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的骑兵来报,夜集寻不到公主,祝其的刀横在男妓脖子上,“去,打一盆水来。”
男妓双腿发软:“我……我马上去。”
祝其看着女妓,命令,“把外衣脱了,露出肩膀。”
女妓怔愣,祝其抬刀劈断桌子,震得女妓尖叫,女妓手脚慌乱,开始脱衣。
方才的男妓端着一盆水进来,躲着祝其跪在三米外,祝其扫过女妓的肩膀,“过来,把脸上的妆洗掉。”
女妓害怕祝其的刀,排成一队,姜又春排在最后。女妓挨个洗去脸上的妆容,露出素颜,祝其怒喝,“快点。”
女妓加快速度,一个、两个、三个……前面的人洗完,就到姜又春了。
第四名女妓洗完,姜又春站在水盆前,双手伸进水里,勺起水敷在脸上。
急促的脚步声传进屋内,祝其下意识回头,是他的一名骑兵。
骑兵贴在祝其耳边私语,说完一句话,祝其头也不回的离开妓院,男妓远远跟在后面,看着所有骑兵骑着马快速离开,男妓再返回屋中,“他们走了。”
姜又春放下手,脸上的妆容洗去大半,“他们还会回来吗?”
“不会。”李拓云语气平静,“祝其国国王死了。”
她带人杀的。
昨夜她给裴景和上完药之后连夜离开镇北州,带人绑了回国的二王子,拿走他的匕首,找到一伙岩匪,假传命令去红血峡谷,伏击李拓云,丢出开战的理由。
早一步出发的郝南风带人潜入祝其国,杀了祝其国国王,现在,三王争位,祝其国应该乱了。
祝其国虽小,但兵力强盛,红血峡谷成了其天然的屏障,除去一万五的骑兵,剩下的老幼妇孺皆可参战,骑兵更是以一敌百,大虞国与她开展数十次,十战九败,损失将士千名,祝其国屡次来犯,大虞国力虽强,却迫不得已向她和亲。
只要收了祝其国,红血峡谷便是大虞的屏障。同祝其国开战,得不偿失,眼下她内乱,李拓云只需要找准时机进军。拿下祝其国,是她出塞目的的开始。
金舟从外面赶回来:“公主。”
伤口疼得麻木,李拓云没有任何表情,看着身上带伤的金舟,“说,损失多少人?”
“只有我活着回来了。”金舟垂下头。
祝其骑兵太厉害,她带去二十余人,却抵不过对方十人。
才过去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死了这么多人,祝其骑兵必须归入大虞,李拓云说,“记下他们的名字,给他们的家属送去三倍的抚恤,厚葬。”
金舟:“是。”
李拓云:“把消息传出去,公主李拓云被武疆国掠走。”
除了祝其,武疆国也是一个难点,她占据商路,劫杀大虞商员,阻碍大虞商品出售,外售逐年减少,影响大虞财政,她必须除掉。
“是。”屋内的男妓、女妓齐齐点头。
“公主,你的伤。”姜又春担心的看着李拓云肩膀。
李拓云举起血淋淋的右手,今夜她本想去换下姜又春,奈何祝其太灵敏,正好,趁这个机会赖上武疆,“打点水,拿点药,我受伤的事不能传出去。”
屋内一众人齐齐点头,按照吩咐拿来水,李拓云脱去外衣,绑住伤口的布匹已经被染成红色,祝其再走慢一点,血就会透过外衣渗出。
姜又春跪坐在李拓云身边,帮她拆掉布条,取下成团的香灰,用干净的水擦洗伤口,血止不住往外流,姜又春用布条蘸酒擦在伤口上。
疼得李拓云闭眼,姜又春放慢速度,擦完伤口,再拿起针掠过烛火,缝补李拓云的伤口。
李拓云能清晰感觉到针穿过伤口,她静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据探查的消息,祝其国三子虽有矛盾,但遇到外敌来犯,整个国家从王室到平民百姓,皆一致对外,这也就是为什么祝其国难攻的原因之一。
眼下老国王死了,他的老二又在李拓云手里,大王子、小王子必然会争位,祝其赶回去,二王将会猜到祝其国与大虞将会开战,祝其暂时回不去,守在祝其国国境外的郝南风会与他纠缠,等二子争出胜负,再放回祝其。不过大王子、小王子意见不一,若是小王子胜出,这场战打不起来,若是大王子伸出,他很可能与武疆合作,联手对抗大虞。
明日起来,事情将会有结局,今夜得好好休息。
等姜又春上好药,李拓云就地躺下,姜又春坐在她身边,拿着团扇给她扇风。
刚睡下不久,金舟带着消息进来,惊醒李拓云,她呈上消息,“南风将军放出消息,祝其国三王子败了。祝其带回公主被劫的消息,大王子派出使臣,出使武疆。”
