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看着他满身鲜血如罗刹一般骇人,彼此心里都有些打鼓,还没进入院子他们就折了将近一半人手,这人到底是谁?!!
耿季扫了一眼,大致还剩十七八个,趁着他们发愣的功夫快速冲上去先发制人。长发紧贴在身上,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翻转跳跃,带起一串串水珠,像极了雨中跳舞的精灵。
耿季边打边移,尽量不给他们围攻的机会。谁知刚撂翻一人补刀的功夫,马上就有四人围了上来,他连忙岔开腿以身为轴下盘发力,仰头弯腰转圈横扫,四人瞬间被放倒。
慢慢的地上血迹越来越多,大雨也掩盖不了痕迹,整个地面带上丝丝缕缕血色。
剩下的黑衣人个个心惊胆颤,彼此相视一眼,突然有人望向紧闭的堂屋门,其中一人眼神示意,剩下的人瞬间分成两队,其中一队缠着耿季,另一队开始踹门。
耿季心里一惊,脚向前移想过去拦着人,可凌厉的刀锋阻止了他前进的步伐。眼里燃气熊熊怒火,他拎着刀更加凶猛,一脚踹去,其中一人直接退出好远,捂着胸口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眼开着门开了,他顾不得会受伤,快速提刀拼杀,刀刀致命,也不小心被人划破衣衫在肩膀留下一道红痕,所幸他反应很快退的及时,只被撩了一下,伤口不深。
堂屋前的一队人,没一会儿就合力踹开了门,只是开门的瞬间就有粉末迎头兜下,站在最前面的三人,手中的刀很快掉在地上,人也踉跄着跌跪在地,没了动静。剩下的五人面面相觑,小心翼翼踏入屋内,屋子很简单,其中一间房门没关,众人看着另一扇房门又开始齐齐发力,猛踹房门。里面瞬间传来惊叫声,几人瞬间加重力道,没多会儿房门就摇摇欲坠,片刻之后木门向前倒,几人连忙退开踩着木门进入房间。
门口挡着个大木柜,几人还来不及踹走,头顶又有粉末倾斜而下,与此同时,衣柜后面跑出一手拿大刀的男人快速挡在惊叫不已的妇人哥儿面前。
邱兰望着门口的几个人,心里又恨又急,咬牙发狠,哆嗦着舀起腿边的辣椒水泼过去。
“快泼!”
她的声音瞬间唤醒抖个不停的程小月和秋哥儿,两人连忙也拿起瓢开始泼。
惨叫声瞬间传来。
“臭娘们,劳资砍死你!”
身下的两人气急败坏,踹开柜子,举着刀向几人走来。
耿夏趁着他们踹桌子的时候,拎起锅里滚烫的猪油泼了过去。
杀猪般的叫声响彻天际。
耿夏见状举起抖个不停的大刀向着两人戳去。
邱兰和程小月、秋哥儿在一边不停泼辣椒水,帮耿夏拖住他们视线。
两人最终也耗死在几人手上。
院外耿季猛力前冲,整个身体踏上两人胸膛,回身一档一砍又解决掉一人,随即脚下用力整个身体腾空向前翻滚拉开距离。
他半跪起身,水气和血气沁满他全身,抬眸阴狠的盯着剩下的三人,看着他们胆怯后退的模样,冷哼一声,如狼一般再次猛冲上去,手起刀落,腾挪翻转间三人很快倒在地上。
解决掉所有人,他立马向邱兰房间奔去。
“娘!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耿季看着屋里惨不忍睹的场景,皱着眉头跨过倒在地上的几人来到邱兰他们面前。
“二哥!”
秋哥儿看见耿季进来,忙快步过去紧紧抱着他小声抽噎。
“没……没事,没受伤。”
邱兰勉强保持镇定,哆嗦着开口,抬头看见耿季肩膀衣服被划开,有红色晕出,忙焦急起来。
“你受伤了!”
耿季一边抬手安抚受惊的秋哥儿,一边转头看了看肩膀:“没事,小伤,就划破一点皮,不信您看。”
说着他将受伤的肩膀凑到邱兰面前,他知道邱兰现在整个人十分紧张,不让她看怕是得一直担心、挂念着。
邱兰小心翻看他伤口,看着伤确实不深才松口气:“全身都湿透了,赶紧去换身衣服。”
“娘,还是先处理院子,万一这些人突然醒来很危险。”
话音刚落院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众人心里一惊,面面相觑。
“娘,你们躲在房里,我去看看。”
耿季拉开秋哥儿转身往外走,想想又退回来,
“哥,带着娘他们去你房间,把炉子也搬过去。”
耿季来到院中,将木梯搭在墙上,快速爬上去,微微低头往下看。
院外站着一大群人,小路上也站满了,除了门前的衙役,其他人个个拎着带纹路的大刀,穿着鱼鳞一样的铁甲。院门前站着巡检大人和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身上的盔甲明显更好,质感和造形都透着精致结实的感觉。
府城来人了?
