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宇的出现加重了许观薪的危机感,他决定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反击韩乔的材料,也考虑过时间不够用是不是要放弃拍戏,但是现在退出,他又不放心陆时谨和别人拍对手戏,所以决定一边拍戏一边调查。
看他这么辛苦,拍戏结束后,陆时谨特意推了剩余的工作,这对于工作狂陆时谨而言,很不像他自己。傍晚时分,他带许观薪去了一家日落餐厅,该餐厅可以一边观看C市的落日从海平面落下,吹着清新的夜晚海风,进行浪漫的晚餐。
这是他一直想要带爱人来一次的地方,之前他自己一个人都没舍得来,因为他觉得没有人陪伴,即使再美丽的地方,也制造不了自己想要的那种回忆。
许观薪对于自己作为正牌男友的待遇提升,持着非常乐观的态度,心想陆时谨果然是会疼人的。
两人对着晚霞落日举杯,静静的享用晚饭,度过舒适而有意义的每一秒钟,感觉白天的疲惫皆已被冲散。
最终两人在老板的盛情邀请下,以海边落日为背景,拍下浪漫的合照,留在了店里,成为了老板的镇店之宝。
而这张图片也在第二天迅速冲上了热搜头条,陆时谨特意把戒指放在身体正中最显眼的位置,粉丝们猝不及防的被喂了一口狗粮。
孟宇看着那张照片,恨不得把牙给咬碎了,陆时谨一定是故意给他看的,嘲笑他这个冒牌货,永远得不到许观薪这样的男人!
《妖王》拍摄火热进行中,工作人员和演员都挺奇怪的,因为不知道孟宇到底是来干啥的。人家影帝又不需要替身,毕竟从来没听说过陆时谨从业以来用过替身,除了吻替,现在人家的正牌男友才和他有亲密戏,更不需要吻替了,那他到底有什么用。不过制作方就是需要这样一个气息不祥的摆件,放在他们剧组里,拍摄的时候半点用不上他,拍摄完之后的闲聊总少不了他。
好在陆时谨和许观薪都是工作起来全神贯注的人,所以倒没有被影响到拍摄质量,拍摄进度也很顺利。
这天终于拍到《妖王》尾声的重头戏,朱无邪自己坐镇,找六扇门所有高手围猎朱焚玉,还让精通奇门遁甲的术士布下天罗地网,势要让朱焚玉就地正法。
“绝对不能让他跑了,宁可要一具尸体,也不可留下活口。”他冰冷的下令道,眼中丝毫没有昔日旧情,只有狠戾的决心。
在之前的剧情里,朱无邪借用丑书生的身份接近了朱焚玉,然后迅速死遁,把害死书生的锅甩到了当朝宠妃之父的身上,朱焚玉于是冲入侯府大门,烧杀无数,犯下了重罪,朱无邪拿着朱焚玉就是妖王的证据去见皇上,导致皇上对这个曾经最宠爱的弟弟失去了最后一丝仁慈,命朱无邪缉拿其人,不论活口。
六扇门高手和朱焚玉陷入混战,此时,朱焚玉也无暇伪装自己,将自己是妖的事情暴露在众人眼底,只见他袖卷狂风,迅速扇飞众人,掐住一人脖子,便是掏心之举,他拿起血淋淋的心,高举在头顶,仿佛那是天上的一轮明月,癫狂大笑道:“人哪,除了这颗心以外,全部都是丑陋的。”
“所以,我只要这颗心。”将六扇门高手的心吞入喉中的朱焚玉,逐渐不再是他原来的样子,脸在众人的面前化作了另一个人,只余九王爷的尸体蓦的掉落在地,心口空洞残缺,不知死去了多久。
饶是六扇门的高手,都恐怖的大叫,亦非朱焚玉的对手,而看着这人间惨剧的朱无邪,却始终作壁上观,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动。
最终,所有人死去了。朱无邪终于穿门而出,手持长剑,一剑当胸刺穿了朱焚玉的身体。
朱焚玉充满杀意的妖瞳看着他,忽的眼中出现了一丝迷茫,因为他竟从这个人身上感到了一些和往日相似的味道。
“你?……”
“我的好弟弟,你杀了太多人,造了太多孽,我是奉陛下之命来除掉你,你实在不能怪我狠心。”
朱焚玉欲要振开长剑,朱无邪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使那长剑将朱焚玉胸口扎了个对穿,特殊材质制造而成的长剑,使妖的血肉无法重新聚合,这是朱无邪遍览群书后得到的知识,他为了今天筹备了良久。
但他还是小瞧了朱焚玉。
朱焚玉实在是太痛,他用尽全身力气挥开了朱无邪,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脚踩着他的胸膛,五指聚拢,便要掏朱无邪的心。
“你就算变成我,他们也都认得出你!你不要再造孽了,人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这种妖孽就该死!”
