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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春情,鹤渊赴温池

夜晚,洗浴换衣后,溪鹤对侍女说道:“多谢,但我可以不睡隔壁吗?我想和瑾娘待在一间房。”

粉衣侍女摸着溪鹤的脑袋,笑答:“自然可以。”

待她们躺下休息,侍女才熄灭火烛,道安退下。

到了此时,溪鹤才感到舒适:“啊!终于可以放松了!被人伺候着真奇怪。”

她半倚在床榻,一手撑着头,目光紧紧盯着赵宗瑾:“你这么富贵,怎会知道我的名字?你还未卜先知,知道能救你的人何时何地出现。”

她靠拢赵宗瑾,放低声音:“你……你不会是巫女吧?”

赵宗瑾假意思考:“巫女吗?”

她盯着溪鹤,语气变得严肃:“你知不知道,大乾王朝虽也敬奉神明,但巫女可是大漠四处游走布施之人。在大乾,巫女可是异端,一旦被发现,必将遭受严惩。”

溪鹤点头。

“我若是巫女,你会怕我吗?”答案已知,可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

“不会,我相信你不会害我!”此话如刀插进赵宗瑾心里。

傻鸟,我该怎么办啊!我……我前世做了哪些事……我能告诉她吗……告诉我的来历……鹤娘会相信我吗……告诉她……

赵宗瑾忽然直起身子,温柔地注视她:“溪鹤,你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溪鹤觉得此时的瑾娘似乎换了一个人,稚气皆无。

她答道:“阿娘和说书人讲过,人都有前世今生,我信她们的。”

赵宗瑾道:“我是活过一世的人,我知道来日会发生什么。”

溪鹤脊背发麻:“这也能告诉我吗?我们才认识,你不怕我传出去?”

赵宗瑾压下悲意:“我与你认识很久了!”

她认真说道:“我太清楚你的性子,你绝不会做出害人之事,我的一切,都可以与你分享。”

溪鹤不知眼前人是否在欺骗自己,她被信任与怀疑交织的奇异心绪包裹。

知前世今生,眼前人真的是巫女!

她眼里满是敬意:“巫女大人,我听过你们的传说,你们天生玲珑,接生送魂,治病救人,通晓前世今生。”

“巫女还救过我和阿娘的命,阿娘生我时难产,幸好有巫女路过长溪村,替阿娘接生,还为我测命,给我取名为‘鹤’,所以我不会告发你的。”

瑾娘是从蜣牙回来的,蜣牙巫女特别多,瑾娘是巫女也不奇怪。

溪鹤心中思绪全刻在脸上。

赵宗瑾不打算反驳她,这个孩子看似什么都能接受,什么都能理解,但对于自己认定的东西,怎么驳斥都难以改变她的想法。

何况,前世那些苦难,何必要她知道。

她摇摇头,问出和前世相同的话:“鹤娘,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溪鹤连忙摇头,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回答:“不行,我妹妹不见了,我要去找她。”

她直起身子,虔诚地向巫女大人请教:“巫女大人,你知来日之事,那你能告诉我,我找到我妹妹了吗?我妹妹在哪儿?”

赵宗瑾眼神微变,前世……

溪鹤瞧赵宗瑾隐藏在暗色里的眼神,憋着泪哑着嗓子问道:“我没有找到妹妹吗?”

赵宗瑾细语安慰:“鹤娘,别担心,我已经知道你妹妹不在哪些地方。你随我一同回家,我会派人去那些尚未找过的地方,一定能寻到她的踪迹。”

她愈发难受:“月儿幼小体弱,又偏偏……只是我……她或许如我一样,被人救下。”

“万一,万一她也在找我……”

赵宗瑾只想带走溪鹤,低头言道:“可如今这世道,你一个小孩儿,又能去哪儿?你跟着我,我一定会对你好,我有钱,还有许多下属,一定会帮助你找妹妹。”

