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凌宜正趴在地毯上,看江烬给她新买的科普绘本。江烬坐在旁边处理文件,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指尖划过平板屏幕的声音,和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安静得像一幅画。
直到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江烬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门口,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郁。凌宜也抬起头,圆乎乎的脸上满是好奇——这个时间,会是谁来?
门开了,走进来一对穿着考究的中年夫妇。女人穿着名牌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只是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愠怒。男人跟在她身后,穿着定制西装,脸色同样不太好看。
是江烬的父母。
凌宜下意识地往江烬身后缩了缩,小手紧紧攥着衣角。她能感觉到,这两个人身上的气场,和家里的阿姨、管家完全不一样,带着一种让她莫名紧张的压迫感。
“江烬。”江母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目光扫过客厅,最后落在江烬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我们倒是要看看,是什么重要的事,让你连家都不回,连我们的电话都不接。”
她的视线很快就捕捉到了江烬身后的凌宜,眉头拧得更紧了,语气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这就是你弄回来的孩子?江烬,你什么样的野丫头都往家里领吗?”
凌宜的身子抖了一下,把脸埋得更深了。
江烬站起身,将凌宜护在身后,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叫凌宜,是我的妹妹。”
“妹妹?”江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尖锐地笑了一声,“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也配当你的妹妹?江烬,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刚满十八岁,你怎么照顾这个小家伙?你知道照顾一个孩子要付出多少精力吗?你的学业怎么办?公司怎么办?”
江父在一旁沉声附和:“你妈说得对。我们就你一个女儿,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一时冲动,去捡个不相干的孩子回来的。”
“她不是不相干的人。”江烬直视着他们,“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不用你们操心。”
“不用我们操心?”江母的情绪激动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指着凌宜,“你带着她,以后怎么嫁人?怎么生活?哪个正经人家会接受你领回来这么个拖油瓶?江烬,你是想气死我和你爸吗?”
她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凌宜心上,凌宜攥着衣角的手更紧了,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想反驳,说自己不是拖油瓶,可在这样的气场下,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的生活我自己做主,嫁不嫁人,嫁给谁,都和你们没关系。”江烬的声音冷了下来,“当初我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你们不同意,现在我养凌宜,你们又来指手画脚。到底要我怎么样,你们才满意?”
“你还敢提那件事!”江母被戳到痛处,怒火瞬间爆发,扬手就朝江烬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里回荡,格外刺耳。
江烬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她愣住了,凌宜也愣住了。
这是江烬第一次挨打。
江母似乎也被自己的动作惊到了,手僵在半空,胸口剧烈起伏着。
江烬慢慢转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冷得像寒冬的冰:“满意了吗?”
江母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可嘴里却依旧硬着:“我和你爸再也不管你了!你好自为之!”
她说完,转身就往外走,江父看了江烬一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跟了上去。别墅的门被“砰”地一声关上,震得墙上的挂画都轻轻晃动了一下。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凌宜从角落里慢慢走出来,看着江烬脸上的巴掌印,眼睛一下子红了。她走到江烬面前,仰着小脸,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想碰,又不敢。
“姐姐……”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江烬这才回过神,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刚才的冰冷瞬间褪去,换上了一丝柔和。她摇了摇头,哑着嗓子说:“我没事。”
她弯腰抱起凌宜,走到沙发边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吓到你了?”
凌宜把脸埋在她的颈窝,点了点头,眼泪掉在她的衣服上,湿了一小块:“她打你……”
“没事的。”江烬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带着点疲惫,“她是我妈妈,只是一时生气。”
凌宜没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
那天晚上,江烬接到了助理的电话,说江母临走前,让人往她的私人账户里转了一大笔钱,还吩咐公司里几个信得过的元老,多帮衬着江烬些。
江烬挂了电话,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妈妈嘴上说着不管,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就像那记耳光,疼在她脸上,也一定疼在妈妈心里。
只是这条路,她必须自己走下去。
她低头看了看怀里已经睡着的凌宜,小家伙大概是白天受了惊吓,睡梦中还紧紧攥着她的衣角。江烬轻轻抚平她皱着的眉头,在心里默默说:
别怕,有姐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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