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姐的故事说起来很简单。竹马丈夫变心养了外室,被她发现后意图虐杀她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刘姐姐拼死逃了出来,还在担忧女儿会不会被伤害。
明月神色复杂:“你家世也不错,就没想过和离归家吗?”
刘姐姐脸上满是痛苦:“我可以走,可是他们不会让孩子跟着我离开。孩子没了娘,那一个虎狼窝,不是让他去死吗?”
明月:……他还没出事,你倒是差一点死了。
“你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明月收了碗筷,去找苏婆婆:“苏婆婆,洗碗呢?”
苏婆婆手上活没停,瞅了一眼外面,才小声和明月说话:“你年纪虽然小,但婆婆有些话不得不说。”她又瞅了瞅外面,确定厢房门关得严实才继续说,“这妇人身上穿的衣裳是好料子,说起话来和咱们不一样,瞧着像是有些来头。要是可以,早点把人送走,免得惹麻烦。”
“婆婆,我知道了,你让我想想。”
不用苏婆婆说,明月自己就知道刘姐姐有来历,也有麻烦。只是让她放任不管,她也没办法做到。
帮苏婆婆洗完碗,明月回去想了想,决定自己去看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还是搞清楚了再做打算。
明月数了一百个铜板出来,拿麻绳穿好,与小米大米混合的米袋子一起装篮子里。又想去刘姐姐现在正需要营养,她又往篮子里放了五个鸡蛋。
提着沉甸甸的篮子,明月又去了苏婆婆家。
进门把篮子放桌子上,明月说明来意:“苏婆婆、苏大夫,这一百文钱你们先拿着,我家的情况你们都知道,我这又要挣钱过冬,又要照顾病人的,是没办法了,劳你们收留刘姐姐几天。帮我照顾好她。”
是不好办。苏大夫开口说:“行,她就先在家里住着。不过我们年纪大了,最多能照顾五六天,到时候你可得把人接走。”
明月点头:“米和蛋我带来了,就拜托你们了。”
出了门,明月裹紧身上的衣裳,朝着镇上的方向去。
明月顶着冷风前进,不忘嘱咐书玉:“鸭子身上掉下来的绒毛你收起来,回头我拿来做衣裳穿。”
书玉的衣裳只做避体就行,明月的不行。要是没有好衣裳,冬天得冻得够呛。
话说这对吗?她现在又不是人,怎么还会怕冷怕热?搞不懂,搞不懂!
明月打算去镇上买两尺布料回来做羽绒服,顺便去周围的村子卖鸡蛋挣钱。
还是那家布庄,还是那个人美心善的老板,明月把一堆碎布头包圆了,还买了一匹编织紧实的葛布。
这个时代棉花还没有传入,用蚕丝这样的丝绵,那是有钱人家才用得起的。葛布相对而言虽然容易钻绒,但对明月而言,这已经是她目前能用来抵御寒冷的最实惠的办法。
两百多个鸡蛋钱没了,明月背着布料离开。僻静处,书玉接过布料疑惑地问:“冬天外面冷,你可以在空间里面度过,为什么一定要花钱买这些东西?你不是很缺钱吗?”
明月往鸡蛋上面盖上稻草,才回答书玉的问题:“我挣钱呢,是为了花钱让自己高兴。空间里是很舒服,没有四季,温度适宜,但我又不想做脱离俗世的尼姑。这个世界那么多有趣的人和事,我过得挺开心的。好了,不说了,我要去挣钱了。”
明月挑起箩筐,向最近的村子走去。
“卖活鸡,卖鸡蛋了。活鸡十五文一斤,鸡蛋两文钱一个啰。卖活鸡,卖鸡蛋嘞......”
明月声音清脆,吐字清晰,才进村就有人过来凑热闹。
“丫头,鸡蛋买得多能便宜点不?”说话的是个四十出头的妇人,“我姑娘再过几天要生了,我多买点给她坐月子的时候吃。”
“大娘疼姑娘嘞。”明月笑着说,“这鸡蛋两文钱一个已经很划算了,我挑着这些蛋走街串巷也就挣个辛苦钱,真不能再便宜了。”
大娘家里也养了鸡,四五天才下一个蛋,现在天气冷了,鸡抱窝不下了。她看着白花花的鸡蛋,咬咬牙说到:“行吧,你给拿二十个。”
买二十个,加上自己家里的,能凑三十个了,够女儿月子里吃了。
明月接了钱才手脚麻利地把鸡蛋放到大娘拿来的竹筐里。村里转了一圈,或三个或五个的卖,统共卖了百十来个鸡蛋和两只鸡。
出了村子,明月摇头叹气:“钱不好挣啊!”手握金山变不成流通货币,难受!
