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雪不可思议的看向月颖盏:“你说什么?”
“我同你走,但你得告诉我夺回气运的方法。”
君墨雪没料到月颖盏会在此时临阵倒戈:“阿盏你不能信他,他这么做定有阴谋。”
在君墨雪看不到的地方,黑雾形状的藤蔓缠绕在月颖盏手腕上,藤上利刺戳破皮肤,渗出鲜血。那黑色的气息透过伤口渗入肌肤。
月颖盏看向君墨雪,眼中不带一丝感情,语气如冰:“那又如何,若可夺回那十万年气运,我愿意付出一切。”
君墨雪拦在二人中间,对月颖盏认真说道:“祭冥幽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你的目的不是为了给父母报仇吗?你若跟他回了魔界,与你初心本末倒置。”
祭冥幽一脸玩味的看着二人:“这您可错了,我会害她父母,不代表我会害她呀。”
月颖盏推开君墨雪的手:“若不得到气运,我什么仇都报不了。”
君墨雪眸光一寒,不再多说,一记手刀袭向月颖盏,女孩瞬间昏迷过去。
君墨雪怀中抱着月颖盏不再搭理祭冥幽,转身离开。
“以墨仙尊这可是犯规啊,你应该尊重小徒儿的自主意愿。”祭冥幽向前轻轻飘去,欲将月颖盏拉回。
君墨雪横剑扫去,阻拦了祭冥幽的抢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阴谋,但你若对阿盏动手,我不介意送你去见妩声月。”
祭冥幽脸上笑意不变,眼神透出寒意,但未再争夺
君墨雪将月颖盏抱入怀中,但手微微颤抖,脸上强撑着镇定。
阿盏知道是他夺走了气运,并且知道他有归还气运的方法却迟迟不归还,而且《万世书》是阿盏偷的。
看刚刚反应,阿盏对他所作所为极有怨言。
此刻在阿盏心中,他怕是个占人便宜的阴险小人了……
如此种种,他到底该如何解释……
祭冥幽扫了眼月颖盏的手腕,此时所有黑气均已消失,海棠花的毒素已全部被月颖盏吸收。
见事情完成祭冥幽也不再恋战:“那仙尊,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跟自己徒儿解释气运的事吧,魔祖殿随时欢迎她。”
君墨雪,我也要让你尝尝爱人被夺的滋味。
说罢,幻化成一团迷雾离去。
***
当月颖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千缘树和古寺,正身处一个密洞当中,身下是方形巨石做成的床榻,周遭是粗糙石墙。
洞内没有窗户,只有远处一扇巨大的石门,此时紧闭。
月颖盏只觉得自己脑海一片乱麻,她不是在逍遥川逛夜市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记得自己正在千缘树许愿,随后挂祈愿牌,之后就是遇到了祭冥幽。
对,祭冥幽!
当时这个魔尊说要将自己带去魔祖殿,告诉气运回归的方法,然后就是被君墨雪一个手刀袭击,晕了过去。
月颖盏顺势就要“下床”,但身子刚起来,脚踝处就是一阵冰冷的金属感。
视线望去,是一个特殊工艺的脚链,表面光滑,极具光泽,此刻正稳稳当当的挂在她的脚踝处。
月颖盏:?这是玩哪套?
“你醒了?”
一个如寒冬般冰冷的声音自洞窟口响起。
月颖盏循声望去,只见是君墨雪不知何时回来了,他身后的巨门开了又关上。
他手中端着碗汤药,浓郁的中草药气味自碗中飘出,药味扑鼻,闻着让月颖盏直犯恶心。
“这是怎么回事?”月颖盏冷眼看向君墨雪,不明白他整的这是哪一出。
君墨雪向她走进,那碗汤药随着晃动,有更多的草药味溢出,但越近月颖盏觉得越反胃。
“你中了祭冥幽的毒,他的海棠花种子有噬人心魂的能力,若是再不治疗,你会成为他手中的傀儡。”君墨雪眼中流露出一丝疲惫,眼下泛着乌青,许是长久未休息。
“中毒?我没问题。倒是你,你是不是得解释一下我那十万年气运的事?”月颖盏直勾勾看着君墨雪,眼神不再客气。
夺她气运。
断她仙根。
事事隐瞒。
一直不还。
表面正人君子,温润如玉,实则狼子野心!
君墨雪内心仿佛被刺一般,眼神净是委屈与无奈。
“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当下形势,这件事不好处理,你尚且年幼阅历浅,若玄天界此时无人坐镇会引起动乱的。”君墨雪耐着性子解释到。
“不好处理?气运不好处理、魔族也不敢攻打,你要了这十万年气运有什么用?什么东西能好处理?”月颖盏嘴角勾起抹讥笑。
“我再也不想听你的胡话了,你别再用这些话术戏弄我。我为什么会变成如今局势,不是你害得吗?”
