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顾云徊被季焕丢上床,之后的日日,季焕都像是没吃够一般总是黏着他,顾云徊现在白日就算是不进宫去请脉,只是在太医院点卯看书,坐在书案前都有些腰酸难受。
直觉不能再这般纵着季焕,顾云徊决定今日要改变些许,于是下了值就去找祝谦喝酒。
祝谦应邀而来,还是在珍味楼,只不过两个人便没要包厢,只在一楼大堂寻了个相对清净的角落,点了三两个下酒菜。
“你怎么突然找我喝酒?我记得你酒量不怎么样。”祝谦笑问。
顾云徊嘴硬:“不是我酒量不行,是北地的酒太烈了。”可说完却给自杯中倒的是清香的桂花酒。
祝谦看着桌上的两壶酒但笑不语,给自己杯中倒了另一壶中的汾酒。
“所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要商议?”祝谦又问。
顾云徊喝了口桂花酒才说:“没什么事,只是寻常小聚吃酒。”
祝逢撑着下巴看他,兴味颇浓:“寻常小聚不是都去你家中么?我记得你曾说过,这珍味楼酒菜昂贵,不如在家中请厨子烹几道小菜,况且家里也更安静。”
确实,他们几人每次来珍味楼,不是商议些大逆不道之事,就是正经的接风洗尘。
顾云徊只回道:“家里厨子吃腻了,想换个口味。”
说完便一味地喝哪壶桂花酒。
祝谦拿过顾云徊面前的酒壶晃了下,里面的酒水依然见底了,祝谦将酒壶放到自己这一侧道:“你怎么闷头喝酒,就算桂花酒淡,也不是这个喝法。”
顾云徊抬眼看了看祝谦,很想与他诉苦,但是一想祝谦还尚未娶妻,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应该请祝逢来喝酒才对。
顾云徊不说,祝谦也不再追根究底,二人只聊了些朝堂轶事,又悄悄骂了当朝天子昏聩,直到酒足饭饱时外面的天都黑透了。
二人都喝得有些脚步虚浮,但神智尚且清明,祝谦说家中马车在珍味楼外侯着,顺路将顾云徊捎回家去,却遭到顾云徊的拒绝。
“我、我不回家。”顾云徊道。
祝谦不解:“你不回家要去哪儿过夜?”
顾云徊抬手一指对面的宝阳客栈:“我今晚睡客栈。”
祝谦也喝了不少,虽然没醉倒,脑子却也有些慢,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问:“你要外宿的事,告诉季焕了吗?”
顾云徊脸一僵:“告诉他做什么,我是卖与他了不成?”
祝谦欲言又止,坐上马车后先让自己小厮确认顾云徊在客栈房内安置好了,这才驾车回家,回家之后又遣了门房去给季焕送信。
等季焕闻信赶来客栈,进了房间时,发现顾云徊衣裳都没脱地倒在床上熟睡。
顾云徊鲜少不回家吃饭,但他偶尔晚归季焕并不担心,可今日夜深了人还未归,季焕还当他是出了意外,正要带着几个侍人出门寻人,刚巧碰到了来传信的祝家门房。
“竟然瞒着我喝酒还不回家?”季焕掐了下顾云徊的脸。床上的人吃痛皱眉,却因为酒气缠身并没有醒。
看着睡得深沉的顾云徊,季焕未曾犹豫片刻,便将人打横抱起,果然怀中人被这般翻腾也只是嘴里呓语了几句罢了。
到了府门外,季焕又是相同的方法将顾云徊抱回家里,可能是夜风稍有寒凉,将顾云徊的酒气吹散了些,又恍惚觉得身下有些悬空,顾云徊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季焕刀削般的下颌线。
“……季焕?”顾云徊方才转醒,脑子还是发蒙。
季焕闻声低头,看向怀里眼神迷蒙的人,没好气道:“你倒是还认得出我。”
顾云徊没再说话,季焕阔步将人带回房内放在床上,摆了湿帕子要给顾云徊擦脸醒酒。
而平日里沉稳的顾郎中,今日像是少了二十岁一样,左躲右闪着季焕手里的帕子,若是躲开了还时不时咯咯笑出声来。
季焕湿着手拿着帕子,看着将脸埋进被子里的顾云徊,无奈:“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脸埋在被子里的顾云徊自然不会回答他。
“不擦便不擦吧。”季焕将帕子丢回盆里,取了干帕子擦了擦手,突然想起当年在镇北军大营,顾云徊喝醉的那一夜,突然起了坏心。
“云徊?”季焕走过去坐在床上。
“嗯?”顾云徊闷在被子里发出一声疑问。
“你今日都吃了什么,喝了几壶酒?”季焕试探地问了些有的没的。
“吃了蒸鱼,醉虾,清炒的莲藕,喝了三壶桂花酒。”顾云徊从被子里侧过脸来,看着季焕一本正经地答道,还伸出三根手指示意。
“好喝?”
“嗯!”顾云徊点头又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味桂花酒的味道。
“那云徊怎么没将这好喝的桂花酒给我带一壶回来?”季焕问。
顾云徊愣住,季焕委屈道:“我知道云徊你喜欢桂花糕,常去珍味楼打包回来给你吃。”
顾云徊被诘问得心虚,视线避开季焕:“我、我想睡了。”
季焕咬牙,竟然还想逃避?
随即问:“那云徊能不能让我尝尝?”
“尝什么?”
“桂花酒啊。”
“能是能,可我……”没带酒回来啊。
这话并未说完,在顾云徊说‘能’之后,季焕便扑过来,与顾云徊唇齿相接,尝到了他嘴里那一抹桂花的清香。
于是这日,顾云徊的计划并未成功,并且腰酸得更厉害了些。
次日,拒绝了季焕要给自己告假的顾云徊怒气冲冲地走在去太医院的路上,想到早上自己醒来看到季焕满足的表情和昨夜虽说记忆模糊但并非全然忘记的种种,顾云徊暗自咬牙,以后绝不能再喝酒了。
没成想碰巧遇到了祝谦。
“顾大人。”祝谦友好打招呼。
看着祝谦,顾云徊有种被挚友背叛的愤恨,鼻子里哼出一声,问道:“祝大人和季将军真是好友,什么都告诉他。”
被顾云徊阴阳怪气地怼了,祝谦也不恼,笑道:“我哪儿知道顾大人是瞒着家里出来的。”
这话说的顾云徊活像是一个背着家中贤妻流连欢场的浪子了。
“你!”顾云徊瞪人。
而祝谦则是目光上下扫了扫顾云徊清爽的衣着,随后视线定在顾云徊的颈侧:“顾大人下次出门,可要对镜将衣领系紧些。”
说完这话祝谦便带着揶揄的笑径自走了。
顾云徊顺着祝谦的视线去摸颈侧,轻按上去竟然一痛,痛感将他的记忆扯回昨夜,季焕对着自己颈侧这处又吮又啃,顾云徊当即用力将自己的衣领拉高,想到今日也是季焕帮自己梳头穿衣,恨得咬牙,此时面上的绯色也不知是气还是羞。
于是这日下值,顾云徊亲自去东市买了面光可鉴人的水磨铜镜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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