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的动物都是野放的,万一它们哪天心血来潮……”戴夏夏眉头拧成一团,脸上满是挥之不去的忧虑。毕竟她亲眼见过那些食肉动物的捕猎场景,那股子狠劲,足以让人吓得连站都站不稳。海边离飞机坠毁的地方不过一天路程,谁也说不准,那些野兽会不会循着人类的气味找过来。
“别担心,这里只有海水,不适合饮用,我不认为它们会特意离开森林。”木吉说得格外笃定,心里却暗忖,自己编的谎,就算硬撑也要圆到底。
魏树尘眨了眨眼,直勾勾盯着木吉。若非对方手拽衣角、眼神躲闪,不敢与自己对视,他险些就信这随口编造的安慰。
木吉显然注意到魏树尘的小动作,语气突然冷了下来,还裹着几分阴阳怪气:“难怪我这话听着像信口开河,原来是因为全年级第一的学霸在这儿啊,对吧,白璧?”
面对这没来由的挑衅,白璧连头都没抬,甚至没分给对方一个眼神。眼下没必要撕破脸,无视才是最省心的办法。只是他心里始终悬着个疑问:海边,真的安全吗?刚才他在不远处的礁石看到了一连串动物脚印,又大又深,像老虎、狮子踩出来的,体型绝对不小。
“切,真没劲。”木吉见白璧毫无反应,自觉没趣,悻悻地转身离开。
等木吉走远,魏树尘忍不住凑到白璧身边:“你跟那家伙很熟?”就连傻子都能看出来,木吉是故意针对白璧,他心里好奇,难道两人之前就结过梁子,以至于记恨到现在?
“我不认识他。”白璧摇了摇头,语气平淡,“以前在学校,我们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是说话。”在他眼里,木吉就是标准路人脸,中等身高,普通发型,穿上校服更普通。就算偶尔在走廊里擦肩而过,转个身也就忘了。
“虽说海边不是绝对安全,但只要把木筏做好,我们说不定就能获救。”魏树尘眼里亮了亮,搓了搓手,露出几分天真的期待。
白璧思索片刻,语气凝重起来:“附近到底藏着多少危险,我们根本说不清,必须时时刻刻提着十二分精神。”
之后大家一起动手做木筏,没人故意添乱,也没人拖后腿。进度比预想中快不少——沙滩上已经堆起了一个大概的木筏框架,再绑上几层藤蔓固定,就能往上面铺棕榈叶当垫子。
可就在这时,迟音突然“呀”了一声,手里的藤蔓只剩下一小截,“没藤蔓了!”
“你说什么?藤蔓居然用完了?!”马一志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大佬架势,火气直往天灵盖冲,对着木吉几人劈头盖脸,“我早就说过别把藤蔓浪费光,现在好了,没法干活了!真是一群废物!”
“对、对不起……不过我有胶水!”黎里一边赔着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胶水,试图用这个冷到极致的笑话缓和气氛。
“用胶水粘,你脑子进水吧!”马一志的吼声更大了,“海水一泡,木筏就散架了,你负责把大家驮到对岸去?”
“树枝也不够了。”白璧望着堆在一旁寥寥无几的树枝,眉头微蹙。要做一艘能载所有人的木筏,需要的材料远比这多。马一志他们当初准备材料时,根本没料到会突然多出白璧几人。
“行吧,只能再去找材料。女生们跟我走!”马一志脸色稍缓下来,清了清嗓子说道。他凑到迟音和戴夏夏身边,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伸手就往两人的肩膀上搭,完全不顾男女有别,还装出一副跟我们很熟的样子。
“放手,谁要跟你一起走!”迟音嫌恶地拍掉马一志的手,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心里把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臭流氓,居然敢占老娘便宜!