在朱焚玉的眼里,那朱无邪的面容却似乎模糊了,时不时的就变成书生的模样。
朱无邪骂完他,忽的又装成弱小可怜的样子,说:“求你饶了我!不是我想杀你,是皇兄让我这么做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哦对了,那个书生,那个书生原来也是皇兄让处死的,你肯定没想到吧?哈哈哈,你报仇就应该去找他。”
朱焚玉的眼里,朱无邪的身影彻底和那个书生融合。朱焚玉没想到,他竟然是因为这样一个人动了真情,果然他是妖物,才会喜欢一个猪狗不如狼心狗肺的东西。
但有什么办法?朱焚玉勾起唇角,嘲讽的笑了,他忽然觉得很累,真的很累,他想休息了。
“如你所愿,你这个世间真正的妖孽,就该让你代替我,好好地活着。”朱焚玉蹲下身,抬起朱无邪的下巴,看着那张慌乱而茫然,第一次破除了伪装的面庞,似嘲讽似痴醉的笑了。
朱焚玉杀向了皇宫,所到之处,无人能挡,妖孽祸世,使人胆寒。
皇上浑身颤抖地坐在皇位上,怀里还搂着一个妃子,看到朱焚玉,妃子吓得滚下了皇位,皇上则装模作样的举起了拍案石,手却抖着,最终将东西摔在了地上,他说:“护……护驾。”
但是没有人来。
朱焚玉飞身向前,靠近皇上,掐住了皇上的喉咙,看着他的表情由不可置信转化为了恐惧,他九五之尊的脖颈,就像柔弱的芦苇一样,在朱焚玉黑色指尖轻松的垂下了。
朱焚玉一掌击碎了皇椅,坐在玉案上,满眼是对人的睥睨与轻蔑,不过,被剑洞穿的胸口,血流的越来越多,他看来也时日无多了。
最终,朱焚玉死在了象征至高权位的地方,场景一转,朱无邪在天坛即位称帝。
他头戴帝王冠冕,身披祭祀的九龙黄袍,愈加显得整个人尊贵而虚伪,更有许多上位者的凌厉。
“吾皇万岁万万岁。”
于是众位大臣们,看着他们刚即位的陛下,对着列祖列祖的牌位,状似恭敬的献上了香烟与祭品。
在那许多排位之中,朱焚玉的牌位竟然赫然在列。
朱无邪的眼中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迷恋,不过,当他转过身看那些大臣们,旋即恢复到了睥睨众生的无情与傲慢。
“平身。”
“卡!演得好,演得太好了!”
