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羽躲开护士轻手轻脚走到二楼之后才发现这里所有的门都是封死的。
她忍不住骂骂咧咧，有鬼吧！门都封死了其他人是怎么上二楼的！？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从二楼阳台可以看见，花园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光点在移动。
光点慢慢往上往上，江泽羽隐约看见一扇小小的门被推开，光点消失。
她不断眨着眼睛，因为用眼过度眼睛有些酸痛。
随后她决定溜回房间，从窗户翻出去。
就这么一转身和江小二发光的绿眼睛对上了视线。
江泽羽一把抱起他，在它脑袋轻轻拍了两下，“臭猫，谁让你跟出来的！”
来到这里好不容易养一只猫，还没捂热乎别让它跑丢了。
她打的并不重，江小二还是耳朵后扬，似乎知道自己做了错事。
江泽羽溜回房间顺便把江小二关在房里，找到总部给的撬锁工具，接着打开窗户翻了出去，临走前将窗户插销从外面关上，以免它又偷偷溜走。
幽暗的花园内，喷泉潺潺的水声像是溪流，听起来令人很是安心。
花园的中心就在喷泉，以此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出去呈六角形，种满了玫瑰花紫罗兰等花朵。
脚下踩的都是石板路，毕竟是精神病人的住所，不可能种满竹子之类的高大作物。
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所以江泽羽很快发现了通往二楼的通道。
在花园最边缘的西南角，有一段阶梯，外面被装饰成小教堂的模样，看上去像是一个忏悔室。
要不是刚才亲眼看见护士进去了，江泽羽压根不会注意到这。
她又不信教，并且王国里的各类信仰教会比沃尔玛里卖的零食还多，没有人愿意去非本教的教会中。
江泽羽庆幸今晚月色不算暗，并且原身的眼睛很好使。
“吱吱。”
一只老鼠被江泽羽的脚步惊吓到急速跑开。
它背上也有黑白色的条纹，这是什么新品种老鼠吗？
江泽羽溜上楼梯，心想:这里的防卫真弱，就不怕被一网打尽吗？
她拿出撬锁工具插进锁舌，没扒拉几下就听见“咔哒”一声，门开了。
一股陈腐的味道袭来，还有许许多多老鼠的吱吱声。
这里的光线亮许多，每隔几米就有煤油灯在静静燃烧。
一楼的装修干净简单，看起来就是医院的风格，二楼却更像是仓库。
红砖直接暴露在外面，地板直接是水泥地，难以想象一墙之隔完全是两个世界。
门打开是一条走廊，江泽羽已经听到远处护士的聊天声，她左右环视一圈，正好看见送药和食物的推车。
里面是空的，她干脆钻了进去，脚步声越来越近，江泽羽的心跳也不受控制加快。
想到前几名调查员惨死的模样，她生怕自己被发现了成为下一个。
倒不是担心什么神啊鬼啊，她害怕得是自己揭穿了这里的传,/销阴谋被杀人灭口。
就像一些调查记者被邪恶资本家灭口那样。
江泽羽自认没那么伟大的思想，她都来到这么一个不方便的古代了，当然要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护士已经来到她的身前，她听见一声“嗯？”接着护士自言自语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重？”
幸好护士没有掀开帘子检查，而是直接推着车子朝二楼深处走去。
……
二楼，2309会议室。
会议室里只有七八个人，他们统一穿着洁白宽大的罩袍，留着统一的寸头，神情严肃，像是工厂里的流水线娃娃。
他们统一双手交握抵在额前低声向他们信奉的神明祈祷。
如果没有神明，他们此刻早已被瘟疫和疾病摧毁了。
“食戒已经是最后一天，撑过今晚，我们就能享用圣餐了。”
为首的男人沉声说道。
“长老，如果食戒就可以抵挡疾病，为什么萝丝嬷嬷还是因为感冒死了？”另一个较为年轻的女人问道。
“因为她的信仰不虔诚！”为首的男人严厉地瞪着她，“克莱尔，你不虔诚的信仰迟早会害死你。”
“马修长老，我只是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否和圣书上写的一样。
书上说一楼的同类是比我们低等的食物，但我今天看见他们在读书，既然他们比我们低等，为什么认识字？
如果他们和我们外貌相似，思想相似，拥有智慧，凭什么比我们低等？这些思想是不是……”
“够了！”马修长老忍无可忍，“克莱尔，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违反神谕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克莱尔虽然面露不服，但她还是坐下不再开口。
饥饿令她愤怒，凭什么楼下的食物们可以看书逛花园吃甜品享受阳光，他们这些‘高等人’反而只能饿着肚子祈祷感谢神明？！
既然高等要用痛苦来换，她情愿做低等人。
克莱尔看着房间中央的老鼠们，它们是传递神谕的圣物，是教徒们供奉的对象。