“耿季?!!”
穆融不停拍击着院门,半天也没见里面传来动静,心里吓了一跳,刚刚他们可看见院外的陷阱了,立面死了不少人。他退开身正准备破门而入时里面终于传来声响。
“马上!”
耿季立马窜下长梯,抽掉门闩打开院门。
“大人!”
他退开一步,将人引进院子。
此时邱兰他们已经关上房门,全都躲在耿夏房里围着炉子发呆,刚刚他们将院子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再一次深切的感受到危险的处境和死亡的气息。
也深刻的体会到阶级的巨大差异,凭什么当官的就能为所欲为,不顾普通老百姓的死活,他们只是老老实实的村民,为什么就要遭遇这一切?!
这一刻,不管是邱兰,还是耿夏或程小月,都坚定了以后一定要送孙子、孩子读书的想法。
就连秋哥儿也沉默坚强许多,尽管还是害怕的发抖,可再也没大声哭泣抱着邱兰寻安慰。
“这……”
穆融看着院中一地的血水和黑衣人,瞳孔震颤,望向耿季的眼里充满不可置信。
耿季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人:“昨晚也来了一波人,被我关在柴房里。”
“这些人有的伤不致命,只是中了迷药,陷入昏迷之中,一会儿就会醒来。”
穆融听后,连忙吩咐他带来的衙役将这些人全部捆好带回署衙。
随后他向耿季介绍道:“这是同知大人,知府派过来接尤哥儿的。”
随后他又补了一句,
“我已将事情原委告诉了大人,而且尤哥儿亲爹也过来了,只是一路淋了雨感染了风寒,此时正在署衙休息。”
耿季点点头,并不多问,他这两天已身心俱疲,早将这个烫手山芋交出去早解脱。
他恭恭敬敬向同知行礼后才缓缓开口:“尤哥儿被我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去要近两个时辰,现在去回来怕是就天黑了。”
徐明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赞赏,高声道:“没事,赶紧带路。”
耿季看着满满当当的院子犹豫道:“大人,人在深山里,这么多人都要去?”
徐明皱着眉头思考,片刻后吩咐道:“留下一半人清理战场,在山下等着,其余人随我上山。”
“是!”
整齐划一,雄浑有力的声音响起。
“稍等,我跟家里人叮嘱一句。”
说完他低头歉意退开。
不管来人怎么样,他都不想因为小事得罪了人,人性难测,这些当官的动动手指头就能断他们生路。
“娘!”
他轻轻敲门喊道,看见门开了快速对着几人交代清楚又细细叮嘱。
“放宽心,平常心对待就行,天冷,给他们熬些姜糖水就好。”
说完他转身带着人往山中走去。
穆融本也想跟着去的,想想还是守在山下,留下这么多人在这,没个人看着可不行,万一闹出点事也够呛。
耿季带着这群人慢慢往山上走,天雨路滑,山路格外难走。他全身都湿透了,湿答答粘在身上格外难受,身体也感觉冰凉刺骨。他怕感染风寒,忙快速运转功法游走全身,几个周天后终于不再那么难受。
望着地上漫漫落叶和迷蒙的山林他心中异常担忧,也不知落哥儿他们怎么样了?
这些人只找来山下,想来不会有事,就算军队来了,没人带着也进不去,想到这有些急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
落哥儿此时正带着尤哥儿和安哥儿学刺绣,山中静谧,也无事可做,他干脆拉着两人好好学针线活。
堂哥下个月就要成亲了,针线活不好难保婆家会不会不喜,索性趁着无事多练练。尤哥儿也一样,反正无事,多练练也能磨磨性子。这些天的相处,他可清楚了,这哥儿看着稳重,性子可是犟得不行。
看着堂哥再一次扎破手指,落哥儿叹口气无奈道:“要不算了?大牛哥家里条件不错,想来也不用你会这些……”
安哥儿抬头看着他眼里明显的笑意咬咬牙沉声道:“不行!我多练练就好,没有谁一开始就会。”他还不信了,一枚小小的绣花针还能难倒他!!
尤哥儿在一旁生无可恋地捏着帕子,看着安哥儿满是针眼的手指,啧了一声同情道:“安哥哥,你要不还是算了吧,你看着就不像是会干这活的人。”
……
看着不像?!!
你干脆明说我长得壮像个男人得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