灵力没检查丹田灵根,不仅没什么阴影,反而魔力运转更充沛顺畅了,隐约有破镜之征。
她的眉头无意识地蹙起,之前的那种情绪和想法太不正常了,完全没有理智,这到底是不是心魔?
眼前突然飘来一杯水,她抬眼看到帕埃翁笑眯眯地看着她,鼓励杂混着期待地递来一杯水。旁边的纳修斯还在反复搓着额间印记,急得直跺脚,龙尾在身后焦躁地扫着地面。
“这…这只是你叫我帮你的一点‘报酬’。”桂煦灵声音有些低哑,第一句话差点没说出来。轻轻喝了一口水,适应了一下,学着帕埃翁的口气对纳修斯说道。
纳修斯听着又要暴起,却被桂煦灵食指和拇指在嘴前一捏,瞬间像被掐住了喉咙,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瞪着眼,龙瞳里满是怒火。
“说吧,东阳的法术,和你们两怎么认识的,还有卷轴,总不能是你们龙族的那个密宝吧?”帕埃翁好奇的看向纳修斯。
桂煦灵喝水动作一顿,有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记得我们没有后两项吧?”
听此帕埃翁狡诈地笑了笑:“你刚刚力竭昏过去,又花了我一瓶蓟草灵髓剂,这也不便宜呢。”
这个奸商,桂煦灵暗暗骂道,旁边的纳修斯却急得“呜呜”乱叫。
桂煦灵瞥了一眼:“能不能好好说话?”
纳修斯想了想,最后羞愧愤慨地点点头,只觉得嘴上一松,他又能说话了。
“帕埃翁,我告诉你,你帮我解开契约,我知道你找得到人的。”
桂煦灵仍然小口喝着水,顺便又把他的嘴巴封上了。纳修斯应该和帕埃翁很熟,而且他的父亲向帕埃翁嘱托了什么。他的父亲很可能就是龙王,那害人的卷轴则是它们龙族的秘宝。
快速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信息,她心中有些谱:“还有别的龙吗?”
“除了他,你应该是找不到了。怎么,东洋的公主对一个坐骑还不满意?”帕埃翁声音不似刚才那样吊儿郎当,纳修斯在一旁突然安静了下来,一股沉重围住了他。
“他们怎么了?”
“都怪那一群狗屁新神!”纳修斯张嘴就骂道,然后惊奇的发现自己又能出声了:“他们要我们做他们的奴隶坐骑,这谁会答应?!我父皇拒绝他们后,他们就把所有龙族镇压了,是方博带我出来的,方博他…”
纳修斯的声音开始哽咽,眼里更是烧不尽的怒火:“总之最后的希望就是卷轴,只有卷轴知道他们去了哪,怎么样才能救龙族,而你是卷轴上说的‘拯救一切的少女’。”
我?桂煦灵觉得有些荒谬,一个筑基期巅峰能救什么?怕不是选错人了。
“所以卷轴带你去东洋找到了她?一个在逃公主?”
帕埃翁在旁边总结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第一个独角兽试炼通关的人吗?虽然现在看着是弱了点,但卷轴可能还真没找错人。
“很好,那你给我演示一下东洋法术吧,然后你就带着这小子赶快滚。”
但桂煦灵没有理他,而是追问道:“那卷轴呢?它在哪?”
桂煦灵没理他,追问:“卷轴呢?它在哪?”
话音刚落,纳修斯突然捂着胸口干呕,一小簇火焰从他嘴里喷出来,火焰中间是那张该死的卷轴。
卷轴如同苏醒一般缓缓展开,飘在空中看了看:“月亮!嗯,不对,你是那个女孩?”
桂煦灵强忍着想烧掉他的冲动:“我要怎么样回去?”
“不是说了吗,帮这小子拯救龙族,推翻新神就可以。诶,帕埃翁,搞点你那个欢欣剂喝喝。”说着就贱兮兮地飘向帕埃翁。
“月亮?”
帕埃翁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些,连指尖敲膝盖的动作都顿住了。他抬眼看向卷轴,眼神里的漫不经心彻底碎了,像是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 —— 那是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喉结轻轻滚了滚,才又问:“你见过祂了?祂在…… 祂怎么样了?”
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刚才放蓟草灵髓剂的地方,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像落了层灰,整个人都陷进了某种没说出口的回忆里。
桂煦灵没接他的话,只盯着卷轴:“龙族在哪?怎么救?怎么推翻新神?”
纳修斯也没顶嘴,跟着看向卷轴 —— 连他都察觉了,帕埃翁此刻的气息太沉,沉得让人不敢打断。
“龙族的结局,跟旧神差不多。” 卷轴慢悠悠飘着,语气轻得像风,“比如 —— 月亮。”
一瞬间,森林里的风都停了。
纳修斯皱着眉不明所以,桂煦灵却攥紧了水杯,而帕埃翁…… 他垂着眼,指尖微微蜷起,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艾莉娅说他们被封在那给异端当试炼,月亮又陨落把权柄给了他们俩。这样看来龙族应该还有得救,但结局可能也是走向死亡。
“他们是在试炼里吗?”
