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蹄子都快抡冒烟了耿季两人才在天黑前赶上大部队,又走了约么半个时辰一行人才摸黑赶到陆家祠。
“刚干啥去了?一直不见你们追上来。”沈君礼探究的眼神打量着耿季,害得他们都不敢走快了!
耿季:“……”
翻了俩白眼耿季才缓缓吐出一句话:“骡子罢工了!”
骡…骡子罢工?
沈君礼望着啃哧啃哧喘着白汽的骡子,掬了把同情的泪水,骡兄辛苦了!
走在街头,耿季明显感觉到街上没来的时候热闹,街头巷尾挂着灯笼的都少,整个街道一眼望去黯淡许多,只一些小摊贩边明亮一点。
人流也不多,只年轻夫妻或夫夫带着孩子围在摊边买吃食。
有心想打听一下情况,耿季牵着骡子停在一家卖鱼饼的小摊前。
“老板,三斤鱼饼。”
“三……三斤?”老板不可置信般抬头询问。
“对,三斤!分四份,两份加辣两份不加辣。”
“得咧!您稍等!”老板立马扬起笑脸,将炸好的鱼饼递给等待的孩童后马不停蹄给耿季炸鱼饼。
耿季转着脑袋四处张望后疑惑开口:“对了,老板,这镇上咋回事?”
“我上次路过的时候晚上可比这热闹多了,卖吃食的也多,今儿个怎么稀稀拉拉的就你们几个摊子?”
“呔!你有所不知,陆家出事了,今儿到处搜人呢!谁还有心出来摆摊儿逛街啊!”
耿季故意凑得近了些:“嗯?怎么个说法?”
“陆家大爷今儿一早被发现死在新纳的姨娘房中,而那姨娘和她闺女早没了踪影,这不,天塌了!陆家连忙封锁城门口,只需大伙儿进来不许出去。”
“街上陆家开的铺面都关了一半,都抽去搜人了!”
“今儿个人心惶惶了一天,大家都怕触霉头,宁愿待家里也不出来,只有我们这种家里一群人等着吃饭的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赚钱。”
“不许出去?”耿季瞬间拧起眉头,
“那怎么办?我们只是路过的,还赶着回家呢?!”
老板同情地抬头看他:“这就不好说了,只能明儿再去城门口问问。”
觑到耿季倏地沉下来的脸,老板赶紧闭上嘴巴不再多言,双手忙个不停,生怕他突然不要了,他家可真有一群人张着嘴等吃呢!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可不能让这肥羊跑了。
耿季有些懊恼,刚刚进城的时候居然没留意到没人出城!
得,该急的也不是我。沈君礼那厮婚期可就只有五天了,要是出不去,他第一个着急上火。
想好后就不再纠结,低头看着老板炸鱼饼,瞧他忙得一头汗,手都快舞出残影了,连油星子崩在手上都没吭一声,耿季无语片刻,这是怕他不要了???
落哥儿悠悠醒来,鼻尖充斥着阵阵香味,忙坐起身子撩开车帘往外看。
“醒了?”耿季抬手扶他下来。
“娘他们呢?”瞧着街道上淡淡的烟火气,落哥儿明白他们到了陆家祠。
“他们先去客栈了,我在这买点吃的。”
“老板,先包两块给我。”
“好勒!”
老板麻溜地拿出两片裁好的油纸包好递给他们,
“客官,小心烫!”
耿季接过来顺手递到落哥儿手里:“尝尝,我买了不少,回去可以慢慢吃。”
“你也吃。嗯?里面……是鱼?”
“嗯,鱼饼!”一个鱼饼就小孩巴掌大,耿季两口就没了。
落哥儿咬着饼抬眼瞧四周,发现街道并没多少人,虽然心有疑惑可并未问出来,想起下午遇到的那对母女,落哥儿直觉跟她们有关。不然看见他们追上去不会加快速度跑起来。
怕是在城里犯了事!
又等了好一会儿,耿季花了一百二十文得了四大袋鱼饼。这么小一个饼三文钱一个,可不算便宜!
“走了!”将饼袋放骡车里,耿季转身想扶落哥儿上去。
“我跟着你走,坐一天了,胳膊腿都木了!”落哥儿顺势拉他胳膊笑嘻嘻对着他半抱怨半撒娇。
这哥儿还学会撒娇了!
耿季咧着嘴轻点他额间:“那就快走!一会儿鱼饼凉了不好吃。”
等两人回到客栈,邱兰他们已经收拾好,正坐在大堂等菜上,桌面已经摆了三四道家常菜。
“终于来了!快,赶紧的!就等你们了。”
沈君礼连忙接过两人手上的油纸包望了眼,伸手拎出一块立马转身递给一旁的安哥儿。
“快,有好吃的!”
安哥儿瞧着他一连串动作额间青筋直跳,你这爪子干净吗?你就上手拿!
不想当着大家让他失了面子,安哥儿只能咬牙接了过来。
“我看看,是什么?!”