“等一下,马一志!”魏树尘连忙喊住他,心里满是顾虑:既不放心两个女生跟马一志单独走,又担心把白璧一个人留在海边会有危险。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白璧看穿了他的心思,没好气地开口:“树尘,你跟着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那你小心点!”魏树尘瞅了瞅白璧一眼后,终究还是扔下手里的树枝,快步追了上去。
白璧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二愣子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最初是想利用他保护自己的安全,现在倒把自己当作战五渣的废物了,真是离谱。他暗自攥紧拳头,不能再让别人小瞧自己。
可就在他准备弯腰捡树枝时,眼角余光却瞥见远处的木吉正和另外两人凑在一起,头挨着头。他们时不时往沙滩这边瞟,神情鬼鬼祟祟的,像在谋划着什么。
另一边,马一志见魏树尘追上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跟着来干嘛?害得一个女生都跑回去了!”他原本还想借着找材料的机会,在女生们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这下全被魏树尘搅黄了。
“是夏夏姐自己说想留在海边陪白璧,才回去的。”魏树尘黑着一张脸,丝毫没给对方好脸色,“再说,找木材这种事,我跟着更合适,除非你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
“哈,你想打架是吧?别以为你个子高就了不起,老子练过拳击,可不怕你!”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半头的魏树尘,马一志本就一肚子火,被对方这么一激,火气更是直接烧到了头顶,语气嚣张得不行。
“好啊,那就试试!” 魏树尘也没怂,往前逼近一步,两人的火药味浓得能直接点燃。
他们俩早就看彼此不顺眼,如今没了大人管束,只需一点火星,就能引爆这场小学生式冲突。
“你们俩幼不幼稚,别闹了!”幸亏迟音还保持着理智,她抬起拳头,对着两人的后脑勺各自敲了一下,总算及时拦住一场幼稚的互殴事件。
魏树尘和马一志两人摸了摸后脑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刚才的火气瞬间消了大半。
就在三人准备继续往树林走时,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突然飘了过来。那味道格外奇特,既不像花香,也不像草木香,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魏树尘抽了抽鼻子,脚步顿住,眉头紧锁,这香味明明带着点甜,却又隐隐夹杂着一丝腐烂的气息,诡异得让人心里发毛。
“真的耶,这到底是什么味啊?又甜又臭的。”迟音也皱起了眉,脸上满是疑惑。
唯有马一志脸色骤变,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当他看见不远处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时,瞳孔猛地一缩。
“难道是……”他似乎猜到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然后一把将魏树尘和迟音往榕树的树根洞里推,着急地催促道,“快,快躲进去!”
榕树的树根盘根错节,形成了一个半人高的洞口,还被藤蔓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你疯了吗?干嘛突然推我们!”魏树尘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撞到树根上,语气里满是不悦。
“少啰嗦,魏树尘你这个笨蛋,快进去!”马一志急得直跺脚,连声音都压低了几分。他说着,还伸手把挡在洞口的藤蔓往旁边拨了拨,露出更大的空隙。
魏树尘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迟音拉了一把。迟音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追问。马一志的脸色太难看了,不像是在开玩笑。两人弯腰钻进树洞,马一志紧跟着钻了进来,还不忘把藤蔓拉回原位,挡住洞口的缝隙。
榕树的树根洞比想象中宽敞,容下三个人绰绰有余。躲进去后,马一志立刻竖起手指,示意两人别出声,自己则死死盯着外面,脸色凝重得吓人,连呼吸都放得又轻又慢。
魏树尘心里满是诧异:马一志平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今天怎么吓成这样?难道真的有危险要来了?
他悄悄往洞口凑了凑,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立马响起。声音在安静的树林里格外清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还带着壳与地面摩擦的钝响。
紧接着,一只体型庞大的鳄鱼龟慢悠悠地从洞口前爬过。它的背壳比浴缸还大,上面布满了深褐色的斑纹,四肢粗壮有力,每爬一步,地面都会轻微震动一下,活像移动的小坦克。
经过这些天的遭遇,三人对这种巨型动物早就没了最初的惊慌,只当是寻常景象。那股又甜又臭的怪味就是从这只鳄鱼龟身上飘来的,味道浓得有些霸道,呛得三人的鼻子发酸。
随后,一道壮硕的身影突然从旁边的树冠间隙跃下,没等众人看清轮廓,一声震彻山林的虎啸已先一步炸开!三人只觉耳膜嗡嗡作响,连呼吸都跟着滞了半拍。
庞大身躯带着破风的力道,却灵活得惊人,落地时只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响。橙黄色皮毛上交错着深黑色条状斑纹,每一道纹路都透着威慑力;粗壮的尾巴微微摆动,尾尖扫过地面时,连落叶都跟着颤了颤。它缓缓张开嘴,露出两排如匕首般锋利的獠牙,涎水滴落在地,带着浓重的腥气,血盆大口一张,竟直接咬住了鳄鱼龟的背壳!
是老虎!
三人吓得浑身一僵,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差点冲破喉咙的惊叫被硬生生憋回去。他们只在动物园见过老虎,那里的再凶猛,也远不及此刻近在咫尺的压迫感强烈。这才是顶级掠食者的凶狠,跟动物园里的温顺版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被咬住的鳄鱼龟拼命扭动身体,四肢在地上胡乱抓挠,锋利的爪子划出一道道浅痕,还伸长脖子想张开嘴反击,可它的速度在老虎面前慢得像静止。老虎死死咬住龟壳, “咔嚓——”一声沉闷的脆响突然炸开——那是龟壳碎裂的声音!哪怕鳄鱼龟的壳坚硬如铁,在老虎的利齿下,竟像咬碎晒干的陶片般轻松。
老虎甩了甩头,把崩飞的龟壳碎片吐在地上,然后叼着鳄鱼龟的尸体,慢悠悠地转身。直到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树林深处,周围才重新恢复安静,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几人粗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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