“你还得我气运皆失、遗失于人界,如今又以我阅历浅为由,拒绝归还气运,真是好手段!”月颖盏声音愈发尖锐,带着压抑不住的怨恨。
君墨雪看着她,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他的确有归还的方法,也一定会还,只是玄天殿的那几个长老虎视眈眈,阿盏又阅历不深耳根子浅,极容易被人利用。
君墨雪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将你失去的归还于你,但现在不合适。来,你先把药喝了,按时吃药才能解除体内海棠花的种子。”
月颖盏瞥了一眼那碗汤药,眼神顿时一阵厌恶。
她不知道是因为这“海棠花种子”的原因,还是自己本就积怨已久,反正感觉现在不用再像之前那般面对君墨雪唯唯诺诺。有气就撒,有话直说,心情顺畅得很。
这就是魔族的感觉吗?那还挺爽的。
“我不喝,我没病,我喝什么药?”月颖盏将头一撇。
“阿盏,你得喝,你也不想变成任仇人随意驱使的傀儡吧?”君墨雪轻声劝说。
那药汤暗沉沉的,上面还漂浮着些许药渣细碎。
月颖盏抿着嘴,脸色煞白的盯着那碗不明液体,心里直打鼓。
这气味好难闻。
“不乐意?”君墨雪询问。
“这是解药…由于海棠花的种子已经在你体内开始生根发芽,处于求生的本能,它会让宿主——也就是你,下意识的排斥这碗汤药,这些是正常现象,你放下戒备慢慢接纳即可。”他又补充了一句。
月颖盏冒出一阵冷汗,解药,解药个鬼啊,她又没病,喝什么药。
而且说实在,因为先前君墨雪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她有点开始怀疑君墨雪话中的真实性了。
此刻的君墨雪在她眼中反倒更像个居心叵测的大魔头。
月颖盏胆战心惊的挪到角落,望着君墨雪就跟见了鬼一样,拼命摇头:“不不不,我没病,我不喝。”
君墨雪皱起眉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端着碗尴尬的杵在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滚烫的汤药也开始变温,继而有即将变凉的趋势。
君墨雪犹豫片刻,看了看手中冰冷的药汤,只得无奈的摇摇头,出去了。
不知是过了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久到月颖盏在床榻上睡了一觉,远处的巨石大门又打开。
察觉到有人进来月颖盏立马苏醒,坐了起来,一脸警惕的望向门口。
“你又要做什么?”月颖盏坐在床榻中央,目光锐利看着来人。
“我将药重新热了一遍,刚刚的凉了,然后给你带了些解苦的。”君墨雪怀中还抱着几个包裹,看包装,是上回千灯节时买的甜品。
月颖盏身子后倾:“你放回去,我不喝。”
他望着床上这位不配合的“病人”,僵持了片刻。
他向来不善言辞,也不会哄人,结果翻来覆去就只会说先前的那几句。
大概过了半柱香,君墨雪只感觉手中的热汤药又慢慢由滚烫变得温热,若再不喝下去,怕是又变凉。
“你……你莫要怪我。”
君墨雪忽然没头没脑说了这一句。
下一秒,他直接向月颖盏走去,抓着女孩的脚踝用力拉向这边,将月颖盏牢牢压制在身下。
魔花种子面对仙界中人的突然靠近,开始产生排异反应,让宿主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恶心。
月颖盏只觉内心开始泛起波涛汹涌的厌恶感。
她连忙手脚并用的去推,想尽全力的让汤药远离自己,但是力量太过悬殊,无论是身高还是力量君墨雪都比她大出一大截。
男人庞大的身躯轻轻松松就禁锢住了月颖盏的行动。
“你不要逼我,我不喝!”
月颖盏顿时又气又急,恼羞成怒,被锁链拷住的脚踝已经勒出了红色印子。
但是男人还是不肯作罢,势有她不将药水喝下去这一切就没完了的劲头。
只见床榻上一片混乱,月颖盏在下方拼尽全力涨得满脸通红,君墨雪在上方想尽一切办法找空隙想把汤药灌下去,但推梭间反倒汤水晃了又晃,已经扑通出去了小半碗,打湿到了月颖盏脸上。
湿漉漉的,恶心的味道,惹人厌的药碎,弄脏了她的脸!
好想一巴掌把这个始作俑者扇死啊!
月颖盏顿时脾气暴涨,忍无可忍不想再忍!
这人实在欺人太甚!
“君墨雪你个混蛋!”
“等我有了气运我第一个捅了你!”
“你个狗爹养的,你人面兽心,你不得好死,我迟早把你挂悬梁上鞭你的尸,鞭你的尸!!”
“你以为你是仙尊了不起吗?要不是有我的气运你都当不成仙尊,说到底你还得管我叫爹!你个忘恩负义的鳖孙!”
急是真的,气也是真的,颖盏破口大骂,汤面映射出女孩气得满脸通红的脸色。
什,什么?
君墨雪听着这些不知道小徒儿从哪学来的词汇,愣了片刻,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气愤。
有破绽!
月颖盏霎时神色一凌,核心收紧,腹部用力,右腿蓄力。
“唰”
只听劲风一响,朝君墨雪腹部狠狠踹去。
“哐当。”
君墨雪手中汤碗一下没拿稳,破碎在地。
“阿盏!你?!”
君墨雪坐在地上捂着肚子,这回轮到他气得满脸通红。
他原本可爱乖巧的小徒弟怎么变成这样了?
先前在凊寒谷灵泉那个哭戚戚乖巧的小徒儿呢?
现在床榻上这个眼神凶狠满是怒火的女孩还是她吗?
君墨雪狼狈的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向此时正在床榻上满是不屑,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月颖盏。
祭冥幽,对,都怪祭冥幽的邪术,一定是海棠花的原因,他得早些找到破除邪术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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