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向文扎完针泡完药浴后感觉骨头都轻了很多,身上也有了热火气,吃完夫郎准备的饭菜他才喟然长叹,终于活过来了!
就是可惜了几位大人,遭了无妄之灾。
另一边的沈君礼夜间果然发起了高热,所幸照顾的人多,折腾到五更就慢慢退下来了。
汉溪镇
安哥儿跟着尤哥儿一行人冒着大雨连夜赶到镇上,此时已近三更,整个小镇都安静下来进入好眠。
他们一行人动静很大,可愣是没一个人敢推开窗户瞅瞅,这两天沈家庄的事已经爆出来,镇上的人和十里八村的人都已传遍,好多人家里都准备了臭鸡蛋,等着这群人游街呢,谁知第二天就传来署衙遇袭人死了的消息,镇上戒严,随即县令大人亲自带人入住署衙。
镇民家家户户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个个家门紧闭,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就怕遇到意外不小心丢了命。
安哥儿随着他们住进镇上最好的客栈,他跟尤哥儿住一起。尤哥儿今日下山有些受凉,这会儿正蔫蔫地躺在床上。
“安哥哥!我爹来了你一定叫我。”
尤哥儿努力抬起眼皮看向安哥儿,他刚喝了药,这会儿脑袋晕得厉害,他怕等不到他爹就睡着了。
安哥儿摸着他脑袋轻抚:“安心睡吧!”
话音刚落,尤哥儿眼皮就耷拉下去没了动静。
安哥儿坐在床边看着他稚嫩的小脸发呆,也不知那头笨牛怎么样了?
唉!
叹了口气,他开始整理自己的包裹,之前上山带了两套衣服,下山前落哥儿还拿了药瓶给他,是耿季带上山的,还有半瓶迷药。临走二婶还送了他一套新棉衣,身上这套飘的有雨丝,已经润了,趁着这会儿他赶紧脱下来坐在火盆前烤。
等到衣服都烤干了也没见尤哥儿爹过来,他整理好衣服打了个哈欠,坐在床头百无聊赖等着,忽然想起徐大人的话,落哥儿他爹也感染了风寒,都这个点了,想来是不会过来了。
想到这他没再等,脱衣上床睡觉。他得养足精神,不止尤哥儿要他照顾,到了府城肯定还得照顾那头笨牛!
随着房里的油灯熄灭,整个客栈二楼都陷入黑暗,隐藏进黑色的雨幕里。
随着雨势渐小,天际也发出亮光。
尤清平在天明时分赶到客栈,尤哥儿醒来抱着他哇啦啦哭得像个三岁小孩。
“咳…咳”
尤清平捂着嘴咳了两声才面容柔和地抚着他脑袋:“好啦好啦,再哭就让人笑话了!”
尤哥儿抬起红肿的双眼,抽噎着望向他:“爹,你风寒严重吗?”
他抹掉泪水颦起小小的眉头,抬手探了探他爹额间:“爹,你还在发热,我们在这多呆几天再回去。”
尤清平由着在额头鼓捣一把将他抱起来:“那可不行,你祖父祖么可担心你了,我们得早点回去。”
“爹没事,喝了药很快就会好!”
安哥儿端着早餐进来,看着俩父子还在互诉衷肠没出声,放下餐盘退了出去。
这会儿徐大人一行人也在吃早餐,他们巡检和县令也在,两人一大早就赶过来了,他没凑近,也不知聊了什么。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收拾好东西离开汉溪镇,挨着的两家客栈一下就空荡起来,等人走远客栈老板才小心挂上营业的牌子。
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安哥儿随着尤哥儿坐在一辆马车上,速度并不快,毕竟还下着雨,如今不赶时间不用冒雨急行。
尤哥儿刚刚从他爹口里得知蒋坤平被人救走,沈家知道内情的一干人等也被灭口,忍不住开始担心祖父,怕祖父一个不小心着了蒋家的道,所幸他爹知道事情后第一时间就派了人回去报信。
一行人走走停停,临近傍晚才走一小半路程,眼看着天要黑了,他们快马加鞭往最近的笼山县赶去。
在笼山县休整了一晚。天刚蒙蒙亮安哥儿就起来了,他得吩咐老板多烙些饼,一行上百人,那些士兵个个顶能吃,不准备充足到了饭点没找到合适的地补充物质只能饿着。昨天他们也准备了,可没准备够,那些士兵只吃了个半饱。
安哥儿跟老板打好招呼,一只脚刚踏出门槛准备去看看外面有什么朝食摊子,就见一行人行色匆匆迎面而来,后面还跟着不少侍卫,正牵着马匹和马车往马棚走。他连忙将脚收回来站在角落让开路。
一个年轻男人掏出银子“咚”的一声放在柜台:“三间上房,五间大通铺!”
