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李尧走到云飞飞面前蹲了下去。
看着她躺在地上，手捂着腹部痛苦不已，只能发出哼哼的声音，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手指在发间穿梭。
不由得感叹：她的头发还是一样的柔软，漂亮，一如初见她那般；那时她一个转头，发尾打在李尧脸上，鼻尖仿佛还能闻到她的发香。
似是遗憾，又像是心疼般抽回手。
“快点说吧，我没有多少耐心等。”
李尧的语调冰冷，清晰的灌入云飞飞的耳朵里。她强撑着抬起眼皮去找李尧的脸，在看到他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留念之后，最终还是心死的闭上眼睛。
“我不想你死。我只需要那些学生的下落，你……”
她五官拧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痛苦。李尧眉头紧锁，再想说什么话都梗在喉咙里。
只见云飞飞嘴唇颤动了几下，却没有听到她发出声音。
“你想说？”
李尧凑近她的唇边。
“我……”
“什么？”
云飞飞眼角落了泪，看着俯身下来的李尧，艰难咽了一口血水，声音有些颤：“我对你……好失望啊……”
真是一句好听的话都不想说啊！
李尧直起腰，面无表情看着云飞飞说完话之后晕了过去。他睫毛微微颤动，越来越快，眼底覆上一层水雾，盖住了他的视线。
他是真的很喜欢云飞飞，也是真的不想她死。
算计了那么多，千算万算算不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居然是对手的兵。
李尧觉得有些可笑。
钟吟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站在李尧身后阴沉了半张脸，一言不发。
李尧有些惊乍。
这里是钟老板处置人的地方，一般姓钟的都不会过来。
黑压压的水泥地面上躺着的人十分抢眼，她没有办法忽视，或者说，其实钟吟就是为她而来。
她走到李尧身前，美眸半压，冷冷看着他，虽然没有身高优势，气场却不输他半分。眼中的杀意毕现，仿佛要将他剥皮抽筋一般。
抬起手“啪！”的一声脆响！
巴掌直接落在李尧的脸上，尽管钟吟是个女人，手上也是用了些力气，一巴掌把他的脸扇了过去，接着又是“啪！”的一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钟吟也变得跟姐姐丽寺一样，开始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了。
要不是两巴掌扇的手掌发麻，她还能继续。早就看这个人不顺眼了。
李尧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因为气急胸口起伏的厉害，却不能反抗。
比起钟鸣，钟吟受钟老板看重，掌握运作集团资金流向，手里有拿捏钟老板的东西。他不敢发作，只能眼睁睁看着钟吟把人带走。
等到云飞飞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花花俱乐部了。
轻抬手，身上的伤带来明显的疼痛感，她恍惚记起昏过去前的一些片断。自己当时跟着李尧，而后被突然出现的人掳走了，用了些手段，为什么醒来在花花俱乐部呢？
喉咙里干涩发痒，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钟吟就站在她的房门口，她不敢进去，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云飞飞。
直到屋里传来咳嗽声她才急切推开门，快步走到床前，自然而然坐下，探手摸她的脸，感受她的温度。
“没有发烧，幸好......”
放下手，看云飞飞的脸色，虽然还是不太好，起码有了点精神头，眼睛也不在迷蒙。
云飞飞没有说话，任由她摆弄自己，眼睛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黏腻，仿佛要拉丝一般。
就算是刻意不去看她，钟吟被炙热的专注盯到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去，缓声问起：“是因为什么？”
“......”
也许是专注，也许是逃避她的问题，云飞飞眼神从她身上离开，望向天花板。
良久才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不会再见了......没想到，竟然是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
听她这么说钟吟有些懊恼，她并不在乎云飞飞是不是狼狈，她只是责怪她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同时也内疚自己去的太晚，让她受这么多的伤。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钟吟心虚。总不好说自己一直都安排了人跟着她吧！万一她生气了，觉得自己一直都在关注她却一直不跟她见面，她会不会永远都不原谅自己？
想到这，还是决定撒个谎：“凑巧。”
真是嘴里说不出一句实话。
云飞飞冷哼一声，转身背对着她。
钟吟怕是不知道云飞飞是天赋异禀的调香师。初见时一眼倾心，出于尊重，钟吟甚至都不愿叫人查云飞飞底细，也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身份，只当做是为培养人与人之间最朴实真挚的情感。
她不知道在认识丽寺之前云飞飞就任职于知名香氛公司，任何香料、任何味道，哪怕只有细微的差别都能被云飞飞准确区分。更不要说每个人身上都有的专属体香，十米以内，只要一闻到味道，哪怕没见到人她都知道是谁。
这也是为什么云飞飞能一眼区分长相近乎百分百相似的钟吟和丽寺。
云飞飞有些气闷。
明明每次人都在身边，却还是不愿意出来见面。她出门闲逛晃悠的时候，她跟在身后。跟朋友出街打卡美食的时候，她就在隔壁开了包厢。买衣服试穿的时候，甚至她还躲在隔壁试衣间……
就是不愿见她一面。
现在出现又是想干嘛？
“难受吗？”
见云飞飞一句话也不说，钟吟怕她疼，犹犹豫豫把手放在她手臂上轻声问道，心里有些紧张。
“痛的话我带了医生，就在外面，我去喊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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