溪鹤越听越觉得心中酸楚,忍不住将脸埋进被窝里低声啜泣。

赵宗瑾听着被子里传来的隐隐哭声,心中也不禁黯然。

片刻后,被子里传来一声带着哽咽的回答:“好,我跟你一起走。”

夜晚很长,赵宗瑾见劳累又悲伤的溪鹤陷入沉睡,也抵不住困意渐渐失去意识,这具身体毕竟也只有十岁。

……

……

幼时的记忆飘回此刻,已是妙龄女子的赵宗瑾望着成年的溪鹤,泪流不止。

你为什么去看母亲,你忘了吗?你是奔着她的钱财去的,你甚至不肯与她多说话,你怎么这么混账?明明她才是最爱你的人!可你怎么只有被拐子关在狗笼里,痛苦恐惧时才想到她的好?

溪鹤,鹤娘,她接替你的母亲,成了养育照顾你的人,你的善意,随她而生,随她而去,你的恐惧,因她而消,因她而长。

“鹤娘……”

她颤抖的手指轻抚过溪鹤湿漉漉的脸颊,你是上天给我的恩赐,我怎么能再失去你,只有良善,只有弱小,才能永远栓住你啊!

可是,你怎么都知道啊!

“为什么?知道我冷漠、恶毒、自私,还要维护我,你不怕我有朝一日,也害你吗?”

溪鹤抓住她的手:“你是人,是人就会有自己的心思,你总觉得我是天下最良善的人,恨不得将所有美好全灌在我身上,但我也做过极恶之事。瑾娘,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信我,待我好,这就够了!”

赵宗瑾低首冷言:“可我,还在利用你,我……我想要投靠文氏,我还是在用你做注。”

溪鹤一把搂住她:“瑾娘,人心情意皆虚幻,唯有所行是真!”

指尖轻抚她长发,语气渐转诱哄:“你所有财物皆由我打理,我若有心害你,顷刻便能令你一无所有。你这般毫无保留的交付,这般真心,如何作假。”

感受到怀中人渐渐放松,继而道:“我不能理所当然的享受你的所有的好,我也不想成为缚住你的牢笼,你身不由己,自有思量。”

“世道如此,既然无法反抗,就顺势而为,嫁给文渊周又何妨!你知道的,我喜爱他的模样,我厌恶他的骚扰,也是因为我对他有更好的幻想。何况他无父无母,无职无位,能长长久久地陪我,这样的姻缘,我并不厌恶。”

赵宗瑾自嘲:“你又哄我。”

溪鹤猛得拽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瑾娘,你答应我,莫要再被预言魇住,无论是我,还是预言里的溪鹤,都不愿见你这番模样!”

“这世间,我唯有你能依靠,只有真正的你,才有夺权取利的决心和能力,也只有真正拥有权力,才能有选择!”

赵宗瑾凝望她的朦胧双眸,再也压抑不住的情感疯狂泻出,却怎么也流不出泪,只能环着她的劲瘦的腰,紧咬墨发,闷闷哼声。

恍惚间,眼里浮现繁华宫墙,凤袍贵人莞尔一笑。

鹤娘啊!你又骗我!你从来不需要我的保护,你的性子和能力,你的气运,离了我的束缚,必定逍遥天地之间,成为天下福泽,受万民供奉,是我……缚了你!

-

春日暖香去,夏至暑热来。

大乾元和七年夏,文氏渊周聘溪家鹤娘为妇,三书六礼既成,永结溪文之好。

天都永安坊西南隅,两户青瓦小宅相邻,仅一道低墙相隔,宅子精巧玲珑,宅前疏阔,一汪墨绿小潭闪烁碎金光芒,富贵气韵萦绕,院墙高筑,挡住道路喧嚣。

此时,两户人家屋檐皆悬红绸喜灯,屋内红烛高烧、墙角箱笼堆砌。

赵宗瑾站于东侧屋宅旁,垂眸看着无理取闹的赵宗珏:“闹够了就滚回去!”

