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夜里偷粮食的事还像阴影一样笼罩着大家，现在所有人都饿红了眼，一旦他拿出大量粮食，大家会不会瞬间疯抢？会不会有人为了多拿一点，做出更疯狂的事？甚至可能有人会逼他交出所有粮食，逼他说出粮食的来源 —— 到时候，他一个孤身一人的年轻人，根本护不住自己。
可看着小慧越来越微弱的呼吸，看着祥哥忍着伤痛硬撑，看着李婶偷偷把自己的草根分给我一半，文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纠结得像是要把自己撕裂。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块饼干 —— 那是他之前偷偷吃的时候被我撞见的，包装精致，一看就不是迁徙路上能有的东西。他攥着那块饼干，手都在抖，看了看小慧，又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的人，嘴唇哆嗦着，最终还是把饼干塞回了口袋，转过身去，肩膀微微耸动着，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忍。
“姜娃子，你看文江……” 李婶悄悄拉了拉我的胳膊，压低声音说，“他好像藏了不少好东西，可这时候……”
“婶，他也难。” 我低声回应，“前几天偷粮食的事，他肯定也怕了。”
话虽这么说，可看着小慧的脸越来越灰，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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