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恩这次出现是为了和大家商讨八年前那件震惊全球的巨大诈骗案的事。
当年鲜花小镇项目上市后,明面上是咏美卷走了所有的资金,诈骗了大中小投资人的钱,但实际上,咏美根本就没有这样做,相反,她是受到了某个犯罪集团的陷害,在那个犯罪集团准备收网时被推出去当了血包。鲜花小镇项目正是由那个犯罪团伙提出的洗.钱方案。
徐静恩和咏美追查了那个犯罪集团整整八年,在经过了各种死亡威胁和各方博弈中,终于找到了那个犯罪集团的蛛丝马迹。
徐静恩发现,这个犯罪集团至少在四十年前就已经存在这个世上,并一直以国外为据点,在全世界各个地方都布局黑色、灰色产业。鲜花小镇的项目只不过是他们在一次又一次地到各处试探底线碰壁后苟延残喘之下,想要再一次全力搏命的行动,没想到死灰复燃,满足了大赚一笔的狼子野心。
三十年前,该犯罪集团看准了国内即将经济腾飞,于是立马到国内布局灰产,并经由关系网络介绍顾客,转接到国外大搞黑色产业。而这个集团乱搞的黑灰产业,就是代.孕。
犯罪集团明面上开设了非常多生产仿真人偶娃娃的公司,而实际是利用这些公司大搞代.孕。集团在利益阶层里营销“你设计什么样的娃娃,就能给你搞到什么样的娃娃”,这种十分直白的虎狼之词,这种营生很快在消费圈层里风靡开来。
而徐静恩好不容易追查到这些信息时,已经是他逃亡五年后的事了。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徐静恩又查出了一个更加劲爆的信息。
在大约28年前,这个犯罪集团在国内的重要黑产公司被捣毁,出手的竟是他们公司的内部人员。30年前,犯罪集团的国内黑产公司曾经招收过一批管培生,在这批管培生中,其中一位管培生后来混得风生水起,直接和国际部的老大培养出了绝对的信任,后在国内担任一把手,并直接进到了当地的代表委员会。
会上,这名原本春风得意的青年领导站在耀眼的大会堂里,面对上百个镜头,现场直播,直接将准备好的举报信和公司用黑.产牟利洗.钱等证据通过电视直播的方式公告天下。
顿时,举国震惊。生产人偶娃娃的潮流公司竟然背靠代.孕黑.产。媒体火速报导,后又火速管控舆论,国家立马成立专项组调研在三个月内加班加点查处了黑产公司,抓捕了犯罪团伙,控制住了即将转移出国的非.法资金。而那名青年领导最终被报道是卧.底进黑产公司的人员,后来精神失常进了精神病院。所有关于这场闹剧的最终结局也算是圆满落幕。
犯罪集团大出血受重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产业遍布全球的犯罪集团火速做出反应,在国内的其他窝点也一呼百应,通过各种跳板撤退,只留部分等待机会。
而那名青年领导,叫做周瓷。周瓷,周慈?这会是偶然吗。
周瓷的长相和周慈叔叔完全不同。但鉴于周慈长期有整容和做医美的习惯,徐静恩不敢断言,但他有八成的把握两人就是同一人。徐静恩调查了周瓷和周慈的背景信息。周瓷销声匿迹了,而周慈则疑点重重。
犯罪集团利用黑灰,产业赚到的钱开始在国内布局正当生意,企图将黑的洗成白的,以便更好地流通他们的黑.钱。犯罪集团布局的便是鲜花花卉,并一举成立了“良辰美景”鲜花集团霸业。鲜花小镇项目也是在他们号召力最为鼎盛时期打出的一张牌。
不过,当时的监管已经越来越严,犯罪集团的障眼法很快就要遭到识破,他们在最紧要的关头上,位于最顶上的整个集团的老大锚定了“爱神”公司作为前锋挡住大部分攻击,自己公司内部的傀儡老板,李随,成为垫背自首,断尾求生。
“良辰美景”一朝土崩瓦解。
徐静恩查到,李随已经出狱了,现在更名为张瑞尔,在一家运用人偶娃娃和人工智能相结合应用的公司工作。这让徐静恩敏感地察觉到了猫腻。又是人偶娃娃?