克莱尔不止一次饿急了想把它们全部剖开吃掉，但是她不能……她不能……
不知等了多久，十二点的钟声终于敲响，克莱尔几乎要饿晕了，护士这时候才推着餐车进来。
她从来不和他们有过多的交流，克莱尔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她将餐车推进来后便直接离去，马修长老和另一位长老上前给大家分餐。
食物永远是那几样，快冷掉的土豆泥，充满腥味的海鲜，干硬的黑面包，克莱尔饿得快死了，想起这些食物的味道却还是克制不住呕吐的**。
江泽羽躲在餐车里多听点消息，但是帘子突然被掀开，一个蓝眼睛的老头和她面面相觑。
“啊！”被吓一跳的人是老头，他后退好几步，“你是谁！？”
江泽羽拍拍衣袖，走下车，气定神闲道，“我是卫生行政部的，来这里突击检查。”
“卫生……行政？”
“就是医院的领导，懂吧？院长都归我管。”江泽羽拿出自己的调查科证件在他们面前一晃而过，“你们在这里搞什么？”
马修不知道卫生行政部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领导的意思。
不过眼前的年轻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资历的样子，于是他说，“我该怎么相信你？”
江泽羽笑了一下，“我用我的生命向你们的神明发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马修脸色大骇，竟然敢摊上自己的性命向神发誓，看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江泽羽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发誓是她仅有的办法，因为证件是假的，一看就露馅，她也不会魔术可以拿出来唬人。
马修的怀疑并未完全打消，他伸出手，“这位先生，请给我看看您的证件。”
江泽羽属于死了还要嘴硬的那种人，哪怕知道自己证件是假的，还是坦然地交了出去，从怀里拿出来时需要掀开外套，里面的木雕被马修看见了。
她已经想好后路，如果对方问‘调查科不是卫生行政部’，她就说‘我是卫生行政部调查科的特派员’。
没想到的是，马修直接把证件还给她，虔诚地问，“请问尊姓大名？”
他只认识圣书上的那几个字，看证件只是想试试江泽羽的态度，见她那么坦然，便不再怀疑，而且那个木雕令他很在意。
圣书有提到过木雕的图腾，他在一次食戒后几乎要离开这个世界去见神明时，窥探到了神明和这木雕的图腾。
这图腾和他的教无任何联系，却能强势地出现在神明身边，马修因为兴奋和恐惧而战栗。
虽然只有濒死的那么一瞬，他却将这个符号永远刻进了心里。
难道眼前的领导即将带来新的神谕？他是被神新选中的人？亦或者是受神的委托来考验他们的虔诚？
江泽羽不知道眼前老人的内心活动，她也没想到自己可以唬到眼前的人，果然邪.,教害人，脑袋都变笨了。
“你们在这干嘛呢？哟，后面那人怎么脸色那么白？生病了吗？”江泽羽一眼就看见了唇色雪白的克莱尔。
“她不够虔诚，只有虔诚的信徒才能在食戒中感受到安宁和幸福。”
“哦。”江泽羽不知道‘食戒’是什么，只能随口应付一句，“现在结束了吗？”
“结束了，我们现在要享用圣餐，您要一起吗？”
江泽羽听到有吃的便来了兴趣，大家都要吃的也不可能给她下毒，于是她问道，“有什么吃的？”
马修打开餐盘，看见那些东西江泽羽便失去兴趣，“你们吃吧，我吃过了，我来这看看，问一些问题。”
“我们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马修态度非常虔诚，他已经认定江泽羽就是神的使者。
江泽羽却更在意地上的老鼠们，它们是被下药了吗？怎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回头捉两只带回去杀了给江小二补补。
江泽羽双手背在身后，像是皇帝下乡那样趾高气昂，“你们是一家人吗？”
“是，我们都来自伊尔家族。”
“哦——”江泽羽语气拖得长长的，“你是他的爷爷吗？”
“不，我是他的亲人。”马修说道。
“什么亲人？”
“亲人还分种类吗？我们来自同一个家庭，互相支持关爱，这就够了。”
“哦。”江泽羽又敷衍了一句，没多想就去看克莱尔吃饭了。
来啦来啦，还有一更明天再来，明天双更（我是狗，汪汪汪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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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春田精神病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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