赵宗珏少年稚气,红脸吵闹:“你退婚,却让溪鹤嫁给他,果然如父亲所言,不知礼仪的贱人,亏我母亲待你——”

赵宗瑾满腹怒火无处可泻,气急一耳光甩向他,见他不可置信,平静说道:“今日在此的人,都是溪鹤所爱之人,你不请自来,就给我守规矩待在一边。”

“你打我?”他愈发气愤:“溪鹤也是赵府人,祖父孝期未过,她不能成亲。”

赵宗瑾冷笑,拽着赵宗珏衣领骂道:“赵世勋该死,他还不配我们为他守孝,赵府这种泥塘,怎么配得上鹤娘。”

她又一耳光甩向他:“我不管夫人给你说过什么,你收好龌龊心思,鹤娘从来不是赵家的人。”

见赵宗珏两颊红肿,唇色惨白,眼泪鼻涕止不住地流,她将人扔到一边,转身离去。

缩在地上的赵宗珏衣衫凌乱,眼红泪洒:“不可以……怎么能……她怎么可以嫁给那种人……不可以……”

怨恨,不满,嫉妒。

指尖扣地,折断泛白指甲:“赵宗瑾,是你,一定是你,你攀附权贵,你见不得祖父给你选的穷丈夫,你果然如祖父所言,不知好歹的灾星。”

-

隔壁宅院屋顶,羽寒川提着彩编灯笼将一切收入眼底。

文砚清趴在一旁感叹:“啧啧啧,文修楷的消息信不得,不是说赵大姑娘温柔文雅?赵小郎君和善君子吗?”

楼下文修楷喊道:“你们俩干嘛?挂好了快下来,要接亲了,别偷懒!”

文砚清回头热切答应:“好,四叔。”

转头对羽寒川说道:“你们怎么想的,找几个丫鬟小厮准备就好,我好不容易练就的一身功夫,居然在这里挂灯笼?”

羽寒川眼波流转,笑答:“渊不想外人叨扰,溪姑娘也不想铺张吵闹,双方亲友寥寥几人,何必找麻烦!”

文砚清倒挂在屋顶,晃荡身体说道:“阴谋诡计,你们这种人,哪句话能信?”

-

悬在屋檐处的红灯笼晃晃悠悠,投下的光影明灭交替,落在溪鹤身上。

她静坐窗旁妆镜前,一身厚重的红衣华袍,发髻高绾,黑玉玄鹤珠钗与白玉镂雕长簪交错其间,金凤衔珠步摇轻垂颊侧,耳畔长链宝石耳坠流光熠熠,额间一点红更添风情。

她随手把玩胸前悬坠得黑白玉石,心头却沉得发涩,文渊周……我当真就要与他成为家人了吗……阿娘,阿爹,月儿,我要成家了!

“啊啊啊!”

耳畔响起好友泣声,溪鹤叹口气,回首无奈说道:“我是成亲,你们该高兴一些。”

花生趴在花苓怀中,哭得眼肿:“我是高兴啊!越高兴越想哭。”

花苓泪水滑落,全砸在花生脸上:“以后我们就不能天天在一起了,我太难受了!”

一旁的几位姑娘都是与溪鹤熟识的赵府丫鬟,笑着安慰她俩。

小舟笑得灿烂:“女子都要成家的,我偷偷瞧过新郎,长得可好看了,像画中人一样,溪鹤肯定喜欢,你们就不要再哭了!”话语间,对新郎颇为满意。

“就是嘛!一看就是她心爱的脸,身姿也好看,从前我就说,溪鹤看着他失神,肯定会被她骗去,你们都不信,今天都要成亲了。”

“她看见美人就走不动道,这要是成亲了,门都不出了,天天看新郎。”

……

秀灵笑道:“就是嘛!我们鹤儿许了个美郎君,来日可要好好罩着我们。”

一群人玩笑取闹,这时冬歌推门而入,催促道:“快快快,别闹了,隔壁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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