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那天,陈邈来高铁站接林久。
林久拖着行李箱排队出站,而陈邈站在出站口。
隔着人群,她和他对望。
这一切都像极了她刚来金海时的模样。
她和他,一个在站内,一个在站外。
一切又有所不同。
那时的她和他,还处于暧昧阶段。现在的她和他,已经有了约定俗成的男女朋友关系。
林久低头刷车票出站,拖着行李箱站到了陈邈面前,很自然地把手里的拖杆交给他。
她抬头看着陈邈,笑着说:“你觉不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陈邈垂眼凝视着她,也笑了,“当然,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明明看上去是那么普通的一天,但却成了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他不疾不徐牵过林久的手,片刻后紧紧握住,“走吧,女朋友。”
电梯里很多人,他们两个等了下一趟。
第二趟电梯也很多人,不过他们排在前面。
进了电梯,林久站在角落,被陈邈护在胸前。感受电梯下降的过程中,她不由想起了之前坐电梯时的胆怯,无声地笑了几秒。
电梯里人很多,密闭空间基本没人说话,静悄悄地。
出了电梯,陈邈问她:“刚刚为什么笑?”
林久有些讶异:“这你都注意到了?”
陈邈嗯了一声。
林久想到自己发笑的原因,实在说不说出口。她微微挑眉,面不改色地说:“男朋友太帅了,看见你就忍不住笑。”
“......你撒谎。”陈邈非常笃定地说,“电梯里你根本就没看我。”
在电梯里,林久低着头,看的是他胸前的羽绒服。
林久被拆穿了也不慌,只是侧头看着陈邈,不搭他的话:“可是你就是很帅啊,我想到你就想笑。”
见她不想说,陈邈也不勉强。他勾着唇,略有深意地说:“哦......那我要是亲你一下,你岂不是笑得更开心了。”
“......”林久默默收了视线,低头看着前方的路。
陈邈看了她一眼,略微好笑:“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是说要亲我吗?我在做思想准备。”林久一本正经地回。
“......”陈邈略微好笑,“这需要做什么思想准备?”
“我就是要做思想准备,你别说话。”她停下脚步,狠狠瞪了他一眼。
陈邈听话地闭上了嘴。
走了没多久,林久站在副驾驶座边,看着眼前的车,心里生出无限感慨。
仅仅半年,她就已经习惯了坐车。明明半年以前,四个轮子的车对她来说,还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陈邈关上后备箱,走到她身后问:“不上车?”
“上车。”林久回过神,作势要打开车门,身边却出现一只手把她伸在半空中的手腕拉下,下一秒她就被人调转了方向,背朝车身。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陈邈双手固定在怀里。
陈邈还是一贯的作风,衣服也不好好穿,外面刮着冷风依然敞开羽绒服。
林久把双手伸手羽绒服里,抱住了他劲瘦的腰,原本冰凉的手掌暖洋洋的,隔着里衣她的胳膊都隐隐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量。
她侧着脸靠着他的胸前,低声说:“你身上好暖和。”
刹那,她被抱得更紧了,两具身体紧紧贴着,一点缝隙都没有。
她的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要不要手往衣服里面摸一摸,里面更暖和。”
“......”林久没理他。
停车场人不多,但是偶尔也有人路过。
虽然视线被他的羽绒服遮挡,但是林久能听到不少脚步声。她微微仰头看着他的下巴说:“要不......别抱了,大庭广众之下不太好。”
“我再抱会儿。”陈邈闭着眼睛,低头专注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林久静静地倚靠在他怀里,由他抱着。
几分钟后,陈邈缓缓放开了她。
两人上车后,林久系上了安全带,陈邈却一直没系。
林久看了他一眼,陈邈却没有看她,而是颇为满意看着把她绑得很牢的安全带。下一秒,他忽然压住了她问:“做好心里准备了吗?”
林久抬眼看着他深黑的眼睛,心里有些打鼓,“没......”
“有”字直接被堵进喉咙里。
陈邈大约真的是想她了,压根不管她准没准备好,很激烈地吻住了她。
一上来就吻得这么深,林久差点都忘记呼吸。
她快一个月没这样高强度的亲过了,一下子适应不过来。好不容易试着调整呼吸,他忽然轻重转换把她的节奏打乱,亲的她半死不活的。
外面偶尔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车鸣声,以及车胎压过地面的吱呀声。然而,丝毫不影响车厢里的两人。
静谧的车厢内,两人的呼吸交错,接吻的声音在她耳朵里听起来尤为响亮。
快要不能呼吸时,林久试图抬起放在陈邈背后的手拍他。但是,她的力气太轻了,像是在给老虎挠痒痒,压根不起作用。
没办法,她只好侧头,尽量避开他的吻,偏偏又被他用手掌捧着脸给固定住。
陈邈有点良心,但是不多。
察觉她真的要被他亲晕过去,他立马离开她的嘴唇,或重或轻地亲亲她的脸颊、鼻尖、额头。等她缓过气来,才重新含住她的嘴唇。
亲过瘾后,他才退回坐到了自己的座位。
他慢悠悠地拉着林久的手,亲了一下她的手背,语气中带有一丝愉悦:“晚上吃点什么?”
头靠背椅久久没有缓过气来的林久:“......”