桂煦灵低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聪明。” 卷轴飘了个圈,“你要是能好好通过试炼,就能救他们。至于新神,我只能说人多力量大。祝你们好运!”
它说着,趁帕埃翁还没回神,从他怀里摸出欢欣剂,咕嘟喝了两口,“啪” 地化作一簇青烟散了。
“我父皇在试炼里…… 我居然不知道。” 纳修斯喃喃自语,声音发闷。
“告诉我有关月亮的事。” 帕埃翁突然开口,声音里没了之前的玩笑,反倒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我…… 我能帮你回家。”
他站在那儿,肩线比刚才绷得更直,却没了之前的散漫。像只被风雨打湿的鸟,明明还站着,却透着股失了归处的茫然 —— 仿佛 “帮你回家” 这几个字,不仅是说给桂煦灵听,也是在骗自己没彻底失去什么。
帮我回家?桂煦灵心里一动,表面却写满了犹豫和挣扎:“可我怎么信你?你比我强太多了。”
帕埃翁没多解释,直接伸出手。金紫色的法阵在他掌心迅速成型,光芒璀璨而温和,指尖甚至没再抖一下。“伸手,我们缔结伙伴契约。这样总行了吧?”
纳修斯在一旁不乐意了:“凭什么你签订的就是伙伴契约?”
桂煦灵内心得意一笑,抬眼仔细观察眼前的法阵,确定不是什么主仆、坐骑等奇奇怪怪的契约后,伸出手搭在法阵上。
“契定此身,共承荣光,同担风霜。”
魔力卷起的风拂起两人的头发,金紫色的光芒顺着交叠的手流转,最后轻轻落在两人手背上,没入皮肤。
桂煦灵转动着手腕,看着光洁的手背,心中有些满意:不错,东洋法术也不用教他了,还多得一个强大的帮手,一举两得啊!
于是,她专门调用月亮的魔力勾勒出独角兽,艾莉娅,祭坛的影子,开始讲述月悲森林的一切。
纳修斯又想插嘴催着进试炼,被桂煦灵随手封了嘴,只能 “呜呜” 地挣扎。
……
帕埃翁没说话,只是听着。他微微前倾着身子,眼神落在桂煦灵勾勒出的影子上,像是在透过那些光影看什么看不见的人。
直到桂煦灵讲完,他还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像自语:“月亮…… 原来你真的在这儿。要是我当时不那样……”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他攥了攥拳,又松开,像是把什么情绪压了回去。
桂煦灵让纳修斯吐出卷轴出来把话说清楚,他在一边呕半天,却完全吐不出来。
“算了,那我们先去参加试炼吧。除了被圣骑士抓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参加试炼呢?但我们一起也没用啊。”
她叹了口气,为了自己的回家大业,只得另求偏方。
“试炼大多是多人的,单人的我听过,但你是第一个出来的。” 帕埃翁突然开口,他看向桂煦灵的眼神里,没了之前的算计,多了点小心翼翼的呵护,连语气都软了些。
“有道具能让我们一起进试炼,我待会去黑市买。等圣骑士抓我们太慢了,我们可以装作魔导士和骑士,虽然不能选副本,但能在短时间进大量的副本。”
“我才不要给那些恶心的贵族当骑士!”纳修斯没听完就暴躁起来,脸上写满抗拒,同时带着一种对于帕埃翁背叛的不可置信和痛心。
桂煦灵其实没太听懂这和贵族有什么关系,不是会魔法的在这都叫魔法师吗?不过也没关系,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是什么样都是可以“优化”的。
帕埃翁却没像刚才那样顺着纳修斯,语气里带了点急切的尖锐:“又不是真给他们办事,只是为了进试炼!你以为我们有多少时间?龙族在试炼里待多久了?等你这个不成器的王子熬到暮年,还救谁?”
话一脱口,他顿了顿,低声补了句 “抱歉”。指尖又开始摩挲,像是刚才那股尖锐,连自己都没料到。或许是想到了月亮,才更怕 “来不及”。
纳修斯被噎得说不出话,只是垂着头没再反驳。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桂煦灵都以为他要闹脾气,才慢慢抬起头。龙瞳里的怒火和委屈都淡了,他攥紧了衣角,指腹把布料捏出褶皱,声音虽低,却异常坚定:“我知道了。但别想我给他们低头,只是…… 只是借个身份。”
“我有个朋友是公爵。” 帕埃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沉郁,“我们去当他的魔导士和骑士,奖励归我们自己。这样总行了吧?”
桂煦灵点点头,帕埃翁重重叹了两口,抬起的手想拍纳修斯的肩,却在半空顿了顿,最终还是放下了。“我现在联系他,再去买道具。”
他转身往森林外走,脚步比刚才快了些,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迫切,“我们今晚就出发——你也别让老伊格等太久,纳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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