不论大王子是何用意,这场杖都会打起来,若是使臣向武疆要人,武疆给不出人,祝其和武疆可能开战,她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若是使臣向武疆合作,按照祝其骑兵的速度,天一亮,两国士兵将会陈列大虞边界,也就是镇北州。
李拓云睡意全无,这次顺带着可以试试裴景和的实力。
裴家势力过大,偏偏裴家不站在帝奶奶这边,若是裴景和输了,加上上次的罪名,刚好治他个治军不严,消减裴家士气,若是裴景和死了,刚好派人接管镇北州,若是他赢了,赢了该如何是好呢,他的官职已经很高了。
“公主。”伪装成男妓的向午冲进门禀报,“武疆、祝其派兵前往镇北州。”
武疆国也不大,在十二国中国土面积只比祝其国多上一倍,整个国却贯穿整条商路,李拓云估计,武疆国最多派出一万的兵力,加上祝其国的一万五,两万五的兵力,留守镇北州的兵力有五万,最快可从附近的中州调出三万,也可以从云府州调出两万,再远一点,还可以去泗河州调出三万,就看裴景和如何用兵了。
“公主,裴将军带兵穿过红血峡谷,直驱武疆。”伪装成女妓的春刀进门禀报,“祝其国骑兵带着平瑶等人进入祝其国。”
裴景和去武疆干什么,他去了武疆,谁人镇守镇北州!这次出塞刺杀,郝南风带的兵不足一千,根本拦不住祝其国的骑兵。
李拓云气恼,立即让人备马,带着二王子去找郝南风,姜又春、金舟带着人跟随。
听说要打战,天还没亮,夜集的小商贩卷起东西跑了,夜集空无一人,李拓云骑着马赶往祝其国,远远看见骑兵掀起的灰尘,李拓云勒住马,看着马背上捆着的人,“别这么看着我,你还不知道吧,你的父亲死了,你的大哥把你的弟弟杀了,现在你在我手上,孤寡一个。”
姬夙嘴被布条绑着,说不出话,只是看着她。
李拓云指着前方扬起的灰尘:“我送你回家。”
金舟跳下马,伸手把姬幸拽下马,他回看李拓云,有话要说。
李拓云让金舟扯下他嘴里的布条。
姬夙:“我可以娶你。”
李拓云笑出声,这人怎么这么幼稚,“你的哥哥做了王,你回去连活下来的机会也没有,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你娶我?你拿什么娶我?”
“两国开战,没有好处,不论你败我胜,还是我胜你败,祝其国都会折损大半,若是其他十一国再朝我国发难,国灭亡族,我可以去和祝其谈判,结束战事…”姬夙观察李拓云脸色,从她眼里看出不信任,立即说,“我,我嫁给你,献上整个祝其国。”
李拓云:“现在祝其国在你哥哥手上,你什么也没有,空头大话,要你不如要你哥哥。”
姬夙:“姬狌不会答应你,他只会杀了你。”
李拓云看着逐渐清晰的骑兵说:“祝其骑兵虽然厉害,但你们的粮食供应不上,姬狌可以坚持十天,我不信他可以坚持一个月。”
姬夙:“姬狌会去武疆求粮,武疆会以整个国力支持他,他可以坚持一个月。”
“武疆国同祝其国都一样,不过是小国,即便是她撑上半年,我朝也不会担忧。”李拓云说,“你又怎能确认,武疆国一定会支持你哥哥。”
姬夙声音渐小:“武疆国国主同姬狌交好,两人同吃同住,相拥而眠。”
两人一起睡,一起住,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李拓云不解,“这和武疆国出兵有何关系?”
“我有一次误闯入姬狌房间,他和武疆国主□□,像夫妻一般,行夫妻之事。”姬夙继续说,“武疆国主是个男的,姬狌不会娶你。”
李拓云算是明白了,姬狌喜欢男的,武疆无条件出兵是因为他们是床伴关系。
祝其国骑兵越来越清晰,马蹄声震起地上的砂石,姬夙必须走了,李拓云说,“祝其国还不够,我还要武疆国。”
姬夙望着她,沉默片刻后点头。
李拓云:“金舟,让他走。”
金舟推着姬夙往骑兵赶来的方向走。
姬夙的身影渐远,金舟看着一里外的骑兵,“公主,我们该走了。”
原本李拓云只是想放姬夙回去,让他和姬狌起冲突,帮郝南风争取逃离的时间,现在看来,事情还有更多的转机,就看姬夙要怎么做。
李拓云带着马退后一里,停在原地看着姬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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