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的台灯昏黄，顾清清刚把军训时和李舒怡的合影贴在书桌前，指尖摩挲着照片边缘，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舒怡，”她转头看向正在铺床的李舒怡，声音软乎乎的，“我忽然有点想祁斯年了。”
李舒怡手里的动作一顿，直起身来，眼底也泛起了点怀念：“巧了，我刚才整理书包，翻到顾言行送我的那支钢笔，也正想他呢。”她走到顾清清的书桌旁坐下，两人头挨着头，像是瞬间跌回了小时候在大院里的时光。
“还记得咱们六岁那年，祁斯年偷偷把他爷爷的鸟笼打开，想让画眉鸟‘自由飞翔’，结果鸟没飞远，反而把你刚画好的画啄得全是洞吗？”顾清清先笑出了声，指尖在桌面上比划着当时画被破坏的样子，“你当时气得直哭，祁斯年吓得躲在树后面，还是顾言行跑回家拿了他的新画本给你，才把你哄好。”
李舒怡也跟着笑，伸手戳了戳顾清清的胳膊：“那你还记得十岁那年，咱们四个去后山摘野枣，顾言行爬树摘枣，脚下一滑差点摔下来，是祁斯年一把拽住他的腿，结果两人一起摔进了草堆里，浑身都是刺？”她边说边模仿两人当时龇牙咧嘴拔刺的模样，“最后还是你从家里偷拿了镊子，我帮他们一个个挑出来的，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野枣好像特别甜。”
“当然记得。”顾清清的眼神柔了下来，“还有去年夏天，咱们四个在大院的槐树下写作业，祁斯年总爱抢我的橡皮，顾言行就帮我把橡皮藏起来，结果两人吵着吵着，居然一起去买了四个一模一样的橡皮，说这样就不用抢了。”
提到去年，两人的声音都轻了些。去年秋天，祁斯年和顾言行收到了国外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出发那天，四个人在机场抱在一起，谁都没哭，却都红了眼眶。祁斯年把他一直戴的星星吊坠送给了顾清清，说“看到星星就像看到我”；顾言行则把他最宝贝的钢笔递给李舒怡，笑着说“以后写作业可别再借我的笔了”。
“他们出国快半年了吧？”李舒怡拿起桌上的手机，翻出四人的合照，照片里四个少年站在槐树下，笑得无忧无虑。“祁斯年上周给我发消息，说国外的冬天特别冷，还说等放寒假回来，要带我们去吃巷口那家新开的火锅。”顾清清靠在李舒怡的肩上，声音里带着点期待。
“顾言行也给我发了他学校的照片，说那里的图书馆特别大，等回来要给我讲他在图书馆里看到的趣事。”李舒怡轻轻摸着照片里顾言行的脸，“其实有时候我会想，要是他们没出国，现在是不是也能跟我们一起军训、一起参加迎新晚会、一起备战运动会？”
顾清清点点头，心里也泛起了点酸涩，但很快又笑了：“没关系啊，就算他们不在身边，我们也能把每天发生的事告诉他们。等他们回来，我们再一起去摘野枣、一起在槐树下写作业、一起去吃火锅，把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嗯！”李舒怡用力点头，伸手握住顾清清的手，“咱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早就像一家人了，不管隔多远，都不会疏远的。”
宿舍里的灯光温柔，两人靠在一起，又聊起了更多小时候的趣事，从一起偷喝爷爷的茶被呛到，到一起在雪地里堆雪人冻红了手，每一件事都像是发生在昨天，清晰而温暖。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也落在书桌前那张四人的合照上。
她们知道，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只要四个人的心紧紧连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而这份跨越距离的情谊，也会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永远照亮她们的青春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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