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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在古老的冰川下拥吻

学期末的广南大学,空气里漂浮着栀子花的甜香和离别的淡淡愁绪,但更多的是考试结束后的松弛与对漫长暑假的期待。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下午,林詹逸从工程学院实验室出来,额角还带着一丝忙碌后的薄汗。朱尔遥已经等在了楼下那棵巨大的榕树下,树影婆娑,光斑在她白色的连衣裙上跳跃。

“林工程师,终于解放了?”她笑着迎上去,很自然地递过一瓶冰镇的矿泉水。

“嗯。”他接过,瓶身的冰凉驱散了些许暑气。他拧开喝了一口,看着她明媚的笑脸,问道:“暑假有什么具体计划?”

“计划嘛,”她歪着头,眼神狡黠,“首先,当然是监督某人兑现新西兰的承诺。机票和向导,我爸妈会安排。”

“好。”他点头,语气是全然信任的交付,“行程你定,我负责背行李和看地图。”

朱尔遥被他这副“任凭差遣”的模样逗乐:“这么乖?那我可要好好规划一下,不能浪费了林同学的劳动力。”

他看着她,眼底有浅淡的笑意:“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

这句话带着他式的、认真的调侃,让朱尔遥的心轻轻晃了一下。

两人并肩走向图书馆,去收拾这学期留在那里的“据点”。

一边整理着堆积如山的参考书和笔记,朱尔遥一边说:“对了,鼎泰的实习,程总那边已经确认了,七月中旬开始。”

“很好的机会。”林詹逸将一本厚重的《机械原理》塞进书包,“你的那份报告,确实值得。”

“那你呢?”她抬头看他,“卓一集团和学校的联合项目,你这个暑假怕是也闲不下来吧?”

“嗯,初期调试阶段,需要人在现场。”他将她的笔记本电脑也小心地装进电脑包,“可能会比较枯燥。”

“没事,”朱尔遥拉上书包拉链,语气轻松而笃定,“反正我们都在各自的山头努力攀登,偶尔像这样在半山腰汇合一下,就很好。”

他停下动作,看向她。她总是能用最形象的比喻,精准地描述出他们之间那种既独立又相依的状态。

“嗯,”他表示赞同,然后补充道,“而且,我知道你就在旁边的山上。”

所以,即使攀登辛苦,回头时,也能看到同样耀眼的风景,便不觉得孤单。

收拾好东西,走出图书馆,夏日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接下来什么安排?”林詹逸问,手里提着两人最重的书包。

“回宿舍收拾行李,明天早上回深圳。”朱尔遥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细长的、包装很精致的盒子递给他,“喏,学期结束礼物。”

林詹逸有些意外地接过:“是什么?”

“一支钢笔。万宝龙,写工程字和签名应该都很合适。”她语气随意,仿佛只是随手买了个小玩意儿,“看你平时用的那支好像有点旧了。”

他握着手感沉甸、包装精美的盒子,心里明白这绝非“随手”买的。

他用的那支笔确实旧了,她注意到了,体贴地给予了更新。

“谢谢。”他握紧了盒子,声音低沉而郑重。

“不客气,”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希望林工程师用它写出更多厉害的论文和……给我写信?”

最后一句带着明显的玩笑意味。

他却认真地看着她,回答:“好。”

夕阳的余晖里,他们一个回宿舍,一个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没有黏腻的十八相送,只是一个简单的“暑假快乐”和“新西兰见”的约定。

这个学期在充实、成长和彼此确认中落下帷幕。前方,是充满未知与冒险的盛夏旅途,也是他们关系即将迎来新篇章的,最漫长的白昼。

新西兰南岛的冬季,是一种凝固的磅礴。飞机降落在基督城,空气清冽纯粹,带着植物与雪山的凛冽气息。为期二十天的徒步之旅,就此展开。家里为他们安排的向导是一位沉默寡言的当地毛利大叔,名叫塔米,他像一座移动的山脉,可靠而安静,给予了这对年轻人最大的独处空间。

