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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百花宴后,京城里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与戚末预想的相反,长公主并未再细究这件事,或者说是她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风华殿里,太后在华丽的凤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眼神中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殿内的侍从们屏息凝神,无人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成为她情绪的宣泄口。

下面跪着的长公主脸上印着红红的巴掌印,看来下手之人也是用了狠劲,长公主咬着牙,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她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得到季钰,却没料到会被人坏了事。

太后冷冷地看着她,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刃:“你可知错?”长公主身子一颤,虽心中不服,却也只能低声回道:“母后,女儿知错了。”太后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你行事如此鲁莽,差点酿成大祸。

太后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以为季家是好惹的?若非哀家及时压下此事,你的所作所为,恐怕会引发更大的风波。”她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长公主,仿佛要将她的所有心思都看穿。

长公主低垂着头,双手攥紧衣袖,心中虽有千般不甘,却不敢再顶撞。她明白,这次的事情若不是母后出手相助,自己不仅无法达成目的,还可能被卷入更深的漩涡之中。

“季钰不过是个少年郎,值得你如此不顾后果?”太后的声音冷冽而威严,“你可知,你的行为已经让皇家颜面尽失。”

长公主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母后,女儿……女儿只是想为您争取更多的助力。季家虽然低调,但他们的势力不容小觑,若是能拉拢……”

“够了!”太后猛地打断她的话,声音陡然拔高,“你以为靠这些拙劣的手段就能掌控人心?季家世代忠良,岂是你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动摇的?”

太后缓缓站起身,走到长公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今日起,你给我安分守己,不要再插手季家的事。季钰可是天子近臣,这次算是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在我的份上没有动你,不然,再有下次我也保不了你。”

长公主浑身一震,脸色瞬间惨白。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最终还是低下头,声音微弱地应道:“是,母后,女儿明白了。”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心中满是屈辱和不甘。这一次的失败,不仅让她失去了掌控季家的机会,更让她的威信在母后面前大打折扣。

太后冷冷扫了她一眼,转身回到凤椅上坐下,语气淡漠而疏离:“下去吧,好好反省。哀家希望你记住今日的教训,不要再让哀家失望。”

长公主如蒙大赦,慌忙退出风华殿。走出风华殿时,她脸上的巴掌印依旧火辣辣地疼。

与此同时,戚末正与林宛宁在茶楼喝茶。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点心。大概知道事情的林宛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扫过四周后压低声音说道:“听说长公主百花宴后就称病了。”

戚末闻言,眉头微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她抬眼看向林宛宁,语气平静:“称病?看来太后那边敲打她了,想来也能安静些日子,你没被她看出马脚吧”

林宛宁点了点头,将茶杯放下,声音压得更低了些:“没有,你走后我正想着怎么才能拖着她,正好,俞家公子和俞家小姐,在席间吵起来了,众人都在劝,长公主抽不开身,后面事罢,我就说你身体不适,咱两先离开了。你也是,你也不早跟我说,早知道你喜欢季钰我就——”

“你就什么?”戚末打断她,“就帮我去把他绑来送到我府上?他这样的人,可不是我能够肖想的,不高攀,不高攀。”

林宛宁吐了吐舌头:“你啊你,总是这样,这个配不上,那个高攀不起,但是你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是该相看起来啦,难道你母亲没提过?”

“哎哟,我平日里貌美如花,温柔可人的宛宁妹妹这是被什么附身了,怎么就开始催上了,难道~~不是催我,实际上是自己看上谁了?”戚末调侃语气让林宛宁脸上一红,她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接话。

窗外阳光正好,洒在茶馆的木质窗棂上,映出细碎的光影。照在林宛宁脸上,不知道是晒得还是羞得竟然泛起微红,戚末一见就知道有事。

“真的假的,咱们宛宁这是看上哪家公子了,快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戚末双眼放光的看着林宛宁。

林宛宁见她着不着调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故意打趣自己,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拿起桌上的点心就朝戚末扔了过去。

戚末眼疾手快,身子一偏便躲开了,闹了一会儿,林宛宁终于安静下来,她整理了下被弄乱的衣裳,小声嘟囔道:“是何家公子。”

“什么?”声音小的戚末差点没听清楚,但是又不敢相信,反问一句。

林宛宁绞着帕子,还是重新说了一次,“是何尚书家的二公子。”说完便像做好了迎接一场审问的准备,低着头不敢看戚末。

戚末一看她这样子便知道,完蛋了,这是坠入爱河了。她一时记不起原著里何家二公子的戏份了,只能在脑海里疯狂call系统。

“031快,别装死了,原著里何家二公子是个什么结局来着,跟女主有没有什么爱恨情仇的戏份?”