而徐静恩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逐渐翻找到这么多有价值的相关信息,也是有关部门人员也在持续跟进这一项全球瞩目的巨大案件,体恤人民福祉。徐静恩要作为助力,绝非阻力。
现如今的鲜花小镇项目俨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恐怖项目了,并且,做庄的人也换了。不过,这么一块香饽饽还是吸引了海内外的很多投资者,招惹了那个犯罪集团再次踊跃试探。他们现在很小心,一碰到不对劲的就会退。
徐静恩也很留意重新被启动的鲜花小镇项目。为什么要重新启动呢?并且周乐萌也身为主要投资人身在其中,这让徐静恩更加关心这件事。
冷刀这时道:“老大。我会安排时间去见见周慈先生,探探口风。当初的新闻报道全部被压下去了,只有问问当事人才能得到更多线索。还有那个改名成张瑞尔的李随,也很古怪。阿乐汇报说,前几天他陪周老板和周先生去美容院的时候,就碰到过李随。”
另一男人很勉强道:“刀哥,我看,去见周先生面谈这件事还是先缓缓吧,我有更重要的事要汇报。”
冷刀看了眼徐静恩的脸色,问男人:“怎么了?”
男人不置可否的态度,那样子似乎非常为难,想说又怕说出来不好,不说呢又不行,刀悬在脖子上似的。
徐静恩温柔道:“没事的,说吧。”
冷刀警告了一眼男人,让他不要胡说。
男人这才说道:“阿乐来消息说,周先生最近的精神状态很差,整个人表现出躁狂的行为。几天前,周先生陪周老板去珍宝酒楼里的时候对阿乐吆五喝六不要紧,而且表现得神经兮兮的,并且拿出了一份整理好的报告给他,说是有恐怖.分.子已经潜伏在他们身边,准备要.杀.死周老板和他。”
徐静恩眼眸微动。
冷刀冷静地沉下声问:“报告呢?我看看。”
男人道:“报告我拿去检测机构分析了。里面的人员并没有所谓的被全球通缉的恐怖.分子。不过另有蹊跷的是,那些人员确实都是生活在周老板和周先生生活圈子里的人,有‘爱神’公司的员工,有美容院的工作人员,有海鲜珍宝酒楼的工作人员,张瑞尔,良辰美景公司的前员工,周老板的顾姓父母那边的人,还有……”男人面露难色。
冷刀问:“还有什么?”,冷刀拍了拍男人的背,让他别紧张,在怎么样也有他给他撑腰。
徐静恩让男人不要焦急,慢慢说没事的。
男人紧张道:“还有咏美阿姨和老大的名字。”男人将新鲜出炉,刚由跑腿小弟打印出来的全新文件分发给了大家。
“老大和阿姨怎么会是恐怖分子,周先生真是变着法子在羞辱人呢。”冷刀努力遏制自己准备气炸的情绪,他一目十行快速浏览过文件上的狗.屎.信息,在看到咏美和徐静恩被重点标红的页面时,冷刀还是忍不住七零八碎地轻声骂了句。
冷刀真想直接把那页印有徐静恩肿得像大猪头的照片,并重点标红恐怖危险程度最高级的页面撕烂,当然,冷刀也确实是这么干的。他干净利索,非常优雅地将那几页碍眼的东西撕成数瓣,并准确地扔到了小弟的手掌心里,随后轻轻优雅地挥了挥手,让小弟拿走扔了别在碍眼。
冷刀华丽地转过身来,摸了摸鼻子,让所有人不要因为这事慌张。冷刀非常反感任何有一点点诋毁徐静恩的措辞存在,这让他感到抓狂。
西装笔挺的人群里交头接耳的,纷纷觉得不可思议,并为老大感到很不值。大家都知道,老大以前对周慈和周乐萌有多么的好,多么的真心诚意,可是现在,周慈竟然用恐怖分子来形容老大!也不知道周乐萌会不会纵容周慈在背地里说老大的坏话!
周慈知不知道徐静恩在背后默默付出了多少辛酸,他们不知道,根本不知道,老大也不让他们知道。虽然大家都知道周慈疯了,脑子不太好使,企图让一个疯子有人之常情是妄想,但是,这真的让人好寒心啊。
周乐萌会这么想老大吗?周乐萌会真的把老大想成是那个和母亲畏罪潜逃的被国际通缉的经济诈骗犯吗?