秋哥儿见此连忙起身向着他们走去,
“好香!”
接过落哥儿递给他的袋子秋哥儿又窜回邱兰身边,先给他娘和嫂子夹了块,才挑了一块塞嘴里。
“这哥儿!你是不是把你哥我忘了!”耿夏瞧他嘴馋的模样忍不住憋嘴抱怨。
“唔…给你!”
秋哥儿嚼着饼翻了个白眼,又夹了块饼给他。
真的是!饼在这,这么多,自己不知道夹!
耿季没管他们,拉着落哥儿入座,这时客栈小二又端上来两盘小炒肉。
众人纷纷开始吃饭扒菜,大家早饿了,要不是等耿季两人,这会儿怕是都吃完了。
饭后耿季刚将听来的消息说出来,沈君礼立马炸了。
“什么鬼?许进不许出?!!”这怎么行!他与安哥儿婚期只有几天了,再耽搁怎么来得及?
“他丫的明儿个要是敢拦我,我立马给义父写信告他丫的。”
他这话没人接,众人都默默回房休息,昨晚提心吊胆,今儿天不亮就起来赶路,实在没这么多精力来讨论这事,睡醒再说!
耿季也拉着落哥儿回房歇息,剩下沈君礼一个人在大堂暴跳如雷。
“哎!”
看着大家眨眼就散去,沈君礼有些傻眼,望着安哥儿也离开的背影,他耸拉着脑袋嘟囔着也跟着回房。
“陆家大爷被杀了,应该就是那母女俩做的。”
躺在床上耿季缓缓跟落哥儿提起这事,不是应该,结合她们的行为举止,是肯定的。
“嗯?陆家…大爷,难怪街上这么冷清,还要封锁城门,许进不许出。”
落哥儿抬头定定望着他,
“我们不会真困在这吧?”
耿季摇摇头:“谁知道!”这怎么说的准,他们不知陆家具体情况,也不知他们具体底细,如今当家之人死了少不得要乱一阵。
“左右与我们无关,大不了多待两天,于我们影响不大。”
落哥儿“……”他想早点回家,家里那么多鸡鸭牲口,他们不在,三婶家一天得跑几趟,多麻烦人!
“哈啊”
耿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溢出两滴泪水,他抬手抹了把脸对着落哥儿道:“帮我捏捏肩背,感觉绷得慌。”
连续赶这么久车,全身硬邦邦的,僵得难受,要是打遍拳练一练应该会好很多,可躺在温暖的被窝,全身骨头都泛起懒意,不想动弹,就想小夫郎给捏一捏。
落哥儿没说什么,尽管自己身上也不爽利,还是翻身起来帮他疏松筋肉。他好歹能进车里半躺着,比耿季不知道舒服多少。
将被子拉过头顶,他才小心翼翼坐上耿季腰背。
轻轻拉下他松散的衣衫,结实紧致的筋肉映入眼帘,最引人注目的当属肩膀上黑红的疤痕。
落哥儿指尖轻触,硬硬的凹凸不平的摩擦感传来。
“痒!”耿季忍不住抖了一下肩,微凉的指尖触上本就发痒的伤口,这滋味……
耿季咬咬牙暂时忍耐下来,这客栈是真的一点都不隔音…!
怕他受凉,落哥儿连忙伏低身体将被子搭下来,手也按上温热的肩背,小心避开伤口,使劲捏他紧实而略带僵硬的筋肉。
“嗯~不错!再大力点!”耿季趴在床上享受地眯起眼睛。
约莫一刻钟后背上的力道越来越弱,耿季轻笑出声,侧过身体一把将他薅下来,压在身下:“好了好了,睡觉!”
耿季脑袋搭在落哥儿肩窝蹭了两下不动了,闭上眼睛睡觉。
落哥儿:“……”悄悄动了动泛酸的手腕,听着他均匀的呼吸人,落哥伸手攀着他肩膀满足地闭上眼睛。
而与他们隔着两间房的沈君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没想到这次的事会耽误这么长时间,眼看着婚期将近,明儿可能还得困在这里他就忍不住着急上火,心里也泛起丝丝委屈,怎么安哥儿就不着急呢?
他怎么就不着急呢?越想越睡不着,愁得眉毛都快打结了。
他是不是还惦记着小年轻上门入赘呢?可他家就他一个男丁,他老娘肯定不会让他去上门的!
安哥儿如今已跟家里断绝关系,是独立的户口,好像入不入赘关系都不大,越想越远,越想越没边。
沈君礼烦躁地翻过身望着漆黑的房门,突然想起安哥儿独自一人跑这么远来找他,肯定是担心坏了!想到这刚刚的烦恼瞬间烟消云散,安哥儿是在乎他的。
咧着嘴巴嘿嘿笑起来,笑声响在漆黑的夜里格外瘆人。他自己是一点没感觉到!
安哥儿听见隔壁房传来的傻笑声,翻了俩白眼,拉过被子将自己捂紧,这个傻子!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