书玉安慰她:“慢慢来吧,这么多村子,总能挣到钱的。”
一路走一路叫卖,到了河尾村,明月歇歇气,在肚里打着腹稿。
过路大娘见桥头上又是箩筐又是扁担的,问到:“丫头,你这鸡蛋卖吗?”
明月忙站起来:“卖的卖的,两文钱一个。”
“能挑不?”大娘问。
“可以啊。”明月殷勤地说,“您带篮子了吗?没带我挑到您家门口去,方便您拿。”
大娘手里拿了个包袱,闻言笑着说:“你还怪贴心的。你跟我来吧,我多买几个。”
“好嘞。”
明月拿起扁担挑着箩筐跟着大娘后面。大娘健谈,同她聊了起来:“你看起来瘦瘦的,力气还挺大。”
“这都是咬牙坚持,”明月状似无奈地说:“没办法呀,大集十天才一次,走远了时间都花在路上,都没多少时间卖东西。我就只能挑着货走街串巷的卖,好歹能挣两个钱。”
大娘不以为意:“苦是苦了点,但你这些鸡蛋要是全卖了,那得多少钱?”
“也就看着多,除去养鸡的成本,也没多少了!”明月状似无意地问,“大娘,我听说你们这儿有户姓金的人家一门两公差,这金家阿婆还是个妙手回春的。不知道他家在哪儿?你待会儿给我指给路,我去他家门口叫卖,他们这家世,说不定我这鸡蛋能卖出去不少。”
“金家啊?”大娘啧的一声,“那家不是啥好人家,你去了也挣不了钱。”
明月好奇地问:“这话怎么说?”
“我跟你说啊,”大娘瞅瞅附近没人,小声说到,“这家人凶得很,娶了个有钱的媳妇,不当人的磋磨,三天两头的打,打得那个媳妇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那个婆婆又会医人,要不是我家离金家近,都不知道他们是这种人。”
明月放下扁担换另外一边肩膀挑。她惊讶地说:“这是怎么想的?说起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还干这种事?”
“就是这种人家事才多!”大娘说,“他家那媳妇头胎就生了个小子,这要是生的姑娘还有得说,都生了小子了,还那么磋磨,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明月恶寒。这和生女儿还是儿子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
心里腹诽,明月面上还装做八卦地问:“他家这媳妇就没有再怀孩子?”
大娘说:“怀了,怎么没怀?被外面的小妖精给气得落了胎,七个月的娃娃,都成型了,还是个男胎呢!可惜了!”
看来刘姐姐说的是真的。
明月把四十个鸡蛋捡到箩筐里递出去:“大娘,下回吃完了,我来卖鸡蛋,还找我买啊。”
“行。”
明月在附近继续打听,与刘姐姐说的几乎没有出入。
“那金家就这么走了?”
买鸡的年轻媳妇说:“流产呢,挺严重的,说是送到县城去治。”年轻媳妇悄悄说,“什么治不治的,我看就是怕人家娘家闹起来把差事丢了,才把刘嫂嫂送去治的,让刘家惦记着女儿和小孙儿的安危,打落牙齿和血吞。”
明月从河尾村离开后没赶去下一个村子,直接回了家。
她现在挺犹豫。刘姐姐是逃出来了,不知道金家有没有在找人。她收留刘姐姐,会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再看看吧。”
第二天是林父的忌日,明月一大早就起来做饭,做了这几个月以来最丰盛的饭菜。三菜一汤:猪肉炒、凉拌木耳、白菜滑肉、黄豆猪蹄。
菜端上桌,先敬亡人。
被点燃的纸钱慢慢变黑,明月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说:“你们吃好喝好,我下午去找石匠,把坟修一修,让你们住得舒坦些。”
原主她也不落下:“不知道你和你爹娘团聚了没?我买了纸,待会儿叠了金元宝烧给你们,希望你们在下面衣食无忧,开开心心的。”
说着她自己鼻头一酸:“也不知道在那个世界有没有人给我烧纸钱?唉!还得靠自己呀!我给自己也烧点,等以后我下去了,也好有钱花。”
烧了半捆纸钱在堂屋门口,明月拿棍子把没烧完的纸钱挑了挑,让火烧得更旺些。
打水洗了手,她去隔壁叫王婶她们吃饭:“干娘,小石头,过来吃饭了!”
王婶回到:“唉,就来。”
今天什么日子王婶记在心里,早上起来她没带小石头走远,就在后面的林子里捡柴火。听到明月喊人,她蹲下|身把箩筐背起来,带着小石头回家。
明月家没别人,王婶问:“不去叫你大伯他们?”
我回来了!拔智齿好贵!还特别疼,脸肿了几天了还不消肿!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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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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