徐静恩很平静,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他冷静地看着文件,仔细思考着,安慰了冷刀几句,让男人将知道的消息全都说出来。
男人担心徐静恩错过任何一点可能有用的消息,下定决心在老大面前好好表现,也给刀哥挣挣面,于是开始滔滔不绝、绘声绘色讲了起来。
男人说,几天前,周乐萌、周慈和阿乐一起去了珍宝海鲜酒楼,周乐萌独自进了一间高级套房和珍宝老板林霄宇在里面商谈要事,留下了周慈、阿乐和一个工作人员单独相处。
周慈在周乐萌走后开始变样,在房间里成为了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子一样,用钱赶走了工作人员后开始对阿乐发威,一通对阿乐贬损,说阿乐是一座不会思考的肉山,随后拿出据说是.恐,怖分子的文件名单让阿乐要熟练背诵。
周乐萌和林霄宇结束会谈后来和两人会和,阿乐敏感地发现林霄宇衣领上粘着像是口红的东西,且林霄宇脸上有红晕未退,又见周乐萌衣服微微有些凌乱,阿乐觉得两人可能发生了扭打。但因为阿乐知道周乐萌的性子,也不好多嘴问什么。
周慈送了林霄宇一个高档墨镜,这让林霄宇非常高兴,屁颠屁颠地就开始喊爸爸了。阿乐知道,林霄宇苦恋周乐萌多年,对周乐萌和发病的周慈都是无微不至地关心照顾,出钱又出力,俨然是老公预备役。不过周乐萌说过,暂时不考虑恋爱和结婚的事情,这也让周乐萌身上非议颇多,大家都说周老板在吊着林霄宇当备胎。但至于主胎是谁,无从得知。
后来,三人又一起去了美容院,林霄宇狗腿子至极,十分勤快,忙前忙活。阿乐因为在酒楼里被周慈辱骂欺负伤心委屈,周乐萌体恤他,让他留在车里休息。阿乐于是在车里开始背诵周慈留给他的恐.怖.分子名单,正当他背得头痛难耐时接到了周乐萌的电话,周乐萌让他拿一套林霄宇能穿的衣服上去诊室。
原来,周慈在美容院里大发病,不仅拳打美容院长,说院长要拿针扎死他,还手撕了要来劝阻的林霄宇,将林霄宇的衣服扒得稀碎,一通辱骂。外出上卫生间回来后的周乐萌见到了诊疗室里的惨状后,非常怜惜林霄宇,对他呵护搂抱。阿乐有点不是滋味。因为他们抱得很亲密,林霄宇的皮.肤.还贴在周乐萌身上,他似乎要趁机展现他的魅力似的,像要永远抱下去了。
大家听到此都很不是滋味。
徐静恩静静听着,嘴角始终带着浅笑。观音手里的玉净瓶从来不会肖想那些无用的,安分守己,不做出格的事,清规戒律恪守本心,徐静恩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要周乐萌幸福,他便幸福。因此,徐静恩听男人说起这些时,他情绪是有了波动的,所有的波动尽是他很关心,也很开心林霄宇一直以来的主动。
“口无遮拦!”冷刀赶紧阻止了男人往下继续说。“说得差不多了吧?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徐静恩明显沉下了脸色。
男人支支吾吾道:“还,还有一些。”,但他见冷刀恶狠狠的眼神后,立马摆了摆手说:“没有了,没有了,就这些。”。
冷刀让男人赶紧退到一边去。
冷刀笑着对徐静恩道:“小孩子口无遮拦的不懂事,老大你别介意。”
这时,徐静恩轻抬玉颈,身形如鹤,他难得严肃,难得长篇大论道:“周乐萌跟我只是过去的朋友,我们两个未来并不会有任何除了我将现在的问题解决后让她减少些负担以外的故事发生。大家不用在我面前谈到她的时候就如临大敌的样子,我没有那么脆弱。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她的自由。她身边能有林霄宇这样真心关爱她,帮助她的人,我是发自内心地开心。
大家不会以为,我会嫉妒吧?不会以为周乐萌和我之间会有任何的可能性发生吧?如果大家是这样想的,那是大错特错,我也希望大家从今往后别再抱有这样的想法了,这是对我的不尊重,更是对周乐萌的不尊重。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把我这么些年来做的事当成什么了?当成我是为了挽回一份遥不可及的感情才做的吗?又把她当成什么了?当成她需要来怜悯我,对我感恩戴德还是被我道德绑架?她唯一需要知道的,如果有可能,那也只是劳烦大家帮我转告她一份我的讣告,就当做是过去朋友的一份薄面。”
微风徐徐,曳动他的头发。徐静恩淡雅如玉的面容下,早已波澜不惊。确实也该如此。他所承受的痛苦经历,早就磨平了他所有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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