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同一屋檐下,林久和陈邈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并没有说,每天都黏在一块。
过完生日后,陈邈陪了她两天。随后,他恢复了以往的生活节奏,每周准点去公司。
暑假放假前,陈邈就跟她报备过了,暑假要处理工作,回消息没那么及时。
林久非常理解,也见惯不惯了。
大一那一年,陈邈基本每周抽两天时间去公司,两人见面时间也不算多。
陈邈陪她的最后一天,林久特意让他开车带她去市图书馆,她借了几本没看过的文学作品。
陈邈不在家时,林久就闲在家看书。
她不需要做饭打扫卫生,家里有个阿姨每天上门。
陈邈跟她说,何姨是他家雇佣了很久的老人了,为人很不错,话不多,做事很利落。
五年前,何姨因为儿媳生了小孩回了老家,两年前回到了金海。在雇人的时候,周觅给了他几个选项,他觉得何姨知根知底,考察了一段时间,就雇佣了她。
何姨每次做完事情就会离开。
林久和何姨相处时间不多,偶尔会和她聊几句,能感觉到她是个淳朴老实的人。
将近一个月的同居生活,林久过得平淡而甜蜜。
临近开学,陈邈忽然闲了下来,呆在家的时间也多了。
某天吃完晚饭后,林久在阳台收衣服时,发现景色很美,突发奇想要看月亮。
于是,她叫上陈邈。
两人明确分工。
陈邈负责体力活,她负责手工活。
陈邈的主要工作是,弄两个折叠椅放在阳台,并在椅子中间支个小圆桌。
她则是去厨房洗了几盘水果装盘,又现榨了两杯西瓜汁,放了好些冰块,弄成冷饮。
刚躺下准备没一秒,林久像是忘记什么,猛地坐起身,“哎呀,忘记了。”
陈邈从盘子里抓了颗蓝莓放嘴里,嚼了几口咽下,悠闲地问:“忘记什么了?”
“蚊香。”她看向陈邈,非常严肃,“不点蚊香,我们坐在这阳台这就是喂蚊子。”
陈邈挑眉,开玩笑说:“我们是躺在这。”
“你别跟我贫嘴。”林久瞪了他一眼,立马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某软件,“我马上下单买一盒蚊香送上来。”
“等等。”陈邈制止她,“很久之前,周秘在这留了一些沉香线香,驱蚊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林久指使他:“那你去找一找,点上。”
“你先躺着,我待会儿来。”陈邈应声,起身前往。
吃了十几颗葡萄后,林久喝了一口凉爽的西瓜汁,就看见陈邈拿着点燃的沉香线香插在绿植盆栽里。
等陈邈落座后,林久问:“你高三那年是不是也用了这个,衣服上都是这个味道。”
陈邈侧头看她:“你还记得我高三那年的衣服香味?当时这么关注我?”
“......”林久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小腿,“正经点。”
陈邈从桌上抓了颗葡萄吃,幽幽地说:“高三睡得晚,起得早,我睡眠太浅,睡眠质量不行,就让周秘弄了一些。燃香的时间长,衣服上也熏了一些,带了点味道。”
林久侧身看着他,说:“你怎么天天起那么早?明明可以晚点来的,孟钦扬都是早读才来。”
闻言,陈邈用手捂着胸,立刻摆出受伤的样子,就算阳台没多少光亮,都能看到他那夸张的动作。他说:“当时就想着多看你几眼,原本想和你说说话,结果你都不理我,对我实在是冷漠......”
林久神情不定,颇为惊疑:“真的假的?”
见她上当,陈邈决定收敛一些,也不再逗她,免得她生气。他勾唇笑着说:“一点点。看你是真,搭话是假。那个时候人少,确实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你。”
“......”林久小脸微红,正了正身体,避开了他的视线,看向远处的月亮。
夜晚的天空是湛蓝色的,颜色偏深,泛着微光。月牙般的月亮挂在上面,看上去单调,却明亮独特。
两人躺了一会儿,吹着温热的夜风,听蝉鸣、蛙叫,看看天空。
虽然安静,氛围却很美好。
沉香确实是有催眠的作用,林久闻着莫名有些犯困,闭着眼睛正要睡着之际,听到陈邈说:“
郑青城请客聚餐,我们明天过去吃个饭。”
林久艰难地睁开眼,侧头看向陈邈,颇为惊讶:“我也去?”
他说唐纪礼以及郑青城两个人心眼子多,怕她被带坏。
所以没让她和他们两个正式见过面。
“嗯。”陈邈说,“明天简单吃个晚饭,他们的女朋友也会来。加上我们,总共就六个人,人不多。”
“我需要注意什么吗?”林久没有经历过这种多人聚餐。而且,这里面大部分还是陌生人。她怕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得提前问清楚。
陈邈明白她的顾虑,直接了当地说:“不用,你就只是去吃个饭,不需要社交,他们知道你。你想说话就说,不想说话就不说,没人会说什么。”
陈邈说的这样直白,林久顿时放心不少,也松了口气。
林久坐起身,手里捧着盘子吃了几颗青提,睡意少了很多。看向貌似睡着的陈邈,她好奇地问:“怎么忽然要吃饭?”
陈邈闭着眼睛回:“大概想在我面前找存在感。”
“啊?”
她的语气过于惊讶,陈邈沉默几秒,用手臂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慢悠悠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西瓜汁。
他看着她的眼睛,颇为认真地说:“他们嫉妒我,看我找了女朋友,也找了一个。明天晚上,他们大概会在我们面前秀恩爱。他们想秀就秀,我懒得推脱,明天带你去蹭饭。”
林久:“......”
几秒后,她问:“他们为什么嫉妒你?”
