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鸡崽。阿月姐姐,你哪里来的小鸡崽?”小石头接过一只鸡崽,开心过后提出了疑问。
虽然这么说不好,但阿月姐姐真的挺穷的,比他们家还穷。
明月看小石头开心的样子,自己也笑了起来。
“当然是买的啦,这个时节,谁家的鸡抱窝?”明月招呼小石头跟上,“走,去找你娘去。”
“哦,来了。”小石头两只手小心把小鸡握在手里,屁颠屁颠跟在邻居姐姐后面回家。
“婶子,我今天去镇上买了几只鸡,给你拿了两只。你看要关在哪儿?”
“啥?”王婶炒菜炒得叮叮当当的,一时没听清楚。
明月还没重新说一遍,小石头就从后面跑过来,钻到厨房里去。
“娘,阿月姐姐买了小鸡,送我们了。”
买鸡?月丫头饭都吃不上了,哪来的钱买鸡?
火舌舔着锅底,王婶一时没空管这事,忙把儿子撵出去:“我正在炒菜,当心鸡身上飘鸡毛掉到锅里。你赶紧出去。”
“哦。”小石头扭头去找明月,带着她去找鸡笼。
柴房里乱七八糟的塞了一大堆东西,小石头人小手短,明月把鸡崽交给她,自己动手翻找鸡笼,顺便把杂七杂八的东西整理一下。
王婶把菜端上桌子,来找她们。
明月还没找到鸡笼,就被王婶拉出了柴房。
“小石头说这鸡是你花钱买的,丫头,你老实给婶子说,这钱你哪里来的?”王婶想着不会是把那半袋小米给卖了吧?
她急得拍了明月后背两下:“死丫头,那可是你唯一的粮食了,你拿去卖了,你吃啥?”
哈?明月听到这话哭笑不得:“那个,婶子,你误会了。买鸡的钱是我在镇上卖水挣的,我没卖小米。”
“啊?”王婶后悔刚刚拍了她,忙拉着她的手道歉,“丫头,婶子刚刚一时着急……”
明月打断了王婶:“没事,那是婶子关心我。”
她对小石头招手,把那两只鸡崽拿过来放到王婶手里,“我买了四只,自己留了两只,这两只给你们。一公一母,好好养着,以后你和小石头就有吃不完的鸡蛋和鸡肉了。
王婶看着手里的鸡崽,心头意动。
自从丈夫去世,她们被撵了出来,一年到头干活也只能勉强吃饱,铜子都没攒下两个。
儿子吃得不好,瘦瘦小小的,她早就想买两只鸡回来养着,好有鸡蛋给儿子补补。这鸡崽她去问过,得要八文钱一只,两只得要十六文了。
只是......
“这鸡崽我不能要。”王婶把鸡崽还了回去,“你比我们还难,这鸡崽你拿回去自己养着,以后鸡下蛋了能卖钱,也有个进项。”
明月不接:“要不是先前婶子来家里看我,只怕我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后来还找了大夫给我医治,我才有今天。婶子就别推脱了,拿着吧,就当是我报恩了。”
王婶还是不同意,坚持把鸡崽还给她:“那也不行。请大夫是花了点钱,可那才三文钱。至于汤药,大夫可怜你,没要钱。这鸡崽我不能要。”
明月劝来劝去,王婶就是不肯要,她干脆收了笑,可怜巴巴地说:“要是婶子不要这两只鸡崽,以后我是万万不敢再让婶子帮我了。可怜我没了爹娘,一直把婶子当自家长辈看待,看来以后我真是无依无靠了。”
她说得可怜,王婶无奈地说:“你这孩子,唉!”
最终王婶还是接受了明月的好意,王婶要留人吃饭,明月说:“我已经吃过了,而且我还挖了药材回来,还没晒呢,我得回去把东西晒上,免得沤在袋子里沤烂了。”
从王婶家回来,明月把屋檐下打扫干净,将药材铺晒在那里。
睡意离家出走不知道回来,明月干脆背着箩筐继续去挖观音土。
忙了一夜,挖回来的观音土堆得像个小山包。破晓时分,她进空间打水,准备往王婶家送,意外发现种下的小米已经长得有手掌那么高了,就连昨天没带出去了小鸡也长大好多。
明月看着郁郁葱葱的小米苗和翅膀开始变黑的鸡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这个空间难道还有加速时间的功能?”
这个空间真是个超级超级大惊喜!