他们的第一站是库克山国家公园。夜晚入住特卡波湖附近的木屋,推开窗,便是南阿尔卑斯山脉皑皑的雪顶,在墨蓝的天幕下泛着清冷的光。这里拥有全球最大的黑暗天空保护区。

深夜,两人裹着厚厚的毯子,坐在屋外的长椅上。没有光污染的天空,银河像一条缀满钻石的浩瀚河流,倾泻而下,仿佛触手可及。万籁俱寂,只有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星星。”朱尔遥仰着头,呵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清寒的空气中。

林詹逸没有看星星,他的目光落在她被星辉勾勒出的侧脸轮廓上。“嗯。”他低声应和。

在这超越人类尺度的壮丽面前,语言显得多余。

他悄悄将手从毯子下伸出,轻轻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她没有动,也没有看他,只是反手,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嵌入自己的指缝,紧紧扣住。冰冷的指尖在他温热的掌心渐渐回暖,像两颗孤独的星球,在浩瀚宇宙中找到了彼此的轨道。

在西海岸的阿斯帕林山徒步时,他们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原本温顺的步道瞬间变得泥泞不堪,雨点密集地砸在防水冲锋衣上,噼啪作响。

塔米向导在前方稳健地带路。林詹逸自然地走到朱尔遥身后,为她挡住大部分的风势。在一处需要攀越湿滑岩石的路段,他率先上去,然后转身,向她伸出手。

“小心。”他的声音混在雨声里,沉稳有力。

朱尔遥抬头,雨水顺着她的帽檐滑落,她看着他在雨幕中依然清晰坚定的眼神,将手完全交给他。他用力一拉,她便稳稳地落在他身侧的岩石上。手没有立刻松开,在潮湿冰冷的空气里,那相握的掌心是唯一灼热的来源。

“林詹逸,”她喘着气,雨水打湿的睫毛显得格外黑亮,“我们现在像不像两个在末日世界里相依为命的幸存者?”

他看着她在这种环境下依然闪动着冒险光芒的眼睛,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唇角微扬:“那你是比较吵的那个幸存者。”

在米尔福德峡湾,他们乘着小型游艇巡航。墨绿色的水面上倒映着覆盖万年冰川的陡峭山崖,无数条瀑布如白练般从数百米高的崖顶坠下,汇入深不见底的海水。空气冰冷湿润,偶尔能听到冰川崩裂的闷响,如同大地的叹息。

朱尔遥靠在船舷,看着眼前这片近乎原始的、带着蛮荒气息的景色,久久无言。

林詹逸站在她身侧,与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又不至于打扰她的沉浸。

“在这里,感觉人类好渺小。”她轻声说,像是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嗯,”他应道,目光掠过那亘古的冰川,“但有些东西,和它们一样古老。”

比如,心动。比如,确认。

他没有说出口,但她仿佛听到了。她微微侧过头,目光与他相遇,随即定格在他的唇上,凑前吻了过去。

林詹逸把她的腰揽过来,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脸,护着她的脖子。

在冰川幽蓝的背景下,在瀑布雷鸣般的喧嚣中,他们的眼神安静地交织,所有的试探、所有的默契,在这一刻沉淀为一种无声的、却震耳欲聋的确认。

二十天的旅程即将结束,在返回基督城的车上,朱尔遥靠着车窗睡着了。她的头随着车辆的颠簸,轻轻靠在了林詹逸的肩上。

他身体微微一僵,随即缓缓放松下来,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靠得更舒服。他低头,能看到她恬静的睡颜,和窗外飞速掠过的、鲁冰花盛放的草场。

他没有叫醒她,只是任由这份亲昵的重量与温暖,透过衣物,清晰地传递过来。他想,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似乎也不错。

旅程结束,那些在星空下紧扣的十指,在风雨中交握的双手,在冰川前无声交汇的眼神,以及此刻肩膀上沉甸甸的依靠……都更深刻地界定了他们的关系。

他们带着满身的风霜、阳光和彼此眼中更清晰的倒影,踏上了归途。有些东西,在南岛纯净而强大的自然之力滋养下,已经悄然生根,枝繁叶茂,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破土而出,迎接阳光。

新西兰的冰川湖风仿佛还萦绕在衣角,飞机已降落在深圳宝安机场。二十天的朝夕相处,让某种亲密感深入骨髓,以至于回到这熟悉的环境,两人之间流动的默契反而更加显眼。

朱家的车平稳地行驶在回市区的路上。朱尔遥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语气带着一丝旅行结束的慵懒和不舍:“终于回来了,感觉像做了个很长很美的梦。”