陈邈重新躺下,用手枕着头,轻描淡写地说:“不缺钱,不缺爱。”
尽管没有炫耀的意思,但这句话听起来非常欠揍。
林久:“......”
这话说的也没错。
她听陈邈提过唐纪礼和郑青城的家庭情况。
唐纪礼,家里做影视传媒的,上面有个大哥,叫唐纪泽。
明明是一母同胞,但是兄弟两人关系很不好,面和心不和。唐纪泽比唐纪礼年长许多,提前进了家里公司,他有意让唐纪礼当个有钱没权的富贵公子哥。
不过,唐纪礼不甘心,大概率要争家产。
至于郑青城,独生子,家里做珠宝生意的。他爸较为风流,外头养了很多女人,私生子很多。
原本有他妈妈在,他的地位也算稳固。不过,高一那年,他妈妈去世,他就比较危险了。未来他爸的公司归谁还不一定。
两人虽然有钱,但是各有各的烦心事。
反观陈邈,家中独子,父母恩爱,平稳接手家里的公司。
确实足够让人嫉妒。
......
隔天下午。
陈邈穿着深紫色短袖,双手抱胸依靠在次卧的门框。他面朝卧室,静静地看着前方,像是在欣赏什么。
梳妆台前,林久随意绑了个丸子头,穿了一件绿色长裙,倾身对着镜子,一双手忙忙碌碌在脸上捣鼓。
窗外的阳光撒在她挺直的腰背上,姣好的曲线在光影下无处遁形。波浪形的裙摆长且宽,被她直接折起来搭到大腿上,裙子下方露出一节白皙的小腿。
从绷直的脚踝、踩在拖鞋上脚尖可以看出,她化妆真的很认真。
林久选了个口红涂上,看着镜子里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她瞟了一眼门口的人,发现陈邈还没走。
从她坐在这化妆开始,他就站在那了。让他去沙发上坐着,他偏不听,站了将近快二十分钟。
林久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前的化妆用品,用湿纸巾慢慢地擦了擦手。
扶着桌凳起身,她没看他,而是低头抖了抖裙摆,发现没有什么褶皱,才走向陈邈。
她边走边嘟囔:“化妆有什么好看的,偏要在这站着。”
听到林久的小牢骚,陈邈觉得她可爱。他抿唇笑了笑,说:“头一回看你化妆,稀奇。”
确实是头一回。
以往见他的时候,林久穿得很漂亮,但基本不化妆。
不过,他喜欢她不化妆的模样,白净漂亮。
闻言,林久轻哼一声,没说话。
到了陈邈跟前,她仰头问他:“怎么样?我化得好看吗?”
陈邈凝视她的面容几秒,吐出两个字:“好看。”
林久顿时有些得意,笑得眉眼弯弯,“看来跟我室友学到了精髓。”她的化妆技术全是跟着唐雅致学的,不过很少派上用场。
笑了没三秒,陈邈低头看了她胸前鼓气的那一团,若有所思地说:“这种领子挺好,若隐若现。”
林久神色一僵,低头往下看,V领子开口不深,只是胸部撑得有些大,隐隐能看到锁骨下方的隆起的事业线。
顿时,她又羞又恼地捶了他一下:“你眼睛往哪看呢!”
陈邈笑着站在那由她打,等她气消了,牵着她的手就往沙发那走,“跟你说了,这个聚会随意点就行,不用这么盛装打扮。”
林久反驳:“哪有那么夸张,我就是稍微正式了一点。”
陈邈默默看了她一眼,看似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嘴:“以前见我,你都没这么化妆。”
林久:“......”
林久不在陈邈面前化妆也是有原因的。
当她掌握化妆技能后,她和陈邈关系已经很好了。
每回见面,他总得亲亲她。
按照他那种亲法,口红不知道要弄花多少次。
她原本就不喜欢化妆,更烦补妆。
这种类型的补妆,想想都觉得棘手。
于是,干脆就不化妆。
亲完也没那么多麻烦事儿。
沉默几秒,林久侧头回:“你是你,别人是别人。再说了,谁不想漂漂亮亮的出门见人。”
对于她的前半句话,陈邈非常满意。
他随口嗯了一声,拉着她坐在沙发上,右手搂着她的腰说:“随你,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坐下后,林久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裙,又看了一眼陈邈身上衣服,笑着说:“我们两个身上色彩饱和度挺高的,一个绿,一个紫,到不像是情侣。”
闻言,陈邈似乎也觉得有些小问题,立刻说:“我去换个衣服。”
林久拉着他:“你这样穿挺帅的,别换了。”很少有男生穿紫色会好看,偏偏陈邈无论是身材还是气质都能撑起来。
被她这么一拉,陈邈没说话,但也没了起身的动作。他回握着她的手,手腕上的镯子因失衡摇晃了几下,停挂在臂腕上。
他靠在沙发上,定定地看着身侧的人,忽然出声叫她:“阿久。”
语气听上去深情款款。
林久微微扭头看着他,从黑漆漆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她的眼睛缓缓睁大,意识到他要干什么,眼疾手快伸手挡在唇前。
陈邈顺势亲了几下她的手心,拉开点距离,直直地看着她问:“为什么拦住我?”
林久第一次拒绝他的吻。
她上半身后移,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后,才放下手回答他:“我刚化完妆,接个吻,我又得重新补。”
“所以我不能亲你?”陈邈眉头微皱。
林久重重地点了点头,直接单方面通知他:“聚会散场前,你都不要亲我。”
陈邈看着她饱满的红唇,忽然笑了一下,“这是我能控制的?”
林久才不管他,轻抬下巴看着他说:“我不管,你必须控制,我相信你。”
陈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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