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羽不知道自己的原身去哪了,她现在还是艾利克斯的样子,穿着艾利克斯的衣服,总不能这样出门吧。
她转头看向塞布瑞娜,“我和你说一个秘密。”
“这里是白珍珠的世界……?”塞布瑞娜没顾得上江泽羽的话,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过新奇。
“不,这里是我的世界。”江泽羽说着脱下外套,向后靠在沙发上。
修长精瘦的身形显露无疑,好吃好喝了一个多月,她已经不是那棵虚弱的豆芽菜了。
塞布瑞娜有些脸红,忍不住偷偷去看。
江泽羽本人则在思考这里到底是不是真实世界。
投影仪上的大海滩消失了,接到的工作电话也是如此逼真,如果她真的穿越回现实世界了,那她的身体去哪了?
她身体里面的人是艾利克斯吗?
艾利克斯真的用她身体结婚了?
如果真结婚了,江泽羽以后就放弃江泽羽,老实当她的落魄贵族。
虽然她觉得不太可能,艾利克斯为了避免嫁老头都能男扮女装加入调查科,不至于那么弱鸡。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前台小妹发来的时间表显示两点有预约,得先去吃饭。
看见外面的太阳江泽羽就放弃了出门,她打开手机叫了外卖,看见塞布瑞娜红着脸坐在沙发上,她问,“你很热吗?”
作为未婚女子,并且从小接受古板封建教育的未婚女子,和男子单独待在一起是不合适的。
江泽羽啥也没解释,因为她自己还很懵,直到外卖送上门她才意识到,真的回家了。
那下午的预约怎么办?她现在可不是自己的脸。
难道这是埃文的报复?
神祇真可怕。
塞布瑞娜看着艾利克斯开门,从陌生人手里接过食物,打开劣质的饭盒就要吃的时候大惊失色。
“艾利克斯!陌生人递过来的东西不要乱吃!”
还是强闯进门的陌生人递的东西!
江泽羽把另一份麻辣烫往她面前推,“吃吧,死不了。”
微妙的诡异气氛过去后,塞布瑞娜才开始问,“为什么你的精神世界这么奇怪?”
“嗯……这很难解释。”江泽羽思考一会决定懒得解释,“你可以相信我,我不会做坏事。”
“艾利克斯,你的世界真神奇。”塞布瑞娜开始转移话题,“刚才那人打电话喊你医生,你是医生吗?”
“是啊,不过是心理医生。”
“怪不得之前部长让你解决春田精神病院的邪教徒事件。”
“这不一样,一个是心理问题,一个是脑部病变。”江泽羽这时候反而有耐心解释,“不过……”
江泽羽突然停下,“你听得懂手机里的人说的话?”
塞布瑞娜微微歪头,“手机是什么?”
“一种现代工具,非常好用,也非常好玩,我最喜欢玩的是这个。”江泽羽点开‘时间消失神’,塞布瑞娜好奇凑过来,两个人刷着刷着就忘记了时间。
塞布瑞娜想不通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好玩的东西,她太过沉迷,以至于没有发现白珍珠的歌声从窗外飘了进来,彼此的脸已经开始扭曲,像梵高的《星空》那样逐渐扭曲。
也没有发现一直紧闭的卧室门打开了,一道模糊的影子从卧室后面缓缓出现。
塞布瑞娜对着最新的ai技术赞叹,“这相机也太清晰了,我也想试试。”
江泽羽打开前置摄像头,她们二人的脸清晰的倒映在屏幕上,只是后面的背景怎么有点糊?
下一秒额头传来剧痛,她们两个像是被人抓着后脑勺用力一撞,江泽羽下意识向旁边看去,只有一瞬间,她看见了一件黑色的风衣下摆,接着什么都没了。
江泽羽转头看向塞布瑞娜,对视的瞬间,彼此都爆发出尖叫!
幸运的是,随着神智回归,她们的脸也逐渐回归。
江泽羽再傻也知道她不可能真的回家了,诡异的是,随着她们清醒过来,白珍珠的歌声也消失了。
“塞布瑞娜,你知道要怎么离开这个世界吗?”
“这是你的精神世界。”塞布瑞娜瞪大眼睛。
“你之前怎么离开丘奇的精神世界的?”
“他自己选择了死亡。”
江泽羽还不想选择死亡,她死了她的猫怎么办。
可是她又该怎么结束这个伪造出来的精神世界?
难不成真的要自杀?
应该不会真的死吧?小说和漫画里不都这么写的,离开幻境的方式就是自杀。
于是江泽羽从厨房拿出一把刀,尖锐的刃在光下反射出寒光。
对着脖子比划了半天都不敢动手,江泽羽最后选择在脖子上浅浅划一下,连道口子都没破,倒是刀身冻得她整个人一哆嗦。
江泽羽这才发现,她们还穿着冬天的那身衣服,但是她真正的出租屋里是夏季。
出租屋的核心是她穿越来第一天捡到的护身符木雕,在那里她只要醒了就可以离开。
既然离不开这里,她从这回到真正的出租屋还是没问题的吧。
江泽羽拿出挂在脖子上被她捂热的护身符,“塞布瑞娜,你的金蜈蚣还在吗?”
