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却让人莫名安心。
“月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张煜修调整了一下输液速度,轻声问道。
张灼月靠在床头,看向窗外,此时高悬的太阳对她来说是最危险的存在。
张煜修起身将窗帘拉上,病房瞬间暗了下来,一旁的仪器发出的响声变得更加刺耳。
他见张灼月紧闭双眼,默默走出了病房。
“咔嚓……”香烟被点燃,张煜修靠在病房门口,烟雾萦绕在他头顶。
“那小伙子怎么在这里抽烟?”秦明叶挽着顾周震的手腕,在走廊十字口停下。
顾周震转头一看,拉着妻子走进电梯,这才开口说话:“那是黎温集团掌权人张煜修,最近内部传出他妹妹从小得了一种不治之症,压力大抽根烟而已。”
顾周震叹了口气接着说:“父母早逝,留下一对兄妹,为了家人和事业现在都快奔三十了还没有对象……”
秦明叶不禁感叹:“这么优秀,早点找个依靠不是挺好的吗?”
“他就是责任心太强了,怕连累别人,他弟弟还一直和他作对,家里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顾周震正讲到关键处,电梯门开了。
外面有四个保镖站着,压迫感迎面而来。
其中一位女保镖的黑色西装上有金色百合刺绣开放在右边胸口,左耳那枚红色耳坠底部垂落着长条流苏,在炙热的空气中如红色火焰在肩上流走。
他清了一下嗓子,拉着秦明叶出来。
三男一女目不斜视的进入电梯。
六秒后电梯内红色的数字终于有了变化,直通七楼。
“咔哒……咔哒”清脆的声音打破走廊原本的寂静,张煜修手中的打火机始终没有冒出一丝火光。
女保镖利落的从身旁的男保镖口袋中拿出打火机,向张煜修走去。
她微微倾身,火苗跃动,映亮张煜修冷俊的侧颜。
“尘兮,你……”张煜修声音沙哑,话语中断。
“好的,先生您注意身体。”她微微颔首,将打火机丢给旁边的男人。转身解开西装纽扣拿出内袋的独立包装湿巾擦拭双手。
尘兮走到病房门口,修长的手指轻敲了两下。
张灼月将床头插着百合的花瓶摔碎。
还没等尘兮开口,病房里传出摔东西的声音。
所有人都慌了,可是房门锁死。
“小姐,开门好吗?”尘兮问道。
张灼月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来道门口说:“只有尘兮才可以进来……”默默将锁打开。
尘兮打开门侧身进入,张煜修顿时松开了手中捏碎的烟,手中留下淡淡的烟草香。
尘兮将门反锁,刚转身张灼月便凑了过来,眼睛里的泪水倔强的不肯落下。
“小姐……你有没有受伤?”尘兮绕着她检查了一圈,看到她脚踝处的伤口,眉头紧锁。
尘兮手臂一揽,将她轻轻托起。
张灼月的头靠在她的右肩,心跳在相贴的胸腔共振。
尘兮将她放在床边,单膝跪地。
尘兮一手托着张灼月的脚踝,一手熟练的消毒上药。
她指尖的力度精准,绷带缠绕时却放轻动作,眉头始终紧锁着。
缠完最后一圈时,指节无意识地在那片肌肤上多停留了半秒。
张灼月将手指放在尘兮眉头,轻轻抚平。
尘兮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感受着片刻的温存。
张灼月起身将窗帘拉开一半,阳光照了进来。
尘兮并未阻挠,只是与她并肩而站,为她挡住了阳光。
她俩一同看着医院门口——秦明叶一家四口有说有笑的上车。
车影远去,唯有医院苍白的墙壁依旧映着两个影子。
张灼月扯了扯尘兮的衣袖,抬起头弱弱开口:“尘兮,我想出去玩~”拉着她的手撒娇似的晃了晃。
尘兮无奈叹了口气:“小姐…先生说了,你近几天得呆在医院。”
“我讨厌医院!”张灼月一屁股坐在地上。
“地上凉。”尘兮也席地而坐,顺了顺她的头发。
张灼月把头搭在膝盖,一脸绝望。
“先生今天下午有会议,还要帮阮小姐去开车。”尘兮将她拉起来,提示道:“所以今天应该不会再来医院了。”
“好机会!尘兮~”
尘兮从衣橱中拿出一条裙子和防晒衫,看着她说:“小姐,你先换上。”说完便出去了。
门外已经没用人了,尘兮打开手机,张煜修发了一条信息:【早点回来。】
二人顺利离开医院,终于来到了等绵时尚广场。
张灼月带着防晒口罩,拉着尘兮大步流星的走向入口。
“小姐,你慢点。”尘兮反握住她的手。
“得快点,万一哥哥知道就完了。”张灼月刚说完,一个急转弯带着她走进最近的店里。
“下午好,欢迎来到……”销售顾问笑脸迎接。
张灼月急忙找好角度,透过玻璃看向窗外,十分小心。
“今天天气有点热,需要先帮二位存包或倒水吗?”