林詹逸坐在她身侧,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她身上:“但梦里的经纬度,都记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语气是罕见的温和。

车子停在朱家别墅门前,朱晋玺和文语琳已站在门口等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爸爸,妈妈!”朱尔遥下车,像归巢的鸟儿般轻快地扑过去拥抱了他们一下。

林詹逸随后下车,从行李中取出了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姿态恭敬而不失从容地递给朱晋玺和文语琳。

“叔叔,阿姨,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他语气沉稳,“给叔叔的是葆蝶家的皮带,希望您用得上。给阿姨的是一条爱马仕的丝巾,是新西兰的色调。”

语气像是在陈述一片国际新闻,既不显刻意讨好,又充分体现了对长辈的尊重与关怀。

朱晋玺接过,颔首微笑:“詹逸有心了,破费了。”

文语琳则柔和地说:“很漂亮的颜色,谢谢你,詹逸。一路上辛苦了,逍逍没给你添麻烦吧?”

“逍逍很好,”林詹逸回答得很快,语气真诚,“我们配合得很默契。”

朱尔遥在一旁听着,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寒暄过后,朱晋玺对司机吩咐:“送詹逸去广南吧,路上注意安全。”

这意味着,连家门都未正式踏入,分别的时刻就已到来。

朱尔遥站在父母身边,看着林詹逸。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二十天共处的所有回忆,和未说出口的惦念。

“那我先走了。”他对朱家父母和她说道。

“到了发信息。”朱尔遥叮嘱,语气寻常,像叮嘱一个老友。

“嗯。”

他转身,利落地坐回车内。车子缓缓驶离,朱尔遥看着那辆黑色的轿车消失在拐角,心里有一小块地方仿佛也跟着空了一下,但很快被一种扎实的、对未来充满期待的情绪填满。

林詹逸回到广南大学,立刻投入了与卓一集团的联合项目。

实验室、数据、图纸成了他生活的主旋律。他偶尔会在深夜回到寂静的宿舍时,拿出手机,翻看在新西兰拍的照片。她站在星空下的背影,在徒步途中回头大笑的瞬间。他会凝视片刻,然后继续投入工作。

朱尔遥也开始了在鼎泰集团的实习。她穿着职业装,穿梭于高级写字楼,学习着行业规则,处理着繁杂的数据。忙碌间隙,她会端起那个林詹逸在新西兰送给她的礼物,一个蒂芙尼的蓝色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钥匙形状吊坠。

她当时打开时,曾挑眉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当时略显局促,却认真回答:“希望能打开更多你想探索的世界。”

想到这里,她总会不自觉地面带微笑。

他们不会时时刻刻发信息“查岗”,也不会在对方明显忙碌时打电话打扰。他们的联系,更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节奏。

有时是林詹逸在凌晨结束实验后,发来一条简短的信息:刚忙完,睡了。

朱尔遥可能在清晨醒来时回复:刚醒,加油。

有时是朱尔遥在午餐时,拍一张公司食堂的沙拉发过去,配文:健康午餐

林詹逸可能会在几小时后回复:看着不错。我刚和导师开完会。

周五晚上,如果两人都有空,会约在深圳市一家安静的餐厅一起吃顿饭。见面的那一刻,无需过多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足以慰藉一周的思念。

他会自然地帮她拉开椅子,她会笑着问他项目进展。他会仔细听她讲述实习中的趣事和烦恼,偶尔给出冷静而中肯的建议。

没有刻意的浪漫布置,只是分享着一周的生活,感受着对方真实的存在。吃完饭,他会送她回家,在楼下,分别的拥抱短暂却用力,带着一周积攒的、克制而深沉的情感。

他们就像两颗沿着既定轨道稳定运行的行星,各自散发着光芒,在各自的星系里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而他们之间的引力,则确保了他们总会在特定的时刻交汇,靠近,汲取能量,然后带着这份温暖,继续奔赴下一段旅程。

这种独立又相依,忙碌却惦念的状态,让他们的感情在现实的土壤里,扎得更深,也更具生命力。暧昧早已褪去,沉淀下来的是更为醇厚的、彼此成就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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