陈邈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不说话,轻轻地把玩着手心里的软手。
待呼吸平稳后,林久有力把手从他手掌中抽了回来,立刻发话:“吃意面。”
“好。”
系上安全带,陈邈轻踩油门,驶离地下停车场。
-
陈邈带林久去了一家餐厅,装修是欧式风格。据说,老板是意大利人,餐厅里的意面味道很正统。
林久一边看菜单,一边问陈邈:“你怎么找到这个餐厅的?以前来过?”
路上,陈邈压根就没有看导航,直接开过来的,看上去轻车熟路。
陈邈脱了外套,用湿纸巾擦了一下手,说:“十一月的时候,我爸妈带我来的这。我妈在意大利的时候,曾在一家餐厅吃过一碗非常美味的意面。回国后,我妈有点馋,于是我爸直接去国外劝老板来金海市开一家。”
顿了几秒,他环顾四周,“没想到,短短时间内,生意越来越好。”
餐厅里基本坐满了人,他们刚来的时候,其实是没有座位的。不过,刚好遇到老板巡查,他和陈邈简单的用英语交流几句后,特意叫人给他们安排了两人座。
话音刚落,林久立刻选定了一个番茄意面,并直接把菜单给了服务员。
点完菜后,她连忙看向陈邈,眼睛都变成了星星眼,毫不吝啬地夸赞:“你爸也太好了吧。”
虽然她知道陈邈的爸妈很相爱,但是这个程度也是有点夸张了。
陈邈慢条斯理地把用完的纸巾扔到脚边的垃圾桶里,抬眼深深地看着她,难得表达自己的不满:“我也可以为你这样做。还有......不要在我面前夸别的男性,我会不高兴。”
“......”林久无奈说,“那是你爸。”
“我爸有我妈夸。”
“......”好吧,不能夸,但是总能聊吧。
林久单手撑着头,好奇地问:“你长得是不是跟你爸很像?”总感觉陈邈长这个样子,他爸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陈邈挑眉,“差不多,但是我的眼睛跟我妈妈比较像。”
眼睛。
隔着桌子,林久极其认真地观察陈邈的眼睛。
陈邈毫不闪避,凑近了点任她看。
他是典型的双眼皮,眼帘很薄,垂眼时能看到一条浅浅的褶皱,浓密的睫毛遮住眼瞳,看上去人畜无害的。
单看眼睛的话,给人的感觉是很柔和的。不过,这眼睛配上那浓密的剑眉,到是起到反作用,看人有一种骨子里带有的傲慢感。
良久,林久大胆猜测:“你妈妈应该是个温柔的人。”
陈邈点头,笑着说:“她确实很温柔,很少对我发脾气。小时候,我再调皮,她也不会说重话,只会耐心的跟我讲道理。不过......她每次说到我爸,基本都是数落。”
“为什么?”林久问。
她感觉陈邈口中的爸爸听上去有些完美。
“我爸年轻时的前任太多了。”陈邈说,“每次提起,她都一肚子酸水。所以,她从小在我旁边耳提面命,不要像我爸一样。”
“......”林久默然,看来陈邈洁身自好这点是他妈妈教得好。
没多久,服务员端着意面上桌。
林久看着红通通的面,食欲大增,拿起叉子吃了一口,眼睛微亮,“不错,这个酸度刚刚好,面也很入味。”
“你可以试一下我碗里的,尝点其他味道。”陈邈说。
林久看向陈邈盘子里的意面,他点的是黑椒牛柳意面,上面有很多青红辣椒点缀。
她说:“不要,我不喜欢黑胡椒,感觉那个味道怪怪的。”
看她一脸抗拒,陈邈笑了一下:“行,我记住了。”
把盘子里的食物吃光后,林久看着对面的陈邈,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这么一小盘,你吃的饱吗?”
这个意面价格很贵,盘子大,量很少。
她其实只能吃个八分饱,更别说陈邈了。
陈邈不徐不慢地咽下口中的面条,淡定地回:“这附近还有个披萨店,我们等会儿去那。”
“好,刚好我也没吃饱。”林久点头,对于这个安排很满意。
十分钟后,两人转移阵地,在披萨店点了经典披萨,又点了一些小食。
吃饱喝足后,林久拎着行李箱回到宿舍时,刚好九点。
宿舍内坐着玩手机的三人,看她终于回宿舍,纷纷回头。
周京萌:“哟,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刘清没说话。
唐雅致:“我们的礼物都给你放桌上了,自己拆。”
看到桌上包装精致的礼物,林久放下行李箱,非常夸张地说:“哇,这就是第一名的奖励吗!我就喜欢拆礼物。”
寒假出成绩,林久专业课加合后总分排名第一,略胜一筹,成为赢家。几人在群里商量赢家的奖励,最后决定送一个小礼物,以资鼓励。
其实,宿舍其他三人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但林久那浮夸的动作和神情相当欠揍,引起了公愤。
周京萌略微不服气:“下次肯定是当第一。”
唐雅致:“赢家会是我。”
刘清缓缓举手:“我觉得下次应该是我。”
林久看着好胜心极强的三人,静默了三秒,厚着脸皮说:“我觉得你们没可能,下次应该还是我收礼物。”
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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