尘兮看着鬼鬼祟祟的张灼月,又回头嘱咐一句:“一杯冷水,一杯热水,谢谢。”
尘兮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
张灼月回头,迫不及待的坐在她身边,开始八卦:“我刚刚看到哥哥了,而且意绵姐姐也在。”
销售顾问按要求端来两杯水,托盘上还有一盘马卡龙。
“女士下午好,有什么需要吗?”
阮意绵走进店,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迎了上来。
她向张灼月二人的方向走去。
“意绵姐姐,好久不见”张灼月起身打招呼,活像一个小太阳。
“小月亮,刚刚怎么躲着你哥哥?偷跑出来的吧?”阮意绵笑着打趣道。
抬手轻轻捏了一下张灼月的脸。
“没有……这不是不想打扰你们嘛~”张灼月被看的有些心虚,正想着怎么转移话题。
顾岑华双手提满了印着烫金logo的购物袋——全是阮意绵血拼的战利品。
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店员存放。
张灼月眼睛恨不得黏在他身上,悄悄问阮意绵:“哇塞,你这拎包助理这么帅?”
阮意绵瞟了一眼他,严肃的说:“这是我老板……顾岑华。”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让老板拎了一路东西。
张灼月的表情似是在说“我不信”,然后坐会沙发默默观察。
顾岑华转身对阮意绵说:“还有什么要买的,等会该去我家了。”
“两位来得正巧,我们昨天刚到了限量情侣腕表。”导购打开丝绒托盘的动作像展开一封情书,“设计师在表盘里藏了日月相拥的图案。”
“我们不是情侣……”阮意绵连忙解释。
“不过这挺合我心意的,可以单买吗?”阮意绵盯着表盘内部精密的齿轮结构。这是她找了半年的星空系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导购露出为难的微笑:“这是设计师特别要求……而且仅剩着两块了”
“挺好看的。”顾岑华忽然转头,她猝不及防撞进他深潭似的眼睛里。
他唇角勾起,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阮总监,我拎了十二个购物袋,走了五十二分钟。”
他的声音柔软得像一团棉花,轻轻擦过阮意绵的耳廓,留下一丝微妙的痒。
“顾总想要劳务费?”她拉开些距离,故意把手机支付界面晃到她面前,却在扫码时被温热的手掌盖住屏幕。
顾岑华左手撑在玻璃柜上,不经意的露出了手腕处的江诗丹顿传袭系列。
“我改主意了,”他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两块我都要。”
阮意绵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五雷轰顶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这位每天换着戴百万名表的大总裁,现在要跟她抢一块区区六位数的销量款?
她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顾总确定要这款?我记得昨天您戴的那块百达翡丽…”
“嗯。”顾岑华打断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表盘边缘,“突然喜欢星空了。”
阮意绵大为震惊,内心疯狂os:“我回国之前特意熬夜看了李特助发的资料,上面不是写着‘顾总最讨厌浪漫主义’吗?她也没女朋友啊。”
“先生,我帮您包起来?”
“不用。”顾岑华已经利落地刷卡签字,动作快得她来不及反应。
然后在她震惊的目光中,直接拆开女表,执起她的手腕。
金属表带贴上皮肤的瞬间,阮意绵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地不像话。
顾岑华低头给她调整表扣,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她清晰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某些人盯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嗤笑一声,手上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
“我要是真的抢了这块表…”尾音危险的上扬,“怕有人给我配西装时故意搭荧光粉领带。”
阮意绵推了一下不存在的眼镜——忘记戴的是隐形眼镜了。
顾岑华侧身拿起男表端详:“就当是防止形象顾问审美滑坡的投资。”随手将表塞进西装内袋。
导购小声提醒:“您先生忘记拿保修卡了。”
阮意绵低头看着腕间精密运转的星空表盘,秒针每走一格都像敲在她突突直跳的血管上。
顾岑华已经重新拎着购物袋站在门口,显得格外违和。
阮意绵刚要道谢,就听见他补了一句:“再磨蹭,这些就自己拎。”
她偷偷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是不是系统错乱?动作那么温柔,可嘴里说出来的话像黑心老板自动回复。
“顾总,”她小跑两步跟上,“您知道言行不一会导致系统崩溃吗?”
顾岑华脚步一顿,购物袋撞在他笔直的西裤上发出闷响。
“阮总监,”他慢条斯理的转身,突然伸手把她歪掉的衣领翻正,“建议你先修复自己的审美系统。”
阮意绵拍开他的手:“顾总,我的审美可是国际公认,还是您的专属形象顾问。这么贬低我,那您去找别人啊!”
她说完蹬了顾岑华一眼,转身就走,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踩得哒哒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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