客栈老板小心瞟了眼他们,为难道:“客官对不起,小店已经没通铺了 。”
男子皱起眉头不耐:“那就三间上房,五间人号!”
老板表情讪讪:“人号也没了,小店还有最后两间上房和三间地号。”
男子闻言眉头倒竖正准备发怒,一声咳嗽声响起,他瞬间压下气焰沉身道:“赶紧的!带我们上去!”
“是是是!”
老板忙不迭应声,没叫小二,自个拎着钥匙亲自带人上去。
安哥儿站在角落静静看着一行人,瞧他们衣着华丽不像普通人,尤其是刚刚咳嗽之人,五十来岁,气度非凡,自带威严,一旁的两个年轻男人都不敢正面与他对视。而一旁的年轻俊俏的小哥儿他瞧着总有种眼熟的感觉,还不待他瞧仔细几人就跟着老板上了二楼。
安哥儿盯着那小哥儿的背影拧眉沉思,还是感觉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想了半天也没记起来,最后摇摇脑袋暗示自己肯定看错了,他常年待村里,哪里见过这些贵人!
没将这事放心上,他转身踏出客栈去街上购买吃食,包子馒头、饼,这些吃食现在都能放,多买点不碍事。
等他带着大包小包回客栈的时候除了徐大人在客栈后院练拳外,其他人都还没醒。他提着特地给尤哥儿买的小吃食回房,路过转角的时候听见边上的房里传来咒骂声,隐隐还听到了尤哥儿的名字。
他皱紧眉头望着边上房门紧闭的上房,犹豫片刻还是蹲下身蹭近房门偷听,在山中的那两天尤哥儿跟他们吐槽过不少家里的事,而且尤黎这个名字可不常见,他不信有这么巧合的事!
“你小点声,吼什么吼!”
“要不是你,家里的事会败露?我们会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奔逃!!祖父多年基业毁于一旦,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你!你怎么说话的!我可是你小叔!”
“呵!我的好小叔,为了你,可真是把我们全家都搭进去了!如今娘他们怕是已经被知府关进大牢了!”
蒋坤平愤恨地向桌面拍了一巴掌,恶狠狠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那么多顾虑,第一时间就将尤黎那哥儿宰了!”
蒋明远听着这话眼里恨意一闪而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只希望这一路不再出什么变故,等去了边防在慢慢谋算。”
“你这一路安分点,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得低调。为了不被认出来我们都是夜间赶路白日休息,你可压着点脾气吧,要是我们再出点意外,蒋家就真的完了!”
“知道了!”
蒋家?
安哥儿瞪大双眼,是那个蒋家?
心跳声咚咚咚刺激着他大脑,来不及多想他立马弓腰快速蹭走,可不能被他们发现。
拎着吃食快速跑向客栈后院。
“徐大人!”
徐明正拿着帕子擦汗,看着一路上都稳重麻溜的壮哥儿这会儿慌乱着跑来,他眉头轻挑,暗暗啧了声,真是个当兵的好苗子,可惜是个哥儿!
“徐大人!”
安哥儿快速跑近,将刚刚听来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他。
刚刚还带着几分悠闲的徐明眉眼立马严肃起来:“你确定?”
“确定!”
他又将刚刚遇到一行人的情况说了。
徐明听完他的话心里一惊,府城怕是出了变故,照安哥儿的描述蒋家只有知州蒋昕志对得上,另外两人怕是府里得宠的小儿子和嫡孙子!!
“你回房照顾好尤小哥儿,将门堵死,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说完他快速集结人手,向客栈老板确认信息,听完老板描述更加确定心里猜测,没多耽搁,他吩咐手下先将整个客栈围起来,随即带着人悄悄上楼,沉着脸眼神示意被他们带上来的小二敲门。
不过片刻,门就开了,他带着人快速上前将人制服,随即立马带着人猛踹另外一间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将几人抓获,看着气呼呼瞪着他的蒋昕志,徐明笑了,你个老匹夫也有今天?!
“徐大人!你可没权利抓我!”
“我只是……”
“哼!别叨叨了!你家的破事你以为还遮的住?”
蒋昕志直直望着他:“我家什么事?!你有什么证据?”
“呵呵,我不需要什么证据,回府一查自然就清楚了!”
“没有证据你……”
徐明懒得听他废话,挥手叫人堵住他呱噪的嘴,留下一队人严密看守,他则带着人去围剿剩下的侍卫。等都料理好后,一行人简单吃过早饭就压着这些人快速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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