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建昭十七年初春
寒冬的冷气还未散尽，空气里带着雪融尽后的湿润。
御书房内，几位中朝大臣正为萧凛砚从西北归来的文书向当今陛下上谏书。
“启禀陛下，镇北王此次归京目的，怕是为了储君之位而来”一位身着红衣仙鹤花样，正处古稀之年的文臣手拿白玉笏板，言之凿凿地说道“老臣望陛下未雨绸缪，免之后患”
龙椅上坐着的萧彻也就是当今圣上，正合着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红木桌面
“陛下，镇北王生母微贱，实在不宜继承大统，且此时手中熟悉西北兵力并掌握部分，若是让其在京都扎根，恐会生变，望陛下三思”
红衣仙鹤图样的文臣此话一出，他身后站着的三位红衣锦鸡文臣手持笏板齐声说道“臣附议！”
“众爱卿”萧彻抬眼“储君之位自然不是他的，但若操之过急，欲处之而后快，也是不妥”
萧彻走到那位红衣仙鹤图样的文臣身旁“严丞相”
“臣在”
“先留他些时日，看看他能掀出什么惊涛骇浪”萧彻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自顾自地说“如今天冷，非松柏梅花之辈怕是难以自保”
萧彻出殿后便下了一道口谕。
京都城门
“传——圣上口谕，宣镇北王萧凛砚即刻入宫觐见，不得有误，钦此——”
“儿臣接旨”萧凛砚身着玄衣，玄衣肩膀出有些破损，眼里还透着长时间骑马奔波的疲惫。但他来不及过多修整，又向皇宫奔去
“夏公公，我来觐见父皇”萧凛砚来到养心殿门前，红金配色的建筑倒映在眼帘，不免让他心生恍惚
竟然已经三年了。
“殿下，圣上正在午憩，怕是要劳烦您再次等候”
正处未时，太阳虽不如盛夏猛烈，却也温暖
但是萧凛砚心里却是翻不尽的冷意，因为出身的缘故，这十九年来他遭受到了太多的不待见。尽管因为战功赫赫被封为镇北王，但是待遇也只是在明面上稍有改善。也就只是在明面上而已
我在西北立功无数，向来只求容身立足，为我母亲摆脱贱籍，此外无所奢求
此次口谕，萧凛砚不是没有猜测，二哥在京都势力庞大，长姐也对皇权抱有强大**，这些年在西北他不是没有听闻，在他们眼里自己早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这路上的刺客怕也是他们所派
此时二皇子府邸
“启禀二皇子殿下，五皇子现已归京面圣”
“萧凛砚，倒是命大，这么多刺客愣是一点没伤着他”二皇子萧凛邱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亲卫
“二皇子殿下，微臣以为他不过挂个空名头，也对您造成不了威胁”
“空名头。。。也罢，宫女的种而已”萧凛邱向外吐了一口气“下去吧”
养心殿内
“皇上，镇北王已经在外候了一个时辰了”夏公公进殿对皇帝说道
萧彻放下手中的话本子，张口说道“让他进来”
“宣镇北王前来觐见——”
萧凛砚听见夏公公从殿内传来的尖细的嗓音，深深呼出一口气，整理衣冠，走进殿内
“儿臣萧凛砚，参见父皇”
良久，也不见萧彻唤自己平身。萧凛砚只好就这么低头干站着，数不清第几次了
“你可知罪？”萧彻开口说道
萧凛砚没想到父皇刚开口竟然会是这四个重重砸在他心上的四个字
“儿臣不知，还望父皇指明，儿臣罪在何处”萧凛砚马上跪下说道
最后几个字萧凛砚几乎都是一字一字从嘴里挤出来的，三年的功勋竟成了罪恶
“功高盖主，觊觎皇位，这些折子可都是参你的，你知——或不知？”萧彻手掌覆在桌上的一叠奏折上，但这些却是上奏拨粮赈灾的，在萧凛砚面前却成了参他一本的东西
“儿臣在西北蛮荒，对于这些自是毫不知情，儿臣在西北为大燕守国门只知效忠于父皇，实在不知父皇此话何意”
“没什么，寡人不过提一嘴”萧彻起身淡淡瞥了一眼萧凛砚“退下吧，寡人乏了”
“儿臣告退”
五皇子府
连个牌匾都不愿意换，萧凛砚看着仍然悬挂着“五皇子府”的大门，忍不住再次叹气
萧凛砚身旁从小跟着他的心腹——丞恩，早早回到府中搭理。皇子府虽不奢华，但也不算破旧，打扫完后是淡淡的烟火气
“殿下，有人求见，已经在前厅候着了”丞恩从里屋走出来向萧凛砚说道
听言，萧凛砚不禁皱了皱眉头，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五皇子府前厅
是个陌生面孔，生的好生清秀，衣服有些破旧，看样子不是他们派来的。
“参见镇北王殿下”那人见萧凛砚便起身行礼“草民来求见殿下，是有一事商量”
“何事？”萧凛砚抬手示意下人上茶
“殿下归京怕是已经吃过不少苦头了，我来这是为了给殿下出出主意”那人莞尔一笑，似是对萧凛砚的事都了如指掌
“殿下在西北的英姿在下有幸遥遥一见”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为了生母也为了您自己，殿下可谓倾尽全力”
萧凛砚常年上战场，观察力比常人好上不少
见此人喝茶的动作，他几乎可以断定此人接受过很好的教育，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
“但是殿下，您想错了一件事”那人目光突然变得锐利，盯着萧凛砚观察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直接刺破“功成不一定名就，在我看来，功勋倒是成了催命符，殿下若在不应对，怕是连小命都不保”
萧凛砚惊住了，但他还是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说道“你是谁派来的，二皇子还是长公主？”对面的人字字珠玑，萧凛砚决定探探他的底线“又什么目的”
“无人指使”
话音刚落下，丞恩就从外面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上还发着抖，说道“殿下您母亲出事了！”
问言，前厅中的二人皆是一惊
“他们竟这么快就动手了”那人转头看向萧凛砚说道
“父皇那边怎么说”萧凛砚情绪愈发压制不住，声音都带着颤
“皇上已经随便让人去城外立了块碑说是埋了就好，这会子怕是都下葬了！”
城外，李氏墓碑前
萧凛砚，丞恩站在墓前，沉默，一句话也说不出。萧凛砚仿佛一颗小草要被初春的余寒淹没
努力三年，贱籍还是跟了萧凛砚母亲一辈子，萧凛砚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单纯可笑，越想越觉得那人的话是对的
一阵踩断树枝的响动，将萧凛砚的思绪拉了回来，抬头说道“是你？”
那人也跟着来了
“我是原大理寺少卿之子沈知微，今日只是想找殿下谈谈合作事宜”
“合作？……”
见状他也不再做铺垫直接说道“我可以做你的谋士，助你立足积蓄势力，报仇雪恨，但殿下亦要住我一臂之力，助我查清当年凶案幕后真凶”
“我母亲的死你怎么看”萧凛砚问
“**，殿下”
萧凛砚麻木地点头，半晌才张口，说“沈少卿的儿子想必是继承了他的不俗能力”
新人作者，宝宝有意见可以提哦！文笔不好，宝宝们轻喷！[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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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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