在空间里面转了一圈,她还发现空间变大了。原先的雾幕后退,土地变宽了至少有四十公分。
“这两天忙着干活,都没注意到空间的变化。按照这个速度,以后空间会不会像大海一样,看不到边际?”想想就美。
给王婶家送了水,明月背着箩筐走上上山的小路。
爬到半山腰,回头望去。临河聚居的村子偶有一两户人家屋顶冒着炊烟,其他的人像她一样,早早起床,带着农具走向田地,开启一天的劳作。
小路上的草坠着露珠,打湿了她的裤腿。太阳一出来,带走了水露,还原裤腿的干燥舒爽。
明月赏着日出,拿碗喝水。
人当久了,有些习惯放不下。饭不能吃,好再能喝水,她就以水代饭,当早餐了。
把碗放进空间,明月开始挖药材。
一棵两棵三棵……一文两文三文……她挖得不亦乐乎。
在山上挖药材挣钱,让她感觉好像又回到前世当留守儿童的时候。
那时候奶奶身体不好,爸妈每个月寄回家的五百块钱,又要买米吃饭,又要管人情往来,还要分出一部分给奶奶买药吃,根本不够她们生活。
奶奶没办法了,只能拖着病痛的身体带她去挖药材挣钱补贴家用。
想着好多年没见的奶奶,明月忍不住落泪。要是早知道自己死那么早,她……还是会逃家的。
“别哭,奶奶会懂我的,她知道我不是在任性。”
情绪不自觉变得低落,挖药材的手都变得酸软无力。
状态太差,明月干脆收起了工具,准备回家。
天气这么热,正是虫she鼠蚁活动频繁的时候,要是分心没注意被咬了,白受罪,还不如回去建围墙。
自山上下来,果然遇见了一条颜色鲜艳的长虫,吓得明月扭头往山上跑。等那长虫慢悠悠地爬走,她还心有余悸。
“老天奶,吓死我了!”
没敢走刚刚爬过长虫的路,她绕路去了挖观音土的地方,顺便挖一些土带回去回去。
有了被太阳晒虚脱的经历,明月赶在烈日炎炎之前回家。
到家了她往隔壁瞅了瞅,王婶和小石头都没在家。
本来还想找王婶要点稻草夹在土里建围墙,她们不在,只能暂且放下建围墙的事。
说到稻草,明月把目光投向自家的屋顶。盖了两年茅草已经发黑**,有些地方还露出了大洞。
现在天气好还没事,万一下起雨来,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明月心里想着,一字排开的三个房间,小小的房子要翻盖屋顶应该不难。
她进屋把自己房间里面仅有的几样家具——床、桌子、和一个装衣服的箱子搬了出来,戴上竹编的大草帽踩着楼梯爬上房顶,将屋顶的茅草一点一点扒拉掉。
忙活了好久,才将她这个房间的屋顶扒拉干净。
下地回来的王婶看她在屋顶大梁上坐着,吓了一跳,高声喊到:“阿月,你慢点,别摔了。”
一边说,她一边往明月这边走过来,看着一地漆黑的茅草,王婶扬着头问:“你这是要翻盖屋顶?”
明月低头回应:“趁现在天气好把这些烂了的茅草弄下来,把房梁条檩晒一晒,杀杀虫,回头盖了新茅草,免得下雨天遭罪。”
“那你自己注意着些,你家有一两年没翻盖了,当心条檩被虫蛀了不结实。”她们没钱,没粮,这些事只能靠自己。王婶只得叮嘱两句空话。
“对了,茅草你割了吗?我家还有小麦杆,你要是着急用,先去我那里拿过来用着。”
上了房顶,明月就想好了茅草的事。她现在不用睡觉,时间宽裕得很,与其再欠个人情,不如自己多辛苦些去割。
“婶子,不用了。我准备自己去割。天气这么好,一两天就可以把茅草晒干了用。你不用担心。”万一这两天下雨了,家里三个房间,也不怕被雨淋。
王婶:“那行,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别客气,只管来找我们。”
“好。”
翻完茅草,明月小心踩在梁上检查条檩,把坏了的拆下来用竹竿替代。
竹竿当条檩用,比较容易腐坏。但谁叫她现在没钱买成品条檩呢?先将就将就吧。
家里有石灰,她搞了一些出来,洒到屋顶什么驱虫。密密麻麻的小虫子被烫得钻了出来,看得她一阵恶寒。
她一点也不想和这些小东西做室友,太恶心了。
干了这些时候的活,心里平复好了。明月拿起镰刀麻绳去寻找茅草。
可能是灵泉水喝多了,日上中天,她竟然也没觉得有多热。
当然,有可能是因为她不是正常人......
河边茅草多,就是得在陡峭的山壁上爬上爬下。要从上面把割好的茅草运到路上怪难的。
她干脆只管割草绑好,等夜深人静了,才偷摸把一捆捆茅草搬进空间里面运回去。
“好累!”身体累得发软,离家出走的睡意竟然还不回家!
“我好想睡觉啊!周公,快来约我!”挣扎半晌也没收到邀请,明月讪讪,“看来我是天生的劳苦命。”
不睡就不睡,进空间洗洗澡放松一下。
打水的时候明月看到池底那一抹白,不死心的跳进水里把那白玉小人又捞了起来。
冰冰凉凉的小玉人躺在手里,明月回忆着第一次拿小玉人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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