【原著里何家二公子和林小姐一样都是边缘人物,并未描写娶妻,并不涉及关键剧情】

戚末松了口气,既然是边缘人物,那便意味着这对璧人或许能有个不错的将来。她思索片刻,对林宛宁说道:“你心仪何家二公子,我是支持你的,但是毕竟是相伴一生的人。这事儿可不能操之过急,毕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得一步步来。”

以为会被审问的她听出戚末的话语中的关切与理智,她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尽管心中对何家二公子的情愫难以掩饰,但她也明白戚末所言极是。这世间姻缘之事,从来不是一厢情愿便能成全的。

“你说得对,”林宛宁轻声回应,“只是有时心里忍不住胡思乱想,总觉得自己若再不主动些,或许就错过了。”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怅然,仿佛是在为自己短暂的青春而叹息。

戚末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你呀,就是太容易钻牛角尖了。既然喜欢,那就慢慢来,先了解清楚对方的人品和性子,再看看两家是否合适。这种事情急不得,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林宛宁不免有些担忧:“可是,他若对我无意怎么办?”戚末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你且放宽心,从今日起,我便留意他的动向,再寻机会让你二人多接触接触,说不定日久生情呢。”

两人一边说着悄悄话一边抬步离开,茶馆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只见几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正是何家二公子。他目光在茶馆内扫视一圈,不经意间与林宛宁的目光相遇,随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走进旁边的厢房。

林宛宁慌忙低下头,脸颊泛起红晕。戚末看在眼里,心中有了计较。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悄声说道:“宛宁,你看谁来了,这不是何家二公子吗?真是巧啊。”

林宛宁听到这话,头埋得更低了,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戚末见状,忍住笑意,拉着她回到刚刚的厢房里。

看一个人好不好,最直接的方式便是观察他待人接物的态度。戚末透过半掩的窗子,悄悄打量着何家二公子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举止儒雅,与同伴谈笑间不失分寸,偶尔还细心地为身边的人添茶倒水,显得十分周到。

林宛宁坐在一旁,虽然低着头不语,但耳朵却微微竖起,显然也在偷偷关注外面的动静。她的心跳随着何家二公子的每一个动作而加速,既期待又害怕被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戚末看在眼里,暗自点头。这样的表现至少说明对方是个懂得体谅和照顾他人感受的人,这让她对何家二公子的印象增添了几分好感。

她转头看向林宛宁,发现对方的脸颊依旧泛着红晕,神情有些紧张。戚末心中一动,便轻声说道:“宛宁,你觉得他如何?从你的表情来看,似乎对他颇有好感。”

林宛宁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得回过神来,慌忙摇头否认:“我、我没有……”然而话未说完,她的声音便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蚊呐。

戚末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必着急否认,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而且,我看他的举止还算得体,至少是个懂得尊重他人的人。”

林宛宁咬了咬唇,犹豫片刻后才低声说道:“可是,我们并不了解他,万一他只是表面功夫呢?”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显然内心仍在挣扎。

戚末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你说得没错,仅凭一面之缘确实无法完全了解一个人。不过,既然有机会,我们可以试着多接触几次,观察他的言行是否一致。如果他真的如表面这般周到体贴,那倒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林宛宁听完,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陷入了沉思。她知道戚末的话很有道理,但心中的忐忑却难以平复。毕竟,感情之事从来都不是轻易能够决断的。

戚末见状,便扶着林宛宁起身,离开茶馆,走在街上,林宛宁的心情依旧未能平复,脸颊上的红晕也未消散。戚末打趣道:“看来我们宛宁是真的动了心呢。”

林宛宁轻轻捶了一下戚末的胳膊,嗔怪道:“你就别取笑我了。”随后便正色道:“其实我和他是家中安排的婚约,只是我一直没放在心上。”

戚末挑了挑眉,好奇地追问:“哦?家里面安排的婚约?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林宛宁咬着唇,眼神中透着几分迷茫。“我不知道……虽一开始我总希望婚姻能有些自主的选择。但是与他接触之下便让我有些动摇了。”

戚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这种事情急不得,既然你现在对他有意,不妨多接触几次,看看彼此是否真的合适。如果他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那也是你自己选择的,若是不好,咱们就换,世间男子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林宛宁被戚末的话逗得扑哧一笑,心中的紧张似乎也缓解了不少。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期待和戚末一起挽手向前走。

另一边,季府内,季钰正在书房中翻阅一本古籍。他的动作看似随意,但眼神虽停留在书页上,但久久都不曾翻动,似乎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事情。忽然,一名侍从匆匆走进来,低声禀报道:“公子,您要查的人查清楚了。”

季钰放下书卷,抬眸看向侍从,语调平静却带着一丝锐利:“说。”

侍从连忙拿出一张纸条递过去:“这位戚小姐的身份背景实在简单,戚家嫡女,从小养在深闺,平日里也不爱出门,也没有复杂的关系,与之交好的只有林家小姐林宛宁,两人情同姐妹。

季钰接过纸条,目光在上面扫过,眉头微微皱起。他本以为戚末会有些复杂的背景,却没想到如此干净简单。可越是这样,他心中反而越觉得疑惑。

毕竟,一个看似普通的闺中女子,为何会在百花宴上那般巧合的化解长公主设下的局面?

“继续查,”季钰沉吟片刻后说道,“尤其是她与林家小姐之间的往来,还有……她平日里不常出门,那最近是否有什么异常举动。”侍从点头应下,迅速退了出去。

书房内再次恢复安静,季钰将纸条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最近他的脑海中总是浮现戚末的那一双看向他时亮的惊人的眼睛,“季公子,我心悦你啊。”

季钰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杂念甩出脑海。他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是一片青翠的竹林,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本应让人心旷神怡,可他的思绪却依旧纷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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