塞布瑞娜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金色项链,下面的圆形吊坠里躺着她的蜈蚣。
“你用那个进入我的护身符里面。”
塞布瑞娜拧开小圆罐形状的吊坠,江泽羽感觉整个空间震了一下,一切都没变,一切似乎又变了。
气温急剧攀升,没几秒江泽羽就感受到了炎热,面前的巨大投影仪里是一片海滩。
给江泽羽激动的,对着屏幕大喊,“老大!我回来了!你人真好!还给我个安全屋!”
平静的海面开始翻涌,原本只是有点雾蒙蒙的天气顿时变成了狂风暴雨。
江泽羽原本想进去道谢,看见这架势决定呆在这里道谢就好了。
差点忘了里面那位只喜欢挨骂,不喜欢挨夸。
江泽羽发现塞布瑞娜不见了,四处找了一圈还是没看见。
她推开卧室门,里面静得可以听见针掉落的声音,恰好外面的太阳升到了窗口的位置,一缕光线洒在江泽羽的小单人床上。
“咦?塞布瑞娜回去了吗?”江泽羽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样更好,能进入她梦境的除了她自己也就只有鬼了。
她转身的同时感觉背后有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向前摔倒,倒地的瞬间,下巴一疼。
江泽羽直起身体,大衣下摆微微飘动,像是神祇降世。
白珍珠的眼中涌现出对活的渴望,终于!终于有个人可以摆脱这歌声的控制。
江泽羽坐在钢琴前看着宛如天书的五线谱,圣甲虫从她的衣服里爬出。
她琢磨出味了,怪不得,肯定是白珍珠用歌声控制自己后,圣甲虫钻进衣服里面了。
得先打断歌声。
被神祇祝福过的歌声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质——会影响人的思想。
歌声中充满了神祇的威压、恐吓、训诫,不管演唱的还是聆听的,最后都会变成神祇的小舔狗。
任何神祇行事的主要目的都是为了给自己吸引更多教徒,埃文也不例外。
于是江泽羽轻轻按下钢琴最中央的do。
“我……”她放大音量,开始演唱,“我亲爱的,我亲爱的,我的心中充满忧愁,你的爱人正在叹息……”
江泽羽知道一味唱自己的歌没用,毕竟他们之间语言隔着,她唱现实世界的歌,哪有跟着唱来得快。
然而和上次不一样,白珍珠的歌声没有丝毫停止,只是渐渐减弱。
不过这也足够了,江泽羽再次拉开他的衣领把圣甲虫扔了进去。
这次她不再受影响,只希望塞布瑞娜不要被白珍珠控制了。
果然,白珍珠的声音慢慢停下,接着嘎巴一下躺地上像是睡着了。
江泽羽知道是塞布瑞娜在控制他。
几分钟后,巴里斯的声音传来,“祂在楼顶!!”
江泽羽离开宴会厅朝楼上狂奔而去。
这里的楼梯一层接着一层,江泽羽很快跑到顶楼。
埃文倒在顶楼的魔法阵中间,魔法阵由鲜血造成,一层又一层的鲜血叠加在一起,已经渗进建筑之中。
巨大的黑影在法阵中若隐若现,这是神祇在人间的投影,自遥远星空与混沌深处而来。
人类的□□抵抗不住这巨大的能量,因此埃文开始异变,皮肤皲裂,细密的芝麻似的东西从毛孔中不断溢出。
他的身体已经被污染了。
江泽羽不敢轻易靠近,说不定下一个就是她。
她拿出面具,塞布瑞娜说过“渎神”,既同时信奉两位神祇,并且用仪式将祂们召唤至现世。
这对神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但其中一位已经死了,她用遗物就不算渎神吧?
江泽羽扯下毛衣上的线头,用牙齿咬断后系在面具上。
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毕竟对方是神祇,枪肯定没用,而驱逐神祇的办法只有古信物。
她手上最值钱的古信物只有这一个。
系好面具后,她朝着埃文脸上扔去。
第一下,没扔中;第二下,还是没扔中,第三下……
眼看黑影越来越清晰,江泽羽还是没扔中。
“我来。”巴里斯接过面具,旁边是脸上趴着一只圣甲虫的塞布瑞娜。
看到艾利克斯震惊的神情,塞布瑞娜解释,“我们在培养感情呢。”
接着她笑道,“放心吧,哥哥是西丽郡投球比赛的第一名。”
只见巴里斯摆足架势,拿着面具朝前用力一扔。
‘啪嗒’
面具扣在埃文脸上,严丝合缝仿佛长在他的皮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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