导演赞口不绝,不愧是影帝,演得最后的心理活动实在是太出色了。
许观薪的打戏也演得真好,那矫健的身姿,没进武行学个三五载怎么出得来?看来他并不是外界所想的小鲜肉,背地里有好好打磨过。
两位主演的戏份到此结束,剩下的剧情稍微拍几条,也就可以杀青了。
许观薪察觉到陆时谨的面色还不大好,他好像还沉浸在剧情当中,有些走不出来。
“你还好吗?”许观薪一手拿着温开水,一手轻抚着陆时谨的背。
陆时谨还忘不了自己在剧中对朱焚玉的利用,虚伪而变幻的情感,以及朱焚玉死时那种心痛的感觉。朱无邪是一个和他本人性格完全不同的角色,要带入对方需要极高的水准,而在完全带入之后,想要离开角色也不容易。
尤其,他无法接受自己对着许观薪这张脸做出了伤害他的事情这件事。
“你不会怪我吧?”陆时谨喝着水,不无伤感的说。
许观薪虽然也完全带入了朱焚玉,但是为所爱的人死,并没有觉得多么难受,他知道陆时谨内心的心思百转,强忍笑意说:“傻瓜,那是演戏,那不是真的,你对我做什么了,我就要怪你?”
“……好吧。”陆时谨决定以后再也不演和许观薪对着干的戏了,这和他本来的心意相悖,演多了心理难以调适。
果然,前人说的没错,情之一字,最难解。
*
主演休息室,导演收了孟宇的米,找了个借口把陆时谨给支开了,许观薪独自休息,门一开,许观薪以为陆时谨回来了,等看到来人后,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只见孟宇矫揉做作的走了进来,回身把门反锁住了。
“你在做什么?”
许观薪不明白他为何可以这么大胆,本来想抢步过去把门打开,但是看孟宇的表情像是有话要说,预感到好戏上演的许观薪,选择坐在原位,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然后若无其事的将其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喝了口茶。
看他没有拒绝,孟宇笑了,男人嘛,都是口嫌体直的生物。
他卖弄风情地坐到许观薪的对面,嗓子柔得能掐得出水:“澈哥,不要对我这么有敌意嘛,实不相瞒,我也是gay,大家都是同类。”
“然后呢?”许观薪挑了挑眉,问。
孟宇有些被他眼角眉梢那种不羁浪荡的气质所吸引,心想这种人怎么可能是什么痴情种,背地里绝对是花花公子。
“不如你扔了陆时谨那个老男人吧,我才二十出头,比他嫩多了。”孟宇一边扯下了肩头的布料,走近许观薪想要坐到他的腿上,许观薪走位诡异,愣是差点让他坐到了地上,觉得尴尬的孟宇只好扶着桌子,但是靠的离他很近。
他不信这种距离有男人能忍得住。
“你不是背后有大腿吗?还能这么玩?”
“我说了,二十五岁以上的都是老男人,在我们gay圈,都是些垃圾,我口味正常,只是为生活所迫而已。”
“可我也二十五了?”
“你不一样,你这长相,这身材,上哪儿不是食物链顶端的人物哪?”
“可我对你没兴趣。”
“你说什么?”孟宇以为他要上钩了,结果对方直转而下,孟宇一方面被激怒了,一方面又觉得对方在掩饰。
“我说你这种烂货我没有兴趣,你和我家时谨哪一点能比?”
“靠,你别装了吧,陆时谨又不是站在这里,你装深情给谁看?”
“你不会懂的。”
孟宇觉得对牛弹琴,他准备了药,只是在包里,没带在身上,想着就该给他先下在水里,一刻钟的时间,足够把生米煮成熟饭了,他是怕被人抓到把柄,所以先来探探许观薪的口风。
“行,我答应在陆时谨面前替你保密,绝对不会让他发现任何端倪,我也不会要求你和他分手,我这样倒贴,你总没有理由拒绝了吧?”
“我嫌恶心,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会被你勾引的,你配吗?”许观薪觉得甚是搞笑,没想到孟宇竟然有胆子来勾引他,也不知道是梁静茹给他的勇气吗。
孟宇烦躁了起来,忽然开始发疯,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往下扒,准备彻底栽赃陷害给许观薪。
“我敢瞧不起我?我就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室内的画风堪称不堪入目,许观薪后悔自己长眼睛了,也没想到这孟宇能这么下作,还好他开录音了,不然主演休息室没监控,孟宇这么会演一碧池,出去到处乱说,再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他的名誉还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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